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季节性陷落 > 12、私藏昼光
    ◎曲珞的事,他向来都是帮亲不帮理。◎

    思绪凝滞的那几秒里, 叶书扬听见她语重心长的声音:“多加个好友,你的Q.Q农场还能多个人偷菜不好吗?”

    这句话,怎么说呢。

    好像真的在劝他认真考虑她的提议。

    如果不是在这种情景下,他或许会考虑考虑。

    但是。

    他现在只会被她气得说不出话。

    叶书扬:“……”

    曲珞, 真有你的。

    沉默片刻。

    他冷静地吐出几个字:“不想跟笨蛋讲话。”

    “你才是笨蛋。”曲珞不满意地喃喃着, 即使头晕脑热, 但逻辑异常清晰,“你之前偷我农场里的菜……偷得这么勤快,要是多个好友,不是能偷更多的菜?”

    顿了顿,她忽又想起什么,轻轻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你先别给出去,既然它这么有行情, 要不然我们把它卖出去,一包糖换一个号, 怎么样?”

    “大不了, 我们五五分嘛。”见他不回答,曲珞只好退一步。

    “要不然你六……我四,我不能再妥协了。”

    叶书扬:“……”

    去他妈的陷阱和猎物, 他要把那网踩烂。

    又过了一会儿,曲珞蔫了吧唧地将额头抵着他的肩骨, 不耐地蹭了蹭:“叶小新,我有点想吐。”

    “不准吐,憋着。”他咬牙切齿, 还在生刚才的气, “你要是吐出来, 我就把你从车上丢出去。”

    她皱着眉瘪了瘪嘴,控诉道:“你欺负人!”

    叶书扬轻呵一声:“就是欺负你。”

    曲珞:“……”

    这垃圾真是没天理了!-

    午休结束后,所有人都昏昏沉沉的。

    走廊上,有不少同学或倚靠、或半个身体垂挂在栏杆上晒太阳。

    曲珞和谢涵蓁一人捧着一大摞作业本从办公室里出来,走到五班的后门口时,谢涵蓁的脚步蓦地顿了顿。

    人对自己的名字总是比较敏感,所以当那三个字从别人嘴里念出来时,她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察觉到她的目光后,曲珞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

    五班的前门口,寸头和另一个男生背靠着栏杆,笑得意味深长。

    身侧还有一个背对着他俩、脑袋枕在臂弯处的男生,一言不发,貌似在小憩晒太阳。

    喧嚷的说话声中还夹杂着嗤笑的嘲弄声。

    “你上周五不还觉得五班那个领唱漂亮吗,怎么今天就不喜欢了?”

    “谁?谢涵蓁?”寸头轻嗤,“拉倒吧,长平巷的货色我真看不上。”

    对方明显一愣:“……怎么了这是,她住长平巷?”

    “对,上周五晚上将近凌晨,我在巷尾的公园里看到她和一个肥头猪耳的老男人坐在一块,那男人色眯眯地盯着她,她穿着睡衣在那哭。”

    “卧槽,大晚上的不能去酒店吗,他们不会想在公园里搞吧?”

    “那谁知道,万一是那老男人满足不了她,所以她哭着跑出来了也说不定,又或者是她刚伺候完一个就来接第二个了。”寸头轻哂,笑得意味深长,“所以这种来者不拒的烂货,我怎么可能会要啊。”

    顿了顿,他俯身凑近对方耳边,一字一顿地说:“我还怕得病呢。”

    话落,两人都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

    曲珞转头,瞬间对上谢涵蓁躲避的眼神,她的眼眶有些红,肩膀微微颤抖,呼吸急促,胸膛快速地起伏着。

    捧着作业本的右手紧紧地捏住书的边缘,用力到指尖都泛白。

    他们嘲笑的声音仍在耳畔回响。

    那一刻,曲珞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发酵,随即“嗡——”的一声,一个重物正中她的脑门。

    强烈的愤怒糅合着一股令人反胃的恶心感涌上喉口。

    “你们站这儿干嘛?”叶书扬走出教室,正打算去厕所。

    话音刚落,还未有人回应时,曲珞突然把怀里抱着的作业本全都推到叶书扬身上,而后疾步跑到寸头跟前。

    “啪——”

    空气中忽然响起一记响亮的耳光。

    声音清脆,完全盖过了谈笑声。

    原先站在寸头身侧,慵懒地倚靠在栏杆上的男生,闻声转过了身。

    ……是柯烬。

    他可能被这声动静吵醒了,眸色晦暗地凝视着曲珞,倦怠的神色中夹杂着一丝诧异。

    被打得偏过脸的寸头怔愣了一瞬,随后拧着眉,表情狰狞地回过头,不可置信地骂出声:“贱货,别以为你是个女的,我就不敢还手。”

    这女的是谁啊,看着脸熟,但他又不认识。

    还劈头盖脸地给了他一巴掌,他妈的神经病。

    胸腔内渐起的震怒掩住了困惑。

    寸头抬手就要向她打去,却被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几欲挥下的小臂,时空仿佛静止了一瞬。

    然而,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里。

    另一只同样抬起的手,因为慢了一拍而缓缓收拢长指,渐渐垂下。

    寸头神色一凛,视线上移,落在对方青筋暴突的手背上。

    骨感修长的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地抓握着他的手臂,手劲却比他大很多。

    “有本事……”叶书扬嫌恶地侧甩开他的手,将一旁的曲珞拉至身后,“你就动她试试?”

    语气淡漠散漫,却带着凌厉的压迫感。

    柯烬斜靠着栏杆,一侧手臂自然垂下,另一只手则慵懒地搭在栏杆上。

    闻言,他低头笑了下,嘴角微微翘起。

    “玩你妈的英雄救美的把戏。”寸头爆了句粗口,满脸不屑,“现在是你马子打了我,怎么的?叶书扬,你替她还?”

    “还什么?这不是你活该的?”叶书扬垂眼睨着他,脸色平静,语调却冷了几分,“还有,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他不知道曲珞打对方的原因。

    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那又怎样,曲珞的事,他向来都是帮亲不帮理。

    她在他那儿永远是对的。

    他始终无条件地相信她。

    叶书扬永远站在曲珞这一边。

    不需要理由,也不管什么对错。

    “疯子!”寸头低声咒骂了一句,“算我倒霉。”

    他知道自己不是叶书扬的对手,更何况他身旁这两人,一个踌躇不前,一个几乎是置之度外的看戏状态,压根就没有帮他的意思。

    所以即便在这里干架,他也没有丝毫的胜算。

    话落,他抬脚就走,却在经过曲珞身边时,被她抓住了衣摆,葱白的指尖微微颤抖,她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一字一顿:“道歉。”

    因她这句话,周围人都若有所思地望向她。

    柯烬的目光游移在曲珞和叶书扬的脸上。

    前者神色凛然,像个浑身都竖起了刺的小刺猬;后者敛着眉,瞥了一眼曲珞后又看向寸头,眼神略有不解。

    有点意思。

    顷刻间,耳畔响起清脆的上课铃声。

    柯烬闭了闭眼,感受阳光倾洒在脸上的暖意。

    虽然他对面前的这一切始终置若罔闻,可是这一刻,他并没有起身离开的打算。

    站在不远处的谢涵蓁听见这两个字时,飞速地瞧了眼叶书扬的侧脸,心脏蓦地往下一沉,短促的虫鸣声萦绕在耳畔,脸色瞬间苍白了许多。

    她低头看了一下刚才被叶书扬扔在地上的那一摞书,随即机械性地将自己怀中的作业本堆放到教室的窗台上。

    走到曲珞身边时,她看见寸头落在自己身上的戏谑的眼神,还听见他的嗤笑声:“没睡醒?说什么梦话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得近了,谢涵蓁忽然觉得他的声音比之前更难听、也更刺耳,仿佛裹着锐利的尖刀,无孔不入地向她刺来。

    顿了顿,寸头收回视线,转而落在曲珞脸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是说……你想跟我道歉?说吧,我听着。”

    曲珞气极反笑,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可内心深处又有一股隐隐的酸楚感不断蔓延而上。

    这种感觉宛如一滴毒液,腐蚀、侵吞、浸透了她的嗓子,让她开口哽咽,声音也喑哑了几分。

    “要点脸,你造……”曲珞感受到谢涵蓁突然握住她的手,指甲不小心划了下掌心,她没有回头,想起刚刚谢涵蓁泛红的眼尾,以及躲避的眼神,她顿了下后继续说,“造谣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不知道哪句话触到了他的逆鳞,寸头挥手拍开她拉着衣摆的手,暴怒道:“造你妈的谣,跟你有什么关系,神经病!”

    叶书扬扶住曲珞,刚想开口就听见周主任浑厚的声音,以及他挂在腰间的那串钥匙随着走动而发出的轻响声:“你们在这干嘛呢?还不进教室?”

    耳畔是怦怦的心跳声,像是某种极致的蛊惑。

    以致于在她还没想好那个念头究竟可不可行时,就下了决定。

    曲珞极快地扫了眼寸头别在胸前的校牌,接着扭头看向刚走上走廊的年级主任:“周主任,我刚刚打了池淮洲,因为他——”

    “行了,他妈的。”池淮洲出声打断,咬牙切齿,后三个字说得含糊不清,“对不起。”

    说完,他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哎——等等,走什么!”周志恒加快步伐,“柯烬,你拉住他。”

    原本身为旁观者的柯烬怔住,但下一秒,他竟然听话地拉住了池淮洲。

    周志恒走近,扫了一圈在场的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叶书扬身上。

    那一瞬间,他太阳穴的神经激烈地突跳起来。

    上个月,他刚叮嘱过叶书扬,要抓住今年的竞赛保送机会,毕竟他通过的可能性很高。可谁知道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和这种疑似违纪的事情沾上了边。

    视线再往下移,他看见叶书扬扣在曲珞肩上的手。

    眉心又重重地一跳。

    他竟然忽视了学生早恋这一项!

    明天开始就要重视起来。

    这样想着,他再看了一眼叶书扬,后者似乎瞬间意识到什么,敏捷地收回手,冲他咧嘴笑了笑。

    “怎么回事,干嘛打他?”周志恒看向曲珞。

    “因为他刚刚骂我,骂得很难听,所以我忍不住就……”

    “骂的什么?”周志恒把目光移向池淮洲。

    池淮洲一副敢怒不敢言、欲言又止的模样。

    曲珞一愣,没想到周志恒的重点竟然在这儿,她刚才只顾着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这样大家打量的目光自然也会落在她身上,谢涵蓁就不必再次面对站在话题中心的难堪。

    只不过。

    她圆好了前一个谎。

    却没想好该怎么撒下一个慌。

    曲珞悄悄后退一步,用余光瞟了眼身侧的谢涵蓁。

    她把头埋得很低,所以曲珞只能看得见她耳垂和脸侧的一点绯红。

    曲珞轻叹一口气,刚才的一时脑热正慢慢变成迟疑。

    她是不是做错了。

    见她迟迟不答,周志恒重复了一遍:“他骂你什么了?”

    “他骂我以后生孩子没屁.眼。”曲珞心虚地吞咽了下,开始信口胡诌,“老师,他这也太恶毒了,您说对吗?怎么能说这么没有下限的话,所以我没忍住就打了他。”

    “噗呲——”两道一致的笑声随着她的话落而响起。

    周志恒面露不满地扫了眼叶书扬和柯烬。

    “你就为了这事打他?”周志恒匪夷所思地复述了一遍。

    曲珞一本正经:“是的,他不尊重我的人格。校规校纪第三十二条不是写着,不能对同学污言秽语,不能侮辱他人的人格。所以我希望池淮洲同学能给我和谢涵蓁道歉,也为他羞辱女性同胞而表达歉意。”

    她胡编乱造的能力还可以吧。

    鬼知道校规校纪的第三十二条是什么,但是她敢笃定周志恒肯定不记得。

    周志恒虽觉得离谱,但还是将信将疑地问池淮洲:“你怎么说?”

    池淮洲咬了咬后槽牙,撇开眼:“她说的没错。”

    这种垃圾话被老师听见,总比他开的黄腔被老师知道要好。

    周志恒敛眉思考了一会儿:“那你跟她俩道个歉,再写个一千字检讨,主动出言挑衅确实不对。”

    “你也写一千字,深刻点。”他转头看向曲珞,“打人也很不对,以后再碰见这种事,应该先报告班主任。”

    “好的,可是老师,他旁边那位同学也一起骂了。”曲珞指了指池淮洲身边立着的那人,“我可以写两千字,但他也必须得跟我们道歉。”

    周志恒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就他俩?柯烬呢?”

    毕竟柯烬和池淮洲这几个学生在他眼里,一直是整天厮混在一起,且让他头疼的存在。

    听见自己的名字后,柯烬无声地冷笑了下,并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直起身,安静地等待宣判。

    毕竟这对他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了。

    然而下一秒等来的是:“没有,他没说。”

    笃定,坚决,没有丝毫的犹豫。

    眼睫因为意料之外而翕动着,他抬眼,目光淡然地凝视了她两秒。

    随后他扭头看向另一侧空荡的走廊,轻声笑了下。

    虚散的眼神落在斜洒向走廊的阳光上,漂浮的尘埃在光线下四散着。

    那一刻,日光真实地照在他身上,柔和的暖意熨帖着肌肤。

    风声涌过来,紧而密地包裹住微微震颤的胸腔。

    也许有那么一瞬。

    流风也诞生出一种独占、私藏昼光的欲念-

    最后一节课前,曲珞走进教室,看见握着黑板擦做值日的谢涵蓁。

    她的眼眶很红,像是刚哭过。

    “蓁蓁,你还好吗?”曲珞靠近。

    谢涵蓁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垂眸:“我没事。”

    曲珞唇角微微翘起:“下一节是自习课,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学校东面有一栋废弃的寝室楼。

    楼顶是一大片堆积着砖砾、废纸的水泥天台,天台后方立着一面巨大的涂鸦墙和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两人站在天台的围栏边。

    谢涵蓁闭上眼,仰起头,感受着阳光刺透眼皮的暖意,以及萦绕在耳畔的风声,似乎这样,她就能离天空、离自由更近些。

    曲珞沉默地看了她半晌:“抱歉,中午一时冲动,没有顾及你的想法。”

    谢涵蓁摇摇头,缓缓睁开眼,鼻尖蓦地一酸:“是我太怯懦,所以才被人欺负,谢谢你维护我。”

    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珍视般地将她护在身后。

    那不管不顾的样子,仿佛能为了她去抵抗整个世界。

    她也因此明白,在这个世界里,有人生来就是亮眼的主角,而她只是一个躲在主角身后的小小配角。

    渺小,暗淡,且卑劣。

    她既庆幸曲珞的出现。

    却也嫉妒她的出现。

    “但他说的都不是真的。”谢涵蓁哽咽了一下,“我和我妈因为合唱的事吵架,我一时冲动才会跑出门,那个男人我不认识……”

    “我知道,你不用自证。”曲珞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谢涵蓁,紧接着转换话锋,“你知道吗?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打池淮洲。”

    让周志恒来处理这件事算是她头脑发热的决定。

    但打池淮洲并不是,哪怕思考一万遍,她依旧会这么做。

    曲珞无所谓地笑了笑,声音很轻,几乎快要融入风中:“因为我也被人造过黄谣,所以我知道躲避没有用。”

    谢涵蓁惊讶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耳际是曲珞娓娓道来的嗓音:“有人跟我说过,如果我们被污蔑后,只选择躲避或自证清白,而不做有力的反抗的话,造谣的人并不会收敛,反而会更加猖狂。”

    初中时,有男同学给曲珞写信:「我看见你和一个老男人从宾馆里出来,如果不想这件事被大家知道,你就穿上次那条裙子跟我打一炮。」

    但其实信中提到的老男人是曲延亭,当时他们身后还有因为忘戴防晒帽而匆匆返回酒店的廖景芝。

    那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假期游。

    后来,叶书扬在得知这件事后,不仅把对方痛扁了一顿,还让他鼻青脸肿地跟曲珞道歉。

    以致于那人之后每次见到她,都只有掉头躲避的份。

    谢涵蓁面色动容:“可是,我如果没有当领唱,没有化妆,没有穿漂亮的衣服,是不是就不会被他注意到,也就不会——”

    “不是,这从来就不是你的问题,你不要自我怀疑,可以吗?”

    耳畔鼓噪的风声呼呼作响。

    叶书扬曾经的声线与曲珞当下的声线渐渐重合。

    她当初也自我怀疑地问过他:“假如我没有打扮得这么漂亮,也不亲昵地挽着爸爸的手,那人是不是就不会误会,也不会造谣了。”

    “不是。”叶书扬回答得斩钉截铁,“你穿着得体,你和曲叔叔的父女关系也很正常,所以这件事完全不是你的问题。只要不违反法律,也不触碰社会道德底线,你想做什么,想穿什么,都是你的自由。”

    “大不了,我多去健健身。”在她疑惑的眼神中,他耐心地解释着,“这样,你就能更放心地穿你想穿的,做你想做的。”

    她还记得他当时特别臭屁地补充了一句:“而那些想干扰你自由的混蛋,统统都会被我收拾一遍。”

    你只管放心地穿你喜欢的就好,其余的我会替你搞定。

    内心震颤之余,听完他最后那句话,曲珞还是笑着调侃道:“怎么收拾?瘪着嘴跟在我身后吗?”

    叶书扬一副无语的神情,嘴角却在看她看不见的角落悄悄上扬:“……哎,你这家伙真没劲。”

    曲珞从回忆中抽身,柔声鼓励:“你没发现吗,其实你很亮眼,你就应该站在最瞩目的位置。四分钟的领唱如此,你的人生也是如此。”

    因为你,就是自己人生的主角呀。

    是有且仅有一个、且被造物主赞叹的主角。

    所以,你就该光彩夺目、熠熠生辉,活得漂亮又耀眼。

    这样的你,被人注意到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闷热的夏季渐渐过去,夜晚来得早了些。

    两人乘上公车时,早已过了放学的高峰期。

    华灯初上,车窗外飞速地闪过一盏盏绒黄的路灯。

    曲珞看了眼映在车窗上的叶书扬模糊的身影。

    他俩一前一后地坐在车厢后排的单人位,还一人分一只耳机听着前几天她刚下载的《七里香》。

    “你有什么要问的吗?”曲珞憋不住心事。

    她的谎言骗骗周主任和其他人还行,但肯定骗不了叶书扬。

    “我想想我要问什么……你为什么打八班那小子?你打他真的是因为他对你讲了那些垃圾话?”叶书扬也看向车窗,在一片黝黑朦胧之中,两人无声对视。

    沉默片刻。

    曲珞忽然屈起手指,用骨节敲了敲车窗,那里正好映着叶书扬的脑门,她轻哼:“你是不是早就猜出来了,还跟我装傻。”

    “我没猜出具体原因,但肯定不是你糊弄老周的那些话,毕竟那听起来太弱智了。”叶书扬看着曲珞转过身,将下巴支在椅背上,一脸古怪地盯着他。

    他也学她的样子,敲了敲她被刘海盖住的额头,笑得不行:“那些话也只能骗得了他们……你打他是因为你旁边那个女同学?”

    最后那句话,他其实是猜的。

    但在看到她愣住的神色后,叶书扬顿时了然不少。

    她向来义气,为朋友打抱不平这种事,从小到大做了得有一箩筐。

    再加上池淮洲那孙子总爱调戏女生,所以他能猜到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曲珞扯下耳机,不答反问:“你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干嘛还这么相信我,万一是我无理取闹打人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小狗日记

    *

    「得私底下打池淮洲一顿。

    万一他真在背后骂她生孩子没屁.眼咋办。

    这不行,得打一顿。」

    ——《卷毛小狗日记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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