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当我成了女配的姨母(穿书) > 74. 第 74 章 少顷,褚峻揽着夫人……
    少顷,褚峻揽着夫人下了马。


    玄色的外衣被随意平铺在已经泛黄的草坪上,足够两人坐着躺着,郎君拥着夫人,在玄色外衣上箕踞坐了下来。


    九月的盛京,夜里已经带上了些许凉意了,夫人出门时肩上披着一袭月白的披风,单薄的披风将妇人的身躯紧紧裹住,额间有发丝零散垂落,脸颊微微泛红,芙蓉玉面上却并无难受之色。


    因为过快的马速而急促的心跳,也正逐渐恢复正常,阮秋韵缓缓回过神,抬睫打量了一番四周,见四周都是重叠山峦,是从未见过的景象,不禁询道,“这是那里?”


    褚峻道,“盛京西郊。”


    盛京西郊。


    阮秋韵若有所思。


    这个地方,她曾经听外甥女提起过,西郊多山多水,景色宜人,是盛京城内许多人女郎郎君们春日踏青的地方。


    春日踏青之地,大多景致不错。


    所以即便是秋季,西郊的景色也很好,天边的锦霞绯红绮丽,小溪流水淙淙,即便是处于山峦叠嶂中,也依稀可见不远处的袅袅炊烟。


    自然风光绮丽绝俗,阮秋韵看得有些入迷了,只觉得这几日生出的烦闷也消散了一些,而褚峻却并未将眸光放在景致上,而是执起夫人的手,翻过看着夫人的手心。


    褚峻并不是日日都有闲暇的时候的,所以这段时日学马,阮秋韵有时候也会让王府里的女性马师教导,今日在马师的教导下,也在马场上骑了半个时辰。


    手心被缰绳勒出了一道道红痕,已经有些红肿,虽然看起来有些可怖,却并不觉刺痛,阮秋韵正欲解释,却见对方已经拿出了膏药,用膏药涂抹着自己的掌心。


    看着熟悉的药瓶,阮秋韵眼睫微颤。


    大掌托着手腕,古铜与白皙相互交叠,褚峻垂眸望着被绿色膏药覆盖着的红痕,用指腹的热意融化着膏药,将夫人手心处的膏药缓缓揉散。


    冰凉感在手心蔓延,淡淡的药香萦绕鼻尖,阮秋韵抬眉望着面前神色认真的郎君,柳眉细颦,指尖微不可查地蜷起。


    膏药很快涂匀了。


    褚峻松开了夫人的手腕,拿过了置于玄色外衣上的野果。


    一串红艳艳的野果,只用水囊里的水清洗过后,就可以食用,阮秋韵回神,侧眸便看到了被郎君掌心托着在自己身前的野果。


    野果模样看起来同之前吃地相差无几,红润饱满,一整串已经被分成了好几簇。


    “夫人尝尝。”


    阮秋韵眼睫微动,伸手从郎君掌心里捻出一粒,放进嘴里,不同于上一次的滋味纯粹的甘甜,这一次的野果甜中带酸。


    褚峻也捻了几颗吃了起来,敛眉道,“这野果不够甜。”


    夫人喜欢食甜的,不喜酸的。


    的确不太甜,却也并不难吃。


    阮秋韵又捻了一粒抿进唇里,想起了当初赶路时褚峻曾经说过的话,闻言不由含笑说道,“这时还未到下雪的时候,你之前说过,这种野果待霜雪过后,兴许会更甜一些。”


    褚峻将一粒野果抿进嘴里,笑意渐深,“夫人说得是。”


    野果酸甜,却也不至于难以下咽,一串野果也并不算太多,两人分食,很快就食完了。


    歇息了片刻,没有继续骑马。


    沿着溪河往下走,被稻穗压着沉甸甸弯下了枝杆的庄稼地很快出现在眼前,已近傍晚,可远远望去,却还能陆陆续续见到不少正弓着身子收割着庄稼的农户。


    收割粮食的时候,几乎是一整家齐上的。家中不管男女,只要是成人,都手持一把锋利刀镰,在地里收割着成熟了的庄稼,年岁较小的孩童也提着小篮子,也在已经被收割过的庄稼地里捡着零星稻穗。


    粗布麻衣,汗流浃背,很是辛苦。


    可大部分人面上都是丰收后的喜悦,他们载歌载舞地祈祷着,来年风调雨顺,也能像今年这般是个丰收熟年……看起来,也很是美满。


    听着隐隐从溪流对面传过来的欢笑声,阮秋韵唇角微杨,褚峻将夫人的手十指相扣着,紧紧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中,似闲聊道,


    “夫人可去过冀州?”


    阮秋韵回神,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去过。”


    原主的记忆里,小时是在盛京长大,待长姊入了赵家后,原主也跟随着丈夫来到了会稽郡云县,并且在会稽生活了十数年。


    褚峻并不意外。


    他带着夫人往回走,边走着,还边给夫人说起了许多冀州的事,说起了冀州一年一熟的庄稼,也说起了常侵扰边域小镇的戎狄十部。


    大周建国百年,被戎狄侵扰已久。


    元光年间,北方草原上的戎狄猖狂嗜血,不仅劫掠过往的商户,还会时常侵占城镇,掳掠土城,冀州一众的边域乡领小镇,百姓背井离乡,常年是十室九空。


    在戎狄部落里流通着的盛酒的头颅,人骨的配饰,一层接一层的大周百姓的人头京观……郎君言语里轻描淡写地将这些一笔带过,已经足以让出生和平年代的妇人心惊胆战,面色泛白。


    阮秋韵敛眉,“郎君那日不是说过,今年那些戎狄,应该不会再行劫掠大周百姓之事。”


    褚峻颔首,给夫人解释,“成马被斩杀了近七成,幼马死伤无数。”


    戎狄是游牧民族,常年居于草原,对战马的依赖性极大,没了足够战马的戎狄,就像是一个被彻底摘除了獠牙的豺狼,有心无力。


    已经被一步步地獠牙的豺狼,也最是容易斩杀了,褚峻脚步缓缓停下,将不明所以的夫人拥进怀里,嗅着夫人身上的香甜,低声笑道,“两月后,我将启程回冀州,我会带着夫人一同去。”


    回冀州。


    还要带着自己去?


    阮秋韵怔了怔,想到方才说起的戎狄,似意识到了什么,敛眉询道,“郎君这是要出征?”


    褚峻没有瞒着夫人的意思,低声笑道,“是的,定在了明年春日。”


    大周的军卒并没有戎狄那样不畏严寒,所以气候暖和的春季攻打,是最好的时候。


    阮秋韵不解,“既是出征,那为何还要带我去?”


    褚峻解释,“盛京危险,我不放心夫人在盛京中。”


    褚峻并没有说谎,盛京并不安全,本就是褚峻想要将夫人带走的原因之一。


    大周朝堂上,世家林立经营了百年,他们盘根错节,环环相扣,即便是最穷途末路之际也总有倚仗。他可以在出征前为夫人安排好一切,却并不能保证一切能够如愿地事事顺遂。


    可无论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却还是有私心的,揽着夫人的臂膀逐渐收紧,褚峻垂眉,爱怜地吻了吻夫人的额间。


    冬日跋涉赶路,的确辛苦。


    可夫人必须在自己身侧,必须在自己目光所至之处,他才能够安心,无论是谁守着夫人,都不如他自己守着能让他放心。


    隐隐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阮秋韵抿了抿唇,没有立即应下,也没有立即拒绝,似还在考虑中。


    褚峻也不心急,他环腰地拥着夫人,执起夫人的手看红痕有没有消下去,只耐心地等待着夫人的答复。


    即便这个答复不会改变他的决定,他也会认真地听夫人述出来。


    阮秋韵并没有想太久。


    对于离开盛京一事,她心中没有太多的抵触,唯一挂念的只有在盛京中长大的外甥女,因此只思虑了片刻,便轻声问道,“我可不可以带上筠儿?”


    盛京并不安全,书里后面还会有一阵阵你夺我抢的造反,让筠儿一个人留在盛京,阮秋韵没办法放心。


    夫人这是应下了。


    褚峻笑道,“筠儿是我和夫人的嫡亲外甥女,自是要一起的。”


    阮秋韵安下心,可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想着回家后问一问筠儿的意愿,毕竟外甥女和自己不一样的,她是在这大周盛京长大的,兴许会舍不得盛京,也舍不得友人……


    天色不早,上马返程。


    骑马颠簸,回程的时候马速并没有来时那么快,可呼呼刮过耳畔的呼啸风声却是依旧有些响亮。


    灼热的掌心紧紧覆在夫人的腰上,褚峻低头望着正敛眉思虑着的夫人,泛着凉意的唇又吻上了夫人的后颈。


    夫人此时面上是何种神色,褚峻看不到,却能清晰地感知到掌下的腰肢颤了颤。


    他也的确是有私心的。


    他不愿意离夫人太远。


    夫人的以往,他一无所知,但是以后夫人的身侧,都可以有自己。


    若是夫人能够欣悦自己,就好了。


    男人这般想着,狭长的眼眸里却是不断堆积着沉色,握着缰绳的手徒然收紧,马跑得更加快了起来,柔软身躯同炙热胸膛紧密贴合……


    很快回到了平北王府,还挂念着要询问外甥女的意愿,阮秋韵并未立即回正院,而是在下了马后就去了外甥女的院子。


    目送着夫人的身影在转角消失,褚峻笑容敛起,也并没有回正院。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位于地下的私狱即便点上了莹莹烛火,也依旧显得昏暗,见主子进来了,守着的部曲立即皆垂眉行礼。


    林樟也从昏暗的狱房里面出来,身上血腥气浓烈惊人,拱手行礼后,垂声道,“禀主子,跟在表姑娘身后的共有五人,其中一人已服毒自杀,只余下四人,也都一一审讯过了。”


    林樟顿了顿,接着道,“其中两人为林氏部曲,三人为刘氏死士。”


    “林氏部曲?”褚峻挑眉。


    林樟解释,“林家有女嫁予马家为妻,如今马家主母便是林氏女,根据部曲所言,马家主母因为膝下郎君疯魔,便命人想要将表姑娘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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