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改革开放,很多人连贷款是什么都不知道,陈寄北就能想到贷款做生意了……


    而且卖山菜绝对不少挣,才一年就让他们成了万元户,继续做下去,不说大富大贵,在这江城也是少有的有钱人了。这男人却宁愿背上贷款,也要办厂。


    夏芍望着陈寄北,一时没说话。


    陈寄北也望着她,“卖山菜虽然赚钱,但山上的菜就这么多,就算全被我们收了,也顶多十来万。何况土产还在收,其他人见我们赚了钱,也可能跟着收。”


    这是个行业天花板的问题,山菜再赚钱,上限在那,何况这东西还要看天。


    东北这地方冬天冷,要是雪大还好说,雪小,盖不住地皮,一些植物的根就会被冻死。比如酒厂要用的葡萄,再比如山菜,到时候长都长不出来,还怎么卖?


    木材就不一样了,售价贵,天花板便高。


    自从改革开放,江城的旅店里就常年住着一些南方来的客商,专门在这等着批发木材。


    国内都在等着用木材,更别提每年数目惊人的出口额了。


    而实木虽然结实耐用,历久弥新,价格却不便宜,而且十分沉重,不便于搬运。不像胶合板甚至后来出现的刨花板,轻盈又实惠,将来会占据绝大多数的木材市场。


    这个男人,真的是很有眼光。


    正感慨,没想到陈寄北看了她一眼,“这也是你给我的灵感。”


    夏芍被弄得有些懵,“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你让孙姐借钱买房,然后把房子租出去,用房租还钱?”


    那是以租养贷,和贷款做生意又不一样。现在可不是几十年后,身上没点贷款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做生意的。


    而且书里没有她,他还不是成为了首富?


    夏芍决定不勉强自己那有限的生意头脑,去跟上大佬那总是超前一步的眼光,“你觉得能贷就贷。反正我去银行存钱的时候听人说过,现在的利息还挺低的。”


    “我可能要贷上百万。”陈寄北语气郑重,“你就不担心我还不上?”


    这个夏芍还真不担心,别说他是书里的首富,就算不是,木材、矿产和运输在这八九十年代都是很赚钱的。虽然没后来的房地产赚得多,想亏也不是那么容易。


    她和男人开玩笑,“还不上,咱们就带着咱妈和孩子去海外。”


    八九十年代跑路的人还挺多的,有的是做生意赔了本,也有打着做生意的旗号骗国家钱,拿到贷款就出去享受了。刚刚改革开放,这方面的监管还没那么严。


    夏芍故意眨了眨眼睛,“说不定咱们没找到舅舅,是因为舅舅去了海外呢。”


    陈寄北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听她提到舅舅,还是过来,无声把她抱在怀里。


    没几天老邱又过来问,夏芍就把那套房子出手了,两千块。


    反正八几年这一波涨完,再想大涨就得等九几年两千年开始炒房产了


    。这房子放在手里也是吃房租,陈寄北要用钱,那就卖,抱着未来的首富她还能缺房子?


    陈寄北拿到钱,一连好多天都早出晚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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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半夜才回来,还带着一身酒气,看得夏母禁不住担心,又怕女婿坏了身体,又怕女婿学坏。邻居们更是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只有夏芍依旧淡定。


    带着酒气,回来还不是照样交公粮?有时候闹得比年轻时还不像话。


    他要是还有余力在外面找小妖精,她敬他是条汉子。


    忙忙碌碌中,收山菜的季节又到了。陈寄北预料的一点没错,今年就开始有人跟着收了。


    这门生意本来就没什么门槛,土产跑过大连这条线的也不止陈寄北一个。


    比起陈寄北只拿提成,那些人手就脏多了,尤其是改革开放以后,哪个手里没点钱?


    有一天孙清她妈回来,还气得骂了半个小时。说不知道谁那么缺德,专跟他们堵在同一个地方收,还说这东西出口价多高多高,他们收便宜了,恶意抬价。


    “要都按出口价给,他们咋不自己去大连卖?人工不是钱啊?运费不是钱啊?”


    孙母是又气又想不通,“他们收的那么贵,能挣几个钱?这不损人不利己吗?”


    孙清也想不通,“就跟有人学我做内衣,故意做得比我便宜一样。”


    夏芍倒是可以理解,“谁也不傻,怎么可能损人不利己?不管是抬高收购价,还是压低售价,压缩自己的利润空间,为的都是把其他竞争对手挤出去,形成垄断。只要市场上就剩下他们一家,想多少钱收菜,多少钱做内衣,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资本要进入一个市场,通常都是这么干的。


    只不过现在没人有那么多资本,顶多也就是恶意竞争,想从这块蛋糕上狠狠咬下来一块。


    夏芍发现有个总是能走在人前的老公也挺好的,至少她听到这个消息就不怎么上火,陈寄北就更不在意了,“没事,咱们还按原来的价格收,能收多少是多少。”


    “咱们不跟着涨价吗?”孙母忍不住问。


    “不涨。咱们涨了,他们还会往上涨,就算收到了,也不一定能挣到钱。”


    如果是准备长期做,那说什么也要争一争,哪怕亏一点,也得把这个份额占住了。可他们又没准备长期做,陈寄北那边甚至已经开始建厂房了,哪有工夫搭理那些人。


    六月初,今年的第一批山菜出货。


    陈寄北那边的厂房刚刚建好,还要收拾,通水通电,就没亲自去,交给了何二立和金美云。


    何二立自觉没那个脑子,有些犹豫,倒是金美云干脆利落,“销路都是现成的,你去年也去过,就是把东西送过去,有啥不行的?咱们先试,不成再找寄北。”


    两口子请了假,一起跑了趟大连。


    回来连空桶、钱和账一起交给陈寄北,账记得清清楚楚,陈寄北这种常年跑销售的一看,就知道绝对没有水分。而且在有人竞争的前提下


    ,货竟然全送出去了。


    回去男人和夏芍说起金美云,“是个做生意的材料。”


    夏芍听了直笑,“不然你以为她当初哪来的钱给她妈治病,给家里还债?”


    当初金美云才十六,可就知道帮村里其他人卖东西,收跑腿费了。


    七月初,最后一批山菜出货,陈寄北依旧没去,何二立这回就有信心多了。


    他不行,不是还有他媳妇儿吗?


    他媳妇儿行就行了。


    两口子又一起请的假,单位其他人知道了,难免在背后议论。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阴阳怪气的,,还有想和夏芍套近乎,看自己能不能也跟着喝口汤的。


    夏芍一概不理,上个月,厂里再次开会想给他们车间招人。


    因为改革开放后有了更多自主经营权,他们的糕点打破区域限制,已经越来越多地卖到了其他城市。六个车间都开始跟不上日益增加的需求量,最少也得再建一个。


    可加盖了之前那两个新车间,糕点车间已经没有地方了,去年的元宵都是在其他车间晾的。


    有人就提议把酿造车间让一部分出来给他们盖厂房,酿造车间不同意。


    糕点车间需要用地方,他们就不需要了?再盖两间厂房,连个车都进不去了。


    现在可不是以前,单位又买了三辆汽车,吨位还都不小。


    酿造车间不同意让,酱菜车间离得远,就更不可能让了。厂里连把围墙往外挪都想过,可惜外面也没有地方,只能向市里申请,看能不能重新给糕点车间选个址。


    “市里要是批了,咱们就得搬走了吧?”叶大勇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厂区唏嘘。


    他入厂早,风风雨雨近三十年,如今连小赵都退休了,只剩他跟夏芍。


    夏芍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没有说话。


    倒是新来的核算员是厂里这两年才招的,年轻,也没他们那么多感触,反而很期待,“那不是正好,现在这个车间太挤了,尤其是上下班,还得错开走。”


    夏芍也就笑着点头,“要重新选址,的确得选个宽敞点的地方。”


    晚上回家,陈寄北又没回来吃饭,连半夏都忍不住抱怨:“天天忙,我和哥都快高考了。”


    “你还需要你爸送啊?”夏芍笑她。


    这年代可跟后来不一样,只有一半的毕业生能去参加高考,能考上的就更少了。大家都不重视,很多人甚至就是去考着玩的,自然也不会有浩浩荡荡的送考大军。


    “我又不是要他送,才想让他回家。”


    半夏噘噘嘴,还是把碗筷收拾下去,准备回屋看书。只是回屋前又挽住夏芍的胳膊,“妈你可得管管我爸,哪有男人晚上不回家的?不守男德!太不守男德了!”


    正说着,外面院门响,陈寄北回来了。


    刚还在声讨爸爸的半夏眼睛一亮,,又故意板了脸,站到妈妈身后,“妈你说他。”


    夏芍好笑,正要真说两句,陈寄


    北进门就捧住她的脸亲了一口。


    夏日里穿得薄,男人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这一下亲得又重又响。别说半夏惊讶地张大了嘴,夏芍都被亲得懵了下,才想起来推他,“你干什么?喝高了?”


    没想到陈寄北一点没被推动,还低头又亲了一口,“夏芍,贷款批下来了。”


    夏芍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贷款批下来了?”


    “嗯,批下来了。”男人眸底漆黑、清明,一点不见醉意,反而透出几分璀璨的光彩。


    然而他又的确是醉了,因为他闺女在旁边挤眉弄眼看他半天,他竟然没发现。那双眼里就只倒映着一个身影,拿到贷款后他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也只有这一个身影。


    一直到高考那天,半夏还跟哥哥说:“太多余了,当时我站在旁边,感觉自己太多余了。”


    可不多余吗?她爸跟她妈头挨着头说了那么多,才看到她,“你怎么没回去看书?”


    半夏满腔对爸爸的思念之情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句,“妈你说他。”


    夏芍也的确说他了,“好四十的人了还喝这么多,你不要命,我还不想改嫁呢。”


    “改嫁?”陈寄北都喝多了,还是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然后那张好不容易有了点表情的脸瞬间冷了,“跟谁?”


    承冬倒是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你才发现?小时候你闹着要跟妈妈睡,爸看你就很多余了。”


    半夏一愣,继而大怒,“要高考了你跟我说这些!”


    半夏几乎是追着承冬进的校门,辫子和裙摆一起在空中飘扬出欢快的旋律。


    夏芍就在后面不远处笑望着,明明说不来送的,最后还是偷偷跟陈寄北来了。总觉得孩子这么重要的人生时刻,做父母的如果不来,会错过很多东西。


    高考结束,两个孩子痛痛快快玩了一个暑假,还去夏万辉那里住了大半个月。


    回来的时候分数已经出来了,承冬不出意料是江城的理科状元。半夏的成绩差一些,去她看好的学校也够了,兄妹俩还在一个城市,只是去了不同的学校。


    入秋,夏芍亲手收拾东西,送走了两个孩子。


    从那么小一点点养大,就这么离开自己飞走了。她突然能理解上大学时,为什么每次离家,奶奶都在身后看着,哪怕化成了路边一个小黑点,依旧不愿意离开。


    她也知道了什么叫空落落的,尤其是脱口叫出孩子名字的时候,哪怕她和陈寄北其实都很忙。


    八月里,陈寄北进的生产线到了,德国进口的,还来了个老外指导他们使用。这年代老外多稀罕啊,走到哪被人围观到哪,人都走了月余还有人不时提起。


    何婶儿就是当时跑去看热闹的一员,“外国人的名字可真长,我记了好几遍都记不住。”


    又问夏芍:“厂里招工人招得咋样了?我听我们家老何说,要开始生产了。”


    “是要开始生产了,暂时只招了两百人。”


    早


    期没那么多订单,人招多了只会浪费资源。因为他们是私企,有些年轻人还不愿意干,觉得不是全民工,将来不好找对象,夏芍跟陈寄北也不急就是了。


    何婶儿听了不由感叹:≈ap;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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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说了几句厂子,才道明来意,“承冬和半夏小时候用那个摇车,你还留着吧?”


    “留着。”虽然两个孩子过了周岁就用不上了,夏芍还是一直收在仓房里。


    何婶儿就问能不能借,“我一个挺好的老姐妹,小儿媳也怀了一对双,前两个月刚查出来的。这单个的摇车好弄,双胞胎的,我就知道你们家有。”


    “行啊。”夏芍去仓房墙上拿了摇车,“就是好多年了,有点脏。”


    何婶儿见她要拿进屋擦洗,赶紧接过来,“你就别麻烦了,我让她自己弄。”又再三跟她道谢,“用完了我就给你送回来。”拎着摇车告辞,去找她那老姐妹了。


    摇车放得比较深,夏芍正准备把刚才挪开的东西挪回去,才发现自己挪开的是把太师椅。


    这东西还是当初马四全送过来的,屋里没地方放,就暂时收进了仓房。后来那十年来了,这些老物件更不好往外面拿,时间一久,她和陈寄北也就彻底忘了。


    正好陈寄北从厂里回来,夏芍叫男人,“过来搬一下,看能不能摆你办公室去。”


    “摆我办公室?”陈寄北看着那几把落满灰的太师椅,皱眉。


    “对啊。”夏芍说,“好歹是以前的老物件,摆在办公室里多上档次。”


    “你放着。”陈寄北就回屋挂了外套,挽起袖子自己往外搬。


    十几年过去了,东西竟然一点没坏,一看用的就是好木料。夏芍拍去上面的浮灰,又拿扫帚扫了遍,见还是灰扑扑的,端了水盆出来,拿抹布一点一点擦。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擦出来……”


    她话音一顿,洗了把抹布又在刚刚那块擦了下,“这上面怎么还有雕花?”


    陈寄北也拿了抹布正要擦另一把,闻言看过来,“雕花?”


    “嗯。”夏芍把擦出来那一块给他看,“看着还挺复杂。”


    陈寄北没再说什么,两人合伙将一把椅子先擦了出来。


    的确有雕花,椅角、背屏都有,尤其是三扇的背屏,雕得栩栩如生极其细腻。这可不像是普通人家用的东西,以简洁、朴素为主,讲究实用性多过于美观。


    “这该不会是什么古董吧?”夏芍有些迟疑。


    陈寄北也不太敢确定,过几天不知从哪找了个人来看,还真是古董。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八几年的时候北京那边才刚刚开始有玩家倒腾这些老物件儿,全江城都没有几个识货的。可这东西只要放着,早晚会变得值钱,估计还值不少钱。


    “你打算怎么处理?”夏芍问陈寄北。


    陈寄北想也不想,“既然是古董,那就还回去。”


    当初他就不是很想要,知道东西以后会值钱


    ,就更不可能要了。两口子商量了下,准备找个时间把东西送回去,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先听说马四全受了重伤。


    马四全今年七十五了,人越老,就越怕摔跤。


    他没有厉叔的好运气,厉叔只是摔断小腿,他断的却是大腿根,医生提起来都只能摇头。


    当时是邻居家来通知的马小宝,夏芍听说后,也和陈寄北去了医院。


    马四全手背上挂着水,大概是因为疼痛,看着十分苍白憔悴,感觉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个好几岁。看到两人,他勉强辨认了半天,望向守在床边的儿媳妇。


    他儿媳立即给两人搬了凳子,打着手语示意两个人坐。


    马小宝右手不灵便,很多工作都不能做,可老大不小了,又不能总不结婚。最后马四全想了想,干脆给儿子找了个因为发烧把耳朵烧坏,听力有障碍的。


    两口子一个在食品厂当警卫,一个在福利厂上班,虽不富裕,日子也算过得去。


    因为都是后天的,家里三个孩子也都很健康,有马四全帮忙贴补着,最大的也有十三了。


    马四全有儿孙绕膝,要不是突然摔这一跤,脾气都越来越好了。


    两口子进去放下东西,先关心了老爷子的身体,才低声把那些桌椅的事说了。


    马四全显然已经忘了,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他们说的是什么,更不知道那些是古董。


    夏芍倒也不瞒他,“现在改革开放了,日子只会越过越好,这些老物件儿搞不好能值不少钱。我和寄北都觉得,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不能要,还是还给您比较好。”


    没想到马四全听了沉默良久,竟然道:“不用了。”


    这让陈寄北和夏芍都很意外。


    马四全当初那么拼,又是打压陈寄北,又是争八级工,还不都是为了儿子。


    明知道东西以后会值钱,他竟然不要,是不是他们说得不够清楚?


    夏芍又解释了遍,马四全却只是默默听着,等她说完,才忍着疼低声道:“东西你们留着吧,给小宝……我怕他守不住,也怕他手里有了钱,又……老毛病又犯了……”


    眼看水要挂完,他儿媳跑出去叫护士了,怕护士看不懂手语,还写了张字条。


    马四全看着儿媳妇忙前忙后,眼里竟然泄出些笑意,“他这些年挺好,有老婆有孩子,过、过得也踏实……还是别叫他有钱了,这样挺好,挺好……”


    当初马四全拼命挣钱,是为了儿子;如今不想有钱,也是为了儿子。


    大概当初马小宝身中数刀躺在血泊里,他永远都没法忘记,也永远不希望儿子重蹈覆辙。


    两人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正碰上马小宝来给马四全送饭,手里大包小包,完全不像当初那个躺在炕上发脾气的少年。马四全看着儿子,也绝口不提那些桌椅的事。


    “师父想开了。”陈寄北低声跟夏芍说。


    “是啊。”夏芍也有些唏嘘,“说不定他这样,才是真对儿子好。”


    很多人走错了路,都是一条路走到黑,死不回头。


    马小宝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不幸的是他付出了一只手,和注定无法富足的下半生;幸运的是他还有机会回头,是他有一个好父亲,愿意帮他重新站起来。


    从医院回来没几天,马四全过世。


    夏芍和陈寄北去参加葬礼,看到了何二立两口子,也看到了哭得伤心的马小宝和孩子。


    “以后能照顾,就帮着照顾点吧。”回来的路上,夏芍跟陈寄北说。


    陈寄北“嗯”声,回家把容易打滑的地方都处理了一遍,生怕夏母也摔倒。


    就在这时,市里给了回音,驳回食品厂重新给糕点车间选址的申请。


    他们准备把糕点车间分出来,独立建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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