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能够参加《青春悸动21次》第二季的练习生一共有七组, 将年龄太小的筛去了，只留下了适合出道的人选。
她们的训练方式完全不同于男生，比起组合, 她们则是以个人为主, 打散重组的次数甚至比男生那边还要多, 竞争也比那边激烈。
过于严苛的选拔规则下，很难产生出什么真挚的友谊, 跟裴芝平她们四个同期进公司的其他女生都已经被淘汰完了，匆忙的训练下, 更难交朋友。
尤其是她们四个算是实力很强的练习生, 其他人都比较忌惮她们, 有时候被分成一组，不一定跟每个人都合得来。
她们四个同样，同组几个月了, 还是有点散装的感觉。
韩乐米看了一眼正在热身的郁单，又看了一眼在开嗓的裴芝平，以及坐在沙发角落抱着iPad做披萨的司言语。
她真的两眼一黑, 跟这几个人实在是难以成为交心的朋友。
“起来活动活动, 现在天气还是有点凉，等会儿上去别受伤了。”裴芝平转过来说了一句，她一边说一边调整耳麦的角度，让工作人员重新帮她固定一下收音器。
算年龄的话, 裴芝平是最小的那一个, 另外三个人都比她大个一两岁, 但她却像个姐姐一样, 在组合里当着代理队长的工作。
韩乐米和郁单好说话，主要是她们也明白, 裴芝平是人气最高的那一个，要想在这个选秀类综艺里获得关注度，就得跟裴芝平多互动。
裴芝平说完后，韩乐米和郁单就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而司言语则是还在沙发上坐着，眉头紧皱，“等一下，我这儿马上好。”
转着手腕的韩乐米看了一眼司言语，又看了一眼裴芝平，很努力才抑制住看向摄像机的冲动。
看这个节目的很多都是冲她们这个四人组来的，甚至还有说要让她们四个完完整整出道的，韩乐米自己也清楚，如果离开了裴芝平和司言语，她的关注度可能会直线下降。
但她也不能昧着良心跟这俩奇怪的人做朋友啊。
“哈……”叹了口气后，她转向另一边，活动了一下膝盖。
公演已经在进行当中了，待机室里的屏幕转播着现场情况，她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现场，很快，这场选秀里她们最大的对手出现了。
“夏思渺她们组出来了。”韩乐米看着屏幕来了这么一句，下一秒，那三个人就走了过来，表情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与认真。
节目播了三期了，除了她们四个外，肯定还有其他被大众发掘出来的遗珠，其中一个就是夏思渺她们组，她们组人数也是四个，风格跟她们类似，甚至定位都差不多，除了实力稍微弱了那么一点外，简直就是她们的劲敌。
因为大众看不出那零星半点的实力差距。
被叫出名字的夏思渺站在C位，长发及腰，还剪了个很有辨识度的公主切，她侧头望着左下方，准备好了开场姿势。
在音乐响起的那一秒，她快速抬眼，锁定前方的红点，与镜头对视。
夏思渺就像是天生艺人一样，无论是外貌还是声音都极有特点，她是新疆的，漂亮得就像是手办一样，五官的每一处都像是精雕细琢过的，身材比例更是逆天。声音和发声方式也非常独特，像是玻璃珠子一样，非常的圆润清亮。
在她们组表演的时候，裴芝平她们四个目不转睛地看着，如鸡蛋里挑骨头一样，找她们组的失误。
所有的点评都被她们咽进肚子里，唯有看见失误时，她们几个才会对视一眼。
等她们组表演完，韩乐米她们也被要求去台旁提前准备。
几个人从屏幕前转身，互相看了下，表情也比刚刚轻松了不少，化妆老师们给她们进行着最后的补妆，补完后裴芝平还用韩语说了句谢谢。
出去时，她们还跟刚下来的夏思渺她们组撞见了，就简单的点了个头，直接过去了。
广告时间，大屏幕上也播放着广告内容，姜桔柚则是趴在桌子上拿着iPad写着什么，一旁的杨司玉见了还凑过来看了一眼，“刚刚那组咋样？”
“……还行，除了夏思渺外其他人不太亮眼。”姜桔柚随口点评了一句。
坐了挺长时间的李杳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听见姜桔柚这么说，感叹了一句，“果然还是漂亮的孩子吸引人视线，我刚刚努力地看其他人了，但是总会被夏思渺吸引。”
“她是混血儿？”
“不是，是新疆的。”
赵栩翻了下资料纸，看到下一组是裴芝平她们那个组，一下子来了兴趣，“下组是裴芝平她们组诶！”
“上回月末评价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姜桔柚也想起来了。
“期待！”
她们刚说完，广告就结束了，屏幕上播放着进场动画，原本闲聊的观众们也跟着欢呼起来，尤其是看到裴芝平她们上来后，现场的尖叫声就更大了。
姜桔柚她们几个也坐直身子，戴上了耳机，准备听她们的Live。
导入的谈话声响起，一听这个，姜桔柚就知道是哪首歌了，是Ariana Grande的《Bloodline》。
唱跳结合的曲子是她们的专长，副歌部分的卡点节拍更是展示了她们的优点，在舞台设计上，她们的剧情是在一个大Party上，现场摆着长桌，上面还有模型食物，四个人站在桌子上跟随着音乐节奏跳着舞。
那种将一切都掌握在手心里的精明感非常吸睛，尤其是裴芝平的部分，她实在是太有魅力了，一个简单的Wink就能捕获台下一群女生。
跟上一组只有一个人突出的情况不同，她们这组四个人也没有到人人都是门面的程度，却都很亮眼，表情管理更是教科书级别，多变的同时又有感染力，还不会让人觉得浮夸。
Bridge部分，一个单词一个卡点，伴舞们扶着楼梯，四个人从桌子上走下来，边走边做手上的舞蹈动作，在走下来的这几步里，谁都没有低头去看台阶，这段不练成肌肉记忆根本做不到。
那冲出舞台的魅力席卷了整个场馆，台下的粉丝一个个抬着头向上看去，眼睛亮晶晶的，谁都不舍得眨眼。
姜桔柚的表情再次被直播记录下来，她嘴角一直带着笑容，头也是跟着音乐节奏不停地点着。
「你看看，她超爱！」
「裴鹿鸣哭晕在厕所。」
「男练习生看了得说这是鬼故事。」
「哈哈哈哈哈男练习生们这会儿一个个得气得咬手绢吧。」
一场三分多钟的舞台结束，四个人站在台前摆着Ending Pose，但谁都没有按照刻板印象里Ending来，而是看着台下，看着远处二楼的的观众，冲她们挥手，跟她们一一对视，最后也不忘看向摄像机，跟看直播的观众打招呼。
「质疑姜桔柚，理解姜桔柚，成为姜桔柚。」
「爱豆不媚粉就别出道！意思是多媚！爱看！」
「啊啊啊啊啊啊我真的好喜欢她们四个！」
「受不了你们裴家人，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会啊！」
到了点评环节，四个人挨在一起看着远处看台下的评委席，最先拿起麦克风的姜桔柚脸上还挂着笑，她说：“还是很惊喜啊，本以为上次月末评价看到的是偶然现象，没想到这次同样能展现出不俗的舞台，真的——”说着，她竖了个大拇指。
姜桔柚看向自己的笔记，挨个点评，“你们的气息和每一句的声量都把控得刚刚好，裴芝平开头导入部分实在是太棒了，非常自然的就进入到了正题，很少能见第一句不需要导唱就能把音唱准的，真的不错。”
“合声部分，是韩乐米和司言语对吧，这个部分很容易变得突兀，那种别人正唱着，你突然过来呢嚎一嗓子的感觉，但你们没有，真的就是非常自然，抱歉，自然这个词用的实在是太多了，但要想把一场Live表演得自然，是非常难的一件事。”
说着，姜桔柚看了下笔记，“郁单也是让我意外的成员，刻板印象里，舞担的Vocal都不太好，只能说是及格水平，但是你刚刚那个海豚音有吓到我，真是太惊喜了。”
“你们组真的是六边形战士。”
姜桔柚这回同样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弹幕上除了打趣这场面就像是见鬼了一样，还有不少认同姜桔柚的人。
五个评委依次点评过后，她们四个鞠躬下舞台，在这么小小的空档里，导播刚好把镜头切给评委席。
就听见姜桔柚跟旁边人说：“知道她们组为什么这么耀眼吗？”
她一笑，说：“她们组眼里的野心都要冲出来了，那种要把台下都变成自己粉丝的气势，太吸引人了。”
「啊啊啊啊啊啊对！！！就这这个感觉！」
「真的，她们四个人之所以每个人都亮眼就是因为那份野心！」
「本事业批爱了，垂直入坑。」
「是的是的！把我吸进去了！」
这段舞台即使没有姜桔柚的这几句点评提出来，网上看到视频的观众也能感受到，那种情绪在心中翻腾，看完舞台后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关于她们的事，于是一个月前在月末评价上的舞台也被翻了出来。
看完姜桔柚的点评，大家更清晰的知道了为什么她们四个这么吸引人视线。
被吸引来的路人以为这是随机娱乐准备的新女团，结果多翻了两下，就看到她们这是正在选女团，最终人选还没确定呢。
「这还不够确定啊，除了她们四个还有谁能跳出这种感觉？」
「加个夏思渺和纪雯粟，你们六个一起出道吧。」
「逃过了男团，没逃过女团……可恶，还是成为了随机娱乐的韭菜！」
「裴芝平出道后估计也跟她哥一样是大TOP吧，兄妹俩直接平分娱乐圈得了。」
三个人气最高的小组都被安排到了一起，夏思渺她们表演完后是裴芝平她们组，之后又是纪雯粟她们组。
下了舞台的裴芝平她们根本就没有走远，直接站在舞台边上看着工作人员的监视屏。
练习生时期，她们几个人之间的较量就很激烈，月末评价没有平手，只有高低，前六名基本上就是被她们六个人包揽了，其中裴芝平更是有连续六个月获得第一的记录，基本上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夏思渺和纪雯粟没有获得过第一，但也在二、三的位置停留了很久。
用其他小练习生的话来说，那就是她们六个仅是站在一起就有电流产生，感觉稍加不注意，下一秒就会噼里啪啦的响起。
节目其实从一开始就表明了她们六个是竞争对手的身份，基本上这次公演结束后，一到六的排名也会是她们的。
观众觉得可有意思了，每次看到她们几个人处在同一空间时，就感觉暗流涌动，弹幕还有不少人怂恿她们打起来。
七组的表演都结束后，排名由五个评委决定，在决定排名的这点空档，安插了一波广告。
大屏幕上正播着广告，姜桔柚她们五个则是在后台待机室里，商议着排名。
每次公演的排名都由评委决定，且只选出一到七，其余的没有名次。在决定的差不多后，几个人再次返回评委席。
陈曦站在台上，一副瘦弱的模样，她穿着高定礼服，站在舞台中央，手里还拿着刚刚节目组工作人员递上来的名次信息。
根据五位评委的分数得出的平均值，从七到一依次公布。
“第七名——时雨笙。”
这个名字被叫起时，夏思渺一个尖叫出声，立刻抱住旁边的人，时雨笙是跟她同组的练习生。
“第六名，郁单。”
郁单被叫到名字时，同组的三个人都表现出了意外的神色，她们没想到郁单会排这么低。
第五名是纪雯粟，第四名是夏思渺，后面那三个就不用说了，裴芝平她们组瓜分完了，裴芝平第一，韩乐米第二，司言语第三。
全场表情最好的就是裴芝平她们组。
「好，就你们七个了，直接出道吧，别选了，年初的噩耗我还没缓过来呢。」
「有点恐七了……想起一些不美好的回忆。」
「后面不会又要七进五吧？」
「不会，她们出道人数还没定呢，得自己投票[点烟]」
公布完前七的名次后，紧接着就是选队员，当场选，就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选。
前面陈曦还在介绍着节目规则，后面的裴芝平扭头对司言语她们说：“你们信我吗？”
“……嗯？”韩乐米听完这句后摸不着头脑，这突然的是说什么呢，什么信不信的？
裴芝平扭过来，背对观众，将身边的人拉过来，围成一个小圆，“咱们四个要一直是一组的话，最后一定会出道的。”
这个道理她们四个人都非常清楚，没看原本能排二、三名的纪雯粟和夏思渺在队友的拖后腿下直接降了好几个名字吗？
韩乐米稳定住心神，拧眉看向她，“你的意思是……”
“等会我会选你们……当然，你们要是不想的话，也可以跟我说。”裴芝平直接道。
“好，我跟你。”韩乐米想都不用想，直接同意了。
司言语则是转了回去，“就咱们四个吧，不加别人。”
“那我也OK。”郁单笑着道。
没有什么比有着共同目标的队伍来得更牢固的了。
她们目标一致，野心也一致。
四个人转回去站好，舞台边的工作人员抱着满怀的麦克风小跑着过来，有着名次的七个人一人分到了一个麦克风。
陈曦也介绍完了规则，提着裙子走到了一边。
第一个开始选人的就是裴芝平。
摄像机对准她，大屏幕上也出现了她的脸，台下的观众窸窸窣窣的猜测着她会选谁。
裴芝平捏紧麦克风，稍显紧张，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她说：“……我选择维持现有队伍。”
“昂？”
“这样也可以？”
“不行吧，她把前几个都选走了，那后面要咋组队？”
评委席上的姜桔柚也跟着诧异了一下，工作人员和台上的陈曦都有些不知所措，全部把目光投向了姜桔柚。
姜桔柚拿起麦克风，刚想开口，忽然想起这是杨司玉的团，于是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杨司玉点点头，她这才开口，“可以。”
裴芝平这一招直接打乱夏思渺的计划，她都想好要选谁了，结果她这么一说，夏思渺又犹豫了起来。
选择权现在到了夏思渺手上，她握紧麦克风，犹豫了一下后，决定稍微变一下。
“我选择……时雨笙——”她把第七名的时雨笙选了，除此之外还选了几个平时关系比较好和实力都还不错的练习生，一共七个人。
被选择了的时雨笙拿起麦克风想说什么，但最后又放下了，陈曦见了补充到，前七名被选择了的练习生拥有拒绝的权利。
时雨笙摇摇头，“不拒绝。”
夏思渺听见了冲她嘿嘿一笑。
最后被剩下的就只有纪雯粟了，她手拿着麦克风，满脸无语，本来按照前七各自组队的形式，她准备了自己的一套方案，现在好了，全被打乱了。
甚至夏思渺把她的队员和想选的人都选走了，最后没办法，在剩下的人里挑挑拣拣选了一些。
「咔咔乱杀，把姜桔柚都打个措手不及。」
「果然是亲兄妹，脑回路一模一样，裴鹿鸣也干过同样的事。」
「好耶！那她们四个稳出道了，我还担心她们会被拆开的。」
「毒唯了一辈子，第一次当团粉，你们四个可一定得出道了！」
「芝芝，妈咪会让你初C！终C！稳C的！我们就是要当大TOP！」
「要是她们七个最后被组成团，会不会很乱啊，明摆着没有团魂。」
「希望结束前能看到前六有个舞台，想看她们六个一起表演是什么感觉。」
「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感觉她们六个会一起出道。」
原本还担心女练习生这边的热度会不够，结果从第一期开播那天起，话题度就直接拉满。
如果男练习生的选秀节目是狼群场的话，那她们这边就是野兽场，一个比一个凶猛。
最后结束时，裴芝平站在大C位上，画面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几十米开外的相机的，就这么一直盯着。
眼里的野心直接具象化，她就像一头蹲守猎物的豹子一样定在原地，紧盯着猎物。
最后这么几秒的画面，直接送裴芝平上热搜。
#溢出屏幕的野心#
动图和视频里的裴芝平就像是那热带雨林里带毒的花一样，有着夺目妖艳的外形和致命的危险氛围。
越看越让人沉沦。
裴鹿鸣也看了今天的直播，弹幕上说的那些他都看到了。
什么裴家兄妹俩变成动物的话裴芝平能咬死裴鹿鸣之类的，他都看见了。
还有什么说裴芝平像狼王，说他像在旁边谄媚蹭肉的哈士奇的，他也看见了。
“……”
气得裴鹿鸣从床上起身，跑去找高夏屿评理。
门被他拍得“砰砰”响，高夏屿直接在里面喊，“直接进！”
裴鹿鸣按了密码后游荡了进去，手上还拿着手机，“哥——她们说我！”
床上的高夏屿把手机一扣，起身给他让位置，还无语地拨了下头发，“别理黑子不就行了，你非要去搜着看！”
“不是！”裴鹿鸣把自己刚刚看直播时截的图找出来给他看，“她们笑我。”
说完他还问高夏屿，“我觉得我在舞台上挺凶的啊，哥，你不觉得吗？”
高夏屿拿着他的手机，翻了一下那几张截图，弹幕上调侃裴鹿鸣的话一句接一句，把高夏屿都看笑了。
他清了下嗓子，“那什么……我觉得她们说得挺对的。”
说完他又看了眼截图上的裴芝平，把手机放到裴鹿鸣脸庞对比了一下，“你妹妹气场确实比你强。”
裴鹿鸣：“……”
再次受到伤害。
第 112 章
《青春悸动21次》第二季的出现很好的承接了Timetrain给随机娱乐带来的热度, 他们的两个月宣传期即将结束，各个行程也在收尾阶段，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成员们可能要回归校园, 专心学习。
这周《菜鸟上班记·第四十九天》播出, 里面的内容涵盖了练习生生存赛的一些幕后准备, 还有Timetrain下一章专辑的准备事项。
姜流星最近有些忙，所以打算过段时间再把囤的这几期补完, 结果朋友给她发截图，说在节目里看到她了。
「六十五岁的灵魂：singsing, 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
「姜流星：[探头]」
「六十五岁的灵魂：[图]」
「六十五岁的灵魂：是新一期的菜鸟上班记, 三十多分钟开始, 有出现你的脸。」
「六十五岁的灵魂：她们犹豫着要不要给你发名片。」
「六十五岁的灵魂：苟富贵，勿相忘，我要一套房。」
正在写小论文的姜流星脑子已经浑成了浆糊, 那几句话她看了几遍都没太明白，最后还是打开网页，抱起一旁开封已久的薯片边吃边看了起来。
六个女生已经选好了要实习的部门, 因为随机娱乐的新人部和A&R部门是大部门, 所以选的人也很多。
看节目的时候，姜流星也知道了，就这么一场公演，要好多部门协同完成才行, 因为人手不太够, 新人部的不少员工都被安排了加班。
凌橙这个A&R部门的人也因着要确认舞台效果, 跟着一起留了下来。
公演这天, 外面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就有她，她穿着颜色亮眼的马甲, 手里拿着个大喇叭，身边还站了个在新人部实习的女生。
“我们老大说，好多练习生都是在公演现场找到的。”
“所以你这是出来物色人选了？”凌橙回头望了她一眼。
新人部的实习生就跟个瞭望塔一样，视线一直在广场上来回扫着，“……我就看看，我们还没有选人的权利。”
凌橙也跟着一起看了起来，两个人的动作同步，在广场上饶了一圈后，视线停留在队伍末尾的一个女生身上。
“那个孩子条件不错。”
“……从哪看出来的？”
画面中姜流星侧着头，因为一直在等人，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耐烦。
而坐在电脑前的姜流星看到这一幕，脚趾已经开始施工了。
“你不觉得她跟姜制有些像吗？”
“嗯——”凌橙忽然明白她的意思，仔细看的话，确实有点像。
那个女生转过来说：“而且你看她才十五六岁就胳膊长腿长的……啧，你等等，我去找我们老大过来看看，帮我看住人啊！”
今年二十一岁身高一米六的姜流星：“……”
「六十五岁的灵魂：看到那儿了没？」
「六十五岁的灵魂：哈哈哈哈哈哈哈！」
「六十五岁的灵魂：笑不活了！」
她当时就在现场，不知道有这件事，那后续肯定就是没有过来找她，姜流星按了几下快进，将这段跳了过去。
画面来到后台，因为粉丝已经开始入场了，后台也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化妆老师们背着小包跟在练习生们的身后，抓紧时间帮她们补着妆容。
偶尔还能听到有人在用韩语交流，说话的人正是裴芝平，韩乐米想让化妆老师帮再她定一下妆，因为语言不通，只能裴芝平在中间做翻译。
弹幕上也开始给路人们科普裴芝平的练习生之路，说她在国外也训练了很久，所以韩语也很好。
换到夏思渺她们组的待机室后，这边就热闹多了，为了不让自己的状态掉下去，她们一直在唱唱跳跳互相打气，连化妆老师也被她们带着跟着动了几下。
“好了好了，我年纪大了，再跳就得进医院了。”几位化妆老师适应不了她们四只比格犬的活力水平，赶紧停下来，坐到一旁休息。
姜流星觉得无聊，继续往后跳，一下子就跳到了Timetrain的部分。
她抱着薯片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舒坦！”
会议室还是之前她们开会的那个地方，姜桔柚坐在老位置上，甚至连裴鹿鸣馋桌子上零食的眼神都没有变。
“这是我们几款游戏的构思。”职员将iPad递给姜桔柚，然后继续道，“用之前会议上提出的关键词，我们制作出了这几款游戏，首——”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桔柚打住，“我先看一下，你坐会儿休息一下，不用那么紧张。”
“哦好。”实习生攥了攥手，然后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会议室里的人此刻都低着头翻动着纸张，看着文字说明，姜桔柚拿着iPad看了几段动画演示，眉头一直拧着，表情不太好。
“就是公主拯救王子，没了？”
“说设置关卡，控制进度，这也没有看到啊，游戏也没什么难度，唯一吸引人的奖励就是小卡，可是这真的有吸引力吗？”
她说完，把iPad放下，“怎么办，要推翻重来吗？”
姜桔柚没有责难职员，也不去追究点头同意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她安静的那几秒里，会议室里的空气都跟着凝固了，坐在角落里的裴鹿鸣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盯上。
在她无言的这几秒里，姜桔柚正在询问系统，“你这边可以吗？”
“可以，但是只能由你来制作。”丛励夏答。
姜桔柚：“……”
“意思是我又要熬夜了呗。”她叹口气。
这一口气下去，会议室里的人都不免起了一身汗，姜桔柚却在此时站起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道：“行了，这几天先休息一下，过几天你们状态调整回来了我们再继续商讨。”
意思就是她得在这几天里制作出用于宣传新专辑的游戏，姜桔柚想到这儿又叹了口气，“差不多到下班的点了，都去收拾东西吧。”
她收起手机，一旁的小助理有眼色地帮她拉开门，姜桔柚拿着自己的东西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一群崩溃的职员们。
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此时换上了生无可恋的表情，一旁的职员左右看了看，“这个休息……是指还可以上下班的那种休息吗？”
“收拾东西是收拾……收拾自己的包吗？”
“……应该是吧。”
「跟着一起窒息。」
「确实，单是这个游戏的话没什么吸引力，但是加上小卡后就不一样了！我要！」
「不爱玩游戏星人估计都不会下载这个。」
「这只能面向自家粉丝，面向不了追星人，被Pass掉也能理解，毕竟上回说的是面向追星人的游戏。」
出了会议室的姜桔柚没有下班，而是拿着自己的东西进了另一间会议室，里面正在开会确认流程的职员们还吓了一跳。
姜桔柚敲门后推开门问了一句，“都确认好了吗？”她就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呃……都确认好了，我们等会儿打算去现场看一下来着。”姜桔柚问得突然，但很快就有人答了上来。
门口的姜桔柚点点头，“那就一起吧。”
她们这打谜语式对话让人看得摸不着头脑，姜流星刚想把这儿跳过，节目组就自己给跳了。
一看到盖乐希场馆后台的景，姜流星心中大概就有猜测了——是每次公演结束后都会办的快闪店。
“嘶……其实现在快闪店也有些腻了。”姜流星对姐姐她们公司的策划做了下点评。
男生节目那边已经办了太多次快闪店，大家早就腻了，虽然对于小卡仍旧是买买买的态度，但因为现场的人数总是很多，所以最后大家都会找代购帮忙买东西。
姜流星刚想摇头批评两句她们没有新意，结果画面一转，完全没有见过的装潢就出现了。
像是氧舱一样的装置被整齐排放在一起，这个场面她其实是见过的，之前满场的抽卡机器带给她的震撼就是如此。
几十个“氧舱”被隔离在另一个区域，其他地方倒是正常些，有抽卡的机器，也有供粉丝化妆补妆的场地，甚至还有换装间。
就是这类区域也太多了，镜头一扫过去，她大概看到了几十个化妆台，连换装间都有几十个。
「……？」
「这是要玩换装小游戏吗？」
「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啊……随机娱乐的活动公告出了。」
姜桔柚跟着项目负责人走到最近的化妆台前，上面没有化妆品，但化妆辅助工具倒是有不少，场内比起可以观赏的布置，更像是方便粉丝们拍照打卡的地方。
各色系的粉色填充了整个场馆，一眼望去，就像是掉入了爱情海一样，超大一个粉色的霓虹灯牌挂在上空，上面写着[Daffodil]，水仙花。
场馆内的姜桔柚逛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身后的职员，“我记得这次有个比较有意思的活动对吧？”
“对，这次购物满额的话，粉丝可以制作印有自己的特殊小卡，我们此次开放了小卡授权，一些比较独特的卡类也可以制作出来。”职员说着，就想将姜桔柚领到小卡制作机器前。
而此时的弹幕已经开始骚动起来：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有自己的麻薯小卡了吗？」
「我去！我真的是……你们随机娱乐！我去！草啊！这辈子注定是你们的韭菜！」
「什么也不说了，姐妹们，明天见！」
「待我踏平盖乐希！」
「我能把你们机器弄冒烟！！！」
第 113 章
「标题：吃瓜理讨/sjyl这次真的击中了我的心！」
「最新一期的菜鸟记看了吗？给女练习生那边安排的快闪店简直击中了我的心, 本卡圈人收过几张sjyl的卡，质感真的好，这次快闪店好像是可以用sjyl的工艺印卡, 不知道能不能上传我担的卡……」
「我担不是内娱的……不知道可不可以, 有没有能解答的韭韭。」
评论区：
「……是个新思路, 我怎么就没想到自印我担呢？」
「应该不太行吧，sjyl很看重版权的。」
「我担先闪一边, 让我先给自己的自拍印个十张八张的！」
「真的可以印麻薯卡吗？我真的馋这张卡好久了，不能拥有我担的卡, 我拥有个自己也行啊！」
「sjyl公告里写了规则的, 可以通过购买周边小卡兑换自印次数, 也可以参加宣传小游戏兑换自印次数，但是自印不能印艺人。」
「主题是水仙花诶，就是想让粉丝多关注关注自己吧。」
「离开门还有十五个小时……等得好煎熬, 你们都决定好印什么照片了吗？」
「看得出女团这边的策划是想吸女粉了，从头到尾都没有Care过雄性生物。」
活动策划一向是姜桔柚擅长的事，所以女练习生这边的宣传与活动都由她负责, 她提出点子, 由下面的人落实。
此次展会的主题就是自爱，而灵感的来源就是那些练习生，她们有着与上一届完全不同的魅力，那种自信自爱的魅力吸引着无数观众为她们驻足。
快闪店的主题也同样, 比起宣传练习生们, 重点更多的是聚焦在粉丝身上。
追星人里, 女生占比非常多, 是女孩子就拒绝不了漂亮美好的事物，她们每次去现场追星都会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这样主题的快闪店她们肯定也拒绝不了。
展会当天的情况就像姜桔柚预计的那样，仅是外面排队的队伍，都格外的赏心悦目，甚至从着装打扮来看，队伍里还有很多不是追星圈的女生。
一个个从头装扮到脚，连发丝都透露着精致。
“噢！香香！”姜流星在队伍里像个小狗一样到处嗅来嗅去，周围环绕着的全是漂亮的女生，有的身上还喷了香水，在这外面站着，风一吹，那香味就会四散开来。
天气渐热，头顶的蓝天都变成适合郊游的模式，那云朵就像是被人捏过一样，形状各异，仅是看着心情都会变好。
场馆外面的队伍已经排到了盖乐希周边大楼正门，换做以往，这么长的队伍大家早就不耐烦了，但今天不知为何，好心情一直没有被破坏。
现场的工作人员拿着大喇叭，还有几个拉着小推车，给排队的女生们分发椅子。
“大家好，今天的活动是按批次进去的，排队时间可能会很长，如果有站累了的顾客，可以举手，我们会给大家发放椅子。”
几个工作人员刚喊完，姜流星她们这一片儿的女生全部都跟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的举起了手，等待老师分发椅子。
她们都算是来得早的了，展会开始前一个小时就已经到了，结果队伍已经排到了外面的街上。以往遇见这么长的队伍，姜流星绝对是第一个扭头走人的，但这次的活动实在是太诱人了，今天人都这么多，那等今天结束消息传出去后，现场的人只会更多。
又排了一个小时后，才轮到她们三个进去。
仅是穿过广场，上了台阶，进了场馆的大门，但里外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两个世界一样——
“哇——”
她们这一批进来的几十个人就像是没见过世面一样，发出了感叹声。
门口处加设了干冰机，白雾在地上蔓延着，这感觉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的乐园一样，进去后放眼望去，全是粉色，有淡雅可爱的肉粉色，还带着毒性的玫粉色。
还没走两步呢，姜流星就听见身后的手机快门声不停的响起。
带她们进门的工作人员则是快速的为她们介绍道：“展区里最中间的位置非常适合拍照打卡，现场还设有化妆台供大家补妆，我们还请到了专业的爱豆妆造老师，现场也有适合舞台的服装，可以感受一次在台上唱跳当女爱豆的体验，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到服务台找工作人员了解。”
“如果需要自印小卡的话，可以根据手册上的规则进行，获得的积分可以兑换自印次数。”
“那边一个一个小房间的地方是舞台，有舞蹈天赋的可以过去试试，那里是游戏区，可以拍摄自己专属的舞蹈直拍，如果跳的是随机娱乐出品的舞台的话，有概率掉落大额积分哦！”
工作人员姐姐说了几句，她们就“哇”了几句，现场的每一个活动都精准的踩到了女生的兴奋点。
姜流星拿着发下来的小册子翻了翻，找到了她刚刚感兴趣的爱豆体验，然后一看，“淦——要花费超过五千才能体验。”
周可可听了倒吸一口气，柳月则是抬眉惊喜了一下，“这么便宜？”
“这还便宜？”姜流星瞪眼看向她。
柳月抱着胳膊，低眸看向小册子，“在韩国妆发带化妆就得两三千了，更别提还有服装了，五千块钱算便宜的了。”
看这两个人一脸艳羡的表情，柳月哼笑了一下，“走吧，姐姐请你们俩。”
“这不好吧……”姜流星做作的扭捏了起来。
周可可也说，“太贵了，不用了。”
“我又不是免费的，你们俩五千块钱兑换出的积分记得给我，我要印小卡。”柳月说着，打开手机的相机，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容。
活动开始后，[sjyl]这个词就成了各大社交平台的热词，尤其是小论坛里，那几个娱乐圈小组直接被刷屏，抖音上更是被这个活动现场的图铺满，感觉今天互联网都变成了粉色。
随机娱乐被叫成营销大户，可偏偏它每次的营销成果都很正面，这词放别人身上可能是贬义，放到随机娱乐身上那就是“诬陷”了。
「是朕！执意要搜随贵妃的名字！是朕！执意让它办的活动！还是朕！执意要看！要怪！你就怪朕！」
「无语，人家回回考试满分，不夸它夸你啊？」
「要是所有圈子割韭菜都能像随机娱乐这样带点诚意，又怎么会割不下我。」
「怎么就营销大户了，你不天天搜它会给你推送啊？你不感兴趣你就直接划过啊，非得进来找骂？」
「它有水花还不是因为每次活动办得好，被夸上热搜的，有些人的营销我都不想说什么了，主打一个自嗨。」
「再见了@我担的公司，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嫁入了老随家，但你别担心，儿子女儿我还是会常过去看看的，另嫁的原因无他，只因它把我捧在手心，这里有580块的演唱会第一排，有50块到手100就能卖出去的小卡，有不会撞飞我眼睛的妆造，有不用我操心的运营策划，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勿念。」
网上的乐子人带着随机娱乐这次的活动策划到处拉踩，那些被拉踩到的粉丝们一个个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把自担公司的老板拉出来，按到随机娱乐门前让他跪着看。
这些还仅仅是知道现场布景的情况下，当现场活动的详情流出来后，今天没能去到现场的女生一个个化身成柠檬精。
「我的世界怎么变成红的了？哦！原来是我的红眼病犯了！」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其他场的要明天才正式开放啊！」
「我是真的要踏平你了随机娱乐，没开玩笑，迎接一下我。」
「可以体验爱豆妆造！！！！没开玩笑，美妆博主明天就把你们挤破！」
「不止，消费满一万的话可以获得一个3D打印出来的爱豆小人（自己的）」
「你们都不知道现场有多火爆，我在里面都要快乐死了，要不是限时，我今天真不想出去！」
而此时在现场体验完爱豆妆造的三个人，穿着演出服，穿梭在会展里，各种找角度的拍照片。
那俩人穿着短裤和裙子，也不管姿势雅不雅观，各种攀高爬低，举着手机帮周可可拍照片。周可可这个稍微有些内向社恐的人，在两个专业站姐的引导下，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人生照。
“那个……可不可以帮我拍个照？”
柳月刚收起手机，就感觉到身后有人戳了下她，扭头一看，忽然发现这个人有点眼熟。
“嘶——”她歪了下头。
姜流星也跟着看过来，一跟那人对视，两个人都恍然大悟道：“哦！”
“菜鸟记上的那个！”姜流星对柳月说。
凌橙则是看着姜流星，把自己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她手里还握着手机，这会儿她是趁着午休跑出来的，想着拍几张照就走，但因为一个人来，没有人帮她拍个远景，所以只能找人帮忙。
“拍照是吧，给我吧！”姜流星伸出手。
“啊！谢谢！”凌橙惊喜道！
第 114 章
跟以往快闪店越到后面客流量越少的情况不同, 这次的快闪店形式在口碑的累积下，客流量不减反增，甚至意外的为随机娱乐破了一次圈。
是不追星的人也会为此心动的一次活动。
在镜头前闪闪发光的练习生很容易就成为女生们的Wannabe, 她们在舞台上的妆造, 私下的穿搭, 都成了大家好奇模仿的对象。
裴芝平她们那组的四个人因为本身人气就高，再加上妆发服装非常亮眼, 所以成了各大美妆博主研究的对象，最近只要打开手机, 就能看到她们四个人的仿妆视频。
不仅如此, 连她们平时进出公司上下班时的穿搭也成了这几天的热议, 很多小单品都出现了仿品，一售而空。
其中裴芝平的人气最高，她不算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但长得足够有特色，举手投足都像一只高雅的暹罗猫。
因为天生体内黑色素就偏少，导致她非常的白, 瞳孔颜色和头发都是浓茶色, 偏黄的头发看起来会没有气色，所以她的黑发是染出来的，也正是这个原因，裴芝平茶色的瞳孔更是成了大家好奇的地方。
各个商家都出来说她是戴了自家的美瞳, 导致最近美瞳的销量也跟着水涨船高。
上一季里有用如此大众人气的练习生还是叶幸, 而这一季的裴芝平更是往上翻了几倍, 死忠粉不一定能比得过男生, 但衍生出来的泛人气，算是近几年里空前的存在。
连近两年火起来的小花们都不一定比得过这一个月的裴芝平。
光是裴芝平这个招牌就给《青春悸动21次》第二季拉了不少新, 随着节目的深入，大家越看越喜欢她，尤其是她眼里坚定与野心，让观众们稍稍代入一下自己，简直爽翻。
一公结束后，她们马上开始了第二次公演的准备，但只是练习的画面的话会显得很单调，所以还给她们安排了一次休假。
明面上是休假，实际上是想在节目里展示一下随机娱乐给自家练习生准备的待遇。
「通知：明日休假一天，各位练习生可以随意安排自己的时间，外出需报备，注意劳逸结合。」
节目里的韩乐米刚被三个卷王队友拉着练完，听到这则广播后，就算再累，她也要欢呼一句：“呜呼！”
喊完她就倒在了地上，身上的汗水随着地吸引力往地板上低落，头发更是变成一缕一缕的。韩乐米一脸随时去地府报道的表情，气若游丝道：“……明天我要吃……螺蛳粉加炸蛋，红豆面包配酸奶，水果捞全家福……北京烤鸭，酸菜鱼……”
还有力气的其他三个人则是坐到了沙发上，喝水擦着汗，听韩乐米这么说，司言语还提醒她，“你刚刚说的食物加起来有七八千卡了啊。”
地上一摊烂泥样的韩乐米呲了个牙，“哈——”
她耍赖地踢了踢腿，“这日子再过几天我就不想出道了。”
“行，把你的位置顺延给下一个人。”郁单逗她。
韩乐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面带笑容道：“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但别人的成功更让我难受。”她看向那三个人，“今天练完了是吧，那我就回去洗澡了！”
“拜拜。”三个说拜拜的人一点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韩乐米真的很像我那成天整出死动静的闺蜜。」
「笑死我了，韩乐米简直我本人，她们三个实在是太卷了。」
「哈哈哈哈感觉韩乐米再练一会儿人就要走了。」
本想跟她们死磕到底的韩乐米到底是没坚持住，最后还是爬到了沙发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拿一边说：“拿过来的东西一个也没用上……天天净给自己找麻烦。”
“我走了啊，真走了啊，你们不走吗？”韩乐米问了好几遍，得到的都是摇头回答，但她实在是没力气了，所以抱着东西直接回了。
一路上有不少跟她同样选择的人，在人群里看到夏思渺和纪雯粟后，韩乐米还松了口气。
她松气松的太明显，把弹幕都逗乐了。
节目也从这里切到其他练习生的视角，顺带着就把练习生公寓拍了出来。
从公司的地下通道就可以直达公寓，公寓地下的几层也都是练习室，因为采取的是分流形式，所以女练习生们都是从地下二层坐电梯上去的，跟男练习生完全接触不到。
电梯里的十几个人都按了自己的楼层，只有韩乐米按了一层，电梯门刚关上没几秒就开了，她像是梦游一样抱着自己的包飘了出来。
弹幕上正好奇她要去哪儿呢，画面一转，就拍到了旁边的小便利店。便利店是在公寓里面的，韩乐米进去后先是去自助打印机前印了几份卷子，然后把包一放，提起筐子逛了起来。
她跟每个减肥期的女生都一样，看着那些薯片辣条方便面流口水，还拿起了研究了好久能量表，最后还是走到冷鲜柜前拿了盒沙拉到收银台结账。
过了一会儿后，也有其他练习生来了，夏思渺也在其中，她进来后直奔零食区，拿了几盒巧克力和几包薯片，结账的时候速度也很快，提了袋子就走。
韩乐米在长桌上吃着难吃的沙拉，一脸便秘的表情，她看着那些天生就瘦，怎么也吃不胖的练习生买了一堆零食，嫉妒得她表情都变了。
她嚼着生菜，怨念道：“老天爷——我胖得冤枉啊！”
「韩乐米简直就是我本人，不要太熟悉了，每一句台词都是我说过的！」
「哈哈哈哈哈哈老天爷你听听！我们胖得多冤枉！」
「她好惨，我好想笑，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段剧情以韩乐米为故事中心剪出来了好多内容，她逛便利店的时候节目组就把便利店展示了一下，她抱着衣服去洗衣房的时候，节目组把三楼各个区域拍了一遍，她回房间的时候，还连带着介绍了一下人气练习生的房间家装摆放。
「……28岁的练习生还收吗？」
「单人单间就算了，怎么还有卫生间啊？」
「没开玩笑，比我房间大。」
练习生的房间结构都是一样的，进门后手边有个卫生间，再往里面走就是床和其他家具，韩乐米的书桌边上还放了把木吉他，夏思渺的房间则是有个满墙的衣架，纪雯粟的房间则是堆了很多玩偶。
「我看网上说Timetrain的宿舍还是单人单间一室一厅的……我真的羡慕了。」
「我可以在随机娱乐练一辈子也不出道，吃住都管，这还要什么自行车！」
「随机娱乐这个程度富养孩子的话，练习生们实力不行那真的都该死，能理解那俩女魔头为什么这么凶了。」
「压抑？谁说压抑？你房间百八十平啊？」
「女孩子的房间布置的都好温馨。」
「我能不能让我担转到随机娱乐啊……反正都没出道。」
这期韩乐米的节目分量占了快三分之一，很多片段看着是介绍宿舍环境的，但明里暗里都是以韩乐米的视角展开的。
观众们想不到那么多，光是看着乐，只有那些讨厌韩乐米或者她对家的粉丝才会对着这件事上纲上线。
一期节目结束，大量的粉丝入坑韩乐米，网上有关她的视频也变得多了起来。
本就是人气成员，稍微有那么一点曝光量，她的热度很快就能上去，这跟裴鹿鸣当时火起来是一个原因，裴鹿鸣是靠着自身的可爱与性格，韩乐米则是广大女粉的亲切Pick。
她就像是大家身边都会出现的女生一样，真实且亲切，甚至她在节目里的一些吐槽堪称大家的嘴替。
韩乐米与那些明艳漂亮的野心家们不同，她脸上的稚气还未消，圆圆的，看起来像个手感很好的小面包。
再加上她的梨型身材，使得韩乐米在一众腿长的杜宾，边牧，金毛这类的练习生中，像个短腿的柯基。
可爱的外形再加上略有些丧的性格，是人气练习生里唯一的丧系甜妹。
上一季里裴鹿鸣和叶幸的人气大战在此刻重新上演，暴涨的人气让往期节目里的片段都被翻找出来细细品味。
韩乐米那些在角落里的小动作一个也没逃掉，类似于上舞蹈课时在后面浑水摸鱼，在别人的画面里偷摸打瞌睡，再比如跟三个卷王一起练习时听到再练一遍的表情，全都被扒了出来，一点底裤也不给她留。
「我去参加的话，大概也会是这出死样子……」
「我爱野心家，但自己野心不了一点，主打一个Love Myself。」
「真可爱，别减了，脸上那点面包馅都要减没了！」
「裴鹿鸣是在一众严肃的男生里独自开朗，韩乐米是在一众内卷的女生里独自摆烂。」
「妈妈咪真的好爱我们小面包，太可爱了！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要骂就骂我！是我让她吃的！」
「她上舞蹈课打瞌睡的模样跟我上数学课一模一样，眼睛虽然没闭上，但灵魂已经睡着了。」
第 115 章
姜桔柚负责女练习那边的营销与策划, 还得准备着男团这边的首次回归，Timetrain由她负责，那重心肯定就是在这边。
她这段时间的脑细胞都耗费在了游戏制作上面, 连带着, 丛励夏被她打扰的次数也变多了起来。
“定位是14岁到30岁左右的女性, 那你觉得这个年龄段的女性最需要什么？”姜桔柚坐在办公室里，她盯着远处的艺术摆件出神, 但问出的话却是向着丛励夏的。
姜桔柚转着笔苦恼着，桌子上的白纸已经被她写了很多个关键词, 但都是划掉重新, 划掉重写这样反复着。
丛励夏是个很好的倾听着, 他从不会直面的给姜桔柚什么意见，而是将问题抛回来，让姜桔柚从另一个角度去想。
“或许你可以想象自己想要什么, 你也是这个年龄段里的啊。”
姜桔柚一愣，视线收了回来，她看着对话框眼睛跟着一亮, 这倒是她没有想过的角度。
“嘶……我啊。”姜桔柚歪了下头, “……我想休息，我想有一个长一点的假期，想去陌生的国家旅游度假，或者直接去那里生活一段时间。”
“不用担心钱会花光, 也不用担心吃住温饱……单纯的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她说完, 拿着笔在白纸上写下几个字。
「陌生的国度」-
「@Timetrain：初夏适合去度个假, 希望我们可以在[陌生的国度]偶遇……」
Timetrain结束活动的一个月后, 安静了一个月的官博突然诈尸，发了一条官宣微博, 而这条微博就是大家期待了许久的专辑宣传前奏。
配图的九宫格则是游戏画面，唯美写实的画风带着治愈感，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次元的城市一样。
中间的图上还有游戏的前景介绍：「繁忙的工作压得人喘不过气，只想逃离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国家，好好休息上一段时间，与其这么想，不如直接走吧……」
这是一款自由度非常高且可以随意探索的游戏，没有什么固定的剧情线，也没有非要完成的使命，有的仅是休息。
官宣的同时，游戏就已经上架各大平台了。
姜流星动作快，刚刷到这条微博，就立马退出来去下载。
游戏的图标是一个向下看的视角，那是条向下的楼梯，而那个小道的尽头是马路，马路对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这图完全就是在沿海城市旅游时随处可见的风景照。
微博上的官宣仅有图片，大家就想着是那种图片对话式的小游戏，对游戏内容没有多期待，只想着里面会有专辑概念的剧透，但等下载完点进去后，情况就变了——
火车在站台快速飞驰而过，下面的小字显示正在加载中，后面又来了一辆红锈色的火车，它的速度就要慢很多，在开进站后缓慢下来，直到停在站台前。
这一整个写实流畅的画面让所有没报任何期待的粉丝吓了一大跳。
之前看节目说是像素风，还说是闯关游戏，结果出来后跟一开始说的完全就是两个东西。
并且这个画风实在是太精美了，完全不像是几个月里就能准备出来的游戏。
火车停了下来，上面竟然还有乘客提着行李下车，姜流星看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游戏指引她点进火车车厢门，姜流星照做，点了一下后手机上出现一个画面，是个地图，上面介绍了这个国家的二十一个城市，让选择一个。
每个城市的地图上都有一些介绍，姜流星一边震惊这个款游戏的精良一边在沿海的几个城市里犹豫，最后她还是选择了一个日照充足的南边小城市，上面介绍这里紧挨大海，有着最美的环海公路。
选定城市后就是给自己的角色起名字，姜流星随意打了几个字：[流星是紫薇星]
点了确定后手机震了一下，上面出现了一行字：[这个名字很奇怪哦，没有人会这么叫，或许李薇星这个名字怎么样？]
没怎么玩过游戏的姜流星再次被震惊到，“现在游戏已经智能到这个地步了吗？”
她理解了那句话的意思，是让起一个人名，姜流星顺手就把自己的名字打进去了，这回倒是没了震动，而是直接跳到下一个环节。
捏脸见多了，但文字捏脸还是第一次，上面让她输入一段对外貌的描写，姜流星随便输入了一段，有漏写的地方游戏助手还提醒她了。
[管家：您没有说头发的颜色和样式，或许你喜欢浅栗色的发色和长卷发吗？]
虽然还没有正式进游戏，但姜流星已经爱上它了。
文字捏脸结束后就是打包行李，管家提示她的行李额度不够，无法带走所有物品，所以需要筛选一下，姜流星把箱子里的几间衣服拿了出来，最后称了重量，这才过关。
前期的这些所有准备都结束了，姜流星也带着自己的行李进入了火车，而这个进入火车的整个过程再次把姜流星吓到。
她印象中的游戏切画面都是点一下过后，页面变黑，然后加载进入另一个画面，而这个则是需要自己操作进退，姜流星按照提示滑动了一下屏幕，就见游戏中的她拉着行李走进火车，而这个视觉感受完全跟现实里上火车时看到的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没见过世面的姜流星发出一声尖叫，她想冲出去找姐姐，结果刚下床就想起来今天家里就她一个人。
姜流星像个猴儿一样跳回到床上，跪在那儿开始操作游戏人物。
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游戏，姜流星才对比出这款游戏跟她以往见过的有什么不一样，以前她见过的游戏，画面都非常的乱，上面有一排消息通知，左边有一排游戏模式，下面还有一圈选项，而这个游戏的画面非常干净，干净到它只有右上角有个简简单单的手机标志，那印记还很浅，与游戏画面融为一体，不注意的话根本不会看到。
但点一下的话，就能看到那些选项，手机里会出现的功能，它都有，可以用它上网搜索，也可以用它加好友，还可以用它拍照。
姜流星将[手机]收回去，继续提着箱子往前走，画面一直是第一视角，她看不到自己，只能看见手里拿着的火车票和行李箱，以及走路时的腿。
她以为上车就行了，但实际上还得根据火车票上的位置寻找一下，甚至还能请求列车员的帮助，姜流星这是张高级软卧的票，更幸运的是，那个包厢里只有她一个人。
接下来的画面就像是她真的看到了一样，操纵左边的按键可以变换左右视线，姜流星将“她”的头扭过来，看着窗外，火车外的景甚至还能看见那些提着行李上车的人，开动后，还有不停变换的街景与风景，管家提示她，睡一觉起来后就能到达了，姜流星试了一下，原本需要八个小时的车程在睡一觉过后直接到了。
[管家：您已抵达陌生的国度，祝您旅途愉快。]
姜流星看着这句话，再次爆发出惊呼，“救命——随机娱乐你们藏得太深了吧？！”
跟她有着同样感受的人不在少数，全部都是被这完全新样式的游戏给惊艳到的人，微博上已经开始蔓延，论坛已被攻陷，抖音即将被占领——
「标题：repo安利/救——随机娱乐你干嘛啊！你吓到我了！！！」
「抱着两个月能做出什么游戏的想法进去，完全没有任何期待，结果被精良的制作呼了一巴掌吗，这辈子就没看见过这么干净的游戏画面！」
「求你们去玩！真的强推！」
「快速肝了一会儿，总结出了几点：」
「自由度非常高，没有任何主线和剧情，就是在城市里吃吃逛逛喝喝，因为设定上是带薪休假，所以每个月都有钱到账，在城市里基本的衣食住行靠工资就可以解决，但想要更好一点的生活就需要想办法赚钱。」
「它一共有21个城市，每个城市的特点和街景都不一样，我选的是一个北方城市，一年十二个月里有六个月都是雪天的那种，它自由度高到可以选择乘坐交通工具去其他城市，我找好房子后就飞去南边的沿海城市逛了下，那里真的漂亮，大海绝了！」
「黎海市永溶街那儿有家宠物店，我进去逛了一下，发现它还可以养猫猫狗狗那些，但因为我没定居在黎海市，所以当时没有买(领养代替购买)，我试了下，甚至还能绑架流浪猫带回家养。」
「谁懂我这个家长不让养宠星人在看到这点后有多心动？」
「我还在海上看见了游轮，应该是还能坐游轮去其他城市。」
「自由度高是它的亮点之一，另一个亮点就是它的视角和画面。」
「你在现实生活里看到是视角是什么样子，在这里看到的也是，没有黑屏切换，有的只是身临其境的感受。」
「真的做到了文案上的那句话，去陌生的国度度假。」
评论区：
「本i游戏星人要被这款吓死了。」
「支持随机娱乐整顿游戏圈！」
「只有玩了的人才能对楼主的话感同身受……真的吓到我了。」
「上一次这么震惊还是在烂透的内娱发现随机娱乐这个宝藏。」
「不打算睡了，我打算肝上个几天几夜，等我消息姐妹们！」
「它还可以加好友！跟朋友一起旅游！啊啊啊啊啊啊！」
「这么精良的作品只是为了宣传五个仿生人下一次的回归……你们随机娱乐我真的哭死，其他娱乐公司自己乖乖过来跪下吧。」
过于另类的游戏模式不仅把自家粉丝吓到了，连圈外人都被吓到了，几段游戏录屏就像是在看什么第一视角的动画电影一样，绘本感觉的画风配上真实立体的城市比例，真的做到了让人身临其境。
不少游戏主播被粉丝疯狂私信，要求测这款游戏，动作快的甚至已经下载好了开始研究。
而第一时间就下载好游戏的姜流星已经玩了四个小时了，她抱着手机躺在床上，忙得连饭都忘记吃了，房间里的灯没开她都顾不上，眼睛恨不得黏在屏幕上。
“嘿嘿……”姜流星看着屏幕嘿嘿一笑。
刚到黎海市，她就把自己存款里的几万块钱给花完了，房子租了个离大海只有几步路的公寓，家具都是她下午逛家具城现买的，现实生活中没时间养的小金毛也让她安排上了，自己的东西没买几样，狗狗的倒是买了一堆。
刚刚带小金毛去宠物医院做了个体检，这会儿正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幸福感爆棚的姜流星根本就不愿意退出来，她以前都不懂，游戏有什么好玩的，现在她懂了，以前她没沉迷，完全是因为那些游戏不好玩。
沉迷于游戏的玩家们已经不想管互联网上那些乌央热搜了，但防不住那些未入坑的人对它感兴趣。
#陌生的国度#这一词条冲上热搜，甚至获得了随机娱乐成立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爆]字样。
短短几个小时，它就做到了其他游戏提前几年宣传都达不到的热度，Timetrain的名字也被频繁提及，大家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娱乐公司为了宣传男团做出来的游戏。
「圈外人先别震惊，圈内人先震惊一下（我游戏圈的）」
「这不准备个三四年根本就做不出来吧，而且这么高的自由度需要的工程量巨大，还是二十一个城市，再加上里面NPC的数量，真的……圈内人震惊死了。」
「做了一辈子游戏了，被娱乐公司的给打败了。」
「有氪金通道吗？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氪帝。」
已经沉迷游戏的Moonle们完全忘了这里面还藏着下次回归的剧透，一个个忙着买家具装饰小屋玩儿的不亦乐乎。
很快就把初始资金花完的玩家们已经蜂拥到了官博评论区，要求开通氪金通道。
「标题：吃瓜理讨/笑死我了LJ，玩家把五个仿生人的官博攻陷了。」
「陌生的国度没有官博，是五个仿生人的官博给宣传通知的，大家玩了一下午把存款都花完了，现在要求开通氪金通道，但是找不到官博的地儿，于是跑到他们五个那边了。」
「第一次见几百万的粉丝控评区里出现别的声音，还硬生生的挤上去了。」
「求你们去看，真的好好笑，在一众控评词里出现一句[你大爷的快开氪金通道]真的能把人笑死。」
「[图]」
图上的内容更好笑，那条热一的楼里全是艾特随机娱乐的。
「@随机娱乐，我盖儿姐跟你说话呢！」
「@随机娱乐，我盖儿姐叫你呢。」
「@随机娱乐，我盖儿姐说话你听不见？」
评论区：
「笑的崩溃，谁来救救我这屎一样的笑点！」
「@sjyl，我盖儿姐跟你说话呢！」
「有氪金通道啊，就是有点麻烦，点开手机选项里，有个银行的APP，点进去后有个秘密金库的存钱荷包，点击取钱按钮就能氪金，比例是100:1，1块钱相当于游戏里的100块。」
「sjyl你真的，我哭死，充值通道搞这么隐蔽干什么，怕赚钱啊？」
「竟然还是100:1，游戏里的冰淇淋才一块！还是一大桶！这我不得花到天荒地老！」
「花188买个皮肤的我在此刻像个傻子……」
「哈哈哈哈哈你们到微博点倒序看，真的笑死了，网友们艾特各大游戏厂进来见随帝。」
「日常开销不贵，但是想去另一个城市的话得坐交通工具，价格是现实里的一半，我飞到黎海市的机票要855的墨币，只要不是一天飞好几趟根本花不了多钱，而是要是飞得多的话可以买随心飞的年卡。」
「我死了后请把我的数字人生导入到这个游戏，谢谢。」
总是在那一亩三分地里打转的随机娱乐这次是真的成名了，那原本瞄准粉圈的游戏直接将其他几个圈子的人融合进来，随机娱乐的名字，游戏的名字，Timetrain的名字，在热搜整整挂了一晚上。
而陌生的国度下载量直接登顶各大应用商场的榜首，仅是开服当日下午的流水就突破两千万。
相关的游戏视频更是成功全网的流量王者，只要发了，那就一定会火。
越是这样，入场的游戏博主和玩家们就越多。
这份成绩是姜桔柚没有想过的，也是随机娱乐的员工们没有想过的，因为之前从未在公司听说过这个游戏的存在，问了这个项目的小组，她们也说这不是她们的方案。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这个是老板一早就准备好的，是为了几年后的策划准备的，没想到这回就拿出来用上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帮她圆的谎，但姜桔柚就这么认下了。
游戏的成功超出她们的预想，也让后续的工作变得更加容易，至少她们不用担心专辑发出来后的关注度和销量了，因为玩家是一定会买的。
少了这么一个大担子，姜桔柚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能松懈点，注意力也放到了女练习生那边，她们已经结束了二公，三公也即将开始，差不多下个月底人选就能选出来。
为了衔接上后续的活动，女团这边的专辑已经开始制作了，姜桔柚还听过几次。
她这边都得到专辑正在制作的消息了，练习生那边肯定也知道。
比赛进入到了后期，已经呈白热化状态，镜头内之外，一个个崩溃焦虑，但在镜头里一点杂乱的情绪都看不出，所有的女生都默契地守护着这个秘密，不想脆弱的一面被看到。
就是有的人吧——
“虽然我知道这个游戏很好玩，但都这个时候了，咱们能不能先放一下啊？”郁单刚上完厕所回来，就看见司言语抱着iPad在玩游戏，玩的就是陌生的国度。
她爱玩游戏这点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后天就是三公演出了，近期其他小组也逐渐追上来了，如果表现不好，她们的名次很容易就往下掉，郁单已经掉出前七了，最近的焦虑情绪强烈，很容易一点就炸。
司言语抱着iPad，脸上的表情也不怎么好，额头更是冒出一圈细汗，“抱歉抱歉……但是我控制不住。”
她说完后，很努力地将视线从iPad上抽离，司言语把iPad扔一旁，用手背抹了下额头的汗，站起身道：“等其他几个人回来了再继续练吧，我去趟卫生间。”
司言语的反应让郁单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她长了下嘴想拦，但最后还是没开口。
一公二公她们四个人都在一起，三公的时候被拆开了，这次评委老师们给她们组的队伍，郁单和司言语跟另外五个女生一起，是个七人的小组，韩乐米则是被分配到了一个Vocal都很强的小组，裴芝平则是跟夏思渺和纪雯粟一组。
三公的大乱炖组合可太有看头了，二公结束后，她们的分组就上了热搜，离三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网友们就先期待上了。
足以可见这次的分组，火药味有多大。
另一个练习室里的韩乐米此时看着打闹的队友们，太阳穴抽痛了起来，她小声吐槽自己，但还是被节目组剪进了正片。
“原来我是卷王堆里爱摆烂，普通人里最卷的那一个。”
“天哪，她们激起了我的事业心，再摆烂我就要被淘汰了。”
“我去，她们吃巧克力……那我也吃一个，要不然不合群。”
「小面包！别为你的嘴馋找借口！！！」
「这几个是挺心大的……」
「本来妈咪还担心小面包过去会不会直接躺平摆烂，现在好了，我女的事业心直接被激发出来！」
「你真的我哭死，看看那三个卷王都把我女虐成什么样子了！」
第 116 章
「标题：吃瓜理讨/虽然但是, 她们几个的镜头也太多了吧……」
「sjyl想捧红那几个人的心也太明显了，基本上剧情都是围绕着她们转的，其他人跟个工具人一样……真的心疼死我担了。」
评论区：
「……？」
「你们现在可真难伺候, 人气成员镜头多了要说, 少了也要说。」
「虽然理解节目需要人气成员抗镜头, 但真的太多了。」
「乞讨也不是这么乞讨的吧？」
「那你的意思是人气成员已经很有人气了，所以应该把镜头分给其他没什么人气的练习生吗？」
「其他的都还罢了, 真是不理解鱼蛋的人气为什么这么高，到底谁想看她啊？」
「是是是郁单是网红脸, 我们都喜欢上网了, 你就让让我们吧。」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做票？」
「楼里混进了奇怪的人……无语, 说sjyl做票？」
「本来的事，那几个人的化妆师都是从韩国请来的……」
就像是在水中滴了一滴墨进去一样，说随机娱乐操纵节目的言论从一个小黑点逐渐向外扩散开来。
但三公即将开始, 大家的注意力更多是在公演上，就算是看到这番言论了也没有人太在意，因为那是随机娱乐, 怎么可能会发生做票的情况。
后天就是三公的演出, 明天要进行彩排，今天你所有的练习生都泡到了练习室里。在这么干燥的北京，她们硬生生的将练习室的湿度提上去了好几度，镜子底端都凝结出了水珠, 身上的衣服更是早已被汗水染变了色。
连跳了十几遍后, 郁单终于松口让大家休息, 泄下气对你司言语听完身子一软, 倒在了地板上，其他人见了惊慌了一下, 她赶紧抬手说：“没事没事，就是没力气了。”
练习室里的人就像是刚爬完泰山一样，连走向长椅的腿都发着抖，一个个失了力气不说，连大脑都跟着停止运作了，脑子里循环的就只有一句话：好累好累好累……
从睁眼开始，除了吃饭休息的那点时间外，她们一直在练习，单人练完组合练，组合练完抠细节，一个动作跳上几十遍，一段走位重复几百次。
基本上每一个舞台她们都是这么练过来的，感觉闭上眼都能完美的展现出来。
可越练司言语就越焦虑，她躺在练习室里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崩溃的情绪忽然将她笼罩住，司言语快速起身，拿上自己的衣服和手机往外走，“我先回了，不太舒服。”
练习室里表情狰狞的其他人听到她这句话后立刻看了过去，还关心了一下，“怎么了，没事吧？”
司言语只是摇摇头，往门口走，“我先回了。”
坐在大镜子前的郁单看着离开的司言语，忍不住抿了下嘴，因为有摄像机在，她的那些不满不能表达出来。
离开的司言语并没有留下很大的空缺，没了她，其他人照样能练，郁单帮其他女生再次抠了一遍动作，一直搞到半夜她才松口让你大家回去。
回去的那段路上还碰到不少其他组的练习生，大家脸上都是一副疲惫样，有的练习室的灯甚至还亮着，不知道要继续练到什么时候去。
在电梯口的时候，郁单碰到了裴芝平和韩乐米，裴芝平永远挺直着腰背，头上的马尾就跟吊住她的那根绳子一样，提着她的精气神，而韩乐米就像精气神被裴芝平提走的那一个，她光是站在那儿就晃晃悠悠的，感觉下一秒就能倒下。
裴芝平看到郁单来了，打了声招呼，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不太好，还问了一句，“怎么了？”
“……”郁单没说话，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说，“司言语刚刚先回去了，感觉情绪不太对。”她也是后面才反应过来的。虽说司言语很高冷，但不是个没有礼貌的人，之前练到走不动了也没见她说先回去，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格外的反常。
韩乐米重新把灵魂装回身子，直起腰道：“等会儿上去看看呗。”
三个人来到司言语房间门口敲了下门，此时走廊上全是回来的练习生们，还有四处串门的，一时间吵闹不已，韩乐米耳贴在门上，想听听动静，但因为走廊声音太杂了，听不见里面的动响。
就在韩乐米打算再敲一遍门时，门忽然开了。
它只打开了一条小缝，里面的人连脸都没露，直接缩回到暗处。
“我们进来喽……”韩乐米打头阵，推开门进去了，另外两个人跟在她后面，走地小心翼翼。
就像是闯入什么洞穴一样，房间里漆黑一片，连声音都听不到，等门一关，房间就彻底被黑暗吞噬。
郁单抬手摸了下墙，将灯打开了，房间一亮，床上的司言语就把被子盖到了头上。
裴芝平绕过韩乐米，走到司言语跟前，“……身体不舒服？”
扫了一圈屋子的韩乐米则是注意到了掉到地上的枕头，上面有着一大片泪印，她扯了扯两人的衣服，给郁单使眼色，让她把灯关上。
房间再次变暗，被子里的司言语刚想把头伸出来看一下是什么情况，下一秒就被压住了。
韩乐米将裴芝平和郁单都推到床上，在俩人惊慌大叫的时候，自己也压了上去，“抱抱抱抱——”
「怎么突然关灯？」
「怎么叫起来了啊？让我也参与进去啊！」
「啊呜呜呜呜小面包心好细啊！」
「司言语就是压力太大吧……」
在这一片漆黑的房间里，四个人喊叫了一阵后，那股淡淡的忧伤与压抑的氛围立刻被打碎，被挠了痒痒肉的郁单在床上乱叫挣扎着，“韩乐米绝对是你啊啊啊——”
刚还哭着的司言语也笑出了声，还吹了个鼻涕泡出来，好在现在房间里的灯都是关着的，看不见什么。
“啊啊啊啊谁压我？”裴芝平发出一声吼。
司言语压着裴芝平，一边笑一边哭，在床头抽了几张纸回来，擤完鼻子擦好眼泪后这才将台灯打开。
累了的韩乐米坐直身子，她顶着鸡窝头长呼一口气，看向司言语，“好了，说吧，你为啥哭啊？”
情绪刚好起来的司言语听到这话，表情立马变暗淡了起来。
“我就是太焦虑了……”她低下头，移开视线，“焦虑的同时一直在摆烂。”
她一边扣手一边说：“我知道都这个时候了，我应该把注意力放在练习上，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在练歌和玩游戏之间选择了玩游戏，一边玩一边焦虑，明知道做了错误的选择，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就把事情一直往后拖延。”
节目中的她总是无时无刻的抱着手机，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她在跟谁聊天，后来发现她只是单纯的在玩游戏，一开始还能调侃几句特别心态好，到后面观众们就忍不住想要说她几句，指责她对比起其他努力的队友。
司言语甚至都不是用游戏来缓解压力，而是一直在逃避，逃避那个正确的选择。
就像一些人知道还有几个小时内就要交作业，但却躺到床上打开了手机漫无目的的刷了起来一样，单纯的拖延和逃避，一边焦虑一边玩。
「这不就是我本人吗……还有六个小时就到Deadline，但我现在却躺在床上看你们。」
「懂是懂，但是这个也要放到正片吗？」
「拖延症晚期的我本人了，我连洗澡都得哄着自己去。」
「我懂，一边玩一边焦虑，心脏跳得还贼快，一点玩游戏的快感都没感受到。」
「无语死了，她们组一共五个人呢，就围绕着她俩来呗？来就来，还非得加上裴芝平和韩乐米？」
「不想上学！不想去学校！不想写作业！！！」
「人家四个关系好你也有意见啊？不爱看滚！」
每组舞台前都会有段VCR，用来介绍在准备舞台期间碰到的困难，评委席上的姜桔柚跟着一同看着，眉头紧皱。
她侧头去问杨司玉，“这剪辑是不是有点太集中了？”姜桔柚的意思是基本上每组的故事中心都在人气成员身上，其他练习生的节目分量实在是少的有些过分。
被问的杨司玉倒是没有皱起眉头，而是解释道：“但当时确实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再加上后期没什么内容可以剪了，所以就让人放了进来。”
姜桔柚听完后点点头，没说什么话，她坐直身子，继续看着，只不过表情不再和颜悦色。
直播间里偶尔会闪过几秒评委席的画面，上面坐着的几个人表情都不像是第一场公演那样那么享受，上一次看到姜桔柚这么皱着眉还是第一季的时候，那个时候男练习生们的实力确实值得她皱眉头。
或许是受她们五个人表情的影响，原本觉得舞台还不错的人又重新审视了起来。
「感觉还是裴芝平她们四个在一起时的舞台观感比较好。」
「夏思渺和裴芝平这俩人明明都挺抢眼的，为什么放一起看起来会这么乱，谁的问题啊？」
「司言语和郁单崩溃我也能理解，为了跟其他人保持一致，她们俩跳舞都得多弯点膝盖。」
「啊啊啊啊啊我要四人组！」
「四个人加夏思渺和纪雯粟效果应该会很好，明天开出道人数投票通道，记得给六投票。」
「为什么不投九？多个位置多个机会啊！」
第 117 章
被打乱组队的三公演出像是突然被掐住脖子一样, 精彩程度忽然打了折。
人气成员们被指派出去拖飞机，裴芝平她们几个个子高的为了舞蹈的整体性需要蹲得更多，为了让其他练习生把握住最后的机会, 自己的Part跟着变少。
三公结束后, 观众们更加清楚的感受到了那堵墙, 人气练习生们为什么有人气，吊车尾的为什么上不来, 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裴芝平四分半的舞台里只有二十六秒的Part还不够扶贫吗？」
「……到底怎样你们这群Back.粉才会满意，咋还蹬鼻子上脸了呢？」
「仇富仇到选秀节目来了？」
「纯路人……她们人气高不给她们镜头, 好像更不对吧。」
「真是被气死了, 她们为什么人气高你们没想过吗？因为节目组只把她们的高光剪出来了, 只播了她们的，其他练习生你认识几个啊，就在这人狗叫？」
「有史以来最高端的一场做票局, 厉害。」
本该是练习生们的舞台受关注，但这次三公结束后，有关做票的争议直接被抬到了水面上, 热搜上的热闹程度足以看出这档节目有多受欢迎。
叫嚣着随机娱乐搞做票的人占两成, 余下的八成都是觉得那些人无理取闹的，还是那个道理，她们都是冲人气练习生来的，为什么给她们多点镜头就成做票了？
「标题：吃瓜理讨/看不懂为什么说sjyl做票是吗, 进来看大白话！」
「我们从最初开始假设, 如果被放到菜鸟记上作为预热的是时雨笙, 被一剪没的是裴芝平, 那么她上节目后还会有那么高的热度吗？」
「如果是时雨笙被作为节目主推练习生，从她的日常习惯拍到爱好取向, 那么韩乐米还会是民推TOP吗？」
「如果是中间排名的几个人被当做重点对象，那么火的还会是夏思渺，裴芝平，纪雯粟她们六个人吗？」
「她们之所以是人气成员，就是因为节目的称一开始就歪了！」
「选秀界有史以来最高端的一场做票综，高端在她们不动数据，只动节目分量，因为她们清楚，现代人就是跟风，谁节目分量多就喜欢谁。」
「这怎么不算做票了？」
评论区：
「……被你的强盗言论熏到了。」
「好像是这么个意思。」
「不是这么算的，裴芝平之所以会是人气练习生，就是因为她在娱乐圈这大染缸里足够独特，长得漂亮不说，外貌还有特点，你就说她们几十个人里除了夏思渺以外还有谁比裴芝平长得有记忆点？长得漂亮的同时，实力也是第一名，唱歌跳舞Rap写词没有一样不是排在前列的，怎么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到你嘴里就是观众眼瞎了呢？」
「时雨笙无妄之灾，被你拿来拉踩其他人[无语]……」
「皇族是指烂泥扶不上墙的人，是指砸了那么多资源但水花堪比跳水冠军的人，不是仅在综艺露脸三分钟就给随机娱乐送上热搜的四个小女孩，她们没惹好吗？」
「少来，菜鸟记里有镜头的就是一开始的七个人，同样是一首歌的表演夏思渺怎么就没压过裴芝平呢，是她不想吗，承认她们四个人就是很有路人缘对你来说很难吗？」
「我懂了你的意思……但这节目顶多算筛选一下，前期节目镜头都挺均匀的，她们几个稍微有点人气的练习生镜头多一点可以理解，因为很多人都是冲她们来的，一公过后筛选就出来了，人气越高镜头越多，我其实觉得没啥，比起实力外貌这些，观众缘更重要，那些末尾的没有观众缘，节目组总不能硬着头皮把观众不想看的人加到正片吧。」
「楼里有些人真是不痛到你身上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疼。」
「我觉得这种比在数据上动手的要好多了，至少筛选出来的都是观众喜欢的，要是最后来个突然窜上来的，那我真的会呕死。」
「所以其他练习生就得当NPC吗？仅是为了能让她们出道所以来当群演？」
「楼里有些人真是太爱换位思考了，少带入那些吊车尾练习生的视角吧，我这个当观众的花钱还不能选我喜欢的我？就算是定制版我也爱。」
几千评的高楼在两个小时内被盖起，有关于做票的争议直接捅到了姜桔柚那里——
阶梯会议室内，《青春悸动21次》节目组和A2组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坐在位置上。
前面站着的姜桔柚穿着一身大衣，按照她的习惯，基本上是一进公司就脱外套，但这件厚外套还穿在她身上，足以见得她来得有多匆忙了。
这场争议的相关人员都齐了，除了杨司玉。
她人还在国外，忙着跟制作人见面，没时间赶回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节目的大概走向是由杨PD来把控的？”在从工作人员的嘴里得到答案后，姜桔柚安静了许久，现场大概空了有两分钟，就这么看着姜桔柚低头思索，谁也不敢发出声。
今天公司内的氛围就跟外面一样，雷雨交加，乌云密布，湿度高到压得人喘不过气。
姜桔柚闭着嘴又安静了一会儿，这个“一会儿”要比刚才长了许多，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她似乎有很多想要问的话，但都被咽了回去。
“嗯……”她长出一口气，视线还在地上寻着，最后抬起头看着员工们道，“杨PD这段时间可能要在国外忙，所以接下来节目和A2组由我来接手。”
像是脑袋里有许多件事在打架一样，姜桔柚每张开嘴说一句话，就要在脑中挑选许久，“……终演舞台她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她问的是节目组的人。
“跟您之前一样，是提前一个月准备的，舞台准备已经结束了，最近就是国内的几场巡演。”
姜桔柚听完后点点头，这些她都是知道的，但现在的姜桔柚有些慌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她用力的挤了几下眼睛，想让思绪回到正轨，又一次长呼后，姜桔柚才稳定下来，“好，一切照旧。”她又想了下，补充道，“跟之前韩国的几个化妆室约一下，终演请她们过来。”
“好。”
听到这个好字，姜桔柚的心又沉了一下，杨司玉在节目上动手脚这点又被确认了一个。
见到姜桔柚要走，小助理赶紧拉起行李箱跟上。
本来今天有个出差的行程，但在去机场的路上姜桔柚看到了闹上热搜的词条，于是直接掉头返回。
她拉着行李跟在姜桔柚身后，前面的人没系大衣带子，迈着大步走起来时，那衣摆甚至都能扫到行李箱上，她需要拉着箱子小跑才能跟上姜桔柚的步伐。
来公司这么长时间，这是她见姜桔柚最生气的一次，比上次私生事件还要严重。
外面的雷鸣轰响，雨滴像洒落的石子一样砸到玻璃上，雨幕给玻璃渡了层磨砂膜，以至于外面的世界都看不见了，视线受限，那种窒息的感觉也跟着变得更明显。
回到自己工位上的小助理看着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心情也跟着变得不好-
“做票，做什么票？”
“你让公证组查，看数据哪里有问题，我清清白白，绝不会做那样的事！”
杨制作人结束海外的行程回来了，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叫到了姜制的办公室，小助理坐在门口，时不时的能听见几句里面的争执。
她长叹一口气，“……干嘛总是给老大添麻烦呢？”
看老大心情不好，她也跟着吃不下饭。
今天的天气也像是三公上热搜那天一样，外面阴着，下着雨，不同的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
办公室里的百叶帘被拉了下来，隔绝了大楼外面的视线，姜桔柚和杨司玉坐在沙发上，表情都不太好。
“那你说，你在这个节目里有没有藏私心？”姜桔柚问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睛，希望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杨司玉的眼神更为坚定，“没有。”她掷声道。
姜桔柚深吸了一口气，将网上质疑的那些点拿出来问她，“只有裴芝平，韩乐米，司言语和郁单几个人是韩国化妆师是怎么一回事？”
“你信网上那些吗？”杨司玉眼眶微红。
“我信你说的。”
她哼笑一声，“事实就是在节目开拍前我们找了国内国外的老师来试妆，每个老师负责的人都是固定的，一个化妆老师一个助理，裴芝平她们几个适合韩妆，所以负责化妆的老师是韩国的，就这么简单！”
姜桔柚问她，“有影像资料吗？”
杨司玉信誓旦旦道：“有。”
对面的姜桔柚点点头，垂眸整理了一下情绪，“好。”
她这淡淡的态度让杨司玉明白了，“……你还是不信。”
“我信，我信……你肯定是从很多个角度来找她们身上的闪光点了，A2组那边还有你的笔记，你写了厚厚的两本，里面练习生的情况细到连她们家里的情况都有，这点连我都做不到。”
姜桔柚拧眉，话锋一转，“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去左右观众的思想，也不该放弃那些没有被选择的孩子。”
说到这句时，她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姜桔柚看着杨司玉，眼里闪过许多情绪，她想问的太多了，明明当初进公司时，她们的想法和原则很一致的，怎么忽然就变了呢？
“你我都在这个圈子，也都清楚节目的剪辑意味着什么，你将节目只聚焦在那几个人身上，无论是夸的还是骂的，她们的话题和关注度势必要比其他人高，那么那边被边缘化的孩子们呢，就活该那个月没有被注意到呗。”
“是！你前面几期节目分量都很平均，每个孩子都照顾到了，但是后面就能理所应当的将镜头放到她们身上吗？”
“杨司玉，你这就是在操纵结果。”
杨司玉的眉间也微皱，她知道姜桔柚认定这件事了，所以无论她怎么说都不可能会有第二个结论。
她看着姜桔柚点了几下头，冷笑了一下，“难倒你就不是在操纵结果吗？”
“你一碗水端平的结果就是桑墨在第一季被埋没，出道赛直接被挤下去，如果任由他成长，成长到叶幸和裴鹿鸣那样的人气，我估计你也得掂量着选择，并且在终演的时候选择的就不会是池乔，而是桑墨。”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那么多高人气练习生都被你淘汰了，你就真的遵从观众的选择了吗？你选出来的池乔和姚烁能有现在的人气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优秀——而是因为他们出道了。”
她平静地说出最尖锐的话，利剑直接刺向姜桔柚，将她刺伤。
杨司玉垂眸整理情绪，然后拿起衣服站起身子，“我会跟其他人对接工作的……就到这儿吧。”
坐在原位上的姜桔柚还看着杨司玉刚刚坐过的位置，她一直忍着，直到办公室的门再次被关上后，她的眼泪才滑落。
姜桔柚拧过头，眼睛在闭上的那一刻，泪水掉进黑色的衣服当中，连颜色都没能染出来。
“……桔柚。”
姜桔柚将对话框划掉，将脸上的泪水擦掉，但那泪珠子却不受她控制，一直沿着刚刚画好的轨道往下落-
「群名：我跟你们欧皇和有钱人拼了」
「柳月：@姜流星，你姐最近啥情况？」
「姜流星：……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周可可：报警了没？！」
「姜流星：她是因为工作，一直住在公司，人没事。」
「凌橙：我最近也要忙疯了，之前还在为拿到了Offer高兴，现在恨不得撞墙上带薪休假。」
「柳月：@凌橙[耳朵]」
「凌橙：[捂嘴]不能说，但是不久后你们应该就知道了。」
「姜流星：唉……」
柳月因为有着姜流星这层的关系，知道了随机娱乐现在内部的动荡，而姜流星则是因为大姐，本来她不知道的，但因为姜糖那段时间总去公司，再加上姜桔柚不回家，眼色很快的姜流星立马察觉出不对劲，问了大姐后才知道随机娱乐安静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有关做票的言论已经被澄清，被当做确凿证据的[妆容]也因为开拍前留存了影像资料，得以解释，而那些吵嚷着多给末尾练习生成员多一些镜头的言论也被路人们抵制，因为她们不爱看。
随机娱乐似乎还是那个随机娱乐，但又有些不一样了。
公司的动荡被姜桔柚挡下，由她一个人承担，后果就是她近乎半个月都没有回家了，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出差。
安心学习的Timetrain五个人和外出巡演的女练习生们，以及在地下室里等待着出道机会的练习生们都不知道公司内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杨司玉也每天来上班，甚至天天跟姜桔柚一起开会，偶尔也会笑着说一些事儿，底下的职员们都以为没事了，只有姜桔柚的小助理知道，她们这是在维护表面情意。
“废物……都是废物……”小助理坐在自己的桌子前，恶狠狠的低声骂着。
“什么废物？”程缘走近后就听见了这么一句。
小助理被吓得一激灵，赶紧起身，“没什么没什么，姜制在里面呢！”
“谢谢。”程缘点点头，然后提着自己的包进去了。
程缘推开门，看到姜桔柚的第一句就是：“哎呦宝贝儿，你这瘦得都能去当女明星了！”
第 118 章
“行, 那我现在就找专业经理人来打理公司，我跟你去当女明星。”
办公桌前的姜桔柚抽空跟她打趣了一句。
见她进来了，姜桔柚也伸着懒腰起身, 还到茶饮柜前给程缘泡了杯茶, “尝尝, 你上回推荐完，我就买了回来。”
“哎呀！”程缘喝完夸赞一句。
姜桔柚刚落座, 程缘就迫不及待的跟她分享今天的好心情，“之前质疑你是我不对, 给你带了礼物！”
纸袋被递过来, 姜桔柚接过后上下狐疑地打量了她两眼, “这搞得是哪一出啊？”
“哎呀！”程缘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但她们俩都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
当初公司制作自己的长视频平台时，基本上高层里没人同意，并且也不看好, 姜桔柚几乎是扛着压力硬着头皮做出来的。
无论是新的平台还是新的收费模式，都要面临着很大的失败风险，程缘当初也不看好, 甚至觉得它一定不会被接受, 以至于公司的十几部作品被放到随机i看上时，她黑脸了好几天。
但现在回头再看，那些作品如果真的被其他平台买走，可能会被埋没, 根本不会有现在这么好的成绩。
已经在市场上积累了一定粉丝量的Timetrain带着随机i看这个平台起飞, 无论是那个职场类综艺还是他们的团综, 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给随机i看拉来巨大的曝光量。
新收费模式的上线让随机i看被抵制了一阵，可之后Timetrain五个人为随机i看拉来的新客足够让平台自己运转一阵了, 一个团综能为平台带来这么大的热度，除了路人足够好感他们五个以外，也离不开节目前期的精彩策划。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姜桔柚打的就是这么一个策略。
当综艺为平台带来热度后，其他版块也会成为会员们光顾的地方，因为目前随机i看足够小，自己做出来的剧就那么些，相当于是巨大的蛋糕只有它们十几部作品瓜分一样。
无论是好的评价还是坏的评价，姜桔柚都接受，最后的结果怎么样，看程缘的表情就知道，姜桔柚的策略成功了。
十几部剧都受到了关注，口碑皆不错，其他平台的打分它们能均到8.1分，再往上的9.0也不是没有。
平台的口碑打出去了，那么接下来的事就跟滚雪球一样，剧不错的评价口口相传，为随机i看吸引来了更多的用户。
作品受到了关注，演员更是如此。
这才是程缘高兴的原因。
作品火了演员才会跟着起来，演员起来了，后面会有源源不断的工作找上来，相较于随机娱乐这段时间的动荡，影视公司那边就像是刚起步的随机娱乐一样，做任何事都顺风顺水了起来。
“听说你们那边签了不少演员了？”姜桔柚这段时间有所耳闻，影视部那边的人也跟她商议过，但她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脑子里挤不下那么多事。
程缘说起这个，脸上的喜悦就更深了，“唉——最近实在是太快乐了，电视剧上一部火一部，还连带着签了实力派演员进来。”说着她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对着一面空墙说，“等以后我让公司的演员给你整一面奖杯墙，以后什么奥斯卡的直接给你摆满！”
这番玩笑话让姜桔柚久违地笑出了声，外面的小助理竖耳听着，听到老大笑她还意外了一下。
玩笑过后，程缘随意状地问了一句，“……怎么样，你这边处理的咋样了？”
姜桔柚抿唇点点头，“……从国内外挖了不少人回来，感觉随机娱乐终于不是我一个人在苦苦支撑了。”
程缘往后一靠，抱着自己的手臂笑道：“那就恭喜你，真正的成为职场人了。”
对面的姜桔柚也跟着笑了一下。
短短半个多月，随机娱乐的内部大洗牌，凡是没做出什么成绩的，都在详谈后离开了公司，随之入驻进来的更多的是从大集团出来的人，国内外凡是有能力的，都让姜桔柚撬了个遍。
至于那些离职的员工，姜桔柚都给她们留了体面。
这个过程姜桔柚也是痛苦万分的，因为造成这样的局面，有她的一份天真在里面。就像是剥离自己那些腐坏的皮肤一样，姜桔柚得先承认自己的错误，才能面对那些她酿成的错。
那就是将不适合那个位置的人放到了那个职位上。
杨司玉说自己没有私心，但说出来的跟做出来的不一定一致，因为人有的时候也会自我欺骗。
她的私心就是想证明自己有能力，证明自己配得上那个职位，至于练习生的死活……压根就没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姜桔柚也为自己开创初期的私心和天真买了单。
这就是公司这二十多天动荡的结果。
下了班的姜桔柚提起自己的包，久违地开车返回了家，回家路上的夕阳美得耀眼，堵车的那几分钟里，姜桔柚看着夕阳流下了被美景震撼到的眼泪……-
姜流星提着超市袋子进门后注意到了鞋柜下放着的高跟鞋，这双鞋子一看就是姜桔柚的，惊喜的姜流星赶紧放下袋子，冲到房间去找二姐。
“姐——”
门一开，里面漆黑一片，回来的那人似乎躺在床上正在睡觉。姜流星见了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准备悄悄地退出去，但床上的人翻动了一下，似乎没睡，“进来吧。”
姜流星动作一顿，然后又悄摸地进来了。
床上的姜桔柚翻身将床头灯打开，还给姜流星腾了一块地儿，姜流星上来后很自然地就抱住了姐姐。
小半个月没见到姐姐，姜流星有好多想说的话，想安慰她一下，又不想再次触及她的伤口，纠结半晌后她还是说：“姐，你没有错。”
姜桔柚闭着眼笑了一下，“你消息怪灵通。”
抱着姐姐的姜流星只觉得心酸想哭，她伸手摸到的都是硌手的骨头，感觉她这段时间瘦了许多，比她高出许多的姐姐也在这一刻变得瘦小。
“本来就是。”她犟嘴道。
姜流星仅是从大姐嘴里得到的信息就参透出许多，在这一刻，她觉得二姐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有个人坚定地站在她这边。
“……她那个做法看似是顺应了民意，但实际上就是在操纵节目走向。”姜流星坐起来，看着姐姐道，“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贫民更贫，富人更富，她直接斩断了那些后排练习生再次站起来的可能性。”
“你那时不一样，虽然每期都会有侧重的练习生，但整一季的节目里你都确保了大家的节目时长是一致的，外人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当时为了剪视频，重头到尾翻看了许多遍。”
她带着哭腔，一副眼泪随时都能掉下来的样子，“如果由她来负责男练习生的节目，那估计前期没什么亮点的桑墨直接一轮游了。”
“他之所以能够被发现，就是因为你在救那些没被注意到的练习生，他也足够努力，在最后一刻拥有了自己的闪光点。”
“按照她的规则来，那么前期运气不好，没有遇到能够让练习生体现出自己魅力的事情，岂不是就直接宣判了死刑？”
姜桔柚看她越说越激动，赶紧把人拉住，“好好好，你别激动。”
“她根本就不考虑那些练习生等到节目结束后会怎么办，甚至那些被选出来的练习生都不一定有好结果！”
“可你的赛制保证了那些没能出道的练习生在节目结束后还能有自己的粉丝，有粉丝就有期盼，他们后面无论是直接出道也好还是继续参赛也好，都比开局一张白纸要强。”
“她办出来的节目在结束后，那些没能出道的练习生估计还是一张白纸，连能支撑起公开月末评价的演出都做不到。”
姜流星的一番话拆解出了姜桔柚跟杨司玉产生分歧的原因。
因为信任她，见识过她的能力，姜桔柚才会把人放在那个位置上，可时间长了，那份初心还在不在就不一定了。
她们之所以会在高位完全是因为她们自己也追星，姜桔柚以为她们能切身的体会到粉丝的恳切，做出令粉丝满意的策划。
但走到最后，自己的利益都被放在了第一位。底下越是有人说她们德不配位，她们就越想证明自己。
现在唯一还保持初心的就只有姜桔柚了。
她那一碗水端平的赛制确实被很多人骂，为了照顾到每个练习生，一期的节目经常是好几个小时的时长，看得人煎熬。
可正是因为这个制度，那些没能出道的练习生们即使没了曝光度，也依然拥有着自己的粉圈，四月份起重启的公开月末评价上，也正是因为有粉丝，所以他们才能一次又一次的拥有展示机会。
姜流星每个月就那么一次跟桑墨见面的机会，来到现场的都是那些没能出道的练习生粉丝，每一次公演结束，大家幸福的同时也会惶恐不安，害怕他们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被淘汰，害怕下次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男练习生这边的粉丝还能这么想，女练习生那边就不一定了，那些粉丝数量不够支撑一场公演的练习生们只会面临人气越来也低的现实。
姜流星撇撇嘴，重新躺下抱住姐姐，“姐，你做的很好了。”
“谢谢……”姜桔柚说。
“但是——你是不是直接穿着外衣上我的床了？”
“……”
“起来！”
“……”
“姜流星！我才换的床单被套！”
第 119 章
杨司玉离职了, 公司各部门都少了许多人，初期进公司的人里就剩下刘佳佳和程缘了。这么大的变动，行业内肯定都在猜, 问随机娱乐是不是被人收购了。
但这些乱糟糟的话都没有流到外面, 互联网上对于《青春悸动21次》第二季的终演期待依旧。
在姜桔柚眼里它是杯盘狼藉, 可在观众看来，它就是近几年里最精彩的选秀节目。
每一场演出都有两三个舞台出圈, 练习生们也终于不再是强捧之耻，至少外貌和实力总有一个拿得出手的。
并且节目是随机娱乐出品的, 不是什么限定组合, 也不用操心后续的运营, 只用端着碗等待喂饭就好。
而在这热闹之下，还有认认真真研究Timetrain的回归剧透藏在哪里的小茉莉们。
外面的纷纷扰扰与她们无关，她们只想知道下次回归的概念到底怎么才跟这个游戏扯上关系的。
「群名：在陌生国度相遇的寡妇们」
「bgm这个肯定是了, 但我实在是想不到他们有什么概念能跟这欧式风格的小国家扯上关系。」
「绅士（bushi」
「嘶……开头不是有个火车吗，该不会？」
「Timetrain五个人驮着我进站（对不起」
「所以是慢歌喽？」
「虽然歌还没听到，但bgm先浅浅封个神。」
「如果真的是游戏里的这个bgm, 那么年度歌曲我们来了！（没拿到的话另说）」
「这段吉他真的有种微醺丧系的感觉, 我这几天晚上都会买罐酒一个人溜达到海边，坐在沙滩上一边喝一边等待夕阳，给你们看，这是我拍的, 昨天的夕阳是紫粉色的。」
「人都要寡疯了, 怎么说没消息就真的没消息了呢？」
「随机娱乐天天去学校门口逮人, 不让站姐们拍。」
「应该的, 那些就不配被叫站姐，天天堵公司门口就算了, 怎么还追去学校啊？」
「好想念我的宝宝，呜……」
因为随机娱乐的严格管控，他们平时上下学的日常路透图也没有，因为要是被随机娱乐的人抓到了，之后要被所有活动都拉黑，除了几个神经病外，大家都不太敢去了。
裴鹿鸣的中考上周就结束了，最近有被拍到进出公司，应该是在准备新专辑了，其他人则是还在学校准备期末考试，连男练习生们这个月的月末评价公演都取消了。
感觉随机娱乐在憋什么大招，但大家就是猜不透。
姜流星也旁敲侧击过几次，她实在是太好奇这游戏要怎么跟Timetrain的概念扯上关系。
客厅里，难得聚齐的三姐妹坐在一起，姜流星手里还拿着手机，正教姐姐这游戏怎么玩，教的时候还不忘从二姐嘴里套出点什么东西。
“这次有多少首歌啊，他们现在的人气可以撑起巡演了，得出个十几首歌，好送他们去巡演对吧？”姜流星跟大姐坐在地毯上，手里忙着，嘴也不闲着，跟那村口坐着的大妈一样，好奇心巨强。
沙发上斜靠着的姜桔柚听到她的话，喝了口温茶，“你从昨天打探到今天了，不累啊？”
姜流星放下手机，“……那你就说一句话，他们什么时候发歌，或者你告诉我什么时候发预告也行。”
姜桔柚坐起身子，把杯子放到前面的矮茶几前，笑了下，“你追的不是桑墨吗？”
“……”姜流星慌了一下，转移开视线后眨了眨眼。
她倔强道：“不是啊，我现在都不追星了，忙着赚钱呢。”但视线就是不敢看姜桔柚。
旁边的姜糖眼观鼻，鼻观心，屁股还往旁边挪了点，不想加入这个刺激战场。
姜桔柚靠回去，环起手臂，“得了吧，你后边搞什么小动作我可都知道呢。”
听到这句话后，姜流星立马看向大姐，“啊！不是说好不说吗？”
“……拜托，那可是姜桔柚。”姜糖对于她的质问只能说出这句话。
她们家三姐妹，姜桔柚才是那个实权，从小都是如此。
因为姜糖是个耳根软的，橡根墙头草一样，飘忽不定。姜流星则是像冲了氢气的气球一样，一松手就没，所以家里大事小事基本上都是听姜桔柚的。
当初男团终演结束的那几天，姜流星哭得眼睛都肿了，再去一翻她们工作室的账号，姜流星可给桑墨做了不少视频呢。
哪还需要姜糖来通风报信，她早就暴露了。
坐在那儿的姜桔柚倒是说：“可以给你别的消息，但是目前还不允许外泄。”
“什么啊？”姜流星看向姐姐，她脸上带着笑，说道，“桑墨已经是新男团的预备成员了，下个月起应该就不参与公开评价演出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阵，随即爆发出一阵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
早有准备的姜桔柚和姜糖都捂住了耳朵，看她像个兴奋的大猩猩一样，在客厅荡了起来。
但反应过来后，姜流星忽然停下，“等等……那我岂不是得等到他出道才能再见到他？”-
姜流星不知道的是，桑墨其实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进入了新男团的出道预备组。
他们S班的几个人和A班的几个人被拉进了一个群里，群里的职员姐姐通知他们进入了公司新男团的预备组，期末考结束后就会进行正式的训练和测试。
一起的人里还有陈雾，他们俩都是这次进入了预备组的练习生。
除了这个信息外，就再也不知道别的了。
「群名：今天不举铁了行不行」
「桑墨：[图]」
「桑墨：我和陈雾进预备组了。」
「裴鹿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终于！我就知道！」
「高夏屿：恭喜恭喜！你什么时候来北京啊？」
「桑墨：得考完试吧，我下下周才考试。」
「高夏屿：那跟我们差不多。」
「裴鹿鸣：哥！请客！你们俩分开请！一个午饭一个晚饭！」
「姚烁：恭喜！」
「陈雾：手机震死了……」
「姚烁：终于有理由玩会儿手机了！」
「池乔：@桑墨@陈雾，恭喜恭喜！有没有说是什么类型的？」
「陈雾：没说，可能要等到期末考结束后才会公布。」
「桑墨：但是吧……我好像有点头绪。」
「姚烁：[耳朵]」
「池乔：[耳朵]」
「裴鹿鸣：屁股。」
「桑墨：我们寒假过后就让我们选个吉他或者贝斯学习，这回被选进来的好像都是弹得还不错的。」
「裴鹿鸣：酷啊！我也想学！你们什么时候上课，我能去蹭个课吗？」
「高夏屿：那这样的话可能要的人就不多，你们俩弹得啥，重没重复，有没有实力在你们之上的？」
「裴鹿鸣：小高还是这么爱操心！」
「姚烁：@裴鹿鸣，你真是仗着夏屿哥最近不能去公司就开始乱来了啊。」
「池乔：@裴鹿鸣，祝你好运，小裴。」
「桑墨：我是贝斯，陈雾是吉他……弹得还行，才学几个月，大家都差不多。」
「陈雾：咋没见叶幸呢？」
「姚烁：可怜的叶幸，一周要上六天半的学。」
「池乔：他晚上十点半才能拿手机。」
「裴鹿鸣：可怜的小叶！」
在公司的裴鹿鸣此刻正在化妆间坐着，今天要试妆，所以一早他就来了，从早饭蹭到午饭，刚刚还把晚饭也给吃了。
他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刚想翘下脚，就见助理提着个纸袋子进来了。
“咖啡？”他看见那是个咖啡牌子的纸袋子，刚想凑过去看看有没有自己想喝的，就见助理从纸袋子里掏出一个体重总摆到地上。
他拍拍手，看向裴鹿鸣，“来吧，上称。”
“……”
裴鹿鸣觉得自己变成了屠宰场的猪，等站上去后迎接的就是被宰的命运。
他退后几步，刚想说再给他几天时间，化妆间的门就被推开了，是负责他们这次妆容的老师们，后面还跟着——姜制。
姜桔柚进来后看到裴鹿鸣脚下摆着体重秤，挑起眉问了一句，“多重？”
“还没称呢。”助理说完看了眼裴鹿鸣。
这下裴鹿鸣逃不掉了，周围人的视线都固定在他身上，连摆化妆品的老师们动作都慢了下来，从镜子里看裴鹿鸣这边的反应。
姜桔柚用头示意了一下，“上吧。”
裴鹿鸣咽了口气儿，然后脱下鞋子，提起自己的衣摆站了上去。
体重秤的屏幕亮起，上面的数字变动起来。
就在数字停下来后，助理开口道：“胖了七斤。”
“好家伙！”
“裴鹿鸣，你可不敢再那样吃了啊。”
“但其实还好，看不太出来，他个子长了不少。”
化妆师姐姐们都在帮裴鹿鸣开脱，姜桔柚则是走到后面的高脚椅上坐下，对裴鹿鸣吩咐道：“减脂，19，懂？”
“懂。”裴鹿鸣赶紧点头。
那边的姜桔柚还对裴鹿鸣的助理说道：“看着点他，三周后就要拍摄了，瘦不下来就给他找个借口休一期，这次回归别跟了。”
姜桔柚逗他。
裴鹿鸣赶紧发毒誓，“我一定瘦！”
第 120 章
「标题：吃瓜理讨/漂亮妹去看妹妹演出啦！」
「下周总决赛, 今天是她们最后一场巡演，漂亮妹也在下面，好神奇的感觉！」
「[图]」
「戴了帽子口罩, 但还是很显眼, 眼睛被舞台光照得亮亮的, 像个小狗。」
评论区：
「总是反应不过来他们俩是兄妹这回事。」
「之前还以为他们俩会有互动或者应援拉票环节，结果sjyl是真不放人啊, 男生那边至始至终都没出来过。」
「好可爱好可爱，plm就是勇闯演艺圈的小狗狗！」
「他们俩更像姐弟。」
「那之前网传说他们要去助演的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回复：肯定是假的啊, 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练习, 其他人今天才考完试。」
「他们俩长成这样, 那我公公婆婆的颜值肯定也很逆天，一个是我老公，另一个还是我老公。」
被拍到的裴鹿鸣此时在后台, 这个场馆他也来不少次了，但这次来时感受特别陌生，尤其是看到一身精致打扮的裴芝平, 那种感觉更是强烈。
迈着大步走来的裴芝平扎着高马尾, 粉白色的舞台服装是粗花马甲，背后的腰上还有个大蝴蝶结，她一走起来，后面的蝴蝶结就像是摆动的尾巴一样灵翘。
本该是极为赏心悦目的一个场景, 两个人的表情却满是嫌弃与不情愿。
见她走过来了, 裴鹿鸣赶紧拿出手机转过来, 调出自拍模式对准两人, 还对后面的人说：“快点。”
认证照，他们家老传统了。
因为两个人总是吵架扯头发, 爸妈又总是出差，所以妈妈会要求他们拍一些认证他们俩最近关系很好，没有吵架的照片。
在按下快门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挤出笑容，眼睛都刻意的眯了起来，但那笑容也就停留了一秒钟，手机放下后他们又回到了互相嫌弃的状态。
“妈妈说你们总决赛那天他们赶不回来。”裴鹿鸣将手机装回兜里，说的时候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打扮，皱眉道，“你们要穿这么少吗？”
裴芝平又是吊带又是短裤，浑身上的遮得最严实的还是她腿上的长靴。
她以为裴鹿鸣要开始说教她的穿衣打扮，刚想翻白眼，就听裴鹿鸣说，“你小心感冒我跟你说，这个时候感冒，你总决赛的时候就得破哨子附身，直接完蛋。”
虽然不是那个方向的说教，但裴芝平也不喜欢听，“管好你自己就行，从小到大爱生病的那个一直是你。”
她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着鹅黄色无袖衫的裴鹿鸣，因为到夏天了，场馆里开了空调，后台还是挺冷的，裴芝平刚刚还披着毯子呢，也不知道就穿个短袖的裴鹿鸣冷不冷。
裴鹿鸣被噎了一下，“……走了。”
“拜拜。”裴芝平说完就走。
一直在走廊路过的工作人员也注意到这兄妹俩了，但此时后台的人很多，练习生的家人朋友们更是不少。
裴芝平是走了，但裴鹿鸣走不成，他被练习生的家人朋友们拦了下来，想要合照，走了十分钟了，回头一看他还在原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裴芝平的乌鸦嘴很灵验，裴鹿鸣第二天起来嗓子就有些不太舒服。
坐在床上的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因为今天的行程是录音，而录音期间姜制会一直在-
略有些昏暗的录音工作室里，提前到的姜桔柚正在跟制作人和工程师聊天，时间差不多了，才有人开门进来。
三个人向门口望去，进来的是姚烁和裴鹿鸣。
“老师好，下午好……”两个人边哈腰边往进走，手里还拿着歌词纸。
专辑是提前很久就制作好的，歌曲他们也早已听过了，甚至大部分的Demo都是姚烁和裴鹿鸣唱的，但因为嗓音状态可能会发生变化，或者中间的歌词和旋律部分会发生改变，所以他们的录音一直是临发专前两个月才开始录制。
两个人进来时手里都拿着保温杯，尤其是裴鹿鸣，也不知道从哪找来这么大一个老干部保温杯，一直抱在怀里。
“今天状态怎么样？”姜桔柚随口问了一句。
姚烁摸了下嗓子，“还不错。”
旁边的裴鹿鸣略有些心虚，眨了好几下眼睛才说：“……还行。”
姜桔柚点点头，一片的制作人也说：“准备好了就进吧，姚烁先来。”
爱豆组合为了能够吸粉，选择的主打曲大多都是偏表演形式的，无论是歌曲的编曲还是情绪，都是需要为舞蹈让步的，很多主打曲甚至在制作出来之前就已经奠定了它的身份，会牺牲一些音乐性，采用更洗脑和容易编舞的旋律。
Timetrain出道专辑的主打曲就是如此，副歌旋律偏简单，歌词朗朗上口，再配上曲子的概念和他们的青春活力，很容易就出圈了。
他们的主打曲直到现在都还是抖音的热门BGM，经常能看到一些高中生和大学生们在夕阳西下的操场上录这支曲子的舞蹈视频。
甚至它还有了一个别称，叫告白前奏曲，抖音上出现这首歌一般都代表着即将要去表白和有了暗恋对象的意思。
快歌舞曲容易因为它的表演火出圈，慢歌就不一定了。
用旋律较为轻缓的音乐做主打曲，那么它的火爆程度是一定会被打折的，甚至还是打骨折的那一种。
姜桔柚选这首曲子作为主打歌是比较冒险的行为，但凡前面的节目和出道专辑没有给他们带来关注度，那么这张专辑就是自掘坟墓。
可正是因为前面积攒的热度和大众关注度足够高，所以姜桔柚才选这张专辑作为第一次回归的作品。
只因它的音乐性足够高，歌曲质量过硬。
作为主打曲的《Unknown Nation》是一首后摇，那种淡淡的氛围营造出的凌晨忧伤是能一下子击中情绪的。
像是被焦虑情绪包裹着，无眠了一整晚后看到的清晨，太阳要出未出的灰白色天空独有的寂静，是能治愈人，也能让人共鸣的一首歌。
准备好的姚烁已经站在录音室里了，他把水杯放一旁，戴上耳机后清了几下嗓子，还啊了几声开嗓。
外面的姜桔柚按下对讲开关，对里面的姚烁说：“先放一遍，你跟着唱一下，找找感觉，开开嗓。”
里面的姚烁点头，“好”
音乐一开，电吉他响了两声，慢慢弹奏着的旋律像是深夜里拍打到岸上的海浪一样，推搡着低落的情绪。
可这首歌并不是致郁系，而是在抑郁过后努力打起精神拯救自己的感觉。
Demo里是年初时姚烁录下的声音，他听着旋律，跟着轻哼了几句，等到了自己的Part时才认真唱起来。
“I‘m freaky 融不进群体，想要逃离这灰色Building。”
“What I can be 没情没绪，何时才能走出这份困境。”
外面的裴鹿鸣也在小声练着，他看着手中的歌词纸，沉浸在音乐中时，也在被这歌词小小触动着。
他们基本上每一首歌的大概氛围和主题都由姜桔柚来决定，甚至参与了很多首歌的作词，基本上都是一作。
而这首主打曲则是由姜桔柚独立完成的，仅是从歌词部分来看，就能脑补出一副场景。
“No one is born to be what it should be，或许我该离开这窒息之地。”
没有人生来就该是怎样的。
“列车即将驶离，去往那陌生之地。”
一句话串联起他们组合的概念和宣传概念。
越到结尾，歌曲的情绪就被拉得越高，像那疾驰在海边的火车一样，只有即将抵达新国度的激动心情。
快到Bridge部分时，歌曲已经放起了“烟花”，这段Part也是姚烁有史以来唱过的最高音的Part。
外面的裴鹿鸣听到姚烁冲上去的高音后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爽的头皮发麻。
电脑前坐着地制作人和姜桔柚也小小的欢呼了一下，看样子是非常满意这句高音。
两人还说：
“录下来没？”
“这条保留一下。”
“今天状态不错啊！”
听到状态这个词，裴鹿鸣又僵了一下。
姚烁录音花了两个多小时，还有一些合声部分则是要等其他成员录完后他才能给垫，所以今天的工作量不多。
他录完后就轮到裴鹿鸣了，从沙发上起来的裴鹿鸣咽了下，还喝了好几口水，这才进去。
进去后，外面的制作人正在给裴鹿鸣讲着唱时要注意的发音点，裴鹿鸣戴着耳机，懵懵地点头。
忽地，他咳了几下，外面的姜桔柚听见后立马皱眉，“你感冒了？”
“……稍微有一点。”裴鹿鸣说的时候都不敢去看外面人的脸。
下一秒就听见姜制略有些低气压的声音响起，“先试一下吧，不行的话过几天等你好点了再录。”
“好，我先试一下。”裴鹿鸣赶紧应声。
他站好后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骂了一下裴芝平。
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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