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期待的两人约会,就成了三人……约会?
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这种神似修罗场的画面到底是怎么诞生的?
三个人并排走着,两位清隽的少年和娇俏的小少女,画面来说可以说是很美好了,但绘里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偷偷瞥头看去,精市和越前君的表情都格外淡定,两位少年几乎不看彼此。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但气氛焦灼的叫人想要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当然,大概率觉得尴尬的只有绘里一个人。
“……我们要不去公园打网球?”有些受不了此刻僵硬的气氛,绘里努力用轻快的声线调节氛围。
越前龙雅微微垂眸,看向身旁的少年,轻挑眉梢,似猫瞳般的眼眸半眯起,看起来轻佻又散漫。
“好啊。”幸村微微一笑,“越前君也是网球选手吧。”
“网球选手?真是个让人怀念的词。”越前龙雅扭头看了幸村一眼,勾起嘴角,目光落下,似乎有一瞬间变得格外冷漠,但下一秒,就成了吊儿郎当的散漫:“要来打网球吗?”
穿着白色宽松长袖的少年轻笑:“那就请越前君指教一、二。”
最后两个字读音格外重。
有杀气。
有着小动物一般敏锐度的绘里缩了缩脖子,她敏锐的感受到来自幸村的杀气。
中央公园,网球场。
两位少年把网球包放到长椅上,让人难以言喻的气场蔓延开,幸村从包里取出额带套在额头上,固定住头发,热身运动过后的两人进入场内,彼此对视上,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幸村看向裁判席上的绘里,察觉到她的紧张,安抚性的轻声问道:“会报比分吗?”
“没问题。”回过神的绘里回应道,目光落在球场上的两位少年身上。
阳光打在两人身上,给人一种梦幻的朦胧感,发达有力的肱二头肌,小臂线条格外流畅,随着风缓缓掀起的衣摆。
“正or反?”幸村拿着球拍问道。
“反吧。”龙雅揉了揉本就凌乱的墨绿色短发,目光落在幸村身上,嘴角扬起:“彻底击溃你的话,你的小女友会哭吧?”
说着,他看向一旁坐在裁判席,脸上还挂着茫然的小少女。
“击溃?不哦,是我先剥夺你的一切。”温和的少年不软不硬的回道。
“以现在的你来说,想要剥夺我的一切可太早了。”面对那双充满战意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龙雅脑海中浮现出一双截然不同的眼神,要更纯粹、更柔软,却也更桀骜不驯。
小不点?
“来吧,比赛开始——”随着男人低沉的嗓音落下。
黄色的小球迅速抨击到幸村的球场,举着球拍,幸村的目光落在地上正在旋转的球上,下一秒,从容的神色变得微妙,少年迅速改变动作,只可惜速度还是慢了一拍,本该往外击出的球,以不
符合常理的动态,朝着幸村脸的方向袭去。
“啪——”
即便是用球拍挡住,那颗球也没办法过网,随着轻响失去动力后掉落在地面。
哒哒——
黄色的小球逐渐停下滚动。
“15-0”回过神的绘里紧张的开口道。
刚刚那个网球弹起的方向是不是有点奇怪?
幸村显然也意识到,这颗网球弹起的方向有问题。
“怎么样,外旋发球,不错吧。”球场对面的越前龙雅淡定的举着球拍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自己的肩膀,语调悠悠,“说起来我可是好久没有用外旋发球打过了。”
幸村被叫做“神之子”,这个称呼是因为每次比赛的时候,他能给对手带去无尽的心理压力。
像是面对神一样从心底产生“不可能赢”的念头。
而此刻,看向被阳光覆盖的青年,幸村心底升起一种愉悦,叫嚣着让他更激烈一些,不再是单方面压倒的胜利,而是前途未知的结局。
握住球拍的手不自觉的摩挲着拍柄,粗劣的胶布一点点的唤醒他的斗志。
洞察入微,一击必中!
对方很强,但他会更强!
“真是漂亮的技术。”他露出笑容,丝毫没有被逼的窘迫。
两人的比赛正式打响!
沉闷的声响一下下响起,黄色的球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印子,随着逐渐升高的气温,衣服被浸湿,汗流浃背,一滴滴的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少年眼中璀璨的目光尤为耀眼。
哪怕现在的比分已经被拉到了4-1。
网球掀起的烈风袭来,不断调整自己速度的幸村完美的打回了外旋发球,龙雅挑起眉梢,似乎没想到眼前的少年网球技术确实不错,伸出手,做出扎马步的姿势,无形的气萦绕在他身边。
“手冢领域?!”幸村内心震惊了下,下一秒回过神,不那不是手冢领域!
迅速接住网球,巨大的力道让幸村不自觉的瞪大眼,目光直勾勾的看向球网上旋转的黄色小球。
好强的力道!
在球拍上的极速的旋转带动,震得手臂发麻。
即使最后用力回击过去一颗高吊球,偏软的球风依旧能被轻易回击,并且是强有力的扣杀回击!
伴随着耳边好似被放大无数倍的声响。
越前龙雅游刃有余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他很清楚对方赢不了他,但他同样有一种感觉,自己身后有一只猛兽在追赶,这就像是一场猎人与猎物的对抗赛。
谁是猎人?是幸村,也可能是越前!
场面上追击从来就没有既定结局,在没看到终点,所有的既定都是可能。
幸村在笑,即使他已经被压制,但心底沉重的感觉却越来越轻,他以为对于失败他恐惧,犹如上次在面对平等院一般,但再次面对即将到来的失败时,他的情绪却异常稳定。
他的面前似
乎有了一扇门,那扇门他见过许多次,但他从来没有打开过,上次和平等院比赛,他试图推开,那扇纹丝不动的门有了轻微的回应,而这一次,在一次次的失败里,在被压到到极致的神经中,他似乎找到了打开门的方法。
无边的黑暗中,那扇门散发着淡淡的银辉。
他摈弃输赢,目光中只有越前龙雅的身影。
而他做的目标只有一个:赢!
“0-15!”伴随着绘里的声音,幸村发出怒吼:≈ldo;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坐在裁判席上的绘里流露出惊讶,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幸村这副模样,不再是稳重自持,热烈的像所有十五六岁的少年一样,情绪毫不掩饰,充满热情和朝气,不再克制自己,肆意张扬。
“嘛,还不错。”越前龙雅捏着球,语气还是一贯的懒散:“看起来你好像突破了。”
“谢谢。”幸村轻声道谢,弯下腰,目光如炬,嘴角的笑意越发张扬,连眉梢都带着笑意。
比赛依旧在继续,而这一次,越前龙雅确实感受到了幸村精市的不一样,很少有人能够在他的网球下不绝望的,他能剥夺别人的网球,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剥夺对方的网球。
他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纯粹热爱。
那双眼睛,即使全无相似之处,也让他轻易的想起记忆中的另一双眼睛。
懵懂的、热烈的,带着对网球无限的热爱。
有那么一瞬间,越前龙雅好像找到了自己打网球的意义。
“让我看看你还掌握了什么。”迅速挥拍,越前龙雅的声音在风中变得飘零。
幸村迅速回击,力道一次比一次大。
每一球都带着想要赢的信念,大气磅礴。
阳光倾斜而下,飘起的衣摆下流畅分明的肌肉线条忽隐忽现。
愉悦的笑意毫不掩饰。
“比赛结束6-4,越前龙雅获胜。”伴随着绘里的声音响起,幸村看到的那扇古朴大门终于被推开。
无数回忆浮上心头,小时候初次打网球的快乐,第一次胜利的快乐,第一次失败的懊恼,许许多多,是他以为自己已经遗忘的记忆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大脑好像闪现出一束光,令他整个人都有些晕,视线有点模糊。
幸村停下,提起的气一旦松懈,四肢都觉得酸胀,“谢——”
一瞬间,天旋地转,意识还没彻底消散前,他听到了绘里的惊呼:“精市!”
他好像做了一场梦,无边际的梦境里,他似乎回到了幼年,重新开始学习网球,挑战了一场场比赛,被人成为神之子,每一声的赞誉之后是他无数日夜的努力,挥洒的汗水。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害怕失败,他怕神之子陨落神探,为此他愈加努力的去训练,翻倍、再翻倍,一次次的挑战自己的极限,一次次的磨炼自己的网球技术。
毫无疑问,他是骄傲的。
但这也带给他无限的心理压力,
他开始害怕失败,害怕失败后别人的眼神……
这场梦变得模糊遥远,他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
眼皮重如千金,身上好像被人禁锢住,逐渐苏醒的意识令他感觉到不对劲。
他不是在和越前龙雅打网球吗?
消毒水的味道越来越重,幸村像是在蹒跚学步,在那扇门的前面伸出手,使劲用力。
伴随着眼中宣泄的光芒,黑暗中他终于推开了那扇门,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和蓝色的窗帘,以及鼻翼间挥之不去的消毒水的气味。
他……怎么会在医院?
“精市,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坐在一旁的绘里见他醒来,端了杯水递给他。
幸村摇摇头,从病床上坐起来:“我……”应该是打网球累虚脱然后晕倒?幸村不确定的想到,浑身上下除了运动后的酸软并没有其他不适。
“精市,那个……你生病了。”绘里脸色比较难看,因为不知道精市的手机号码,所以还没联系他的家人。
坐在病床上的幸村懵逼了一下:“我感觉我还好。”
“小伙子醒了啊,来去测一下血液。”护士推开门,身后是刚刚去缴费的越前龙雅。
“我真生病了?”明明只是打个网球突然被告知自己生病,幸村有一种自己可能还没睡醒的错觉,迟疑了片刻,犹豫的问道:“很严重?”
心底不可避免的往最坏的念头想去,毕竟只是国中生,饶是平时表现得再成熟,此刻幸村还是不可避免的感觉到害怕。
“发现的及时没什么大问题,是格林-巴利综合征。”护士看了眼手上的病历单,再看看眼前少年的长相,语气跟着温柔了一些,“要是再晚几个月,可能就严重了。”
什么格林-巴利综合征?没听到癌症的字眼,幸村跟着松了口气,随即陷入一脸茫然。
格林-巴利综合征他也没听说过。
还是按照护士的要求去检测血液,做完一系列检测,在感谢了越前龙雅,并把医疗费转给对方后,幸村和绘里在医院等医疗报告单。
到现在幸村依旧没回过神,不过他在网上看了关于格林-巴利综合征的内容,是一种急性神经根神经炎,临床表现为肢体运动和感觉失调,出现下肢的运动障碍,逐渐影响到躯干、上肢,最后就成了全身性瘫痪。
查到这里,幸村的神色依旧很糟糕了。
绘里握着他的手安慰道:“因为发现的很早,所以护士说没什么问题,等会儿拿上检测报告,我们问一下医生?”
“嗯……”情绪有些低沉,幸村勉强笑了笑:“让你担心了。”
脑海中全是刚刚查阅的资料,严重的会导致瘫痪……
再也……不能打网球了?
报告出的很慢,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才拿到手,两人去了医生处。
四十多岁的中年医生拿着检测报告看了许久,就在绘里和幸村紧张的以为要发生什么时,对方放下报告
开口道:“发现的很及时啊,各项指标都在健康范围,免疫蛋白指标偏低……”
医生说了几句,最后感叹道:“你还真是幸运,这基本是刚刚开始感染,连发病都称不上。
要不是你的小女友太紧张直接给你做了全身体检都不一定测的出来,接下去每周注射免疫蛋白就可以了,其他的按照正常生活,不用太大的心理压力,不过忌口还是要的。
虽然是炎症性疾病,但很容易转成神经类疾病,每周六过来复检注射疫苗,三个月时间要是指标恢复正常水平就没什么问题……”
提起的心瞬间落下。
等注射完免疫蛋白,绘里和幸村离开医院,下次注射时间和复查时间都好好记下。
“今天可真是奇怪的一天。”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绘里一回想到下午的场景,就忍不住后怕,打完球的精市突然就晕倒。
幸村也想到今天下午,自己突如其来的昏迷应该是很吓人了,他苏醒的时候,小绘里的眼睛都还是通红,像是哭过一样。
“抱歉……”他有些不知所措,其实他到现在都觉得是一场梦,神色中带着点茫然:“我真的生病了?”
一张张化验单又明确告诉他,他确实病了,不过发现的早,他现在什么感觉都没,甚至连药都没开。
“……好像是的,不过医生说只要按时去打一针就没关系?”绘里其实也不太确定,要不是这家医院确实靠谱,她甚至有种自己和精市被忽悠了的感觉。
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清澈的茫然。
“要不,再去别的医院复查一下?”不放心的绘里建议到。
幸村点点头,格林-巴利综合征到后期甚至无法行动,更别说打网球,这对他来说无异于一场噩梦,好在这个病前期只是炎症,治疗得当的话很快就能好。
“明天的比赛没问题吗?”想到明天的比赛,绘里有些担忧,幸村不会又晕过去吧?
“医生说没关系,应该没什么关系吧?”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幸村自己也充满了不确定,最后,只是笑着说道:“如果身体不舒服我会提早说的,明天的比赛有替补选手。”
他不会因为意气用事而断送自己未来的网球生涯,等明天比赛结束,他准备去东京医院再好好检查一下。
两人从未遇到过这种事,心底多少有些没底。
晚上回家的时候,幸村买了甜品让绘里带回家,在医院的时候虽然当面感谢了越前龙雅,不过他觉得还是要表达一下谢意。
要不是对方,绘里估计会更加害怕。
回到家中,刚进门就听到老哥打游戏的声音,走到客厅看到和老哥一起在沙发上玩游戏的越前龙雅,绘里有些不好意思。
把甜品放在矮桌上,绘里认真地道谢:“谢谢,龙雅哥哥。”
惊得星野直接把游戏手柄扔了。
什么就成了龙雅哥哥?干!
看到星野毫不掩饰的震惊的表情,越前龙雅笑
了,蔫儿坏。
“不是,绘里,你怎么叫这家伙哥哥……”星野连游戏都顾不得了,怒瞪越前龙雅,他是让他去给幸村精市使绊子的,不是让他去成为小绘里的哥哥!
星野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越前龙雅坏笑,摊了摊手,“大概是小绘里比较喜欢我吧。”
“滚!”星野不客气的说到。
面对两个青年的打闹,绘里全当无视,把蛋糕放在桌上:“这份,龙雅哥哥给你。”
越前龙雅欣然接受,挑衅般看向星野,眼神充满戏谑,当着他的面拆开蛋糕盒子,巴掌大的蛋糕看起来精致漂亮。
在星野羡慕嫉妒且不可思议的目光下,直接对着咬了一口,“不错,不愧是绘里妹妹买的蛋糕,很好吃。”
“我的呢!我的呢?!”星野瞪着眼看向自己老妹,他不信,绘里竟然没有买他的份!
绘里理直气壮:“没有。”
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
星野看着她果断的背影,瞳孔地震,又看向坐在一旁吃蛋糕的越前龙雅:“靠,你这家伙对我妹做了什么!?”
比起越前龙雅这混蛋成为妹夫,还是幸村成为妹夫比较让他放心!
日美选拔赛今天正常举行,不过不是在神奈川,而是在东京。
不光是绘里,网球部的其他选手也一大清早就进入会场。
除了立海大,本身就在东京的冰帝和青学网球部的成员也来了不少。
秋也和绘里坐在立海大网球部的位置,东边前球俱乐部职业经理人,或者是体育杂志的记者之类的。
“好多人啊。”秋也坐在位置上,环顾一周后感叹道。
东京体育场总共可以容纳一万人,此刻差不多坐满。
“绘里、绘里——”
“啊,怎么?”
回过神的绘里连忙应了一声,秋也奇怪的看着她,凑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是不舒服吗?”
“没有。”她摇摇头,没有和秋也说自己是担心精市的身体。
“别担心,幸村君可是被叫做神之子,他们绝对不会输的。”对立海大网球部超有信心的秋也如此说到。
抱着爆米花和可乐回来的切原一听到秋也在吹捧自家部长,立刻毫不犹豫的接道:“就是部长不会输的!”
“噗里,我说赤也,你是准备当电影看吗?还买爆米花和可乐。”仁王看到他手上拿的东西,忍不住吐槽道。
切原坐在位置上,把手上的爆米花递了一桶给绘里她们,认真地看向仁王:“反正部长他们绝对不会输,这场比赛肯定是我们赢。”
“那边是青学的?”丸井看向隔着过道的另一边,大家都没穿校服,不过青学正选几个人他们还是认识。
大家扭头看去,顺势对上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就有点像科学怪人的少年。
柳诧异了下,冲着对方点了点头,乾贞治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曾经的搭档,跟着点了点头。
然后柳和乾贞治两人不约而同的拿出记事本。
如果不是两人长得不一样,行为举止重合度堪称100
“那个难道是柳学长的兄弟?”切原看了看自家的柳学长,又看了看对方,发出感叹。
不仅是切原,连仁王他们都情不自禁的跟着点头。
像,实在是太像了。
“以前和我一起打网球的搭档,也是情报网球。”柳淡定的说到,其他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们以为柳的情报网球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这么离谱的打网球方式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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