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我是女主的极品小姑子[快穿] > 24. 我是扶弟魔女主的 极品小姑子
    说起这个,祝忆男也发愁呢。


    眼下石拱河生产队的人不接受他们,回来这几天,即便是农忙,也有人往家门口泼粪,或者是往院子里丢石子儿。


    熊石桥那边公婆已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以后林远锋和她都不再是林家人。


    祝家这边还有祝宝军出来留着他们,林家那边是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见她愁眉苦脸的不说话,祝宝军也一副心里不好受的样子,跟着叹了口气。


    “这没房子其实没关系,咱们家能住人,可上不了工,那就没有工分,没有工分就不能换粮食和菜,你是知道的,娘年纪大了,我呢又干不了什么大活儿,要是养这么大家人,怕是不行的。”


    “我、我们不会连累你的。”


    祝忆男也舍不得他吃苦受罪,更没想过她和林远锋需要祝宝军养!


    “姐,我没这个意思,”祝宝军见她误会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眼下咱们只有两条路。”


    “你说。”


    祝忆男打起精神。


    “第一条,”祝宝军指了指林远锋睡的房间,“就是回林家去,到底是林家唯一的儿子,这儿子不要了,那不成绝户了?林素兰再厉害,也是个丫头,以后还是别家的人。”


    祝忆男闻言抿了抿干裂的唇,“你姐夫不会回去的,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公婆还有那林素兰说得多难听……”


    “不试试怎么知道?”


    祝宝军打断她的话。


    “不……你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祝忆男想起自己被好些男人看光,就没脸再回那个生产队过日子。


    祝宝军闻言也没一直劝,而是顺着她的话继续道。


    “再有就是第二条路,但是我认为不到万不得已,这条路你别走。”


    “什么路?”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要林素兰的傻子吧?”


    听见傻子,就想起冯春来,祝忆男浑身一凉,看向祝宝军的目光有些犹豫,“……什么意思?”


    “那傻子虽然傻,但好掌控啊,其实就像是带一个傻儿子,”祝宝军语气轻松,“而且他老子家底厚!答应过就算是傻子成家后,家里分了家,那也会给这傻儿子建房分钱的。”


    “姐夫是对你好,可现在你们身上没有一分钱,连上工都没人要,这样的日子长久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祝忆男站起身,浑身充满抗拒,“不行!我不可能嫁给一个傻子!”


    “谁让你真嫁给一个傻子?”


    祝宝军也跟着站了起来,“我舍得让我亲姐姐嫁给一个傻子吗?我的意思是,你和姐夫可以一起去那边,带着那个傻子过日子嘛!”


    “什、什么?”


    祝忆男还是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见此祝宝军压低声音,“冯春来那事儿姐夫都能忍,何况一个傻子?傻子懂什么?什么也不懂,你就说你们成事儿了,他也不会跟他爹娘说你们没有!”


    “不、不可能!我是你姐夫的人,我、我怎么能跟别人睡觉呢!”


    祝忆男惊恐不已,把头都摇出残影了。


    “那你和冯春来赤身地抱在一块儿的事,姐夫也没介意啊。”


    祝宝军话音刚落,就见祝忆男红了眼,他赶紧把话头扯了回去。


    “所以我说,不到万不得已,你们没地儿去的情况,就选择第一条路,回林家。”


    见祝忆男抿着唇不说话,祝宝军摇了摇头,“你再好好想想,我也是为了你好。”


    早上天还没亮,屋外就传来窸窸窣窣的雨声,林素兰坐起身,打了个哈欠后,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听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林素兰利索地躺下,决定今天不出门了。


    下了一天雨,家里四处漏,林素兰他们把能接水的东西全部放在漏雨的地方,听着那嘀嗒嘀嗒的声音,林素兰又打了一个哈欠。


    “还是瓦房好。”


    林父背着手站在堂屋门口念道。


    “瓦房肯定好。”


    林母瞅了瞅堂屋角落放着的那个木盆,见里面接的雨水又有半盆了,立马提着脚边的空木桶,麻利地把木盆里的雨水舀进去。


    “再攒几年劲儿,咱们也能住瓦房!”


    “对啊对啊。”


    林素兰帮着把雨水倒了后,又去其他漏雨的地方看了看,只要有接得差不多的地方,就把雨水舀出去倒了。


    到了半夜雨才停,又把接满雨水的地方倒了后,三人才打着哈欠回房睡觉了。


    翌日起来见没下雨,林素兰把早饭做好吃了后,就跟林父他们打了招呼。


    “苞米也收完了,这几天我就暂时不去上工,歇息两天,待会儿我去供销社转转。”


    “也行,”林母还想给她钱,被林素兰拒绝了。


    “我有。”


    她什么也没带,就这么出门了。


    小黑在后面追了几步,【宿主,你可别去揍人啊!】


    林素兰脚步一顿,【别胡说啊,我不是那种人!】


    然后走得更快了,转眼就不见人影。


    小黑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后,听见林母唤它的声音,这才进屋。


    祝忆男这两天都没睡好,她心里是拒绝第二条路的,但常住在娘家,弟弟的负担也重,加上这两天祝母对他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弟弟为了维护他们,已经和祝母闹了好几回了。


    而那些泼粪的更过分,几乎一天有十个人来泼,这炎热的天气下,那味儿真的臭!


    祝母也不收拾,一边骂着他们,一边让他们去清理。


    加上旁人对他们二人的闲言碎语,每每出门没多久,就会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有些男人眼神猥琐地打量她的身体。


    祝忆男觉得恶心又委屈。


    所以她想了又想,还是劝林远锋回林家。


    前两天林远锋梗着脖子不愿意,结果今天早上祝忆男就发现他发热了。


    祝宝军趁机道:“好机会啊姐姐!你去林家就说姐夫快病死了,他们肯定来!”


    “好!”


    祝忆男想了想后,也觉得行。


    弟弟说得对,这到底是林家唯一的儿子,而且她公婆都不是那种心狠的,就算暂时不接受她回去,以自己男人对她的感情,后面也会想办法把她带回去的。


    祝忆男早饭都没吃,就往熊石桥生产队去了。


    而她一走,祝宝军转头就跟祝母说了傻子那边的事儿,还有多少彩礼也说了。


    “我看林家最大的让步就是让姐夫回去,姐姐可能没戏,到时候你劝着点,让她去湾山沟,那户人家好,我们都是为了她的以后着想。”


    “就她现在这个名声,还这么好的人家要还犹豫啥?就是林家当时也没给那么多彩礼啊!”


    祝母非常满意那边的条件,“傻子好啊,傻子不会骂人,也不会吵架,我看行,你放心,我会好好劝她的。”


    躺在昏暗的屋子里,烧得脸发红的林远锋不知道,就在一墙之隔,他的好岳母和好舅子正在算计他们。


    害怕被人认出来打骂,祝忆男用手帕把半张脸包了起来,一路畏畏缩缩地走小路。


    坐在树上的林素兰等了大半天了,才看见和贼一样的祝忆男从小路那边过来。


    林素兰没看见林远锋,她是有些惊讶的。


    本以为会是林远锋回去求爹娘,结果是祝忆男?


    林素兰利索地下了树,小黑脸面无表情,不管是谁,今天这顿打都得挨!


    林素兰抛了抛自己来时在路边捡的石头,这石头有手掌心大,掌握好力度后,她直接砸向祝忆男的脑袋!


    祝忆男走着走着,就感觉脑袋一阵剧痛,然后就眼前发黑地倒下了。


    见祝忆男摇摇晃晃地倒下后,林素兰才跑出去把人拖到林子里。


    她搜了搜祝忆男的身,啥也没有,穷得叮当响。


    呸,穷鬼!


    林素兰踢了她几下。


    然后撕烂了祝忆男身上的衣服,拿其中一衣条蒙住祝忆男的眼睛,还有三条长的,则是分别绑住祝忆男,将其捆绑在路边的一棵松树上。


    接着林素兰把她双手给卸了,剧痛让祝忆男清醒过来。


    还不等她大叫,林素兰就把人暴揍了一顿,本来都往前面走了,又回去把她右脚给卸了。


    祝忆男疼得哇哇大叫,眼泪鼻涕一块儿流。


    林素兰没有发出丝毫声音,甩甩手大摇大摆地往镇上去了。


    等她提着从供销社买的东西回来时,祝忆男已经不在树上了。


    倒是有几个婶子,此时正站在路边对那松树指指点点的。


    “几位婶子,你们说什么呢?”


    林素兰一脸好奇地凑上去。


    “你是不知道,”几个热心婶子眉飞色舞地把事儿说了一遍。


    “那石拱桥祝家偷人的那个,也不知道被人绑在这松树上,衣服破破烂烂的不说,人还被打得不轻,这双手还有一只右脚都使不上力!”


    “呸!这种人就应该打死才好!就抓了三个月出来啥事儿没有,得亏有人打她!”


    对于祝忆男挨了黑打,她们都是很乐意看见的,这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该挨打!


    “我可听我三姑婆外甥的姐姐的表妹说,祝家门前隔三岔五就有人泼粪的,要不是我们离那边远,我真想一天泼三趟!”


    林素兰配合得露出惊讶的神情,“偷人那个啊?是不是叫祝忆男?这事儿闹的可厉害了,我都知道,怎么没看见这个人呢?”


    “看她要死不活地叫喊,我们也怕出事,这不,我们队长让人把她送回去了。”


    林素兰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段,也是因为这有个离小路非常近的生产队,好早点发现人。


    听婶子说人已经送回祝家,一切都在她计划中后,林素兰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这下祝家要出乱子咯。


    祝忆男半死不活的被送回去后,祝宝军三人惊呆了。


    林远锋拖着又饿又难受的身体出来,一个劲儿地追问祝忆男,“是谁干的?!”


    手脚疼得钻心的祝忆男哭着摇头,“我不知道,我都没看见人!”


    她冤啊,走在路上还被人抓起来打了一顿!


    “我手脚断了……呜呜呜呜我成废人了!”


    送她回来的人闻言嘴角一抽,“断什么断啊,就是脱了,找个人接上养两天就没事了。”


    祝忆男哭声一顿,“真的?”


    “骗你干什么?快给钱,你说的,把你送回来给钱的!”


    “是啊,我们两个不顾名声背你回来,一个人一块钱。”


    祝母不给,撒泼打滚地骂。


    祝宝军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大声道:“给!你们送我姐姐回来,我祝宝军谢谢你们一辈子,这钱一定给!娘,快给拿钱。”


    “弟弟……”


    祝忆男感动得不行。


    祝母想起那个傻子,眼睛闪了闪,但最后还是只拿了四毛钱出来,“一人两毛不错了,你们再要也没有,不行你们就把她背回去。”


    那二人也没办法,有总比没有强吧?一人拿了两毛钱便走了。


    林远锋现在虚弱得很,连扶祝忆男的力气都没有。


    祝忆男走了后,祝母连早饭都没给林远锋留,没东西吃,肋骨断了,还发着热,他没嘎就不错了。


    偏偏祝宝军还在一旁戳他心窝子,“我来吧姐夫,你现在是干什么什么不行,怎么给我姐姐幸福啊。”


    闻言,林远锋非常自责和愧疚。


    特别是祝宝军告诉他,祝忆男之所以出去,是为了回林家求林父他们把他接回去,自己回不回去都无所谓的时候,林远锋更是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祝宝军跑前跑后去把会接骨的人请来,给祝忆男接了骨头。


    那人还一脸惊叹道:“这手法厉害,快狠准,奇才啊!”


    祝忆男和林远锋:......


    等人走后,祝母以照看祝忆男为由,让林远锋去隔壁睡。


    林远锋倒是不想走,奈何身体不允许,就坐着不动都难受,更别说照顾别人了。


    他一走,祝母就逮着祝忆男的手说祝宝军对她多好,多看重。


    “你也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名声,宝军为了请那人过来,又是跪又是哭的,这才把人请过来。”


    祝忆男连连点头,“弟弟对我好,我都记着呢,等我好了,我会对弟弟更好的!”


    “对他更好?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害得他没办法娶媳妇儿了?”


    祝母又开始一顿指责,勾起祝忆男的愧疚心,最后说起傻子那家,重点提到那些彩礼。


    “……有了那些,我指定能找媒人给你弟弟娶个能干又漂亮的媳妇儿回来!”


    祝忆男原本犹豫的心,此时变得无比坚定,“弟弟说得对,不过是个傻子,当傻儿子养就是了!我嫁!”


    “你这么想就对咯!”


    祝母把大腿拍得啪啪作响,“我们可都是为了你好啊,不然这么好的事儿怎么会落在你身上呢?”


    完全忘记自己是因为祝宝军和冯春来所连累的祝忆男大力点头。


    “我知道的,你们对我好,我一直知道的,只是我嫁过去没问题,他们真的能接受远锋吗?”


    “咋不能接受?这多一个劳动力给家里赚工分,那粮食就更多了!”祝母给她出主意,“你以为和林家那边一样,是独苗苗啊?人家一共有五个儿子!”


    祝母伸出右手在祝忆男眼前晃悠,“等分了家后,就你们三个关着门过日子,到时候给不给傻子吃,还不是你们说了算。”


    “这倒是,”祝忆男越发心动了,“可傻子没吃饱,他哥哥们不找我们算账啊?”


    “那就让他们接走,”祝母一挥手,“谁会把这个拖累接过去?你就放心吧!”


    “人家不介意林远锋过去,你们到时候一起住,还不是和之前一样,还能住人家分好的房子,能上工,多好啊,你弟弟啊,都是为了你着想哦。”


    祝忆男现在觉得湾山沟那边比林家好,她不停地点头,“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她弟弟最好了!


    林素兰隔两天就往打祝忆男的小路那边晃荡,就想着林远锋要是回来求他们拿钱治祝忆男的时候,好把对付那个打一顿,结果人影都没瞧见。


    难道是病死了?


    林素兰恶毒的想。


    小黑坐在她脚边舔着前爪,【他们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林素兰一脸严肃,【用刀也不行?】


    小黑立马坐直了,【不能动这个念头!你忘记之前被惩罚了?】


    却见林素兰没和之前那样抱着头痛苦不已,【我只是好奇问问,没动那个心。】


    她现在后悔得不行,早知道折磨人这么有趣,当初就不应该那么利索地宰了对狗男女。


    得知祝忆男已经被接好骨,又有人上门提亲,而且对方还答应后,林素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远锋会不会已经被祝家人嘎了。


    不然他这么爱祝忆男,怎么会答应?


    但又想到小黑说的,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死,于是林素兰多方打听,最后得知林远锋不仅活得好好的,而且还会“陪嫁”过去。


    林素兰:......她很不理解,但非常恶心。


    于是她跑回家,在林父和林母面前对其一顿指责,“简直是疯了!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父铁青着一张脸,“疯了!疯了!”


    “丢人啊!”


    林母也觉得震惊,“他还是个男人吗?!”


    她生对方出来的时候,确实是带把的啊!


    不仅他们觉得丢人现眼,其他得知这个情况的人,也觉得不认识林远锋了。


    “祝忆男到底有什么好,能把他迷成这样?”


    然后这话就越传越离谱。


    最后传成祝忆男早就不是原来的祝忆男咯,她已经被狐狸精附体,把林远锋迷得爹妈不要,戴绿帽子也心甘情愿的咯。


    其实林远锋也是不同意的,他的女人,怎么能嫁给别人呢?还是个傻子。


    但祝忆男和他细细分析,“傻子什么都不懂,我怀了你的孩子,说是他的,谁知道?”


    “眼下除了那边的生产队,没生产队愿意接纳我们,我们不上工,冬天就得饿死,为了活下去,受点委屈都不算什么的。”


    就这样,林远锋被她和祝家母子劝了几日,也觉得这是个捡大便宜的事,然后就同意了。


    祝忆男出嫁那天,林素兰他们生产队正在地里收稻米。


    “说是以什么干大哥的身份陪嫁过去的,哎哟,听得我都脸红,什么干大哥?睡过觉的那种?”


    “得亏林大山夫妇脑子清楚,把人赶了出去,不然我们生产队的人走出去都被人指着笑话!”


    “就是、就是。”


    林素兰听着那些人低声议论,脸色没什么变化,林父和林母也当自己没听见,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李秀兰听见有人骂林远锋夫妇的同时,还编排林素兰,立马就炸了,拿着镰刀冲上去和人理论。


    “你敢把你刚才说的话,当着队长他们的面再说一遍吗!”


    那人背后说人闲话,还被逮住,当然臊得慌,此时被李秀兰用镰刀指着,赶紧喊着胡大壮。


    “胡大壮!还不把你媳妇儿拉走!”


    胡大壮正在割稻米,忙得不行,那边有人用大木桶打着稻米粒,咚咚咚的声音非常有节奏,而且没有停歇,他压根就没听见有人喊他。


    那人只得认怂,赶忙说自己错了。


    李秀兰这才冷哼一声,转身继续去干活了。


    “有病啊,又没说她。”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玩得好,别说了,干活吧。”


    “真是有病……”


    秋收累人,晚上回到家,林母就打开柜子,拿出林父买的白面,准备蒸馒头吃。


    林素兰帮着揉面团。


    林母清洗芭蕉叶的时候,忽然抽泣起来,林素兰默默凑过去,“娘,还有我呢。”


    “嗯,我知道的,”林母也是一时之间没控制住,她赶紧擦了眼泪,“娘跟你保证,绝对不会对那个没骨头的心软!”


    “我相信娘。”


    林素兰并不觉得林母哭是因为舍不得林远锋。


    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生养的孩子,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变成这样,她是在怀疑自己和林父,是不是真的教不出好孩子。


    但一看见身旁的林素兰,林母又释然了,还是那句话,林远锋就是个讨债鬼。


    傻子家姓郑,爹娘都是不识字的,就按照顺序给几个孩子取的名字,他叫郑五。


    甭管祝忆男和林远锋二人来郑家前打的算盘有多精,到了郑家的地儿,没多久他们就慌了神。


    因为祝忆男二人的名声问题,压根没人来吃席,当然,郑家也没打算办席面,迎亲的也是郑大他们几兄弟。


    二人跟着郑大他们刚进郑家门,就见一个和郑老头一样干瘦的老婆子,她眯起眼上下打量祝忆男,还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肚子。


    “没带种吧?”


    她的声音很粗,像冬日里胡乱塞进灶门里的柴火烧绽后迸出来似的。


    “没有,”郑大嫂拍着胸口保证,“下彩礼那天,我亲自带着她去卫生院检查过的。”


    闻言,林远锋和祝忆男都觉得十分羞辱他们,但郑母却满意地点头,然后对身后老二、老三、老四家的招了招手。


    “你、你们想干什么?”


    祝忆男被她们拉进了屋。


    “放开我媳妇儿!”


    林远锋一惊,刚要冲过去,就被郑大几兄弟按在了地上!


    “你媳妇儿?”


    郑老头冷哼一声,垂着眼狠狠踢了他脸一下,把林远锋的鼻血都踢出来了,“这是我家老五的媳妇儿,你一个干大哥,说话得注意。”


    林远锋一张嘴,鼻血就顺着流到他嘴里去了。


    他的脑袋被郑二用力踩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郑老头把那个傻子带进了屋,郑二嫂她们已经把祝忆男的衣服脱干净了,还把她手脚捆了起来,见他们进来,便起身出去,还把房门关上了。


    此时祝忆男看见郑老头带着一个流着口水的傻大个走进来,也顾不得光身子的羞耻了,整个人惊叫不已。


    “你们走开!走开!远锋救我!救救我!啊啊啊啊啊!”


    “忆男!你们放开她!放开她!”


    林远锋扯着嗓子大喊,但不管他怎么挣扎,迎来的却是郑家四兄弟的拳打脚踢。


    他在外面挨打,里面郑老头在教郑五洞房……


    等傻子躺在祝忆男身旁呼呼大睡时,祝忆男已经被折磨得不像个人了。


    她双颊红肿,这是她挣扎时,被郑老头打的。


    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下面更是有不少血,身下的被单都浸湿了一小块。


    她无声地流着泪,像具艳、尸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而林远锋也好不到哪里去,被郑大几人暴揍了好几顿,本来就没怎么好的肋骨,又断了两根。


    他被捆绑在柴房的柱子上不知死活,旁边是郑家养的,睡得打鼾的大黄狗。


    从那天起,祝忆男和林远锋就没有单独相处过,他们甚至连看都不能看对方一眼。


    林远锋每天被郑老头他们带去上工,祝忆男则是被郑大嫂带去上工。


    两边干活的距离远着呢。


    傻子得了趣,每晚都跟祝忆男睡,因为不知轻重,祝忆男每每都会发出惨叫声。


    这个时候林远锋要是敢去房门那边,就会挨打,还会挨饿,而且郑老婆子厉害得很,挨打和挨饿都是他们两个一起的。


    所以林远锋只能忍着,不然祝忆男也会跟着被揍,他坐在柴房不停地捶打着地面,以此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恨。


    因为湾山沟离熊石桥生产队挺远的,所以林素兰他们并不知道二人的处境。


    眼下秋收结束,又开始种别的在地里,林素兰这天把活儿干完,去记分员那记录了一天的活儿后,便先走了。


    她没有回家,而是走小路去了祝家。


    林素兰到祝家时,刚看见有人在祝家院门口泼完粪离开,她捏住鼻子,从侧边翻墙进的院子。


    祝宝军几乎不上工,家里有了祝忆男换取的粮食和钱后,他更是能躺着就不坐着,昨晚和狗蛋跑出去看生产队寡妇洗澡睡觉,今天早上才回来,这会儿还在睡呢。


    林素兰人瘦,加上她走路又轻,祝宝军睡觉又不扣门,她很顺利地就进了屋子。


    将木门反手一关,林素兰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


    祝宝军睡的打呼,林素兰咧嘴一笑,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他的脑袋,对着那处狠狠地砸了几下!


    对方还没醒,就已经被她砸晕过去了。


    练武之人,这手劲儿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林素兰没有掀开被子看对方的死活,手直接掀开床边一角,就看见藏在下面的钱了。


    她拿出来数了数,一共五十二块钱五毛八分,应该是祝忆男的彩礼钱。


    林素兰直接揣进自己兜里,本来准备走的,但看了看这个屋子,想起原主就是死在这里的,她举起角落的小木凳,来到祝宝军身旁,看了眼对方下三路,接着快狠准地将木凳砸了下去!


    祝宝军的身体抖了几下,发出一阵呜呜声,便没动静了。


    林素兰很淡定地把木凳又放回原位。


    似乎觉得角度和刚才的不一样,她还很严肃地调整了一番,直到木凳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摆放在那后,林素兰才心满意足地打开门出去了。


    翻墙离开时,她掏出兜里的火柴,笑眯眯地拿出几根划拉出火星后,直接扔在了祝家房顶,然后一蹦一跳地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炎炎烈日,祝家房顶又是干草盖着的,这火一下就燃了起来。


    林素兰回到生产队的时候,天还没黑,遇见下工后去隔壁生产队买鱼回来的薛老三。


    薛老三提着三条肥嘟嘟的鲤鱼。


    本来是买两条的。


    可那人说给钱凑个整,非要他提三条走,二人关系不错,薛老三想着反正今天二姐也要回来,三条鱼也吃得完,所以就没有拒绝。


    “真肥,哪里摸到的?”


    林素兰以为他自己在河里摸到的。


    薛老三没说自己买来的,直接分了一条给她,“看你瘦的,拿回去烧着吃。”


    “呀,”林素兰也没客气,笑眯眯地接过手,“下次我也给你摸大鱼吃。”


    薛老三随意摆了摆手,心情愉悦地离开了。


    林素兰也美滋滋地提着鱼跑回家,小黑叼着两只竹鸡回来,就见灶房炊烟袅袅,它赶紧冲进灶房。


    见林素兰在烧鱼,小黑把竹鸡吐出来,【你摸到鱼了?我还给你们抓了竹鸡呢。】


    【没事,能吃。】


    林素兰把鱼舀起来后,快速处理好竹鸡,然后抹上盐,裹着从后院摘的香叶塞到火堆里闷烤。


    【宿主,你今天心情很好,是有什么喜事吗?】


    小黑凑过去,满是好奇地问道。


    【薛三哥送了我一条鱼,两斤多呢,可不就是喜事儿?】


    林素兰一想到祝宝军可能死翘翘了,心里就高兴得不行。


    不能有杀人的念头?这还不简单,那她就直接动手嘛。


    林母他们回来看见桌上的鱼也惊讶,“哪里来的?”


    “薛三哥从河里摸到的,我碰见他,他说我长得瘦,就给了我一条。”


    林素兰给他们分碗筷,然后笑眯眯地坐下说道。


    “这么大的鱼怕不是在河里摸到的,”林父凑近些看了看后说。


    “不会是买的吧?”


    林母哎呀一声,觉得这鱼烫嘴了。


    “买的也没事,”林素兰给他们一人夹了一大块鱼肉,“下次我抓到竹鸡,送给他就是了,快吃吧,凉了腥味重,那就不好吃了。”


    这鱼都烧上桌了,说别的也矫情,林父和林母对视一眼后,纷纷吃了起来。


    小黑在旁边汪了一声。


    林素兰赶紧对另一个小碗里的烧竹鸡道:“这是小黑抓回来的。”


    “小黑真厉害!”


    林母笑眯眯地夸着。


    “咱们家小黑是心疼我们,所以把自己的口粮都带回来了是不是?”


    林父拿起小黑的专属小碗,给它夹了一只竹鸡,然后又夹了一大块红烧鱼在自己碗里,等把大刺挑了后,才把那块红烧鱼放进小黑的小碗里。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着饭,聊着天,一会儿说上工时听见的一些事,一会儿又说起表嫂前不久生的小家伙不知道长啥样子了……


    石拱河生产队的祝家出大事咯!


    发现祝家着火的,还是过来泼粪的人,这人纠结了一会儿后,还是放下粪桶,找人来救火了。


    祝母得知家里着了火,一边大叫着祝宝军的名字,一边往家里跑。


    房子都快烧没了,可祝宝军还活着!


    但还不如死了,他身上烧伤厉害不说,醒来后一直指着自己的□□,有人上前拉下他的裤子,就看见烂成一团的东西。


    “这是烂了根咯,活该!就他们家干出来的那些恶心事儿,我呸!”


    白天生产队的人坐在一起歇息时,就有人骂道。


    此时祝宝军正躺在卫生院呢,本来祝母哭喊着要去县医院的,但大伙儿让她拿钱出来时,祝母哪有钱?身上一分钱没有。


    房子又被烧了,哪里还有钱?


    最后看见他们家实在惨,杨队长心生不忍,给了一块钱,被他媳妇儿揪着耳朵骂了好一会儿。


    “是啊,你们说这是不是报应啊?”


    “我看准是!”


    “嘘,不能说鬼神你们忘记了?”


    “我们说什么鬼神了?我们说他们祝家倒霉,做的缺德事做多了,可不就是报应吗?”


    “是啊是啊……”


    这事儿传的到处都是。


    很快林素兰他们生产队也知道了。


    “房子都烧没了,人还没死?”


    林素兰一脸震惊。


    李秀兰点头,“对啊,你说这人命可真大啊!”


    啧,系统说的对啊,这人可真难杀!


    林素兰的心情受到影响,干活儿都没什么精神。


    李秀兰继续道:“不过我听说他这死没死,其实区别不大了。”


    “怎么说?”


    林素兰的精神又来了,立马追问。


    李秀兰往她那边靠近了些,“听说头发烧没了,脸上、背上还有腿上都是烧伤!这得多少钱才能治好啊?就算是治好了,那也难看啊。”


    “确实难看,”林素兰点头,烧伤嘛,瞧着很吓人的。


    “这还不是重点,”李秀兰脸微红地继续道,“听人说,他那东西都被烧烂了!”


    林素兰眨了眨眼,“确定是……烧烂的吗?”


    不是她砸烂的吗?


    “反正张六婶说是烧烂的,她亲妹妹就嫁在那个生产队,今天早上去赶集的时候碰见了,所以才知道祝家的事。”


    回来就一路传,这不,大伙儿都知道了,几乎整个生产队都在议论祝家发生的事。


    林素兰的心情又好了,“这么半死不活的活着,那确实挺……”好的。


    “是啊,确实挺惨。”


    李秀兰不知道她后面想的两个字,跟着点头,“不过房子没了,他们会不会去找祝忆男他们啊?”


    林素兰看过来,“那不就……一家子团聚在一起了吗?”


    后面林素兰干活嘎嘎猛。


    薛老三老远看见对方干活的速度,都忍不住咂舌。


    祝家不就出了点事儿吗?瞧把她高兴成啥样子了。


    林父和林母向来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他们知道祝家的情况时,只是叹了一声,这么惨啊?


    他们只是不认一个儿子,祝家可是儿子烧烂了根呀!


    这么想来,还是祝家比较惨。


    但他们不同情。


    该干啥就干啥,对他们来说,好坏也影响不了自己的生活。


    一块钱能干什么?


    稍微处理一下烧伤就没了。


    眼看着要被赶出卫生所了,祝母赶忙说自己去女儿家借钱,一定会回来的。


    然后她就连夜来到了湾山沟郑家。


    林远锋和祝忆男过得这么惨,身上也是一分没有,怎么借给她?


    “要不是你们,我和忆男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林远锋恨极了他们。


    祝母还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眼下儿子命要紧,她又是跪又是哭又是求的。


    郑老头让儿子把林远锋拉下去打,然后施舍般地给了祝母一块钱。


    “到底是亲家,拿去吧。”


    “不够啊!忆男你弟弟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啊!你救救他,救救他啊!他可一心都念着你啊!”


    祝忆男的眼泪也不停地流,“我怎么帮啊?”


    郑家可不是林家那两个老实人,这一个人就有八百个心眼子,她就是多吃了一粒饭,都会被打,哪里有胆子向他们要钱。


    最后不管祝母怎么闹,郑家也没再给半毛钱,祝母惦记着儿子,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卫生所。


    把手里那捏得皱巴巴的两块钱交了上去。


    但依旧不够,卫生所的人看他们也可怜,于是请人用担架,把昏迷不醒的祝宝军抬回了石拱河生产队。


    祝母站在满是灰烬的院子里,脚边躺着像鬼似的儿子,她哇的一声瘫坐在地上痛哭,“这日子可咋过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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