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晨额头突突的跳,见他手里确实握着几根光溜溜的木棍,脸色似火烧:“我谢谢你啊!”
拉屎用木棍,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方子晨之前就忘了几次,没穿来的时候,习惯了厕所里早备好纸,来了这儿也没注意,有几次他在茅里坑蹲,蹲完了才发现没有纸,第一次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天使便去路边折了些小棍子回来给他。
可乖仔折的木根去了皮,滑溜溜的,压根弄不干净,最后还是得赵哥儿出马,给他摘来几片叶子。
他从茅坑里伸出手,盯着手中的树叶,下意识问:“这要怎么用?”
他出来后,赵哥儿看他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智障。
不过用树叶是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想他刚来那会儿,在村长家里解手,茅房里放了两筐玉米芯,一开始不明白,后来河西一解释······
一箩筐装用过的,一箩筐装新的。
他问:“用那玩意儿擦屁股,你···那里不疼吗?”
那玉米芯看着可粗糙着呢!摸着都硌手。
“不疼啊!”河西挠挠头:“我们村里的人都用这个,习惯了。”
“······”
你们的菊花真坚强。
“家里条件差的,只能用树叶和棍子。”河西说。
“······”
当时可把方子晨整无语了。
晚上吃得丰富,院子里种的小菜苗可以吃了,赵哥儿掐了一把,跟着几块油渣一起煮,最好吃不过,家里没有田,他在家也不闲着,常出门去挖野菜。
方子晨有些挑,他便想着法子给他弄些好吃的。
这会儿七月份,山上正好长了些竹子,他前几天去挖了一筐回来,切了泡水,吃不完的还可以放缸里做酸笋。
这玩意儿耗油,村里人不常吃。
昨儿抄了一些,就发现方子晨特别爱吃,今晚跟着油渣一起炒,配着白米饭,味道更绝了。
“好吃吗?”赵哥儿问。
“好吃啊!”方子晨回,赵哥儿一直挑着菜吃,他便夹了块油渣过去:“你也吃啊,又不是没有了,别舍不得,吃完了,我下次再买。”
赵哥儿心头暖暖的:“嗯!”
白米饭他也十几年没吃了,差点忘了滋味。
吃过饭,乖仔坐在门槛上,头一直点。
下午跑了那么久,这会吃饱了,就跟小猪崽一样,饱了就困。
赵哥儿给他洗好澡,抱他到床上去,一躺下就睡着了。
方子晨也困得不行。
这会儿也就八点左右的样子,月色朦胧,搁在以前他都不敢想自己有这么早睡的一天,他带着一身水汽回到房里,发现乖仔躺在最里面,还没察觉有什么不对。
直到赵哥儿回来,上床时突然靠近他,温热的气息拂过脖颈,方子晨一个激灵,困意散了大半,
“干,干嘛呀?”
赵哥儿不说话,沉默良久,摸索着抓到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牢牢握紧。
肌肤相贴,他掌心略显粗糙,但却微热柔软,方子晨能明显感觉到他指尖在隐隐发颤,声音在黑夜中响起,像是初始的第一晚,带着不安,
“······你想要吗?”
方子晨呼吸不太稳,回答:“不想。”
赵哥儿不说话了。
两人手还交握着,他脸色有些不好看,再次被拒绝,赵哥儿有些羞愧的闭上眼,想要抽回手,黑暗中所有的感官敏度都会被放大,他听见方子晨翻了身,接着耳朵处有温热的呼吸喷洒过来。
方子晨握紧了些,脑袋埋在他颈窝处,声音闷闷的,不太高兴,
“你知道什么叫口是心非吗?”
“······不知道。”
方子晨埋的紧了些:“就是心里想要,嘴上又说不要。”
赵哥儿突然有点想笑,突然身子一颤,整个人僵住。
方子晨咬了他耳朵一下,软乎乎的,嗓音嘶哑:“你再问一次。”
赵哥儿脸似火烧,又庆幸黑暗中方子晨看不见,他强迫自己声音冷静下来,
“那你想要吗?”
“不想。”方子晨斩钉截铁的道。
“···口是心非,”赵哥儿闷闷笑起来,方子晨松开手,摸到他脸上,狠狠捏了一把,抬起额头与他相抵着,目光灼灼如火,赵哥儿都觉烫得慌。
“嗷呜……我要化身禽兽了,”方子晨的声音很沉,带着点暗哑,气势汹汹如同一头被压抑良久的野兽,凶恶又不容拒绝:“你可别怪我。”
少年人青春萌动,对着恋人是燥热难耐,易冲动又受不了挑逗。
他一个翻身压到赵哥儿身上,木板摇摇晃晃吱呀作响。
赵哥儿抬手帮他解衣,主动得让方子晨热血沸腾,他吞了口唾沫,吻下去。
男人有些事儿无师自通,赵哥儿搂着他的脖子,彼此亲热相吻。
他们似乎都有些迫切,气息交缠,呼吸交错,唾液交融,黑夜中响起暧昧的声音。
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在升温,方子晨全身热得不行,身体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气,一股脑的往腹下涌。
赵哥儿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变化,方子晨亲着亲着动手去解他衣裳,赵哥儿微微抬身方便他脱下来,方子晨却鬼使神差的突然停下来。
赵哥儿气息微喘,双眸湿润:“怎么了?”
方子晨把头又埋到他颈窝处,声音透着一股委屈,
“······我不知道怎么弄。”
“你之前不是······”赵哥儿话未尽,方子晨大喊一声跳起来,差点跌到床下。
“卧槽······”
赵哥儿一侧头,也险些被吓坏了。
乖仔就坐在他们旁边,看不清什么表情,勉强看清一个小轮廓。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乖仔揉着眼睛:“父亲,爹爹,你们为什么叠着睡睡?”
方子晨:“······”
赵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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