疲倦,体力在不停地流失,北木朝生的口罩早在剧烈的打斗中被扯掉,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按照学过的方式调整呼吸节奏,但只能起到很小的作用。


    汗水从额头滑落进眼睛,视野也变得模糊,身上被打到的地方无时无刻不在传来尖锐难以忽视的痛意,偶尔让他的动作也会因此变形。


    但是在痛苦与疲惫中,与之蔓延而出的还有烦躁。


    北木朝生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做这件事。


    他待在组织是为了回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对琴酒有些依赖性的好感,但这并不代表他要在这里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玩这种只会让他难受的生死搏斗。


    他对自己的能力有认识,不可能靠力量和粗糙的技巧打败一个身强力壮且经验丰富的保镖。


    琴酒也许希望他能直接用枪杀了对方,琴酒一直都想让他亲自动手杀一些和他无冤无仇的人,好像这样就能让他更加融入组织。


    但之前至少没直接让他实战。


    很难不怀疑是因为昨天的事感到生气,才故意想收拾他。


    北木朝生躲过保镖的攻击,却因为疲惫反应迟钝,被拳头砸在腹部。


    他向后退了几步,无法控制地曲起身体,几乎要跌倒在地,与此同时,那个保镖乘胜追击,再次举起拳头,这次对准的是他的喉咙。


    人的脖子很脆弱,如果被重击,轻则晕倒,严重的可能留下不可治愈的伤,又或者死亡。


    不但伏特加下意识摸向后腰,琴酒的枪也已经举了起来。


    但下一秒,刚刚还一脸要不行了的北木朝生忽的暴起,抓住保镖的衣领将人掀翻在地,头撞在地面,直接晕了过去。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北木朝生大口喘息的声音。


    如果有超能力者在场,他能看到耀眼灼目的粉色光芒绽放又收敛,只虚虚地萦绕在北木朝生身侧,可惜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超能力者。


    北木朝生松开手,让那个保镖倒在地上。


    但他没有去看琴酒,而是低着头平缓自己的呼吸。


    琴酒走过来,目光落在保镖身上,似乎在判断他是否真的昏迷,而后对北木朝生道:“你做的很好。”


    不管北木朝生是如何把人掀翻,他都赢下了这场战斗——只是没有用琴酒设想过的方法。


    北木朝生没说话,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把头扭到一边。


    伏特加在后边心想,坏了,萨格利生气了。


    毕竟琴酒确实做的有点过分,伏特加都看不过去,就是不敢动罢了。


    琴酒倒是感到几分新奇的好笑。


    他见过太多人愤怒的姿态,他们有的隐忍不发,表面顺从,有的歇斯底里,可像北木朝生这般直接扭头不理人的,还真的不多。


    但这种轻飘飘的愤怒又能带来什么。


    琴酒垂眸看他:“你在生气?”


    “对。”北木朝生直白的道:“我


    觉得这件事毫无意义。”


    他扭头看着琴酒,通知道:所以我要和你冷战,接下来我不会再来了。?[(”


    琴酒冷笑:“你以为你能决定这件事吗?”


    “你还能绑着我干活吗。”北木朝生道,他掏出手机:“我身上很痛,我要回别墅了。”


    琴酒垂在腿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想把人拉住,最后却只是看着他一瘸一拐地离开。


    不知不觉,他捡的那只无家可归的幼鸟有了新的归处。


    琴酒意识到他比想象中还要不爽。


    伏特加看着琴酒愈发冷冽的气势,恨不得消失在原地。


    萨格利生气了能一走了之,他只能留下来承担大哥的低气压。


    好在琴酒没有朝无辜小弟撒火的习惯,只是冷冰冰吩咐他解决了地上的保镖,便大步离开。


    伏特加赶忙给了那个保镖几枪,跟上他的步伐。


    他们都没有发现,保镖身下虽然堆积了鲜血,却远不到致死量。


    他的要害处被粉色能量包裹着,并未受到致死的伤害。


    北木朝生给波本打了电话,白色的马自达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这里。


    波本身上还穿着兼职的咖啡店制服,他靠近时,咖啡与奶茶的气味传来,透着甜蜜与安心。


    他一眼看到北木朝生身上的伤,还未来得及惊怒,便被北木朝生一把抱住。


    早上还干干净净的蓬松现在就像是被谁丢在地上,还踩了一脚似的,脸上都有青紫的淤青。


    波本小心地将手放在他的后背:“我带你去医院。”


    “都是皮外伤。”北木朝生摇头,又低声道:“里面有一个人,应该还没死。”


    领会了他的意思,波本拿出手机发了几条短信:“很快有人来处理,我带你回去。”


    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北木朝生这么狼狈,又完全不见琴酒的踪影,波本只觉得心里有一把火在燃烧。


    这火焰迟早会将组织燃烧殆尽。


    回到别墅,北木朝生老实地脱掉衣服上药。


    他身上有很多被打出来的淤青,确实都是些皮外伤,可这些伤口在绵羊一般白皙瘦弱的柔软的身体上,却那么触目惊心。


    脖子上的绷带早就散落,那些暧昧的吻痕被划痕取代,最严重的是北木朝生的左腿,应该是被踢到,脚踝红肿了一大片。


    波本很难理解琴酒在做什么。


    他见过也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给北木朝生上药的手却难以控制地颤抖。


    整个上药过程,他没有说话,北木朝生也不开口,只是偶尔会发出短促的痛呼。


    那声音又很快被吞回肚子中。


    波本尽可能轻和细致的上完药,见他愁眉苦脸,轻声说:“你在想什么?”


    北木朝生嘟囔:“我想见莱伊。”


    他说完,反应过来般对波本扯了扯嘴角,牵动了脸上受伤的地方,表情顿时扭曲了一下。


    波本却没生气,只是声音略显沉重:“莱伊不在。”


    他上前轻轻拥抱住北木朝生:“但是他能做的我也可以,你可以多信任我一些。”


    北木朝生没拒绝这个拥抱,拥抱能带来温暖与安心感,这是他现在急需。


    一向嚣张的在他怀中委委屈屈瘪成一团,波本心中又是怜爱又是气恼,他抱着北木朝生,想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


    好在北木朝生恢复得很快,他们抱了大概几分钟,他便重新振作起来。


    “突然把你叫过来,没打扰到你的工作吧?”北木朝生小声问他:“我现在没事了,你着急的话可以回去。”


    “我出来的时候和店主请假了。”波本耸了耸肩,无奈:“怎么可能把你自己丢在这儿,你现在行动也不方便。”


    北木朝生动了动左腿。


    在琴酒面前时撑着一口气还能走,可被人用心疼的目光看着,他就觉得这疼痛难以忍受起来,闻言便软乎乎的嗯了一声。


    前期关系紧张,波本和北木朝生最和平的交流也都带着点刺,可现在他看北木朝生这么乖巧,也没觉得太高兴。


    在心里又骂了两句琴酒,他想了想:“你想吃点什么吗?今天可以任你点单。”


    北木朝生试探:“想吃布丁,布朗尼蛋糕,曲奇饼干,再配一杯奶茶。”


    波本好脾气的一一答应。


    北木朝生的眼睛亮起来:“那我还要吃冰淇淋球,三个口味的!”


    “不行。”波本拒绝,见他可怜巴巴地望过来,还是改口:“只能每种吃两口。”


    这些东西做起来需要时间,北木朝生在沙发上盖着小摊子看电视,波本则是在厨房给莱伊发消息。


    虽然他完全不想给莱伊上分的机会,可小孩子受了伤,总会想找最亲近的人撒个娇,而很明显,他并不是北木朝生最亲近的人。


    机会他给了,要怎么做就看莱伊自己了。


    整整一下午,北木朝生都和波本待在一起,对方换下了那身咖啡店的制服,穿着宽松的白t恤,边工作边照顾他,让北木朝生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最近要查什么,我可以帮你。”他小声道:“反正我的手没事。”


    波本皱眉:“受伤了就好好休息,我可不是剥削伤号工作的无良上司。”


    一听就是在指琴酒,但北木朝生这次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


    他等了一下午,琴酒连条短信都没发,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似的。


    北木朝生抿起唇,脸颊边便鼓起软肉:“我不想的话,谁都别想让我工作。”


    他的超能力时长已经攒到二十多分钟了,足够他掀翻组织在日本的总基地。


    不是他吹牛,能用能力的时候,世界上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但他的目的是回家,不是干掉组织。


    北木朝生叹了口气,有些忧愁地问波本:“你觉得如果没有组织,苏格兰他会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吗?”


    问完,他又自顾自否认:“对你们警察来说,还是国家或者民众更重要吧。”


    还不如看看日英混血但在美国当fbi的莱伊,这么混杂的属性,说不定他还容易上位一点。


    北木朝生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攻略人物,最大的竞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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