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反派她宠妻狂魔 > 18、孪生子
    两人到达宋帛清所指房间,陆心白贴着墙边,几脚蹬上屋顶,于是两人趴在瓦上,小心的掀开瓦缝,看里面是谁。


    “果然是李元棋。”


    待看见里面两人时,宋帛清心中暗道。


    屋内两人,坐在太师椅上的深紫衣中年清癯男子便是李元棋,他脸上没有常挂着的笑容,而是冷淡,正眯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矮胖的粗布妇女,模样中规中矩,与乡村妇女无异,可在李元棋身边竟然面不改色,反倒面露讽意。


    “您说我醉仙阁不安全,可这郡守府上,也没您想得这般安全嘛。”她目光瞥向窗外,群群护卫脚步声阵阵,意有所指。


    李元棋干笑两声,“仙姑见笑了,醉仙阁若不是出了命案,本官也不会急着与仙姑见面。”


    荷仙姑脸上的皱纹微动,语气似有所不满,“哼,要不是李郡守做得太过分了,哪里会来那可怜人,忍辱负重,想着法子为自己报仇!”


    “我教中女子都是些可怜人,花娘已是我教中弟子,她放着大好前途不去走,偏偏怀着了报仇的心思,李郡守您好好想想,当年您都做了些什么混账事!”


    荷仙姑说着说着便面露震怒,李元棋无话可说,他挥着手:“十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好了好了,本官既然收了你们的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也不必装清高,自认什么神教恢恢,跟本官说普渡众生的面子话。”


    “我老婆子和您也没什么话可说。”荷仙姑冷嗤,拍了拍指缝里的泥巴,“教内的田我还没耕完,我就先回去了。”


    “荷仙姑慢走不送。”李元棋连站都懒得站起来,就目送荷仙姑推门离开,根本不担心她是否会遇到危险。


    荷仙姑走出门时,粗粝皮肤上的细眉微皱,朝房屋顶上瞅了两眼,没看见丝毫人影后,才慢悠悠的朝李府后门方向走去。


    直到荷仙姑消失在视线里,陆心白才把按在宋帛清脑后的手松回,她的表情十分严肃,“这名为荷仙姑的老婆婆,内力十分深厚,幸好我们躲得深,未露出什么马脚。”


    她低声轻语,宋帛清点头,瞧见李元棋也接而从屋中走出,不远处领着四五人的统帅队长何三走来,向他行礼沉声禀报道:“大人,方才有一名刺客突然冒出,似是受伤,我带着弟兄们追了两条街,却没能追上,让那刺客给逃了。”


    说罢,他惭愧低头,李元棋心不在此,便也未曾责怪他,“不必追了,叫他们莫要惊扰城中百姓,你再带人在府中查查,看有没有少些什么物件。”


    李元棋吩咐完,便转身向厢房方向走去,何三持剑应答,叫身后二人跟着李元棋,自己则带着另外三人匆匆离开。


    屋顶正脊后,趴在瓦檐上的陆心白与宋帛清对视一眼。


    “还要跟上去吗?”陆心白问。


    “不必,我们先回去,流苏应该将那个黑衣人抓到了。”宋帛清摇头,听到何四禀报说刺客逃走,便知道流苏已经得手。


    她对流苏武功十分自信,毕竟能在暗中保护自己十余年,若是没有点真刀实枪,自己早就被刺客杀死了。


    两人悄咪咪的离开李府,在距离李府不远处的树边,看见一团漆黑人影,似乎是两个人叠加在一起,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流苏,她身后背着昏迷过去的黑衣人。


    “流苏,我们回去。”


    未等流苏开口,宋帛清先吩咐,四人趁着夜色,在李府护卫减小的动静里,回到了宅院。


    将黑衣人丢在柴房,双手靠背绑在柱子上,对方右手腕间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宋帛清陆心白,流苏三人蹲在地上,围成圈盯着这黑衣人,表情严肃。


    “流苏,你点了他睡穴?这人还醒得来吗?”宋帛清好奇问,她推了推黑衣人肩膀,对方毫无动静,这黑衣人全身上下比夜行衣还黑,脸上蒙着黑巾,小身板看不出男女。


    “按压人中片刻就能醒来。”


    “原来还真有睡穴。”宋帛清嘀咕,一把拉下这黑衣人的黑巾,顿时一惊,咦了声:“竟然是女子?”


    这女子右眼下有颗泪痣,宋帛清捏着她的下巴,左右打量着,陆心白站在一侧,以为她发现了什么,蹙眉问:“有什么不妥吗?”


    “突然发现,她可真是个美人呀。”宋帛清笑眯眯道,“本公子喜欢。”


    陆心白:......


    果然是浪荡子,色中饿鬼!!!


    忽而她又反应过来,宋帛清本是女子,为何会喜欢美人?


    似是感受到陆心白明晃晃看色狼的眼神,宋帛清耸耸肩:“我只是喜欢欣赏美丽的事物和人罢了,不论男女。”


    陆心白的目光里写着大大两个字:不信。


    逗了陆心白一下,宋帛清觉得有趣,闷笑一声:“好了好了,开玩笑呢,话说小家伙,你不觉得这黑衣人长得很像一个人吗。”


    “谁?”陆心白没反应过来。


    “醉仙阁刺杀李勋的花娘,你看她们两人,五官模子几乎相同,只是一人的泪痣在左,一人的泪痣在右,恐怕是亲姐妹了。”宋帛清指着黑衣人右眼下的泪痣。


    陆心白恍然,“确实很像!”


    她那日只匆匆看了花娘一眼,后来与流苏对峙,因此对花娘模样印象并不深刻,现在宋帛清一说,她脑中便浮现那日花娘的模样,再一看这黑衣人,除却神情,确实是极其相似。


    光说无益,宋帛清直接上手,她按住黑衣人人中,过了半分钟,这黑衣人便好像苏醒般摇了摇头,她甫一睁眼,便与一双带着笑的碧眼对视,吓得瞳孔紧缩,咬住了唇。


    “不要怕,只要你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东西,我们就不会伤害你。”宋帛清眉眼弯弯,和和气气的。


    可这黑衣人却不理宋帛清,而是抬头看了圈陆心白与流苏,在流苏身上停滞时间稍长片刻,然后才收回目光看向宋帛清。


    “你们想知道什么?”她镇定的问。


    “我们想知道,你叫什么,和醉仙阁的花娘是什么关系?”


    “我名为吴彤,她是我姐姐,我要为她报仇。”


    果然如此,宋帛清微挑眉。


    “你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吗?”宋帛清问。


    “没什么不能说的。”黑衣人女子表情冷淡,“十年前,我与我姐姐相依为命,姐姐嫁了个好人家,结果被李勋那个纨绔子弟盯上,他先是勾引我姐姐不成,便强上于她,还害死我姐夫。”


    “我与我姐姐安安分分生活在乡下,这淫贼不过是来游玩,便毁了我们的生活。之后我姐姐便一直郁郁寡欢,我一直听说会稽新任郡守李元棋被众人夸赞青天父母官,又曾任户部侍郎,我便带着姐姐找他报官,希望还我们一个公道,可谁知李勋竟是他的儿子!而他非但没有处理此事,反倒还将我与姐姐二人囚/禁他府上,当作禁/脔,任他们父子二人□□,直到两年后他们玩腻了,便准备把我们扔出府活埋。”


    “也正是这个机会,让我们姐妹二人得以逃出去。”


    黑衣人女子声音愈来愈低,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可被捆在柱子后的手,却是紧捏着,用力得指骨发白,连带包好的手腕处,都渗出更多的血。


    “李元棋真是罪该万死!”陆心白听了一半,便咬牙恨恨不平的骂道。


    她虽佯装冷面,表现得淡漠,但实则心善手软,听到世上有不公的事便打抱不平,可她的反应却比宋帛清想象中的更激烈些。


    只见陆心白对着黑衣人女子认真说:“你放心,李元棋这个恶人,一定会得到他应有的报应,你的仇也终将得报!”


    宋帛清微侧头看着陆心白的脸,她看向黑衣人女子的目光坚定,似是看着这女子,又仿佛在透过她看自己,宋帛清心中微叹摇头。


    小姑娘这说的是自己呢,这仇,可不只有花娘姐妹的,还有她陆家满门的冤魂。


    宋帛清的心情略微沉重了些,连脸上的笑意也浅了不少,她止住陆心白准备给黑衣人女子松绑的动作,又问:“你是否也是潜伏在醉仙阁内?你可知醉仙阁背后的神教是什么?”


    只见黑衣人女子摇头,“我与姐姐逃离李府后,她决心留在醉仙阁,找机会刺杀李勋,我则是去拜师学武,希望有朝一日能潜入李府,杀了李元棋。”


    后面发生的事不用她说,宋帛清等人便知道了。


    宋帛清道:“你的武功太低了,刺杀李元棋只是有去无回,你安心跟着我们,只需耐心等待一番,不出十日你大仇必报。”


    黑衣人女子轻笑:“八年我都等得了,更不用说这十日,你们放心,我自知打不过你们,不会逃跑的。”


    她的模样不似说假,宋帛清便意示流苏给她松绑。


    “今夜就委屈你睡在柴房了。”


    留下这句,三人从柴房走出,关门时宋帛清使了个眼色,流苏点头表示明白,将柴房门前的锁给扣上,又将窗户紧紧锁住,她动作轻缓,屋内人几乎无法察觉。


    “宋公子......?”陆心白疑惑。


    “嘘。”宋帛清指头放在唇边,她带着陆心白走出数十步远,确认柴房听不见她们谈话之后才说:“刚才这人说话半真半假,我恐怕她中途逃走,才将柴房门锁住。”


    陆心白本就聪慧,在刚才的困惑后,便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醉仙阁背后的神教?”


    “没错,这人一定知道些什么,但她并未说出口。还有,她所说她们姐妹二人趁机逃离李府,如此大事,其中关键环节却含糊不清,包括她说这八年跟人习武,也未说这人是谁。”宋帛清轻声道。


    陆心白微有些沉默,她低声道:“我知道,但她要说报仇是真的,我能感受出来......李元棋一定对他做了猪狗不如的事,她心中的恨才会如此强烈,这种想复仇的情绪...”


    她没接着说了,这种复仇的苦火,苦涩又呛人,像泥巴,厚厚的黏在人的心口,湿的时候逼得人喘不过气来,干了后又如一块坚硬的盔甲,没办法卸下。


    只有大仇得报,这种痛苦才会减弱。


    宋帛清注视着眼前的小姑娘,轻轻叹气,“据我猜测,江湖上叫做神教,还有荷仙姑这样武功高强之人坐镇的,恐怕只有那魔教,玄月教了。”


    “玄月教!”猝不及防下,陆心白错愕,“李元棋竟然与魔教勾结,他果真是不要命了!”


    宋帛清抬手摸了摸陆心白的头,“多想无益,三日后我们带这个刺客再去一次李府,便一清二白了,现在天色已深,你快去睡觉吧。”


    “嗯,宋姑娘也早些休息。”


    她转身准备回屋,又扭头道:“宋姑娘以后不要摸我的头了,若是长不高了可怎么办。”


    “那都是谣言。”宋帛清好笑,“况且你现在这个身高也挺不错的,可以不用长了。”


    “个高臂长,对习剑法有好处。”陆心白反驳,“而且我师父身高区区七尺,便是从小被百家户摸着头长大,才个子如此矮小。”


    “好好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摸你头了,好吧。”宋帛清无奈。


    闻言陆心白这才满意点头,回屋睡觉,宋帛清和流苏也各自歇息下。


    明月皎皎,薄纱漫漫,枝间偶闻鸟叫声,柴房内一直闭眼休息的黑衣人女子睁眼,她望着窗户,影影约约浮现一团人形。


    “这位公子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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