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车上装了一大摞紫皮杆子,一片酸筒子的地都被拔的干干净净,只留了一堆杂草和坑坑洼洼的土坑。
“我们再往前走走,就歇着吧。”麦子手脚都已经酸痛麻木了,这几日的夜晚里开始透了几分阴凉。
等几人到达一块开阔的大路,才歇息起来。
麦子将板车上的干树枝和紫皮杆子都码在了旁边,腾出一个一人容纳的空间。
再铺上被褥,将小草编好的草席铺在上边,把油布扯了下来,这样风吹的进来些,凉快,麦子从板车上拿出药准备给小草上药。
“麦子,我这里快结好痂了,不用换药了。”
麦子看了看小草的手,确实结痂了,应该是快愈合了。
小草走过去将药草收好,将小板车的被褥铺好。这两天赶路生火做饭,又收集了许多草木灰,这三张羊皮都已经硝制好了。
“明天你来推小板车,我推这个大的。”
小草瞧着麦子黑瘦的脸蛋,脸上的裂口,手上更是红肿,心疼的开口道。
“还是不能推太重了,要不然伤口崩开了。”
麦子严肃的拒绝了小草的提议,看小草实在心疼自己,并没妥协,只得铁锅水壶这些重的东西搬到了小草板车上。
此时,槐花将紫皮杆子拿着手上,掰开了一头,里面盛着一指头大股汁水,清清澈澈的。
“能喝,有点酸,这紫杆子芯可脆!”
池东两人敞着衣襟,已经开始大口嚼着,连日连夜的赶路,几个人身上的颜色都是一般的乌黑。
衣服上的泥灰都是厚厚一层,加上这几日的汗流浃背,透着一股酸臭味。
池东开怀道,粗剌的嗓音传来:“这紫杆子里的水可真多,这些杆子我们能吃个一两天了。”
池瑶嚼着紫杆子,闭眼细细嘬着里面的汁水:“酸得,可真好吃。”
这几日的奔波,让俊俏可爱的小姑娘也变成了一个小黑蛋子,满脸都是泥污,头发更是一捋一捋的搭在了额头上……
麦子和小草躺在板车上默默的啃着酸筒子,满脸魇足。
这也是以前的小陈麦最爱吃的零嘴,那时兜里没有钱,只能满山掰着这酸筒子吃。
麦子啃完了一根酸筒子,就顺手在小板车上放了个菽饭包和从槐花那里换的干饼,里面塞了好几大粒猪肉渣,想着等晚上饿了,小草可以充充饥。
毕竟她们俩人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粮食!没有必要饿着肚子,这样反而没有力气赶不了路。
过了半响,池家兄妹也找到了不少干草过来引火,虽然这森林里看着一个活物也没有,还是引一把火来的放心!
虽然这森林里的树挺多,树枝扯下来都是活柴,要么就是半干不活的,烧起火来又熏又容易熄!
除了麦子小草车上一直装着干树枝,其他几人一直用这湿柴捂着火,呛的众人眼睛都睁不开。
好在最近他们几人也陆陆续续晒了不少,晚上也没人半夜会被熏醒了。
又是一夜,这个队伍继续向东行着路,此时的她们已经赶到了逃荒队伍的前头,而这时大井村的村民才准备南行……
至于前阵子里正家里少了的一两多的银子,大家统一认为是被匪徒端了屋子。
也有人幸灾乐祸,大井村的村人除了跟里正家有姻亲宗族关系的,不少人在里正手上吃过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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