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茜茜 > 10、第十章
    时隔八年再次走在海城的街道上,江乐发现这座城市与她记忆中大不相同。


    她小时候没有走过这样宽敞整洁的街道,不会被这么多鳞次栉比、直耸入云的高楼环抱,她永远只在城中村几条狭窄脏乱的巷弄里奔跑,在低矮的、不到十平的民房里找角落吃饭睡觉。


    不知道那些破楼被拆了没。


    江乐并无兴致特意回去故地重游,她也没有走远,就近找了个公园长椅坐下。


    九年前,她血缘上的亲爹江滨破天荒带她吃喝玩乐了一天后,也是在这样一张长椅上,跟她说他要傍大款去了,让她往后好自为之。


    江乐听完很平静,江滨的反常不是一两天,她也不蠢,早预感到了,只没想到江滨还算有点道义,没有不告而别,他能跟她交代一句,她面子大了。


    “恭喜你啊。”江乐当时说。


    她可能还笑了,因为江滨点了下她的梨涡,夸她笑得好。


    “就得多笑。把别人的脑子笑没了最好。”江滨说,他一直挺得意于女儿青出于蓝的出众样貌,也不担心江乐会被人欺负,“你反正从小得我真传,小不点一个就能耍得人团团转,你爸我也不担心你过不好。”


    什么算过得好,什么算过不好。


    江乐在之后的生活中很少想起江滨,只偶尔会闪过这个问题。


    一群下了补习班的高中生经过,其中一个高个男生走得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跑了回来。


    一片起哄声中,周昶坐在长椅另一端,和她大方打招呼:“嗨。”


    江乐看着他,并未说话。


    被她忽闪忽闪的眼睛注视着,周昶有点紧张,但并未怯场,他说:“你好,我叫周昶。可以认识一下吗?”


    周昶被不少女生搭讪过,主动出击却是第一次,他本来不想,可走过头了又觉得不问一定会后悔,江乐整个人的型实在是他的菜,他并不是完全看脸型选手,但难得碰到……就算接触下来发现不喜欢……那也可以做朋友。


    周昶心理活动做了这么多,没想到江乐张口就是:“不可以。”


    周昶卡了下壳,依旧笑着问:“为什么?”


    江乐态度冷淡,“你这样的没什么意思。”


    周昶不笑了,他问:“我哪样的?”


    江乐凑近了点儿,周昶明明因她的话心中不快,却难以抑制的心跳加速。


    江乐嘴角一勾,取笑道:“就是你现在这样咯。不用猜都知道你想什么,傻子一个,无趣。”


    周昶双手握拳,沉默片刻,问她:“你在读大学?”


    江乐:“是又怎么了。”


    周昶:“哪个大学?”


    江乐又笑了,“干嘛?还想来找我?”


    周昶:“不可以吗?我已经高三了。”


    江乐:“只怕你考不上。”


    周昶:“我要考上了,你跟我约一次会。”


    江乐玩心起来,“好啊。”


    周昶:“哪一所?”


    江乐:“你不是厉害吗,猜啊。”


    周昶:“你缩小范围。”


    江乐:“那就二选一吧。”


    周昶:“别骗我。”


    江乐:“骗你又怎样?”


    周昶不能怎样,他看着江乐,内心有点五味杂陈,说实话,打他记事以来,从没在女孩手里碰过这么多的壁,他现在忽然理解了偶像剧里男主的心态,这谁能甘心,谁能不激起斗志,当然眼前这人肯定当不了女主角,她没有一丁点女主角的美好素养,初次见面无缘无故给人难堪,对他贬损轻视又刻薄。她也就是长得好看。


    周昶:“我会找到你,我们还会再见的。”


    当周昶等人离开,江乐心情好了点儿,果然不爽需要转移,恶意需要倾泻。


    这晚十点多,汪蕾一个电话将江乐叫下楼。


    “冯总喝醉了。”汪蕾说,“晚上最好有人在旁边照顾。”


    江乐双手抱胸,一语不发地看着汪蕾。


    汪蕾眼观鼻,鼻观心,心理素质很稳定,她说:“不会有什么麻烦事,给冯总倒个水、擦个脸就行。”


    江乐忍不住笑了,“你不觉得有点太明显了。”


    汪蕾从容道:“你也可以不去。”


    “去。”江乐抽走汪蕾手中的房卡,“不去多可惜。你说是不是,汪助?”


    汪蕾扶了扶眼镜,回她一个了然的微笑。


    江乐合上门,里边静悄悄的,精心布陈的灯带只亮了边角几条。


    她绕过木质隔断,冯卓铖阖眼坐在沙发上,姿态放松,吐息均匀,似乎睡着了。


    打在边几的柔和光束晕了一圈在他袖角,也在他垂落的右手上。


    江乐回身去洗手间,拧了一条温热的毛巾。


    她半蹲在地毯上,托着冯卓铖的手腕,一点一点,细致地擦起了他的手。


    从江乐进门起,冯卓铖就已醒了,他不知道她会如此乖顺,任她动作了一阵才拂开。


    毛巾掉在地上,江乐还未捡,下巴先被冯卓铖挑了起来。


    “冯总。”


    江乐轻轻叫了一声。


    冯卓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不是挺横吗,低什么头,叫什么总。”


    江乐偏头要挣开,冯卓铖不让。他虎口卡着她下颌,往灯下推了一把。


    睡也睡了那么多次,他对这张脸谈不上陌生。冯卓铖的目光一寸一寸,端详过她的眉眼鼻唇,眼前又浮现新林镇那晚,他算见过江乐很多面,只有那天的她和之前的每一面都判若两人。那样沉冷、直接、攻击性丝毫不加收敛的一张脸,像模糊的石块有了棱角,叫他印象深刻,起了点兴致。


    江乐:“看够了吗。”


    冯卓铖松开手,江乐扶着茶几起身,手肘被冯卓铖拽了一把,她跌落在他怀里。


    江乐横坐在他腿上,没有挪开的意思,她说:“汪助太夸张了。如果冯总没喝醉,我就先回去了。”


    “嗯。”冯卓铖的手很规矩,没有再碰她,他说,“走之前把领带打了。”


    江乐低头,冯卓铖身前已换了条墨绿纯色的领带,松垮垂在一侧。


    江乐:“为什么?”


    冯卓铖:“你下午扯歪了我的,不该赔吗。”


    江乐:“我不会。”


    冯卓铖:“你不是挺会穿制服吗,茜茜,领带不会打?”


    江乐:“是啊,不会,怎么了。”


    冯卓铖闲闲道:“不怎么,不打完不许走。”


    “好啊。”江乐笑了一声,腿一抬,跨坐在他身上。


    她似乎找到了打领带的好姿势,没有再看他。两块布料在她手中反反复复,缠了又散,失败一次,她就坐得离他更近一点儿,仿佛离他越近,就越好使力,到最后结也没打出一个像样的来。


    江乐微微后仰,还在不紧不慢地尝试,她的手指蹭过他喉间,抚过他胸膛,三五不时调整坐姿。


    冯卓铖从来不在这事上克制,这晚却迟迟没有回应,他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太容易被她勾起,不愿太快称她的意。


    “冯总,你知道我为什么擦你的手吗?”江乐忽然慢条斯理道。


    “为什么?”不开口,冯卓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哑到了何种程度。


    江乐攥住不成形的领结,倾身在他耳边道:“当然是给自己用了。”


    冯卓铖耳际一麻,彻底忍到临界点,他将江乐掀倒在沙发上,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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