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什么,脸色这么严肃?”不知何时,降谷零走到他身边,伸手半抱住他:“坐了一个小时,起来走走。”
“你看这些。”北木朝生把刚刚的资料调出来给他看:“有人将组织的药物与我的能量液混合在一起,但具体是谁还需要继续调查,不过威胁岩下和宏的人确实是组织。”
说到这里,北木朝生喃喃自语:“一般这种拿回重要研究药剂的任务,应该交给琴酒大哥做才对。”
如果是琴酒做那个任务,恐怕还真不会让这管药剂落入他们手中。
“琴酒……”降谷零啧了声,他翘起腿懒洋洋道:“他最近就像条疯狗,逮到谁咬谁,恐怕那位也不敢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不会是因为我吧。”北木朝生声音低了几l分,他的手心蹭在裤子上:“都这么久了……”
在北木朝生的构想里,琴酒确实会找他,但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影响到组织的任务,但听降谷零的意思却并非如此。
琴酒的好感度最近有所波动,起起落落,却并未掉下九十点。
“对琴酒来说确实过于冲动了些,不过这次任务失败后他发了很大的火,把那个可怜的组织成员一枪毙掉了。”降谷零用嘲讽的语气道:“可惜他们根本不知道是谁带走了岩下和宏与药剂。”
“那工藤不是会有危险?”北木朝生脱口而出。
“放心,我安排了人保护他,也提醒了他家里,他们这段时间大概就会离开日本。”降谷零低声道。
虽然作为跨国犯罪组织,各个国家都有他们的势力,但作为世界级著名家的工藤工藤夫妇本来打算今年去美国,让工藤新一自己留在日本,但这件事出来后,却是万万不敢如此了,就算工藤新一本人不愿意,这次也不容他拒绝。
“离开日本啊。”北木朝生喃喃道。
如果他的进展顺利,说不定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到对方。
他的情绪低沉了一瞬,尽快很快收拾好心情,却依旧被降谷零注意到。
“总之……”北木朝生尽力把话题转了回来:“现在参加研究这个药剂的人代号是雪莉,你听说过她吗?”
“有所耳闻,据说是个头脑极其聪明且十分年轻的女生。”降谷零想了想:“应该是15岁?”
北木朝生歪了歪头:“虽然目前她主要还是在学校进修,但确实参加了药物研究,她的父母制作了上一代药剂,但大部分资料毁于大火中,暂时不确定那管与我能量液混合的液体出自谁的手。”
降谷零将视线凝聚在那些资料上,万万没想到在其中看到了两个眼熟的名字。
他猛地坐了起来,不可思议地道:“雪莉是他们的孩子……确实,她走的时候怀着孕。”
然后北木朝生听了个小时候因为是混血儿经常被欺负,受到宫野艾莲娜的照顾后逐渐熟悉,但对方却突然搬走,失去联系的故事。
北木朝生有些惊讶:“被欺负?”
“因为我的发色与肤色在人群中格格不入。”降谷零道,“有一些与众不同之处就会被孤立,这个国家就是这样。”
“可你现在看起来已经融入得很好了。”北木朝生道。
“这就是我的奋斗目标。”降谷零笑起来:“让这里变得越来越好,不会再有人因为偏见而被孤立欺凌,大家都可以幸福地生活。”
北木朝生沉默了一会儿。
降谷零戳戳他的脸,他就往旁边挪了挪:“每次和你谈话,都感觉自己要被正能量的光照得融化掉了。”
明明大家的经历都有相似之处,苏格兰亲眼见到父母被杀,降谷零也因为自己的不同而被排挤,但他们却活成了令人敬佩的模样,成了匡扶正义的警察。
北木朝生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他当然也没产生过什么是这个世界的错,杀光普通人那种离谱又中二的念头,但自认也不算善良,更多的是冷漠。
人和人还真是不一样。
北木朝生叹了口气,他又挪回来,把自己靠在降谷零身上:“我们聊点别的吧。”
“我是想让你站起来走走。”降谷零把他提起来:“总是坐着对腰不好。”
“你倒是这么多人里边第一个在意我的腰的。”北木朝生说的不无嘲讽:“反正久坐对我来说肯定不是对腰伤害最大的事。”
降谷零:……
他没好气地把北木朝生脸颊的软肉揪起来:“我还不够爱护你的腰吗?”
北木朝生诶呀呀地叫了两声也没让他放手,干脆扑进他怀里,用手抱着他:“我承认你最好啦。”
至少降谷零确实是在这方面对他最温柔的一个。
他在降谷零怀里用脑袋蹭来蹭去,把对方本来整整齐齐的西装都蹭乱了,被忍无可忍的降谷零揪出来摁在沙发上,一口咬在唇上。
最后虽然没站起来走走,但躺下了,至少确实比坐着对腰的伤害小。
北木朝生被人在办公室狠狠亲了一通后,老实下来,生怕在这儿就擦枪走火,在降谷零放开他后赶忙连滚带爬跑下沙发:“还是走走吧。”
降谷零挑起眉,早就预料到他的逃避,倒是没说什么,而是深吸一口气后平复心情,笑着说:“差不多也该带你去看看宾加。”
他态度转变太快,北木朝生都没反应过来,看他要去开门,才手忙脚乱地将口罩戴上。
“眼镜。”降谷零又回身将刚刚接吻时顺手拿下来的眼镜帮他戴好,打量片刻后点头:“嗯,这下基本看不出来了。”
门一开,恰好风见站在外边正抬手想敲门,见他们出来,便放下手道:“降谷先生,这是新的文件。”
降谷零拿到手中随意翻了翻:“放到桌子,我带他去一趟那边。”
风见神色一凛:“那边吗……我知道了。”
北木朝生都快被他严肃的样子吓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什么龙潭虎穴
。
“宾加的骨头很硬,问出话来费了不少时间。”降谷零压低声音和他道,他们脚步匆匆地走向大楼深处,又一路向下。
内部越来越安静,光线也渐渐昏暗起来,北木朝生清了清嗓子:“这不会是你们公安的地牢吧?我知道了这里,之后是不是就是被绑定或者被灭口?”
降谷零诧异地看他一眼:“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警察,怎么会做那种事。”
北木朝生死鱼眼凝视他。
“只是公安一个比较隐蔽的审问室罢了。”降谷零笑着说:“比较重要的犯人会关押在这里,在紧急时刻这里也能用来避难。”
毕竟是没有窗户的地下,把人丢进来后也不怕被狙杀。
北木朝生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反正放在这里,外边的人不知道,就不用遵循什么流程,问不出东西还要把人放出去了。”
在旁边带路的降谷零笑吟吟地瞥过来一眼,脸部隐在阴影中,嗓音低沉地道:“秘密抓捕的罪犯就是如此,如果我现在把你关在这儿,你跑不掉,也没人知道你在哪儿,只能一辈子为我们工作。”
北木朝生:……
他不屑地道:“我又不是会被这一招吓到的三岁小孩,再说了,琴酒大哥不是早就干过这种事了,帮公安工作总不会更累。”
所以根本吓不到他。
降谷零反而怔了怔,骤然沉默下去,忽的伸出手将北木朝生的手掌紧紧攥住,完全包裹着。
“我没事的,你不用这么紧张。”北木朝生反过来安慰他:“我根本就没被太影响到,你们的ptsd看起来比我都重呢。”
他们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这段地下通道的尽头。
这里的布局和外边的审问室差不多,有一面巨大的玻璃可以看到其中的人,但对方却看不见他们。
说是审问室,因为时间过长,甚至有些像个简陋的牢房,有一张坚硬冰冷的铁板床供他休息。
可能是因为已经吐露出不少的信息,宾加的待遇比北木朝生想得要好一些,但他依旧憔悴得不成样子,在黑暗中惶惶然睁着眼睛,仿佛在恐惧下一秒的可能性。
“人在黑暗与寂静中待久了就是会这样。”降谷零低声道:“琴酒就是这么对你的。”
他们抓了宾加几l个月,想要完全摧毁对方的精神,只关在没声音的小黑屋中自然不足,肯定还做了别的什么。
北木朝生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意识到,也许这确实是琴酒的目的。
琴酒不信任他,却又爱上了他,所以想要摧毁掉北木朝生这个人格中所有不确定的因素,让他完全变成手中的傀儡。
北木朝生想了一会儿才道:“这就是你带我来看宾加的目的吗?”
“我想让你清楚琴酒的危险性。”降谷零道,他把手搭在北木朝生的肩膀上:“他对你来说似乎有几l分特殊,但若是你放任自己内心的依赖,很有可能产生最糟糕的结果。”
北木朝生道:“我早就知道这些了……但我不明白你们现在做的事和琴酒有什么区别。”
降谷零认真的看着他:“这就是问题所在,朝生,我并不是因为爱他而去做这些事的。”
琴酒扭曲的爱意只会让他与他爱的人一起堕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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