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跌入山的怀抱,黑暗拥吻蓝天,月亮顶替骄阳,为漆黑的夜空点起银芒,繁星点落,星空明亮。


    马自达乘着夜色,停在东京警视厅的门口处,车门向外推开,下来一名黑发青年。


    青年身着黑色大衣,腰部虚虚系着一根腰带,奇怪的是,青年并没有穿内衬,胸口一部分的肌肤裸露在外。


    此人正是禅院甚尔,他一手手食指勾着偷来的车钥匙,一手收在口袋,缓步走入警视厅。


    随口敷衍了警员的询问,根据乌丸羽涅的描述找到了休息室所在地。


    休息室内灯光明亮,不大的沙发上坐着五人,分别是目暮十三、佐藤美和子、安室透、工藤新一以及托着下巴无所事事的乌丸羽涅。


    听见开门声,除乌丸羽涅外,其余几人默契侧头,看向了来者。


    其中,佐藤美和子的反应尤为激烈,只见她“唰”地站起身,气势汹汹地走向神态慵懒的男人。


    目暮十三一惊,急忙跟上,生怕自家下属控制不住情绪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好在他的担忧没有发生。


    佐藤美和子来到禅院甚尔跟前,先是仔细观察对方的状态,见人从外表看与常人无异,这才歇下了打120的心思。


    她伸出一只手,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道:“我的车钥匙!”


    禅院甚尔懒洋洋地扫了她一眼,很随意地把钥匙抛了过去,颔首朝里面道:“走。”


    “来了。”


    清脆的嗓音应着。


    乌丸羽涅提起茶几上早已冷掉的快餐,路过工藤新一时,顺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在后者疑惑的视线中头也没回道:“带你一起回家啦。”


    工藤新一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这一茬,毕竟,他都准备在乌丸羽涅走后联系阿笠博士了。


    反应两秒,快步跟上乌丸羽涅。


    到此,仅一分钟的时间,安室透成了唯一坐在沙发上的人。


    他的心思并不在此处,而是直勾勾盯着禅院甚尔身上的大衣,越看,越觉得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安室透:“……”我有个很惊悚的脑洞。


    安室透陷入了沉思。


    前方门口处,目暮十三站在中间,左边是气到冒黑气的佐藤美和子,右边是满脸不情愿,却还是接过快餐袋的禅院甚尔,对此,他只能擦着额角的汗水思考解决方案。


    “喂,这得加钱。”


    禅院甚尔把袋子拎起来晃了晃,瞥了眼身体僵硬,却强装镇定的工藤新一,不满道,“我的合同里面可没有帮雇主提袋子这一条。”


    禅院甚尔今天烦得很,中午发生的事情先不提及,光是打水漂的十亿日円就能让他郁闷上一个星期。


    这是个很不幸的消息,他终究还是没有把那十亿收入囊中,不过,倒是得到了一条值钱的消息——


    禅院甚尔:“……”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制药公司不正经,但没想到不正经到这种地步。


    他思维一飘,又很快拉回,看着乌丸羽涅的眼神尤为意味深长,就像是孤狼在森林中瞧见了肥美的羔羊。


    乌丸羽涅对禅院甚尔的心思不得而知,自然,知晓了也不会在意。


    他双手拢在口袋中,无声把玩着袖珍手.枪,仰着脑袋辩驳道:“我帮你保管东西了,这只能算是等价交换。”


    闻言,禅院甚尔绿色眸子充满压迫地眯起,气息骤然一沉,没等其余人出声,他又恢复懒散的模样,悠然道:“行,等价交换。”


    说罢,自顾自地转身:“走了。”


    乌丸羽涅回身在发呆的工藤新一面前挥了挥手,等人回神,推着他道:“走啦,工藤。”


    “欸?”


    工藤新一踉跄一步,连忙扬声,“别推,别推,我能自己走!”


    工藤新一:“……”可恶,乌丸的手劲怎么这么大!


    “哈?!”


    望着禅院甚尔真就打算这样离去的背影,被忽视了个彻底的佐藤美和子攥紧手中的车钥匙,指关节发出“啪啦”声响,刚打算出声,就被一旁的目暮十三抬手制止。


    “目暮警部?!”


    佐藤美和子怒气未消地扭头,不明白目暮十三意欲何为。


    目暮十三正了下帽檐,神色纠结,但还是解释道:“先让他们回去吧,乌丸羽涅的状态看起来很差,应该是被这件事吓得不清。禅院甚尔的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怎么看都不是问话的好时候。”


    “那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佐藤美和子蹙眉把钥匙收了起来,愤愤不平道,“他这是偷窃!是犯罪!”


    目暮十三也很无奈,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劝道:“乌丸羽涅就住在新一边上,到时候再去处理这件事也不迟。”


    佐藤美和子终究还是妥协了,如果这只是一辆普通的车,她定然不会生气到这种程度,坏就坏在,但这辆车对她很重要。


    “我去检查一下车有没有受损,要是有的话我定不会放过他——”


    她说着,与声音一起风风火火的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目暮十三:“……”


    “那我也先走了。”


    是全程充当局外人的安室透,他走到目暮十三身旁,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笑,强调道,“如果后续还需要我的配合,电话通知一声便好,我会尽快赶过来。”


    提起正事,目暮十三也正色地点了点头。


    ——


    乌云遮蔽银月,刚入夜的街道并不冷清,反而是一派热闹非凡。


    距离警视厅的不远处,一辆黑色本田停靠在路旁。


    叼着烟,留着八字小胡子的男人倚靠着车门,低头按着手机按键。


    “孔时雨。”


    影子在路灯下无限拉长,三人中打头的禅院甚尔唤了一声。


    被称为孔时雨的男人抬头看了过来,合上手机露出了一个虚伪的假笑。


    “禅院,我记得我们是合作伙伴对吧?”


    乌丸羽涅慢下小跑的步伐,顺声端详起男人的打扮。


    孔时雨身着得体的黑色西装,打着墨绿色领带,形象和露着胸口的禅院甚尔简直是天壤之别,但在性子上,两人有一种如出一辙的散漫。


    是同类呢。


    乌丸羽涅眨眨眼想到。


    听见称呼,禅院甚尔睨了孔时雨一眼,忽略问题,反驳道:“你应该称呼我为伏黑。”


    他非常“贴心”的拉开后座车门,把身侧的乌丸羽涅丢了进去,连带着手上的袋子。


    目睹全程的工藤新一挪动着、走到车的另一面,轻手轻脚地拉开了门——还不如等阿笠博士来接他回家。


    “这不是还没入赘。”


    孔时雨手指拈着烟,耸耸肩,“不要着急甩掉这个姓氏,到时候可是能派上大用场。”


    禅院甚尔面无表情地坐进了副驾驶,没回话。


    许是有其他人在场,一路无言。


    本田安稳的行驶到了米花町,禅院甚尔从后备箱中提出两个行李箱,神色一变,疑惑地问道:“我哪来这么多行李?”


    “其中一箱是工作室放不下的东西,既然你傍上了大款,那就借你那儿放放,应该不会介意吧,伏黑。”


    孔时雨摇下车窗,探出脑袋朝后面说道,下一秒就感知到一束如有实质的视线,他定睛一瞧,正是那个大款。


    孔时雨:“……”哦莫,嘴快了。


    他讪讪一笑,笑呵呵问道:“怎么,小朋友?”


    乌丸羽涅眨巴着碧青的眼睛,歪了下脑袋,忽然压低声音问道:“叔叔,你可以弄到手.枪吗?”


    禅院&孔时雨:“???”


    工藤新一早在车停下来的时候溜走,根本不敢过多停留。


    禅院甚尔靠着比常人敏锐的听力,也听见了乌丸羽涅的询问。


    他眉峰稍扬,饶有兴趣地竖起了耳朵。


    “嗯?你要这个干什么?”


    孔时雨手臂撑着车窗,状似好奇,“这可不是小孩子可以玩的玩具。”


    “我不是小孩子。”


    乌丸羽涅满脸真诚,抬手比划着自己的身高,苦恼道,“我已经十三快十四岁了,孤儿院里面的小伙伴在八岁就有手.枪玩,但我到现在都没有……叔叔说我不合适。”


    孔时雨:“……”孤儿院,八岁,玩手.枪?


    就在他愈发狐疑,犹豫着要不要赚这笔快外的时候,禅院甚尔推着两个行李箱走了过来。


    “玩什么手.枪?”


    他俯视着乌丸羽涅,“你叔叔说得不错,依我看,棒球棍就很合适你。”


    说着,腾出手,不顾乌丸羽涅无声抗拒与谴责,把寄存的袖珍枪收了回来,再次提上行李箱,走往大门。


    乌丸羽涅摸着空掉的口袋,皱着脸看着孔时雨,后者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作为近十年的合作伙伴,孔时雨对禅院甚尔有着极高信任度,况且,既然禅院甚尔拒绝给乌丸羽涅提供手.枪,其中自有他的顾虑在。


    如此想着,孔时雨摆摆手,摇上了车窗。


    “真讨厌。”


    乌丸羽涅目视本田车的远去,双手环在胸前,轻哼了一声,“你说对不对,小红。”


    “在那儿瞎嘀咕什么!”


    试了几次密码都没打开前院大门后,禅院甚尔深吸了一口气,喊道,“过来把这个破门开了!”


    “哦……”


    乌丸羽涅鼓了下嘴,揣着买.枪被拒绝的小脾气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


    打开入户门,声控灯自动亮起,走过玄关,客厅维持着原来的风貌,地上的血液干涸,留下暗红的印子,木屑、玻璃、鹅绒都在原来的位置上。


    乌丸羽涅只看了一眼,就匆匆上了楼,声音由近及远传入禅院甚尔的耳中。


    “客厅明天有人会来收拾,二楼左边第一间是我的房间,想住哪儿保镖先生你自己挑。”


    提着两箱行李的禅院甚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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