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肉已经泛着焦香了,麦子刮了一点盐,再将之前山里挖的马蹄菜切了一切,这个马蹄菜味甘提香,混着这个鸡肉炒着,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将刚刚切肉的木板用竹叶擦洗了一下,翻过来当做桌子,两人就开始大快朵颐,鸡肉表面泛着淡淡的咸味儿,鸡皮更是焦香,就连马蹄菜裹着厚厚的一层油腥,也是清爽可口。
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喝着栗米粥,吃着鸡肉块,肚子里总算有了油腥。
吃完俩人迅速的收拾好,继续做着饭。麦子摸着自己的肚子,开始疼了,就算知道一下子吃太多油腥身子会受不了,也没能止住这具身体对肉的馋意。
等到晚上,两个小姑娘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跑着茅房,小草的脸上全是懊意,好不容易吃的肉,又给拉出去了!
麦子噗呲的笑了出来:“没事,我们还有一整扇猪肉呢,够咱俩吃了!”
其实自己心里也在懊恼,就是管不住这破嘴。
于是小草拉肚子的时候,麦子就在厨房做菽饭包。来县城的路上,麦子跟小草都扯了很多桑叶,够包很多菽饭了。
麦子拉肚子的时候,小草就做栗米粥,将水和栗米混在一起,加上几块油渣、几根灰灰菜就煮好了,然后把粥都倒在木桶里。
本来是小草在做菽饭包,麦子做着栗米粥,但是小草看麦子放这么多栗米,水烧的都快干了,心疼的要死,于是将麦子赶去做菽饭包。
装满了之后,水缸的水也快空了,于是又把粥倒在缸里晾着,等做完这些栗米,这个缸也装满了。
俩人的肚子也终于开始好受些了,又把粗面混着灰灰菜,马蹄菜做成菜饼子,虽然晚上的风要凉快一点,忙成这样俩人已经快累的不行了。
等到天微微亮,俩人把最后一块肉也煎好了,剩下的油就晾在锅里,等干了用桑叶包起来放着。
只是苦了周围的邻居,一直闻着一股淡淡的油香,心里琢磨着这家人吃的肉怎么就这么香呢?一晚上这味都没散,可能是最近这半年饿得慌了,太久没吃肉了。
想着想着,他们苍老的脸上挂着浓浓的愁容,幽幽叹了一口气。
麦子和小草赶忙把东西都收起来,那些多的放不下的就扔在板车上,食物通通放进了空间里。
板车上已经有了冒冒一层的树枝干草,瓦罐还有水囊都放在推手这边,方便小草和麦子一伸手就能拿到,中间隔着一层被子,两套棉服,免得树枝干柴将瓦罐给碰碎了。
再将剩下的木板都齐齐的塞在了板车两侧,铺上买的油布,就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空间,累了还能坐上去躺躺。
小草跟麦子忍着困意,推着板车往外面静悄悄的走去,可能是馋了他们一晚上的油香终于散了,周围邻居也开始沉沉的睡了下去。
俩人专门绕过了昨天吕大婶说的右边那条道,选择走了左边巷子,就是怕被碰上麻烦。
等到天大亮,在一个布庄外面,两人竟然看到了陈宝丫!正好顺路,俩人就看着宝丫被一个衣着富贵的人请着去了一户青砖大瓦的府上。
听周围的人说,谢府是蓟城的大户人家,说是京城谢家的旁支,麦子和小草在旁边听着热闹,毕竟陈宝丫她们正好认识,八卦的心打败了这俩浓浓的睡意。
出来接宝丫的人,麦子也见过,正是跟那盐商说淮盐的老头,这老头看了眼陈宝丫,就进了院子,后面还冲出一个妇人满眼堆笑的抱住宝丫,再后面就看不到了,大门给关上了,周围的人也渐渐散去。
麦子跟小草就继续推着板车往前走去,一路推测着宝丫到底是不是陈老汉的女儿?
麦子认为宝丫是谢府真千金,小草就认为宝丫肯定是陈老汉女儿,毕竟宝丫也算是从小村里长大的,怎么就变成谢家的姑娘呢?
麦丫这脑瓜子转的太快她有点跟不上。
两人已经出了县城,往东边走去,南下就是阳城,东边是合州。
林小草和麦子怕继续南下碰上大井村的人,于是选了跟上辈子不一样的路走,更何况那条路上流民太多,山匪也多,不如往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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