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灵异综艺5
只不过顷刻间, 乌江和胤安以及李禄导演就被那几十只女鬼包围住了。
看到他们,田然勾起唇角,“诸位郎君既然来了, 就留下来做客吧。”
听到她说的, 在场的人当然不会以为她说的做客是真的做客。
怕是做客是假, 囚禁是真的吧?
眨眼间,几十只女鬼在她的命令下, 发起了攻势。
面对一群女鬼的攻击,乌江和胤安两个人没有束手就擒,很快就迎了上去。
混战中, 李禄导演猫着身子,躲到了一旁。
可能是因为看不上他的缘故, 那群女鬼主要的目标还是乌江和胤安,所以即使看到了他, 也懒得理会他。
看到这一幕, 弹幕里纷纷吐槽了他一声道,“导演,你还能再苟一点吗?”
李禄要是知道他们说的, 怕是回一句, “你行你来啊?”这时候当然是小命要紧了。
远处,容眷看着那场围攻,转头看向身旁的女人, 问道, “你不出手?”如果她出手的话, 这场战斗应该能很快就结束。
“你觉得他们还用得着我出手吗?”田然轻笑了声道, 带着一丝傲慢。
人鬼殊途, 光是耗, 她手底下的人都能将他们耗死,抓住他们也只是迟早的事而已。
更何况,别忘了,这里可是她的鬼域,昨天是因为他们点了鬼竹香,才让他们逃过一劫,这次可没那么容易了。
见远处的两个人被缠住了后,田然看向容眷,笑着道,“你不是说,要向我投诚的吗?现在该你表现的机会到了。”
“当着你两个同伴的面,杀了他们。”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独孤复和张华仪两个人。
乌江和胤安虽然在跟女鬼对打,却还是分了一丝注意力在容眷那边,听到那红衣女鬼说的话,脸色一沉。
两个人总算知道为什么昨天没在柴房找到容眷了,原来他假意向那女鬼投诚,所以才受到那个女鬼礼待。
不过那个女鬼未必真的就信了他,所以才有今天这么一出。
如果他们今天没来,要么容眷死,要么张华仪和独孤复死。
好恶毒的心。
但是因为乌江和胤安被那些女鬼阻止住了脚步,所以暂时不能突出重围阻止红衣女鬼逼容眷杀人。
为了把她的注意力引来,这时候胤安拿出了上次把那女鬼照出原型的法器,往身边女鬼照去,只听一道痛苦的尖叫声在这鬼域内响起。
听到这道声音,田然的脚步一顿,缓慢地转头看向了他那个方向,见到那个熟悉的法器,瞬间记起了旧仇。
“臭和尚。”
直播间观众一听到她的声音,就立马朝胤安道了句小心。
只见她手指成爪,指甲瞬间变长,一个残影过去,鬼影就已经落到了战局中,朝胤安袭击而去,黑紫色的指甲看起来就很阴毒。
不过这时候直播间的观众却被一道声音引走了。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有个人突然皱着眉头道。
“好像是迎亲队伍的吹奏声。”
鬼域中,明明是一望无际的黑,然而却奇怪地响起了迎亲队伍的声音。再配上那只鬼新娘和那几十只女鬼只觉得阴风阵阵,毛骨悚然。
很快的,在直播间观众的注视下,鬼域里出现了一支迎亲队伍。
为首的男人身着一身红色的新郎服,五官被一层浓雾遮掩,骑着一匹骏马在顷刻间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不止那几十只女鬼停下了手中动作,就连那个红衣女鬼也停了下来,齐齐朝那支队伍看去。
并且注视了很久。
然而,直播间观众却看得出来那支迎亲队伍里的人甚至连鬼都不是,只是一道幻影而已。
“我听说人死后,执念够深就会影响周围的气场,想必这一幕就是那个女鬼的执念所在了。”
“没想到她虽然是鬼,人还挺痴情的,只可惜再痴情也没有用,鬼终究是鬼,不值得我们怜悯与同情。”
在直播间观众打下这句话的时候,鬼域之中,田然的目光从那支迎亲队伍身上移开,看向了那台摄像机。
于是乎,几千万的观众都看到面前的直播间出现了一个鲜红如血的字迹,“你们是在说我吗?”
镜头前,红衣女鬼适时地歪了歪脑袋,李禄导演被她盯着,直接跪下了。
摄像机直接被扔在了地上。
下一秒,直播间观众就看到了一双熟悉的暗红色绣鞋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田然蹲下身,拾起了这个奇怪机子,在直播间观众的目光下,那双红色绣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手,黑紫色的指甲跟正常人不同,长得可怕。
紧接着,一群人就对上了一双眼睛,黑漆漆的,一点眼白都没有。
害怕声都卡在了喉咙里,关键时候一句话都叫不出来。
“她是不是能看到我们?”这是所有直播间观众心里想的。
也幸亏这时候田然脸上还带着个面具,不然像上次那张脸,光吓都能吓死他们。
但即使如此,此时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从你们的身上,我闻到一股恐惧的气息。”红衣女鬼说这话时,声音并没有太大波动,但是却让直播间观众更加害怕了。
其中,有人试图关掉电脑或者是把电脑合上,亦或者是把电池拔掉,然而都没有用,声音还是不住地从电脑中传出来。
一群人很是崩溃。
而此时,李禄导演比他们更崩溃,因为这个女鬼就站在他面前,只距离他两步之遥。
他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的心给掏了。
不过乌江和胤安这时候到底是反应了过来,朝田然攻击了过来,她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他们引走了。
见到她把摄像机扔了,李禄导演连忙爬过去把它捡了起来,发现它还能运行,松了口气。
而直播间里的观众见到那个女鬼终于走了,也松了口气。
手往脸上一抹,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大半的冷汗。
然而他们高兴得太早了,先前一次逃跑可不是田然怕了他们,而是不想见到镜子中的那张脸,如今她戴了一张面具,自是无所忌惮了起来。
也不玩猫抓老鼠这一套,实力全开,只不过一刻钟的时候,就直接将乌江和胤安两个人重伤。
一行人伤的伤,困的困,昏倒的昏倒,全军覆没。
“这就是半步鬼王的实力吗?那真正的鬼王该有多强?”直播间观众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张大了嘴巴道。
要是他们对普通人出手,那不是全玩完了吗?
“你们还记得张华仪说,她师父正在对付鬼王吗?能跟鬼王有一战之力的,想必实力一定很强,要是他来了就好了。”
但是希冀也只能是希冀,即使到现在,那个红衣女鬼也没忘记先前想让容眷做的事。
在解决完了乌江和胤安两个人后就回到了他的身边。
“终于把那些讨人厌的苍蝇解决了,现在轮到你实现对我的承诺了。”田然对着身旁的男人说道。
见容眷不动,神色越发危险了,“怎么?你不愿意?难道说,你先前说的话都是在骗我?”
容眷一口否决了,“自然不是。”即使到这时候了,他还是一脸平静,“我只是在思考怎么杀而已。”要知道他身上可是一样武器都没有。
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田然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匕首,她抓起容眷的手,把那把匕首放入他的手心。
同时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我劝你不要耍什么花样,因为,我想要杀你轻而易举。”
“所以,趁我现在心情还不错的时候,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毕竟,这是你唯一活着的机会了。”
声音虽好听,但字字句句都充满了威胁和恐吓。
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境下,直播间观众看到这一幕或许会说一声带感,但是一听到杀人就不太行了。
一群人直接打了110报警。
然而接到电话的人也很无奈,不作死就不会死,请问,他们看起来像是能管得动阴间的人吗?
但无奈归无奈,却还是将这一件事层层上报了上去。
这种事情还是交由专门的人处理比较好。
不过就算他们速度再快,也远水解不了近渴。
那个红衣女鬼反正就要容眷二选一,要么他死,要么他们死。
说实话,无论选哪一个都是艰难的抉择。
看着容眷在那女鬼的逼迫下,一步步向独孤复和张华仪两个人走近,乌江和胤安想要站起来,却被身边那几个女鬼按了下去。
直到他走到独孤复和张华仪面前时,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他不会真的要听那女鬼的话,杀了他们吧?
直播间观众有些不确信了。
就在容眷握着匕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在鬼域中响起,由远及近。
“许久不见,夫人的脾气倒是越发难测了。”伴随的还有一阵低笑。
听到这道声音,直播间观众齐齐松了一口气,不管是谁过来,只要能阻止那个女鬼,都是好人。
只见下一秒一个穿着灰袍的男人就出在了容眷旁边,顷刻间,他的手头上就多了一把匕首,赫然是容眷手中的那把。
田然一看见他,就认出来了他,张华仪和独孤复的师父,茅山派的掌门,奚储。
“你倒是来得挺快的。”她冷笑了一声道。
奚储:“我若来得不快一些,恐怕就见不到你拿着我送给你的匕首,杀我两个小徒儿了。”
直播间观众听到这句话,瞬间生起了八卦之心,直觉告诉他们,他们两个有一腿,不然为什么他会把匕首送给这个女鬼?
只可惜田然并没有要跟远处的人叙旧的意思,听到他说的话,嗤笑一声道,“他们两个私自擅闯我府邸,难道不该杀?”
“怎么?你没告诉他们,不要来这个地方的吗?”
奚储:“这事是我这两个徒儿不对,我替他们向你赔礼了。”说着,他朝田然掷出了一个药瓶子,并且说道,“夫人花容月貌,不如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过他们这一回?”
商量的语气让在场的人有些看不懂了。他不是能跟鬼王一较高下吗?为什么不把那个女鬼制服呢?
还有花容月貌,这说得未免也太过违心了吧?
她那张脸是人见了,做梦都会吓醒的地步。
不过这些吐槽,他们只敢在心里说说而已,一群人没忘了,那个红衣女鬼是能见到他们的弹幕的。
鬼域中,田然不知道那些人心里想的,她接过那个药瓶子,闻了下,面具之下,眉眼舒缓了开来。
袖子一挥,就把禁锢住两个人的幻境解开了。
因为心情好,这时她才有耐心跟人说话。
“你那两个小徒弟可不如你当初厉害,区区一个幻境都能把他们困住这么久,还需要作为师父的你跑过来救他们。”
声音略带着一些嘲讽。
听到这句话,奚储下意识勾起嘴角,“奚某就当夫人是在夸奖在下了。”
◉ 62、灵异综艺6
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称呼在他讲来,说不出的怪异。
田然皱了下眉头,又想不出来是为什么。
只有直播间的观众才知道, 随着时代变迁, 这“夫人”二字在现在有好几种含义, 其中就有丈夫对妻子的礼貌称呼。
但他们什么都不敢在弹幕上说,就怕那女鬼知道后, 生气,再来个面对面相视,那真的会吓死人的。
旁边, 独孤复和张华仪这时候悠悠转醒,缓过神来, 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旁的人。
两人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向他行了一礼, “师父。”神色十分恭敬。
跟在田然面前的笑脸吟吟不同的是, 奚储看到他们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态度极为冷淡。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后纷纷感叹道,“这怕是捡来的徒弟吧?”不然为什么这么冷淡。
然而独孤复和张华仪两个人显然极其适应他这个态度, 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妥的地方。
在看到远处那个红衣女鬼后, 张华仪急忙跟奚储告起了状。
“师父,就是这个女鬼想要把我们的魂魄都给吞了,她还把大师兄拉进幻境里, 用火烧, 我们差点就折在里面了。”她声音带着几分控诉。
张华仪这样说是想让他替自己出气, 然而没有得来奚储的安慰, 反而得来了那个女鬼的注视。
阴冷的目光如跗骨之毒一般, 让人寸寸生寒。
平常时候黑白分明的眼睛, 这时候也变成了全黑。
“小姑娘,告状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虽然隔着一层面具,张华仪都能想象得出来她笑吟吟的面容。
只可惜,她给人带来的危险感太重了,她非但没有感觉到半分亲近,反而更多的是冰冷和威胁之意。
按之前,她师父不在的时候,张华仪肯定是能跑多远跑多远,然而就是因为有人在旁边替自己撑腰,她害怕过后,很快又瞪了回去。
看到这一幕,田然转头看向了奚储道,“你这小徒弟可一点也不可爱。”
“不如借我几天玩玩?”开玩笑的语气,好像她是什么物件一样,
听到这句话,张华仪的眼睛一下子瞪大,幸好她师父帮忙拒绝了,不然她铁定要崩溃。
“这就不必了,我怕到时候带回来的是一具尸体。”
奚储显然很了解她,这个玩玩,可不是真的单纯陪她嬉戏玩耍。
一旁,独孤复因为知道这个女鬼跟自己师父有一些渊源,所以尚且能保持冷静,但是张华仪不知道啊,她看到自己最崇拜的师父在这边跟一个女鬼聊天,言辞熟稔,没有动手的意思,惊了个大了。
而且张华仪还眼尖地注意到了那个红衣女鬼手上拿的药瓶是她师父的东西,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药是可以帮那个女鬼恢复容貌的,怎么会在她的手上?
不过她这疑惑也只能放在心里了,因为她不敢问。
接下来,田然有点累了,直接送起了客。
“既然徒弟也还你了,你们也该走了。”看在他的面子上,她可以放过独孤复和张华仪两个人,但不代表她就会放过其他人了。
奚储对这个并没有异议,在他准备应下的时候,旁边独孤复和张华仪一同出声了,独孤复倒是没什么表情,但是张华仪神情有些尴尬。
“可是师父,我们收了节目组的钱了,而且还签了合同,这时候走人是要赔违约金的。”
这时候李禄导演也出声道,“对对对,而且这违约金还不低,要不为了两个徒弟,道长也留下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道长跟那个女鬼有些交情,有他在,她行事应该会收敛一点吧?
可惜,李禄导演这个算盘打错了,奚储虽然是茅山派的掌门,可并不是什么喜欢惩恶扬善的正道人物,更别说帮他们了。
为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让自己喜欢的人不高兴,他是疯了才会这样做。
救他们的事还是交给国家的人吧。
他只需要保证她能平安无事就好了。
所以最后奚储强行在这里留了下来,至于他那两个小徒儿和李禄导演等人一起被关进了柴房里,步了燕白年的后尘。
容眷的待遇倒是比他们强上了一点,住的还是先前的那间客房。
柴房里,李禄导演看着独孤复和张华仪说道,“我没想到你们两个居然也被关在了这里。”
张华仪:“我也没想到。”唯一的庆幸是,自己和师兄的安危是不用担心了。
角落里,乌江和胤安两人正在闭目养伤,那个女鬼对他们下手一点也不留情,再加上他们身上的东西都被收走了,也只能用这个办法养伤了。
独孤复身上的东西并没有被收走,他看到如今两个人的伤势,扔给了他们一个药瓶子。
“谢了。”
乌江见到后也没跟他客气,给胤安倒了一颗后,自己也服下了一颗。
吃了这颗丹药,两个人身上都好了许多。
然后才有空谈论起了其它。
“你们两个知道你师父是怎么认识那女鬼的吗?”乌江看向独孤复道,因为他看起来比张华仪淡定许多。
“我不知道。我从未听说过我师父提起过这个地方。”他说的是实话,独孤复被奚储收入门下十年了,从未听说过有这号鬼的存在。
李禄导演八卦道,“我怎么看他们两个的关系有点不一般呢,总感觉你师父好像有点喜欢她。”
这话一出,立马得来了独孤复和张华仪两个人的怒视。
把他们心中的神祇跟一个恶贯满盈的女鬼扯上关系,没打他,都还是看在那张合同的面上。
而外界的鬼宅里,只有摄像师小李一个人是醒着的,因为觉得无聊,他打开了摄像机,对着它自说自话说了好久。
燕白安和刘可露以及另一个摄像师是被这道叽叽喳喳声吵醒的。
听到身后的动静,摄像师小李朝他们看了过去,高兴道,“你们醒了啊?”天知道他一个人待着有多无聊。
燕白年瞧了一眼他,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其他人呢?”
这时小李才跟他说起了他们昏迷之后发生的事。
听说自己在那红雾出现后就被迷晕了,而且还被那女鬼抓走了,燕白年没想到会这么刺激。
不过旁边的一道女声把在场的三个人的注意力转了过去。
“为什么我对进入鬼宅后发生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刘可露一醒来就感觉十分头疼,她看着燕白年疑惑道。
这话让刚进入这个直播间的观众猜测了起来,“她该不会失忆了吧?”
“间歇性失忆?”
被另一个反驳了。
“不可能,乌江说了,那个红雾只有迷药的效果,没有其它的副作用。”
“那这是为什么?”
燕白年不信邪,连续问了她好几个问题,然而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在他和两个摄像师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刘可露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燃烧到一半的符。
“奇怪,我口袋里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个东西?”
她说着的同时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三个人,只见他们看到这张符,面目都有些僵硬。
燕白年看到刘可露脸上不解的样子,失去了一贯的笑容,声音干巴巴道,“这是在一进鬼宅的时候,独孤复给你的符,是用来试探是不是被鬼上身的。”
而如今这个符燃烧得只剩下一半,说明她之所以忘记了鬼宅内发生的事,不是失忆,而是被鬼上身了。
看时间,她应该是一进鬼宅,就被那只女鬼上身了。
燕白年一想到之前自己是对着那个女鬼调情,一下子笑不起来了。
直播间观众这时候显然也反正过来了,心中的震惊不言而喻。
他们原本以为那个鬼新娘后面才出现的,没想到一开始就跟在了他们身边。他们之前见到的刘可露全都是那个女鬼假扮的。
燕白年现在只关心一件事,那女鬼芳龄几何?长得好不好看?
然而摄像师小李给了他一个不是很满意的回答,“具体岁数不知道,应该一千多岁吧?很丑,整张脸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的,黑紫色的指甲,长长的,头发还会变长,攻击人,跟我们在电视里见到的女鬼差不多。”
见到摄像师小李还想再描述,燕白年赶紧阻止了他,“算了算了,你还是别说了。你这越说,我这鸡皮疙瘩起得更厉害。”
他先前居然还叫那个女鬼保护自己?燕白年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自己蠢。
而此时,直播间里,除了那些普通观众在观看外,还有一个人在观看,卫曜,灵异局的队长,而这次的鸿庆鬼宅事件是由他负责的。
他的任务是把那几个人带出鬼宅就行,不需要灭了那只女鬼。
因为知道那个红衣女鬼是半步鬼王的实力,他也没有带其他人过去。
以防万一手底下的人抓她不成,反而被她抓走当人质的一幕出现。
普通人需要八个小时的时间从一个省到另一个省,然而他只用了三个小时。
到达鬼宅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这个房屋,上面鬼气比他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浓。
按道理那个女鬼才半步鬼王的实力,鬼气不会这么浓才是。
卫曜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惑,破开一小块结界,走了进去。
在他进来的那一刻,鬼域里,田然和奚储都察觉到了。
“看来,接下来这一段时间,你这里是不会消停了。”奚储落下一枚黑棋后,看着坐在对面的人道。
跟直播间观众还有那些嘉宾看到的那张容易做噩梦的脸不同的是,田然这时候恢复了原本的容貌。
雅致的玉颜上,一抹梅花印在眉心,透着丝丝妩媚,秋波微转,抬眸间勾魂夺魄,尽显妖娆动人。
然而,遗憾的是,她梳了个妇人妆。
看到这里,奚储下意识眼神暗了暗。
◉ 63、灵异综艺7
如果有人亲眼见证他的成长, 便会发现他的人生就像是一部龙傲天剧本,除了打怪升级还是打怪升级,
不过, 不同于其他龙傲天崛起前需要经历一番挫折, 他的道法修得一番风顺。但是如果要说什么磨难都没有经受的话, 倒也不是。
他平生栽的最大的跟头就是在初出茅庐的时候遇到了眼前的这只女鬼。
鬼宅里的那些小家伙经受过的,奚储全都经受过。
这也是为什么田然前面拿他和独孤复、张华仪两个人做对比的缘故。
因为比起他们师父来, 他们两个太废物了。
听见他说的话,田然避而不谈,话题一转, 直接转到了独孤复和张华仪两个人身上。
“我看你收的那两个小徒弟可不如何。”一个天赋虽好,却不知道变通, 认死理,一个连术法都只是学了皮毛, 她真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认真教过他们, 不然以他的本事,不应该只教出了这么个样子。
“这重要吗?”奚储看着对面的女人微笑道,说话间, 他指尖微动, 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他收那两个徒弟只是为了应付门派里面的长老,未必就对他们有多少师徒情谊。只是养猫养狗养了十年,都会有一点点感情, 但要说他们两个十分重要, 那么奚储只能说, 他不是个称职的师父了。
因为必要时候, 他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他们。
田然看到他眼中对那两个徒儿的不甚在意, 美目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后笑道,“你的脾气倒挺合我心意的。”
奚储抬眸,朝她颔了颔首,“那是奚某的荣幸。”
心中虽然愉悦,却也没有被她一句夸赞就迷了心智。
别看他们两个现在言笑晏晏的,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但实则关系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亲近。
李禄导演的猜测只猜对了一半,奚储的确心悦那个女鬼,但相比于他对那个女鬼的爱慕之情,那个女鬼可是天天想着怎么吞了他的魂魄,实力大增。
如今能坐在一个地方下棋,也无非是知道动不了他,所以不想费力气折腾罢了。
这一点奚储心知肚明。
有一件事,张华仪其实想错了,他虽然可以对付鬼王并且不落下风,但是在那个女鬼的领域里,他还是杀不了她。
哪怕鬼王亲临也一样。
因为这座鬼宅将她禁锢在这里的同时,也将她保护得严严实实的。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一个让他嫉妒至极的男人,一个死了有千年的人。
有时候奚储还真希望那个人还活着,因为一个活人永远争不过一个死人。
外界,卫曜找到燕白年他们的时候,刘可露正在算命。
“我测出来前路有贵人相助,凶中带吉。”她看着龟甲说道。
在她这话说完后,卫曜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四个人面前,吓了他们一跳。
“我送你们出去。”他几乎是以命令的语气对着燕白年他们四个说出这话的。
如果说独孤复给人的感觉就是冰冰冷冷的样子,那么眼前的男人就是冷酷无情。
就像一把利刃一样,见血封喉。
“你是灵异局的人?”刘可露毕竟不是普通人,知道的比一般人多,看见他,猜测道。
卫曜没有否认。
但是一行人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一是因为签了合同的原因,二是除了燕白年,其他人都知道那个女鬼对自己不感兴趣。
所以在知道他是国家特殊人员后,用看救命稻草的眼神看着他。
刘可露请求他道,“那个女鬼把其他人都抓走了,说要吞了他们的魂魄,晋升为鬼王,您不用管我们,还是先去救他们吧。”
在她身上,卫曜闻到了一丝鬼气,味道极淡,看起来那只鬼已经离开了有挺久的。令他诧异的是,这道鬼气并没有像他以前闻到的鬼气那般恶臭,反而带着淡淡的清香。
卫曜扔给了她一个安神符,不带丝毫感情道,“你的魂魄不稳,不想被鬼上身就戴上。”
随后也不管这四个执迷不悟的人,在他们周围设了个结界后,就往后.庭院而去。
鬼域中,田然一察觉到他到来,就让婢女将柴房中的众人压至自己面前,恭候他大驾。
旁边,奚储坐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卫曜虽然在直播里头知道他的不靠谱,但真正看到他慵懒地坐在那里看戏的时候,还是皱了下眉头。
茅山派,还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不过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就被坐在上首的女人吸引走了。
“公子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倒是妾身有失远迎了。”
“画玉,给这位公子赐座。”
这话落下,一个婢女走了过来,手上搬了一个椅子。
卫曜看了一眼上首被屏风遮挡的人,还有底下被捆绑的一群人,到底还是坐下了。
随着几道拍掌声落下,一群婢女身着白色舞裙,从两侧步入舞台中央,很快,场内歌舞升平,十分热闹。
一个婢女端上来了一盘酒菜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直播间观众看到这一幕,瞬间联想到了三年前的直播,纷纷叫他别吃。
然而卫曜只不过看了一眼,就饮下了那杯酒。
这倒是让上首的人多出了一点好感,“不知公子觉得这酒如何?”
“尚可,就是不够烈。”卫曜看着手中的酒杯,实话实说道。不过既然是蛇胆泡酒,只要有药效就行。
说完,他又尝了一下桌上的蝎子肉,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非常有嚼劲,味道香醇,比他以前吃的那些好吃多了。
看得直播间观众目瞪口呆,是个牛人。
跟卫曜一起在吃的是奚储,同样面不改色,张华仪看到他们盘子里的东西后,直接呕出声了。
但事实上,那几道菜味道的确不错,不管是蛇肉还是其它肉,都是大补之物。
只是一般人对这些东西敬谢不敏,很难接受就是了。
卫曜不知道奚储站在哪边,如果他站在那个女鬼那边,那么自己这次的任务就有点困难了。
见到屏风后面的女鬼十分认真地看着远处的舞蹈,他也没有这时候开口破坏气氛,同样看向了那支舞蹈。
长袖翩翩,舞姿优美,哪怕他是个不解风情的,从客观角度来看,也不得不说,这支舞十分具有欣赏性。
卫曜边看边吃,直播间里的观众注意到,他居然把那一盘子的东西全吃光了,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
脑海中只冒出了一个问号,他是几百年没吃过东西吗?
见那些婢女跳完后退下,他举了举酒杯朝上首的人敬了一杯,“多谢夫人款待。”有一说一,别人怎么叫,他就怎么叫。
被迫看完那场舞的直播间观众听到这句话,提起了精神来。
终于要到重头戏了。
一群人就不信,那个女鬼会那么简单就放了那些人。
这件事卫曜心里清楚得很,但因为人质在她手上,所以他也只能徐徐图之。
“夫人修行至今,手上未曾沾半点血腥,如果真的杀了他们,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更何况,阴间只能有一个鬼王,如今已经有一个鬼王现存于世了,即使你吞了他们的魂魄,也成不了鬼王,除非这届鬼王陨落。”
若是让他之前的伙伴看见他现在按捺住暴脾气,劝说人的一幕,怕是会惊呆。
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因为田然一直待在这座鬼宅里,所以不知道这件事,她只知道十年前,这世上还没有鬼王。
听到卫曜说的话,她瞧向了奚储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声音微扬,酥软人心。
奚储听到后心中微动,不过面上不变,淡定道,“他说的不错,两年前,新的鬼王就已经出世了。”
“那可就有点让人失望了。”虽是这样说,她声音里却没有半点失望的情绪在。
以奚储对她的了解,她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所以在听到她后面说的话时,一点也不意外。
“既然这世上已经有一个鬼王了,那杀了他不就得了?”上首的女人缓缓说道,甜如浸蜜的话语中却是十分狠毒,一出口就是杀人。
“公子既然想要救他们,就替我杀了那鬼王如何?天下妖邪尽诛之,这应该不违背公子的意愿吧?”
卫曜看着几把剑悬浮在乌江等人的上方,心中暗骂了那女鬼一句,这哪是跟他商量,明明就是逼他做选择。
鬼王哪是想杀就能杀的?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就算不敌,想要逃跑也是极其容易的事。
卫曜虽然自信,但却不自负。
但是听着这女鬼的威胁,他还是答应了,起码在杀死鬼王这期间,那一群人的生命安危还是可以保证的。
卫曜头一次觉得这么憋屈。
上首,田然在他答应了之后又看向了奚储。
不用等她开口,奚储注意到她的目光就自觉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我跟你一起。”这话他是对卫曜说的。
在场的人就没指望他一个人能把鬼王解决,奚储跟那鬼王僵持了一个月都没能把他解决掉,就算卫曜去了,结果也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
保险起见,还是两个人一起去。
看到这一幕,张华仪睁大了眼睛,眼里闪过不敢置信。
自从见到那个红衣女鬼后,她师父就跟变了个人一样。那个女鬼还没开口说话,他就上赶着帮人家了。
简直就是“色”令昏庸。
直播间里,那些观众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一群人一想到先前那女鬼头发乱舞,恐怖的一面,就觉得这个茅山派的掌门有些重口味。
你说喜欢谁不好,为什么非要喜欢一个女鬼。
◉ 64、灵异综艺8
他们以为这个女鬼都答应了卫曜了, 接下来应该不会有事了。
然而在奚储和卫曜离开后,原本已经消失的剑又再次出现在了独孤复他们的头顶上。只是迟迟没有落下,似是在纠结要不要杀他们一样。
“不是吧, 她居然想食言。”直播间观众这时候也顾不上她会不会发现自己了, 不敢置信道, 弹幕里全是发这句话的。
甚至还有人叫卫曜赶紧回来。
哪怕他们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一群人担忧那几个人安危的时候,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从外面传了进来。
一群人看过去,只见容眷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神色不变。
倒是上首, 田然看到他,息了杀了他们的心, 手一转,就把悬在独孤复他们头顶上的剑收了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 直播间观众发现这个女鬼对容影帝的容忍度似乎比其他人高。
这种感觉说不出来, 表面上她每次都对他喊打喊杀的,可是最后似乎都轻轻揭过了。
“我怎么感觉他有点像电视剧里面的宠妃,恃宠生娇呢?”
有观众觉得前半句话形容得还挺贴切的, 至于恃宠生娇就算了, 他们没看出来,更何况以容影帝的性格也不是会恃宠生骄的人。
隔着屏风,田然看着底下的人问道, “会弹琴吗?”比起之前几次的不善, 她这次声音十分温和。
透过屏风, 她的目光在不远处的人的眼睛上停留了许久, 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方, 容眷听到后, 怔愣了下,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
他本来就是书香门第出身,只是因为喜欢演戏所以才进入娱乐圈的,对那些东西自幼耳濡目染,虽然不算精通,却还算过得去。
听到这个回答,田然神色缓和了几分。
她挥了挥手,让婢女把独孤复带下去关押起来的同时,手头变出了一架琴出来,匀速飞至他的身前,随意道,“弹一曲凤求凰给我听。”
说完这句话后,屏风内,田然就闭上了双眼,单手撑在太阳穴旁,闭目养神。
她没注意到的是,那台摄像机还在对着台下拍摄。
跟直播间观众以为那个女鬼随时都能看到他们的话不一样的是,如果田然没去关注那个摄像机的话,是看不见他们说的话的。
所以自然也就不知道一群人在弹幕里说的话了。
听到她让容影帝给她弹凤求凰,直播里直接炸了,哪怕他们不会弹这首曲子,都知道这是用来求偶,表达爱慕之情的曲子,她让容影帝弹这首曲子有什么居心?
鬼域之中,容眷听到这三个字,睫毛颤了颤,心中也有许多不解,然而还是按照她说的做了。
很快,一道悦耳的琴声就在这堂上响起。
除了琴声,直播间观众什么都听不见,一曲毕,容眷目光看向上首的人,只见她不发一语,似乎睡着了。
旁边的婢女看到他在犹豫要不要叫醒夫人,示意他噤声。銥嬅
看到这一幕,直播间里充满了疑惑,“鬼也是需要睡觉的吗?”
田然在上面睡了多久,容眷就在下面等了多久。
之所以那个婢女不让他离开是因为她的耳朵很灵,而人类的脚步声又重,很容易就吵醒她。
直播间里的观众就坐在电脑前,等她睡醒。
本来以为起码要两三个小时吧,没想到她三十分钟后就醒了。
在她苏醒后,那些个婢女呈上来了一瓶露水。
显然是给她喝的。
田然喝完了后,才看向了下方的男人,道,“府上你可以来去自由,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跟婢女说一声就行。”声音略带一些疲惫,不知道是刚睡醒的缘故还是什么。
“容眷谢过夫人。”他朝上首的女人说道。
离开的时候顺便带上了那台摄像机。
接下来两天,他每天都被唤去给她弹琴。
虽然处在鬼宅里,但是他到底没忘了自己这是在拍摄,每次都带上了那台摄像机,也不知道是因为那张符还是什么,那台摄像机开了几天了,都没有关机的迹象。
这天,容眷照常过来给那个女鬼弹琴,路过花圃时听到了一个婢女的声音。
“你有没有发现,这位容公子的眼睛跟赵公子很像啊?”
画玉点了点头道,“是挺像的,一开始我还没觉得,后面才发现的,难怪夫人会留他这么久,并让我们礼待他。”
于是,困惑容眷许久的疑惑终于解开了。恐怕那曲凤求凰就是那个赵公子经常给她弹的吧?
说实话,他很难想象得出来她喜欢上一个人的样子。
而直播间观众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为他鸣不平。
“没想到那个女鬼居然拿容影帝当替身,这也太侮辱人了吧?”
“难道就我好奇,那个赵公子容貌究竟长什么样吗?应该长得不差吧?”
……
一群人因为这件事在直播间里吵闹不休。
而另一边,奚储和卫曜花了一天的时间找到了那鬼王。
跟电视剧上凶神恶煞的形象不一样的是,面前的这只鬼长得极其斯文,看起来比田然还不像鬼。
不过要是光凭这点就看轻他的话,就看错了。
听说在千年前,他是一国将军,而能从战场中厮杀出来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尤其是他手头上还有几十万的鬼兵。
看到奚储,赵玄枯没想到他这么坚持不懈。
自从他当上鬼王之后就一直受到他的追杀,而这次他居然还带了帮手?
想到这几天手底下的人禀报上来,他似乎有一个喜欢的女人,赵玄枯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只不过很衣华快的,他就没空想这些了,因为在奚储和卫曜的两方夹攻下,他左右受敌,只能运起鬼气,朝两个发起了攻势。
半空中,可以见到电闪雷鸣还有浓重的黑雾,老远就能看到,不过没人把这一幕跟奚储他们联系起来。
三天后,鬼域里,田然听着台下的琴声,好端端的,突然睁开了眼看向了外面。
只见外界鬼宅上方出现了一道浓重的黑气。
大老远的,她都能察觉到一股陌生的鬼气,这丝鬼气十分强大,光凭这点就足以看出它主人有多强大了。
直播间观众只听见那个红衣女鬼呢喃道,“我只是让你们把他杀了,没想到你们却把他引回来了。”这里面的你们跟他指的是谁,一群人只不过是想了想,就知道了。
“她的意思是奚储和卫曜两个人把那个鬼王带回来了?”
一群人有些激动,鬼王耶,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可不可怕。
原本他们以为田然说的带回来是捉回来,然而很快他们就知道不是了。
因为下一刻,一道浓重黑雾就在直播镜头前出现,黑雾散去后,一个长相斯文的青年站在了不远处。
这个人身着古装,长发披散,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古董。
但众人的关注点在于,他是一个人来的,这才是重点。
而且看起来来势汹汹,一看就是来找那个红衣女鬼算账的。
直播间观众在弹幕里打下字道,“打起来,打起来。”看热闹看得很起劲。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巴不得这两只鬼两败俱伤呢。
一看到赵玄枯,田然立马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扯开了屏风,“赵谨安是你什么人?”
她紧紧盯着底下的人,如果说容眷是眼睛像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人则是跟他有七分像。
看到她的面容,赵玄枯和直播间里的观众齐齐露出了惊艳的神色。
只见她穿着一身红色嫁衣,头戴金色头冠,容貌似乎保持在出嫁时的妆容,朱唇红润,面容极艳。
风姿绰约,神韵而独绝。
然而美艳归美艳,她身上更多的是一种娇柔感,即使此时她美目微厉,却还是给人一种需要保护和疼爱的感觉。
直播间里的观众看到后,神色恍惚,原来不是那个茅山派道士瞎了,而是他们瞎了啊?
容影帝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吧?不就是替身吗?他们也可以啊。
他们不嫌弃她是个鬼,只要能天天见到这么一张脸,就算折寿十年,他们都愿意。
而此时,容眷坐在下方,目光也被上首的人夺走了。
夭桃秾李,艳若桃李。
他见过的娱乐圈女星中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她的,更确切的说,拿她跟那些娱乐圈明星做对比简直就是侮辱了她。
容眷很想收回眼神,然而这双眼睛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赵玄枯也不例外。
但是他到底还保持着几分理智,思及刚才她问的人名,皱着眉头看向上首的女人。
“你是谁?为什么认识我大哥?”没想到千年过去了,居然还有他那个年代的人存在于世上。
听到赵玄枯的回答,田然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难怪你跟他长得如此相似,想必你就是赵家的二公子,赵玄枯了。”
“我不知道你大哥有没有向你提过我,不过你若是愿意,可以叫我一声嫂嫂。”
一听到这两个字,赵玄枯眉心微拧,上下打量了上首的人一眼,“你就是我大哥宁愿与父母断绝关系,死活都要娶的那个人?”
当时他听说这事的时候还在战场上厮杀,收到父母来信后才知道这件事,本来想着成亲就成亲吧,大哥高兴就好。
没想到还没回去,就收到了新娘子新婚当天被大火烧死的消息。而他大哥自此之后也变得神神癫癫的。
因为急着回去呓桦,预计一年的战事,他只花了半年就打完了,结果等到半年后,他打完那场战事回去后,赶上的却是他大哥的丧事。
期间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
◉ 65、灵异综艺9
赵玄枯也试图查过这一切, 可是他大哥临走前把这一切都抹掉了,显然并不打算让人知道这些事。
如今见到田然,他到底按捺不住问出了声,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使隔了千年, 他还是对当年的那件事耿耿于怀。
为什么新婚当天会突然起了大火, 按道理就算是宅子着火了,也不会一个人都没逃出来。
然而田家五六十口人全都死在了大火中, 一个都没逃出。
这就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了。
一听到这个,直播间观众立马提起了耳朵来,毕竟八卦谁不爱听?尤其是这些当事人说的话。
他们早就对这个鬼宅的来历感到好奇了。
但是田然显然并没有要说的意思, 她看了赵玄枯一眼,“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 知道得再多又有何用?”
什么都改变不了。
赵玄枯不赞成她说的这句话,正当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他眼中一厉, 察觉到了奚储和卫曜的气息,一个瞬移,躲开了他们的攻击。
在他原来站立的地方, 一个坑出现在了那里。
好了, 所有人都齐全了。
奚储到了之后,第一反应就是看田然有没有事,看到她没事后松了口气, 然后自嘲起了自己关心则乱, 以她的实力, 就算不敌那鬼王, 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自己的担心显然有些多余了。
看见奚储和卫曜两个人还想出手, 田然这时候连忙喊了一声, 道,“住手。”
听到这声,卫曜不解地朝她看去,然后就看到了当时挡在屏风后面,没能看到的那张脸。
怔愣了一瞬。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心狠手辣的女鬼居然生有这般好的样貌。
可以说,她是他见过的人当中最漂亮的那个。
不过很快的,卫曜就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女鬼到底在耍什么花样。叫他杀了那鬼王的是她,不叫他杀那个鬼王的也是她。
所以到底要怎样?
旁边,赵玄枯看见奚储和卫曜两个人,冷笑了一声,“你们倒来得挺快的。”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两个人就是疯狗。
本来他是想抓他喜欢的人来威胁奚储的,但是因为田然是他未过门的嫂嫂,这件事只能算了。
不过赵玄枯一想到奚储居然对自己大哥的妻子心怀不轨,心中就不可抑制地对他生出了一股杀心。
直播间观众看了之后只觉得这关系有点乱。
“所以那个赵公子是叫赵谨安?而鬼王赵玄枯是那个女鬼喜欢的人的弟弟?”
知道了这两个人的名字和所处的时代,一群人纷纷查起了史书,然后发现还真有赵玄枯这个人,鸿庆年间十分有名的常胜将军,十七岁进入军营,屡获奇功,不过在三十岁那边在战场上战死了。
以三千兵马对上敌军三十万,全军覆没,一生从未娶过妻。
然而相比于他的描述详细,他大哥赵谨安的描述只有寥寥几语。
南陵赵家长子,赵谨安,常胜将军赵玄枯之兄,鸿庆三十二年6月丧妻,鸿庆三十二年10月猝,死因未明。
而田然的名字则是从未出现在史书中。
“这资料未免也太少了吧?一点用都没有。”直播间观众查完了后,抱怨道,就这么点资料,能知道什铱誮么鬼出来。
但正是因为资料过少,才引起了更多人好奇,这个赵谨安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让一个如此貌美的女人记挂了他千年之久。
“唉,要是有人这么痴情对我就好了,我一定对她很好很好的。”有观众感叹了一声道。
下一秒被其他人怼了回去,“丑的给你要不要?”
不就是看这个鬼新娘长得好看吗?先前她丑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在直播间观众热烈谈论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既然这只女鬼和赵玄枯死后都能变成鬼,并且一个半步鬼王,一个鬼王,那赵谨安呢?他就不能变成鬼吗?还是说去投胎转世了?”
“如果他变成鬼的话,应该不会留她一个人在这鬼宅里待了上千年吧?”
这个问题是个好问题,但除了那个女鬼,怕是所有人都答不出来吧?
赵玄枯从田然口中得不到答案,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因为她不告诉他,他也有办法知道。
只见他闭上眼睛,一道黑色浓雾在这鬼域中升起。
顷刻间,整个鬼域变幻了一个场景,容眷,奚储还有卫曜下一刻都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街道上。
看到地上的摄像机,容眷走过去将它拿了起来。
除了他们外,那个女鬼和鬼王都不见了踪影。
“这是哪儿?”直播间观众看到眼前的场景,疑惑道,因为面前的景象明显就是古代的样子。
奚储看到眼前的景象,就知道那赵玄枯是利用什么法子让时光重塑了。
因为他之前被困在她的幻境过,所以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在扫了这里一圈后,脚步一抬,就往田府走去。
身后,卫曜还有容眷看到后,想也不想,跟了上去。
然后就和一个人撞上了。
“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到底会不会走路啊?”一个路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后,对着卫曜骂道。
“抱歉,抱歉。”卫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碰到他们。
这里不是幻境吗?怎么会这么真实?
直播间观众看到后更是惊呆了,“他们这不会是回到了千年前吧?”
然而说归说,也觉得不可能,要真有这个本事,这个世界不就乱套了。
两个人跟着前面的奚储到达了一个府邸,这个府邸跟他们见过的鬼宅一模一样,只不过没有后世看起来那么可怕而已。
奚储对着大门轻敲了几下,没过一会儿,门就打开了。
“请问你们找谁?”一个婢女看了一眼门口这三人,先是被他们的脸惊艳了一番,随后就看着几个人的装扮,皱了下眉头。
“你好,我是道清观的人,这是我的两位徒弟,此番前来府上,是算出了你家小姐不久将来有血光之灾。”
这话一出,那个婢女神情就更怪了,骗人骗到她们府上,真当人是傻子啊。
正当她准备把门重新关上的时候,一段话从奚储的口中道出,阻止了她的动作。
“你叫画玉,阴年阴日阳时出生,五岁时母亲病逝,父亲很快又娶了一个后母,八岁时,家里因为没有钱,被卖入烟花之地,前十八年路途坎坷,后有贵人相助,得以脱身。”
“小姑娘,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家小姐对你有大恩,如果我说的是真的话,你把我们赶走,岂不是把她唯一的生机给断掉了?你这不是报衤糀恩,你这是恩将仇报啊。”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说,说得人一愣一愣的。
画玉反应过来后,气愤道,“妖言惑众,胡说八道,我家小姐福大命大,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呢。”
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不过一道声音这时候传了过来,“画玉,是谁来了?”
没过一会儿,一个女人就走了过来,赫然是那个女鬼,只不过这时候的她还没有后世那般心狠手辣,面容温柔,穿着一身淡青色的罗裙,步步生莲。
画玉向她控诉道,“小姐,这几位道长居然说您有血光之灾,这不是诅咒您吗?”
听着画玉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田然看着为首的奚储道,“道长说我将于鸿庆三十二年六月逝世,可是如今只是鸿庆三十年,道长是不是来早了?”
说的同时,脸上挂着一丝淡笑,客气有礼,并没有向她奴婢一样大呼小叫,也没有要嘲讽人的意思。
话语就如她这个人一般淡雅。
奚储心中一滞,没想到换了一个时间点,鸿庆三十年,这时候她还没有跟那赵谨安相识吧?
正当他准备借口告辞的时候,田然看着他们出声道,“虽然不知道三位说的是真是假,不过田然还是谢过诸位好意了。”
“画玉。”她看向了身旁的婢女道,没有说其它,那个婢女就领会了她的意思,不情不愿地从袖口中拿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奚储。
“这是……?”奚储没有立即接下这张银票,而是看向面前的女人道。
田然没有回答,是她身边的婢女替她回答的。
“我家小姐是想让你身后的两位公子换一身衣服。”也是她家小姐心善,换做别家小姐看见他们赤着胳膊耍流氓,怕是早被打出府了。
因为进入鬼宅时的天气是夏天,容眷和卫曜穿的都是短袖,这在直播间观众看来没什么问题,但在男女大防的古代,可不就是耍流氓吗?
而她居然没有没有骂他们,还给了他们一张银票,这也太善良了吧?
直播间观众看着镜头前的温柔小姐姐,联想到了后世见到的那个恐怖女鬼,完全没有办法将她们联系起来。
虽然长的是同一张面容,但她们给人的感觉差别也太大了。
奚储最后还是接下了那张银票,看着田府大门关上后,他拿着这张银票先前给容眷和卫曜两个人添了一件衣服,随后就在田府的对面租下了一个宅子。
手头上甚至还有富余。
直播间观众:“没想到那个女鬼生前还挺有钱的,百两银票说拿出就拿出,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应该不是什么贵重的身份,不然,那赵家也不会反对了。”
“士农工商,看她这么有钱,我猜她家是商人出身。”一群人猜测纷纷道。
他们也猜得没错,没过两天,容眷就从周围其他人口中得知了田然的身份。
“你说田小姐啊,她是江南首富的女儿,自从她父亲病死后,就以一人之力撑起了偌大的家业,听说连当朝皇子都有意想要娶她为侧妃,后来为了避免他的追求,才搬来了我们南陵。”一个老者偷偷告诉他道,目光瞥到他手头上的摄像机,眼里露出疑惑,却没多问。
容眷又塞了几枚铜钱到这个老者手中,继续问道,“那你知道赵家大公子赵谨安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老者摆了摆手,“这我哪里知道?”这些世家子弟他一个普通人哪里接触的到?
不过看在这几枚铜钱的份上,他还是把自己听到的传闻说了出来。
“我虽然没见过那赵家公子,却听说过他的名声,君子如斐,如琢如磨,南陵大半的未婚女子都想嫁给他,但是当今陛下似乎有意让他尚公主。”
“这些我也是听那些小乞丐说的,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相比于赵家二公子,这赵家大公子很少出现在人前。”
直播间观众听着他说的话,没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怎么想了解赵谨安这个人这么难?那个女鬼到底是怎么跟他认识的?
一群人把目光放到了不远处坐在石桌上的奚储上,只见他悠哉悠哉地下起了棋,不慌不忙。
直觉告诉他们,他知道一些东西。
◉ 66、灵异综艺10
卫曜从房间里出来后, 就大步朝他走去,坐在了他对面。
“你知道些什么?”不要告诉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卫曜可不信。
然而奚储压根就不理会他, 自顾自下着自己的棋,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如果有人看过他在鬼宅里和田然下的那盘棋的话,就会发现, 他下的这盘棋跟那盘棋一模一样。
与其说下棋,倒不如说是复原。
比起容眷和卫曜两个人,他似乎极其适应这里的生活。
直播间观众看到后, 议论道,“你们还记得大家刚进入这个世界时, 他连问都没问,直接就找到了那个女鬼住的地方吗?我感觉他之前肯定来过这个地方, 要不然不会这么熟。”
“你这不是废话吗?一看他跟那个女鬼就是认识了很久的样子。”
直播间里说的头头是道。
然而跟他们猜测的不一样的是, 奚储最熟的其实不是外界的那个红衣女鬼,而是这个世界里的田然。
因为当初他被困在了幻境里,附在的就是她的身上。
在幻境中, 她死前所承受的痛苦都会转嫁到他身上, 并且如果找不出离开幻境的办法,就会一直重复着那死亡过程,直到人彻底崩溃为止。
奚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跟幻境里的她对话, 在知道她是怎么死亡后, 他后面每一个轮回都在想办法帮她改变这死亡结局, 然而最终走到的都是同一个结局, 被烧死。
而他当初之所以能离开幻境, 不是因为自己有多厉害, 而是因为她走了一条不同的剧情线。
想到这里,奚储收起了常挂在眼中的笑意,敛了下眸,记忆回到了当初的那场幻境里。
那是他不知道重复了几百遍,都快绝望的时候。
幻境里,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头一次没有拧着眉头,惊慌地看向四周,而是仔细思索。
半刻钟过后,一道恍然大悟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我好像记起来你是谁了,你是奚储,对不对?”铜镜前,她笑着说道。“我这次总算没有忘记你了。”
奚储每每想起这个场景的时候,心中生起的都是一道难过的窒息感。
因为是她最后亲手杀了自己,才让他安然无恙地离开了幻境。
想到这里,他指尖捏紧手中的棋子,下一秒,这颗棋子就化为了粉碎,顺着指尖往下掉,顷刻间就掉光了。
卫曜和容眷看着他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脚步匆忙地朝那外头走去,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还以为有什么重大的发现。
只见他就安静地站在田府外面,注视着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正是主卧的地方。
“你们说真真假假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他目光依旧望向前方,然而容眷知道这是对自己和卫曜问的。
两个人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说什么,所以只是沉默着,没有回答。
如果说这时候他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的话,那么接下来几天他们想不知道都难。
看到他追求起了一个幻境中的人,卫曜睁大眼睛道,“他是疯了吧?”
别说卫曜了,直播间观众也都想不明白。
虽然知道他喜欢那红衣女鬼,但也没必要对着一个幻境中的人下手吧?
看着他天天去自己这边敲门,不是送花,就是簪子或是其它东西,画玉每次给他开门时,都在翻白眼。
“怎么又是你?”
也不知道奚储从哪里得来自家小姐喜欢这些东西的消息,每次送来的东西,都是她喜爱之物。
不管是瀚海昙花还是只对世家千金售卖的白玉兰簪。
不过他送得再合心意也没用,她家小姐一样都不收。想到这里,画玉对眼前的男人有一些同情了。
偏偏奚储最多的就是耐心。
三个月后,当直播间观众在看见他又一次被人拒绝后,一点也不意外。
但是跟前面的那一百次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成功进了田家的大门了。
并且进去之后,出来时,那盆花也不见了。去哪儿了?谁都能猜得出来。
看着他嘴角挂着的笑意,大家都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直播间观众惊讶道,“没想到还真让他登堂入室了啊?”他们还以为他做的都是无用功呢。
之后的日子里,隔壁总是传来一阵琴声。一会儿难听的要命,一会儿悦耳至极,明眼人都能知道那两道声音分明是从谁的手里弹出来的。
“这个地方你弹错,应该是这样。”田府里,田然示范了一遍给奚储看。
奚储看了之后重新弹了一遍,这次声音对了。
因为卫曜身上有些道行,所以潜伏了进去,看一下情况,然后就看到底下郎有情妾有意的一幕。
于是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宅子里,见到容眷望过来的目光,他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言道,“你就别指望他追求人是有什么原因了,我看他可享受了。”如果可以的话,他估计奚储都想一辈子待在这里了。
听见这话,容眷不解道,“我们不需要阻止他吗?”哪怕是他都知道这里只是幻境而已,当不得真。
卫曜轻嗤一声,“阻止什么?他一个茅山的可比我这个散修的更明白这只是个幻境而已。”
“更何况我们来早了,还没到特定的节点,一旦到了那个节点,他不想醒也得醒。”
卫曜说的是实话,即使在这个节点她喜欢上他又如何,到下一个节点,她还是不记得他。
更别说幻境都是现实的写照,该喜欢上赵谨安的她还是会喜欢上,那场婚事依旧会进行,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奚储不知道吗?他知道,然而看着远处的人,他又觉得不重要了。
“阿储,你不是说你是道士吗?那你来算算,我的姻缘如何?”桃花树下,田然朝他笑道。
奚储看着树上一朵桃花落到她发髻上,朝她走了过去,在她的不解的目光下,拾起了那朵桃花,递给了她。
同时看着她的眼睛,道出了自己的回答。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看着被递过来的桃花,田然抬头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在瞧见他眼中的紧张后,笑了。
“傻子。”她轻声说道,巧笑嫣然的面容,仿佛盛开的花朵,一抹红晕布在脸庞上,让人更加心动了。
看着她接过了那朵桃花后,奚储心中闪过欢喜,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安感。
“然然,我们成亲吧。”他知道自己太着急了,然而只要他一想到下一节点,她会忘了自己,想要把她抓在手心里的急迫,就不由生了出来。
“啊?这会不会太快了?”听到这句话,田然诧异道。
奚储看着她道,“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我们今天就能拜堂成亲。”但是他不想委屈了她。
奚储虽然没说出来,可是田然看懂了他心里想的,眉眼微挑,故意刁难道,“如果我说让你入赘呢?你也愿意?”
“愿意。”生怕她反悔一般,奚储立马道。
这倒是让田然有点惊讶,因为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入赘是一件奇耻大辱的事,像他这般想也不想就答应,她从未见过。
既然他都愿意入赘了,那田然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在奚储紧张的目光下,她点了点头,答应了。
“好,我们成亲。”
因为幻境里面的时间跟外界的世界是不一致的,所以幻境里过了半年,外界其实才过去了半天。
直播间观众没想到自己一上线就得到了他们要成亲的消息,内心的震惊不言而喻。
“没想着舔着舔着,还真让他给舔到了,别到时候成完亲就到下一个节点吧?那奚道长估计得疯。”
这也是其他观众心中所想的。
因为田家家大业大,在金钱的强大洗礼下,东西很快就准备好了,半个月后,两人成亲的日子就到了。
容眷和卫曜身为奚储明面上的弟子,也被邀请参加酒宴。
门口,但凡祝福他们的人,都能领到一锭银子。
或许这场婚事并不算盛大,但是美名倒是传得挺远的。
喜房中,田然端正地坐在床上,双手紧握,明显有些紧张,在她头上,一块红色盖头遮住了整张脸。
奚储推开房门的时候,她听到动静,朝门口方向看去,但因为红色盖头遮挡着,什么都看不到。
“是画玉吗?”声音有一丝紧张。
奚储轻声道,“是我,画玉她下去了。”
因为在成亲之前恶补了一番知识,所以在看到那个盖头时,他没有直接将它掀起来,而是拿起放在她边上的秤杆,将它掀了起来。
然后露出了一抹惊艳,即使他看过她穿上嫁衣的模样,却还是每见一次都被她惊艳一番。
察觉到了他紧盯着自己的目光,田然不自然地敛下眸,声音不由自主露出了一丝娇媚,“你别一直看着我。”红晕蔓延至脖颈。
奚储呼吸一紧,强制自己冷静下来,走完喝交杯酒的流程。
至于吃生饺子这些繁琐的流程,他全部撤掉了。
“饿了没?”或许是因为高兴的缘故,他眼中的愉悦从不曾断过。
看见他脸上的笑容,田然也露出了一丝笑。
“我不饿。”要知道这可是在她家成亲,饿谁都不可能饿着她。
然而,她不知道她这一笑有多大的杀伤力。
彻底让本来自制力就不强的人,放弃了抵挡。
很快,床帐就被放下,一夜旖旎。
第二天,画玉进来服侍她穿衣时,看到她身上的痕迹,忍不住咋舌。
这姑爷也太不加节制了吧?
旁边未经人事的婢女们看到这一幕羞红了脸,手头却有条不紊地将床上的帕子收进一个盒子里。
一人给她梳妆,一人拧好毛巾递给她。
“奚郎呢?”田然一醒来没看到身边的人,拧着眉头问道。
听到这句话,画玉虽然不是很喜欢奚储这个人,却还是替他说话道,“姑爷今天一大早就去厨房了,说是想给您煮点东西吃,想必也快好了。”
田然嘴角弯起,心情瞬间好多了,不过口头上没有留情,“他能煮出什么东西来?你们也不阻止阻止他。”这后半句话,她是对画玉她们说的,眉眼含嗔,即使画玉是一个女人,也有点禁不住。
这时候,奚储端着一个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让那些婢女退下后,才关心看向坐在铜镜前的人道,“还难受不难受?”
田然一听就知道他问的是哪件事,脸上很快就浮起了一块薄红。
哪有人这么问的。
她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责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把画玉她们赶走了,谁来替我梳妆打扮?”
听到她说的,奚储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走到她身后,回答道,“我来。”
◉ 67、灵异综艺11
他低头看着眼前的秀发, 柔顺,让人爱不释手,拿起桌上的梳子, 细细替她打理, 心中生起了一股满足感。
跟容眷和卫曜两人不一样的是, 奚储一直都是像古人一样留着长发,为的只是是让两个人看起来更相配一点而已。
所以在学着怎么束发的同时, 他顺便也看过一些女子梳妆的视频,特别难的肯定不会,一些相对简单的发髻还是会的, 比如妇人妆。
听到他说的话,田然本来已经做好了等会让画玉进来重新梳一遍的准备了, 然而几分钟后,看到头上梳好的发髻, 她忍不住惊讶了一番。
“说吧, 你是为哪个姑娘学的,这么熟练。”她下意识斜睨了一眼过去,因为他梳得很好, 完全不像是新手。
可能是初承雨露的原因, 眉眼之间透着淡淡的媚意,脖颈上还有他留下的红印,犹如红梅一般, 让人心生渴意。
奚储看到后, 喉头有一丝干涩, 但到底是想到昨夜的疯狂, 以及对她心疼, 将这丝欲望压了下去。
他阖了阖眼, 再次睁开眼时,看着面前的人儿,声音沙哑又带着一丝警告,“若不想等会下不来床,就别招我。”他禁欲了三十年,一朝解禁,可受不了她的挑拨,哪怕她是无意识的。
这话即使奚储不说,田然这时候也发现了,因为他的眼神跟昨夜的一模一样,炽热得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她赶紧转过了身,面颊红晕加深,心中暗骂了一句,“色胚子。”
接下来,奚储压下这丝燥动,认真地替她描眉。
待描完眉后,才看着她眼神柔和道,“从始至终就只有夫人一个人,哪还有其她人?”他轻刮了下她的鼻梁,声音带着笑。
一开始田然还不知道他是在说什么,神情中微带着一丝疑惑,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先前问的问题,娇嗔了他一眼。
“你倒是嘴甜,惯会哄我开心。”
虽是这样说,那种全心全意相信你的眼神让人恨不得揣兜里,宝贝得谁也见不着。
饭后,尽管田然没有说什么,奚储还是给她上了一遍药,只不过等上完药后,两人身上都出了一身汗。
看着床上透着粉红,气息微颤的人儿,他俯下身吻去她眼尾的一滴眼泪,哄着生气的人道,“都是为夫不好,然儿原谅为夫好不好?”
只见原本留在她身上的红痕不但没有淡去,反而更加明显了。
可想而知刚刚又是经历了一道怎样的激烈。
一气之下,晚上,她直接把奚储赶到了书房去睡了。
不过他也是个厚脸皮的,等到半夜她睡着后,又会偷偷跑回来睡床上,然后在第二天早上离开。
他以为田然不知道,可床上多了一个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到罢了。
后面几天,奚储又回到了房间里睡,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不过画玉看到后也能理解,毕竟新婚头几天嘛。
见到自家小姐找到了心仪之人,她心中还是为她感到高兴的。
院子中,奚储闲来无事叫田然教他弹琴。
听到这句话,她抬起美目瞧了他一眼,“你不是不喜欢琴吗?”别看他平时学得勤快,可田然又不是瞎子,自然能察觉得出来他不是很喜欢弹琴。
奚储听到后下意识挑眉,反驳道,“谁跟你说我不喜欢了?还是说,你嫌你夫君笨,不想教了?”说到后面时,他声音带着调笑的意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对琴感兴趣了,但是田然也没有多想,他既然想学,那她自然乐意教。
听着身边的人耐心的教导声,奚储的目光从她的面上落到了琴上。
有一件事她说得对,他是不喜欢琴。然而,也不完全对。他之所以不喜欢琴,不是因为真的不喜欢琴,而是因为她喜欢听那赵谨安弹那凤求凰曲子,而如今他也想给她弹一次。
街道上,似乎传来了一道歌谣,“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
田府对面宅子里,卫曜听着隔壁传来的琴声,已经麻木了。
实话说,他看那奚储还真有在这个幻境里一直待下去的意思,恨不得跑过去将他一拳打醒。
虽然外界才过去了半天,但是他们在这幻境却是实实在在的过了半年,他奚储是有美娇娘陪伴在侧,但是他却待得极其无聊。
这半年里,卫曜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找起其它的出路,但是他并没有找到有用的办法。
因为身为赵家二公子的赵玄枯也就是未来鬼王,和那个神秘的赵家大公子,他们现在在京城里,不在这南陵里。
而这个幻境只涵盖了南陵,他就算是想去京城找那两个人,都没办法。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现在也就只能等着下一个节点来临了。
而相比于卫曜的耐心有限,容眷倒是平静至极,他时不时拿着摄像机出去大街上逛一圈,其它的不说,这里的传统艺术还是值得大家欣赏和了解的。
这半年里,容眷学会了面塑,剪纸和木雕,收益颇丰。
古代夜市里,他跟着教授他面塑的师父在街道上摆摊,刚送完上一个客人走,就听到一道柔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咦,夫君,那不是你徒弟吗?怎么还捏起了面人?”
只见一个梳着妇人妆的娇媚女人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问道,举止亲近,而她身边的男人手揽着她的肩膀,护着她,防止被人群冲散。
直播间观众看到这一幕,心中生起了一股酸意。
“怎么办?我突然有些嫉妒起了奚储了。”美人在怀,还温柔可人,谁能不艳羡。对比其他两个被困在这里的容眷和卫曜,他的生活可以说是很滋润了。
因为是入赘的原因,连钱也不用愁,哪像容眷还需要在这里捏面人赚钱。
两个人走近后,容貌更加清晰了,男俊女美,十分相配。
“老板,帮我和我夫人捏一个面人。”出声的是奚储,看起来一表人才,然而付钱的时候却是看向了身旁的人。
田然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歪理一大堆,非要她亲自付钱。
没看到那些人都用一股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吗?
面塑师父接到生意后,把田然的那个交给容眷捏,自己则是开始捏起了奚储。
旁边容眷听到后,应了声,随后就准备起了用物,开始捏面人。
只不过相比于以往的认真,他这次心有点乱。
不过即使如此,因为熟能生巧的原因,他捏出来的面人还是很好看。
目送着两个人拿着面人走远,容眷看着田然脸上的娇美笑容,或许能理解奚储为什么明明知道这里只是个幻境,却依旧沉沦了。
因为就连他也不由生出了一股对他的艳羡。
意识到自己心中想的,下一秒,容眷收起了心神,想起了刚才他无视了自己的事,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如今距离两个人成亲那天这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这段时间,奚储一直都住在田府,没有回去过。似是忘了他们一般,就连刚刚看到自己,他也当做没看到。
容眷大概能猜得出来为什么他会如此了,因为看到他,会让他想起这里只是个幻境的事实。
但是,逃避有用吗?事实终究是事实,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他这般投入,待醒来后怕是会疯的吧?
想到这里,容眷不由生出了一丝担忧。
期间卫曜有去找过奚储,不过打了一架后,又回来了,显然是拿他无可奈何。
他有想过从田然那边下手,然而他们每天腻在一起,卫曜就算想找到机会下手也找不到,所以只能看着幻境里的时间一天天过去。
不过越是在这里待久了,他心中的疑惑就更多了,这里真的只是个单纯的幻境吗?为什么他感觉那么真实呢?
而另一边,奚储心思早就不在那些琐事上面了,他牵着田然的手,带她逛遍了整个夜市。
因为走累了,回去时还是他背着她回去的。
画玉一开始对他很是不满,到现在也接受了这个姑爷。
只是每次在替自家小姐穿衣时都忍不住心疼她。
“夫人,你不能老是纵着姑爷了。”瞧这身上就没一块好的,旧的还没消掉,新的就覆盖上来了,看得画玉都替她担忧,她这身子受得了吗?
田然听到后,轻咳了两声,“画玉。”声音拉长,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而另一边,奚储也被兰嬷嬷敲打了一遍,本来心情就一般,回来时看到底下新安置的一个软榻,脸瞬间黑了。
看到床上的人儿居然还有心情在那边笑,他眼中闪过危险之色,“有什么好笑的,夫人不如和我分享分享?”
听到这句话,田然闪过不好的预感,就见到他走近。
片刻之后,床上传来一阵讨饶声,“夫君,我错了。”田然忍不住求饶道,她笑得肚子都疼了,娇躯不住地乱颤,一道银铃声从口中传出。
看着她讨饶,奚储到底是饶过了她,只不过眼中笑意一闪而过,“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笑话为夫了。”相比于惩罚,倒不如说是玩闹。
待歇停下来后,田然侧躺在他怀里,轻捶了下他胸膛,不满道,“你耍无赖。”明明知道她怕痒,还挠她。
奚储抓住了她的手,轻笑了一声道,“那没办法。”打又舍不得打,骂又舍不得骂,你让他能怎么办?
因为门口有人守着,所以晚上的时候他也只能委屈地去睡旁边的软榻了。
床上的人看到后,掩唇轻笑过后,就是心疼了。
“夫君,要不然你还是上来睡吧,嬷嬷那儿我去跟她说。”
然而奚储拒绝了。
“不了,夫人太诱人了,若是同睡一张床,我可不能保证不会发生什么。”
听到这句话,田然横了他一眼,不敢再劝他了。
一夜无梦。
◉ 68、灵异综艺12
因为田然手中有许多产业, 所以第二天起来后就去了商铺查账,奚储也跟着一起,两个人浓情蜜意, 羡煞旁人。
画玉等人担忧的事并没有出现。
“我看姑爷是恨不得把夫人挂腰带上, 天天拴着。”别家婢女是担心自家姑爷不进小姐房中, 到他身上居然要用防着。
“可不是吗?那蜜里调油的,让我都想找一个了。”一旁婢女开玩笑道, 不过在思及自家小姐的样貌后,又不觉得奇怪了。
尤其是成亲之后,自家小姐身上似乎又丰腴了少许, 多了一些妇人独有的韵味。她们有时候在替她穿衣时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姑爷把持不住也是正常的。
也幸亏府上没有小厮, 否则几个婢女谈论的话要是被人听见了,怕是要羞死人了。
商铺里, 田然不知道府里那些婢女们讨论的, 她拿到账本后,怕身旁的男人等得无聊,问道, “夫君会看账本吗?”声音细细柔柔的, 让人听了,百听不厌。
奚储摇了摇头,他从没有看过账本, 所以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
见此, 田然也不避讳, 直接翻开账本, 跟他一个字一个字解释了起来。
奚储听得很认真, 尽管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他感兴趣的只有她。
因为时间有限,田然也没能跟他解释太多,只是说了一下铺子的大致情况,还有如何看账目,就握着他的手离开了铺子。
不过任田然怎么想也没有想到旁人居然是这样说奚储的。
一出商铺,她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嘴碎声。
“也不知道田家那位姑爷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入赘上门,真是丢了祖宗的脸面,这不是要让自己家绝后吗?”
“还能为什么?为了田家的钱呗,不然正经人谁会选择入赘。”
鄙夷的声音从街道传来,田然下意识皱了下眉头,想要上前去跟他们理论,然而被身旁的人阻止了。
“没必要,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奚储不想她因为那些无足轻重的人生气。
“你难道就一点也不生气?”听到他说的话,田然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怎么感觉只有自己一个人被气到了?
奚储实话实说道,“生气,但是我不是因为他们说的话感到生气,我生气的是,他们惹你生气了。”
田然听完了后,食指点了点他的唇,“奚郎,你的嘴像是抹了蜜一般,怎么尽会说一些甜言蜜语来哄我?”
因为被他转移了注意力,之后她也懒得跟那两个人计较了,牵着他手离开。
只不过回去后,她就让画玉她们去处理这件事,夫君不在意这件事,不代表她不在意这件事。
晚上,因为心中对奚储有一些愧疚还有心疼,面对他的哄声,她半推半就,最后还是依了他。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后,看着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被兰嬷嬷指着脑袋训,心疼之余,只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听着嬷嬷越说越过分,田然到底还是出声阻止了,“嬷嬷,这件事不完全是夫君的错,是我缠着他要的。”因为第一次撒谎,再加上说的话还是那么羞人的话,她说完后,整张脸都红了。
兰嬷嬷哪里不知道她是在为他开脱,不争气地看了她一眼,“你就纵着他吧。”但到底还是停止了继续说道,饶过奚储这一回。
见兰嬷嬷离开后,田然松了口气,然后抬头就看到奚储朝自己走了过来。
“我怎么不知道夫人昨日缠着为夫要了?”
本来刚才田然说这话时就十分难以为情,如今听到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本来还没有消散的红晕更明显了。
“夫君,你明明知道我这是骗嬷嬷的,还笑话我。”她横了他一眼,不满道。
见此,奚储也不闹她了,熟练地将她抱在腿上,哄着人道,“好好好,是为夫错了,不该拿这句话笑话你。”嘴角的笑意从不曾断过。
两人成亲一个月以来,从未吵架过,就是有一点令田然有些头疼,那就是他的欲望太强了,感觉永远发泄不完一般,总缠着她要。
本来田然是十分抗拒纳妾这一事,这时候也不由考虑了起来。
不过这事到最后终究是没有实行,因为她一想到两个人之间多了一个人,就无法接受。
后面,还是奚储想起了储物袋中还有一些治疗伤势的丹药,喂给了她吃,才让她彻底打消了纳妾这个念头。
看着手中的圆形丹药,田然诧异道,“没想到你真是个道长啊?”这话暴露了她当初其实没有相信他的事实。
至于为什么对他产生好感,没办法,谁叫他脸长得好看。
听到田然说的话,奚储捏了捏她的脸,“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好颜色的,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生了这么一副脸啊?”
“怎么?你不高兴?”田然抬眼看着他,美目中含着一丝威胁,似是他敢应,她能立马不理他一样。
奚储眼中笑意更深了,她怎么能这么可爱。
在两个人你情我浓的时候,直播间观众算了一下现在的时间,他们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是鸿庆三十年二月,如今过去了七个月,也就是鸿庆三十年九月。
田家小姐跟赵家公子成亲的时候是鸿庆三十二年六月,预留一下他们两个相识相爱的时间,也就是说,奚储也剩下不了多少时间跟这个节点的田家小姐相处了。
“就是不知道那赵家公子跟田家小姐是鸿庆三十一年几月认识的。”有个观众这么说道,之所以没说三十二年是因为他们不觉得两个人会进展那么快。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奚储一样,刚告白就求婚的。
不过即使他们心中已经有了预计,一群人还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他们只是睡一觉醒来就发现直播间里面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月了,而现实中时间才过去了8个小时。
听到直播间屏幕里的百姓在讨论赵家公子要回来的消息,不用卫曜说,他们都知道下一个节点就要到来了。
但是在这之前,三个人的队伍中,奚储和卫曜两个人先起了内讧。
原因在于奚储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个节点,而卫曜出手阻止了他。
看着直播间屏幕里面的场景,众人的心提了起来。
只见在一处荒郊野岭里,奚储悬浮在半空中,冷眼看着站在对面的人道,“我说过我会送你们出去的,现在给我让开。”
那是不同于在田然面前的调笑和在独孤复等人面前的冷淡,眼中微带着一些偏执和疯狂。
卫曜看着他吐出了四个字,“冥顽不灵。”身为灵异局的人,他不可能放任一个人留在幻境里,这是他的职责。
所以让开永远是不可能让开的,即使他会记恨上自己。
两个人实力相当,有卫曜在那边阻挡,奚储想要布阵直接被打断了。
容眷看着他们两个人打了起来,拿着摄像机退后了两步,以免被伤及到。
电闪雷鸣,天生异象,田府中,田然看着空中的景象,闪过一丝不安。
“有看到姑爷吗?”她问府中的婢女道。
“没有。”
很快,田府上下都在找起了人。
奚储从书房内走出的时候,就看到她眼中闪过惊喜,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去哪儿了,害我担心了那么久。”田然一出声就是责怪,然而双手紧紧拥着他,显然在害怕着什么。
她一看到突然大变的天气,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奚储,再加上没看到他,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察觉到她的不安,奚储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我没事,别担心。”眼里升起了一股心疼。
怀中,田然这时候抬起头,有些犹豫道,“夫君,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感觉心慌,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眉心一点忧愁闪过。
奚储听到后,笑着看着她道,“别想东想西了,再说了,天塌下来不是还有你夫君顶着吗?”
“相信我。”
“嗯。”田然点了点头,重新又绽开了笑容。
她没看到自己低下头后,他眼中的不甘心一闪而过。
神情阴鸷,可怕至极。
远处,画玉看到后吓了一跳,等她揉揉眼再看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平常的表情,松了口气。
“肯定是我看错了,姑爷平时那么温和,怎么会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
看到他关心自家小姐,生怕让她伤心,画玉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笑容,随后也不打扰他们两个,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房间里,奚储好不容易把人哄睡着,也没有离开,就坐在床头看着她。
容眷和卫曜两个人不知道那赵谨安什么时候回来,他却知道,就在明天。
这是当初在幻境里她跟自己说的。
幸福的微笑让人觉得刺眼的同时,又对她爱慕的那个人心生艳羡。
奚储发现自己走错了一步路,比起从没有得到过带来的失望,得到后再失去的绝望显然让人更加痛苦。
床上,田然因为陷入了梦魇,眉头紧皱着,他看到后,收起了心神,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然后就被床上的人儿紧紧地抓住不放,到后面,他干脆在她身侧躺下了。
等到田然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手和他的手是牵着的。
她看了一眼后,也没有松开,俯身吻了吻身旁的人的嘴角,然后就被闭目养神,没有睡着的人给抓住了。
一个翻转过去,两个人的位置就改变了。
画玉本来是叫她起来吃饭的,然而走到门口时听到里面的动静,又退了下去,让厨房暂时先热着饭菜,待会儿再端上来。
◉ 69、灵异综艺13
房间里, 孟浪的声音此起彼伏,两个人紧紧纠缠,似要至死方休。
奚储看着底下的人, 真想把她揉进骨里, 永远不分开。
然而, 这是不可能的事。
当第二天,下一个节点到来的时候, 直播间观众就只见到一道白雾笼罩着整个幻境,什么都看不见,几分钟过后, 待他们睁开眼睛,幻境里就变幻了一个模样。
街道上还是那几个熟悉的小摊, 但是他们知道终究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比如那个教容眷面塑的那个师父此时则是一脸陌生地看着他,问他想要什么样的面人。比如两个人原本是住在田家对面的宅子的, 然而这时候租户却变成了另一个人。
这个幻境虽然还是延续上个幻境的时间, 鸿庆三十一年2月,但是延续的不是上一个幻境的剧情,而是没有他们存在的那个千年前已经发生过的剧情。
容眷和卫曜看到后, 对视了一眼, 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一道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他们下意识朝那个方向看去, 只见一架豪华奢侈的马车由远及近, 朝自己这个方向而来。
马车四面镶金嵌宝, 却并不让人觉得财大气粗, 反而在那悠远的车铃声和那低调的黑色绉纱显得神秘, 拉马车的是一匹红棕色的骏马, 形体俊美而结实,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马。
以卫曜的眼力自然能看得出来,在前面驾驶马车的小厮身手不错。
不过他更关心的是,旁边百姓说的话,“赵家大公子回来了。”
原来这里面坐着的就是那神秘的赵家公子。
容眷看着那辆马车,心中同样对坐在马车上的人感到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那个女鬼记挂了千年之久。
旁边卫曜更实在,他盯着马车的方向,直接运用起了道法,想要让那马车窗帘被风吹起,然而失败了,两边窗帘纹丝不动,不知道是这个幻境的缘故,还是因为马车上的人不一般的缘故。
想到这里,他神色一凝,闪过了慎重。
直播间里,一群人自然也听到了那几个百姓说的话,看着那辆马车恍然道,“原来这里面坐的就是那赵家公子,这排场未免也太大了吧?”
因为在那马车四周居然还有若干的美婢跟随,每个都长得非常好看,身穿粉色罗裙,像仙子一般。
若是先前没有见过那红衣女鬼,他们还会多看两眼,但是因为他们早就已经见识过了绝色,所以如今尚且还能保持冷静,察觉到了她们身上的一些奇怪之处。
比如身为女子,她们居然能跟得上马车的行驶速度,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光看这马车还有那几个婢女就知道他不是寻常附庸风雅的世家公子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史书上关于他的资料那么少?”
“我也是这么觉得,你要想着能被那么漂亮的女鬼看上,并且记挂了千年之久,肯定有他出众的地方,不然那个女鬼为什么没看上其他人,偏偏看上他?”
“说到这里,我想到了奚道长,他人呢?”
直播间里一道道弹幕飘过,其中也有对这个赵公子充满恶意的话,比如说他花里胡哨,装逼的,不过只是少数,很快就淹没在了其他人的弹幕里。
因为容眷只是个普通人,脚速比不上那辆马车的速度,为了使拍摄进行下去,他直接把摄像机塞给了卫曜,让他跟上那辆马车,自己则是在后面慢悠悠地走。
半刻钟后,他看着停在田府门口的熟悉马车,眼中露出丝惊讶。
“发生了什么了?”容眷朝卫曜走过去问道,怎么这辆马车停在了田府门口了?他们两个不是这时候还不认识的吗?
听到他的问话,卫曜和直播间观众神情都有些复杂,或许刚刚他们两个还不认识,但是等会估计就要认识了。
因为他们是看着一个断了线的纸鸢从田府飞出,从半空中掉下来,落入那个豪华奢侈的马车中的。
这巧合得让人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刚刚好掉就掉进了马车里?按照正常来说不是应该掉在马车上方吗?
道路中央,因为旁边观看的人有很多,小厮也没有注意到卫曜和容眷两个人,听到身后的动静,立马停下马车,对着里面的人关心问道。
“公子,你没事吧?”因为他没看见是什么东西掉进去了,还以为是暗器什么的,神情中有些紧张。
“无事。”马车中,赵谨安看着掉落在自己膝盖上的纸鸢,将它拿了起来,瞧了两眼,这个纸鸢虽然做得有些粗糙,不过上面的诗却是作得不错。
听见隔壁府中婢女传来的惊慌声,他掀起帘子将那纸鸢交给小厮,吩咐道,“将它还给那主人家吧。”
直播间观众一直疑惑他长什么样,本来还以为很快就能知道,结果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人脸上居然还戴着一块面具,而且那块面具他们还很眼熟。
“那不就是那个女鬼先前戴的金色面具吗?如出一辙,没想到居然是他的。”
在直播间观众惊讶的时候,田府的大门这时候终于打了开来。
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过她头上还带着一个帷幕,遮住了整张脸。想必耽误的时间就是花在了戴帷幕上了。
看到那个小厮手上的纸鸢,田然眼里露出喜悦神色,毕竟这是是她第一次做的纸鸢,对她有不一样的意义,本来还以为找不到了,如今找到了,可不得高兴吗?
她谢过那个小厮后,叫了一声画玉,身旁的婢女熟练地从袖口中拿出了一百两银子递给那名小厮。
只不过他不收。
“姑娘误会了,这个纸鸢是我家公子捡的,我只是代交的。”赵七急忙解释道,不想夺了自家公子的功劳。
实话说,这是赵七第一次见到有人谢自己的,平时不管是谁帮忙的,那些个姑娘谢的人从始至终都是自家公子,也只看得到自家公子。
所以对面前的人倒是生出了一分好感。
田然听到后,帷幕下神情愣了下,随后看向了马车,朝里面的人微微行了一礼道,“多谢这位公子归还纸鸢,奴家感激不尽,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公子收下。”
“不必了。”马车内传来了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不过声音虽温和,但语气中却是不容置疑。
听此,田然只能作罢,提出了告辞,然而就在她刚走了两步,还没离开马车范围的时候,空中,几道利箭从四周朝马车这个方向射了过来,画玉看到后,惊叫了一声,急忙拉着她躲过了一道箭。
与此同时,一群黑衣人从屋檐上飞落,向马车逼近。
马车四周的婢女见到后很快地迎了上去,跟那群黑衣人厮杀在一起,场面极其的混乱和刺激。
人群中,田然和画玉两个人艰难地躲过身边黑衣人的攻击,很快就被分开了。
就在一个黑衣人朝她砍去,陷入危险的时候,马车里的人终于动了。
直播间观众就见到那奢侈豪华的马车四分五裂,碎木由里向四周飞去,完整无误地射入那几个黑衣人的心口,也包括向田然砍去的那个黑衣人。
慌乱中,她头上戴着的帷幕早不知道掉哪儿去了,发丝微乱,眼中的惊慌还没有散去,看起来可怜至极。
赵谨安落在她脸上的神情一顿,心中微诧,“是她?”一想到两年前在郊外树林里看到的景象,他神情微有些不自然,不过因为戴着面具的缘故,看不出来。
两年前,田然曾因为赶路的原因,在郊外一处河域里洗澡,让画玉在附近守着,两个人不知道的是,当时那条河流底下其实已经有人了。
赵谨安一生光明磊落,可是处在那个境地,却也只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藏匿了起来,不敢出声。
如今见到了当事人,心中忍不住有些复杂。
他俯下身,拾起了那顶帷幕,走到田然面前,递给了她。
“姑娘,你的。”同时递给了她一张符。
田然接过那个帷幕,看到那张符,眼里露出疑惑,抬头看向他。
赵谨安解释道,“这是安神的符。”相比于先前在马车上的疏离,他这次声音稍微放轻了些许。
赵七看到后,露出诧异的眼神。
田然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收下了,“多谢公子,”随后就跟画玉一起离开,回到了田府,看那神色未定的样子,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赵谨安看着那座府邸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田字,没过多久就收回了眼神,也离开了。
看着这一幕,直播间观众疑惑道,“我怎么感觉这时候赵谨安就对那女鬼有点意思了?不然他看那宅子做什么?难不成是一见钟情?”
被人反驳了。
“我觉得不是,他看向那女鬼的眼神之中没有爱慕之情,更何况我觉得能被那女鬼喜欢的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说到底一见钟情不就是见色起意吗?”
不管他们如何猜测,这一切都跟田然无关,她回去后不仅没有做噩梦,反而睡得相当好。
对比之下,画玉神色就有些憔悴了。
不过即使如此,也阻挡不了她激动的声音,“小姐,我打听过了昨天的那位公子是赵家刚回来的大公子。”
田然一听到她的声音,神色不变,还有空喝起了茶,然而敛着眸,显然在思索着什么。
她能感觉得出来,那位赵公子对自己似乎有些特别。
◉ 70、灵异综艺14
这个特别不似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 夹杂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想到这里,田然有些不明白。
不过她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却觉得能利用这一点达成自己想要的。
身为商户之女, 田然要想嫁给那些权贵为妻难如登天, 为妾她又不可能答应, 否则早在那三皇子追求的时候,就直接答应了。
如今她已经二十一了, 已经拖延不起了,而寻常人又不愿意入赘,想要入赘的她又瞧不上眼。
那赵家公子虽是世家出身, 然二十六岁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而且气质也是出众, 清贵无比,一看就跟那些草包不一样, 没那么容易为父母所左右决定。
田然虽然不知道他面具之下的容貌如何, 但听南陵百姓所传也差不到哪里去,若是能让他心悦于自己,未尝不能嫁进赵家, 成为那赵家未来主母。
她这一算计在心中一闪而过, 恐怕直播间观众怎么想也想不到他们的相爱最开始只是来源于一场算计。
这几天,卫曜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钱,两个人在田府附近租了一个便宜的宅子住下。
如果他们没猜错的话, 这个幻境只会持续到鸿庆三十二年9月, 赵谨安身死的那一天。所以两个人只需要等就对了。
不过说到底卫曜和容眷还是对当年发生的事有些好奇, 所以在等的时候也在不断关注田然和那赵家公子的事情。
南陵说大也不大, 要想知道他们两个人的事并不难, 更何况赵谨安那个面具十分显眼, 到哪儿都能被人发现。
田府里,画玉没过两天就打听到了他常去的地方。
“小姐,我听说赵公子最近几天经常去那书房斋,好多家姑娘都用借书的理由,跑去看他了。”
听着她在耳边说,田然脸上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不过心中却是将这个地方记下了,但是她也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又过了好些天才去。
画玉打听的消息是上午,然而田然是在太阳快要落山,那书房斋还没有关门之前才去的。
而且是每隔两三天去上一次。
期间从未遇上那赵谨安,不过她也没有在意,在那里借完书就离开,偶尔兴致来了就留在那儿看会书。
没有人会觉得她这是在追求人。
原因在于田然虽然不通男女之间的感情,却也知道一件事,送上门来的东西不值钱,凡事都要留条退路。
她去书房斋仅仅只是为了借书而已,可不是跟南陵其她女子一样为了那赵家公子。
不管田然心里是怎么想的,在旁人眼里看来,她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月后,事情终于有了一点点的突破。
在她像寻常一样去书房斋去借书时,因为想要的那本书放得太高了,她怎么拿都拿不到,田然气恼之下,直接放弃了,转身就要离开,结果撞上了一个人。
由于惯性,她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在临撞上书架的时候,赵谨安急忙伸手护住了她的后脑勺。
“你没事吧?”他问道,见她站稳了后,就放开了手,依旧是那金黄色的面具,不过因为书房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并没有引起人注意。
田然听到后摇了摇头,想到他的手,关心问道,“你的手没事吧?”她问的同时低头看了一眼他垂落在身侧的左手,只见上面有一点点磨破了皮。
赵谨安只是看了一眼,就道了声,“没事。”他受过的伤哪一个不比这个重,只是一点点的擦伤而已,过一会儿就好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刚才她看的那本书,伸出右手帮她拿下来。
“我本来是想帮你拿的,结果没想到你突然转过身来了。”他将书递给了面前的女子后,解释刚才的事道。
田然听完后,眼中闪过原来如此的样子。
借到了自己想要借的书后,她向他道了声谢,没在这里待多久,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离开前还犹豫地看了一眼他的手,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再次相遇时是在八天后,赵谨安是来归还上次借的书的,没想到居然又遇上了她。
跟上次不一样的是,她站在书架旁,手里捧着一本书卷在看,落日照射下,面容显得十分娴静。
赵谨安看到后也没有打扰她,走到另一边翻起了书,不知不觉看得有些入神。
田然合上书后看到他,眼里有些惊讶,再看了一眼时辰,发现书房斋的门要关了,犹豫了许会儿,还是走上前提醒道,“公子,借书先生快要离开了。”
因为这里负责处理借书的先生跟关门先生的作工时间是不一样的,所以如果超过时间是借不到书的。
听到田然的声音,赵谨安看了一眼时间,果然如她所说的,朝她道了声谢,“如果不是你提醒的话,我可能要错过时间了。”
因为两个人都是要借书的,所以干脆一起走了过去。
在这途中,两个人互通了下名字。
如果说前面几次他们碰见只是凑巧的话,那么后面几次,赵谨安就是特意的了。田然每两天或三天来一次,而且每次都太阳快落山之前过来,这个规律并不难发现。
不过两个人也没有多聊,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看书。
无形之中,两个人有一种默契感,不知道如何用言语来描述。
可能是接下来天气会下雨的缘故,这天两个人从书房斋出来,就发现天比往常黑了许多。
看着这天色,赵谨安有点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但是不管是让她上马车还是亲自送她回去,对两个人而言都不是个合适的办法。
他沉思了会儿,从袖口中拿出了一张符递给了身旁的人。
“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对着这张符叫我的名字,我会立刻出现在你面前。”
田然听到这话,露出了一丝惊讶,犹豫地看了面前的人几眼,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她虽然把这张符接下了,却并没有相信这一点。
赵谨安自是看得出来,不过也没有多加解释。
后面,如先前预料的那般,南陵连续下了两天的大雨,这两天,田然都没有去那书房斋。
不过因为商铺出了些事,中间她还是出去了一趟,回来时,鞋袜都被那雨水沾湿了。
她一回来就是沐浴,画玉替她更衣时候看到那张符,奇怪地看了两眼,“小姐,这道符该不会是那赵公子给的吧?”
田然踏入浴桶后,听到她问的,瞧了一眼,“嗯,是他送的,说是叫他的名字就可以立马出现在面前。”她一边拿瓢起一勺水,往手臂上洒,一边回答道,说得煞有其事。
画玉当场就笑了,“小姐,你该不会真信了吧?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符啊?”
“我要是叫那赵谨安,他难不成……还会…出现…在…这里。”看着面前突然多出了一个人,画玉脑袋直接卡机了,本来反问的语气直接变成了陈述,声音也有些嗫嚅。
很快的,“啊”的一声就在屏风后面响起。
“画玉,你怎么了?”田然被她这声音突然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她,然后眼里露出惊慌。
只见一个陌生的俊美男人只穿着一身寝衣出现在房中。而她所要找的画玉这时候已经昏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你把她怎么了?”田然一边将身子沉入水中,一边冷着脸看着来人道,只可惜因为被那浴桶中的热气熏红了之后,没有一点的威胁感。
赵谨安没想到她居然在沐浴,下一秒赶紧背过了身,同时解释道,“她没事,我只是将她打晕了。”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浴桶中,田然想起了一个人,犹豫出声道,“赵公子?”声音中带着不确信。
“是我。”赵谨安没有否认的意思,似是知道她心中的疑惑,对着身后浴桶中的人解释道,“我给你的那张符是传送府,唯一有个弊端就是无条件传送,你那婢女可能对着那张符叫我的名字了。”
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田然回想起刚才画玉说的话,记起来了她最后一句好像有喊到他的名字,信了他八分。
门口,婢女听到里面的动静,着急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田然回道,见到他还杵在这里,声音有些恼怒,“你先出去。”
听到这话,赵谨安没有犹豫向外走去,在走出屏风时,脚步顿了顿,朝身后的人道,“我会对你负责的。”随后就走出了屏风外。
有个男人在房间里,田然反正是怎么洗都洗不下去了。
很快就从浴桶中起来,穿上衣服。
看到躺在地上的画玉,她让赵谨安帮忙把她扶到软榻上。
然后两个人面面相视一眼,无言以对。
后来还是田然先开口说话的,“你这样子怎么回去?”她看了一眼他身上穿的亵衣问道。
“可能需要借用一下府上小厮的衣服了。”赵谨安苦笑了一声道。
然而田然听到后皱了下眉,“我府上没有小厮,全是女眷。”
赵谨安怔愣了下,显然没想到这点,而大晚上的,外面成衣铺也没有开门,不可能让人去买。
为今之计,也只能等赵七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没了,再把自己传送回去了。
田然看出了他的困境,也没有刁难他的意思,无视了门口婢女的欲言又止,让她在隔壁给他收拾一个房间出来。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谈一句要负责的意思。
但是她不提,赵谨安不能将这件事就这么含糊过去,回去后就开始准备起了提亲事仪。
如田然预料的那般,赵父赵母怎么都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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