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渣了冰山总监后 > 19、第 19 章
    昨晚熬到两点,睡时呵欠连天,像是倒下去就能睡到天昏地暗世界末日似的。然而今早六点闹钟一响,猫还没醒,苏壹就一个鲤鱼打挺满血复活地起床了。


    简便地梳洗换衣上妆,还把冰箱里昨天去超市给自己买的食材也打包装走了。


    不到七点,她就进了锦缘的家门。


    101109


    锦缘发给她的六位数密码,昨天收到时就在想会不会是生日之类的?


    后四位1109是指十一月九号的话,那前两位10是什么意思?


    又或者生日是十月十一号,那09又是指什么?


    数字可以代表的含义太多了。即便真的跟生日有关,也不一定就是锦缘自己的生日。


    苏壹没再纠结。


    进屋后,也没去看锦缘起没起,动作轻巧地在厨房做好早餐,又把中午的粥放进电饭煲设置了定时烹煮。


    等她忙完了厨房的事,锦缘也梳洗完,穿了一身家居服出来。


    对她这身家居服穿着,苏壹非常满意。


    “你起啦?正好。”昨晚有了数次亲密接触,苏壹也不跟她见外了,小步跑过去扶着她胳膊,“来,先吃早饭,吃了饭我再帮你做冰敷。”


    锦缘坐到餐椅上,还没等她看清桌上的早餐都有些什么,小腿就被苏壹捏住了。


    她穿的家居服是一条浅色的针织长裙,裙摆到小腿肚的位置,也是为了便于给脚踝冰敷和喷药。


    右脚被稍稍抬离地面,苏壹就蹲在她身侧,她只能看到苏壹的头顶。


    “怎么感觉比昨晚还要肿了啊?”


    锦缘正盯着苏壹的头顶上一戳被压坏了型,有点鼓包的头发走神。听到她埋头一问,心一慌,就要抽回自己的脚。


    苏壹紧握她小腿不让她乱动,仰起头来,眉头一皱:“锦缘,你晚上是不是睡觉压到它了?”


    “没有。”


    她睡觉从来都是平躺,很少侧着睡。


    只不过昨晚睡前,偷偷处理了一些冰箱里不想让苏壹看见的东西而已。


    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怎么苏壹的问话,像是只关心她的“脚”,而不是在关心她这个人?


    “你今天就别想着出门了。”苏壹轻放下她的脚,站起来训话道,“这三天是养伤的关键期,乖乖待在家里,少走动,好得快,这样下周很快就能正常上班。要是逞能加重伤势,只会因小失大,知道吗?”


    “嗯。”锦缘闷闷地应道。


    “别嗯嗯的,态度要放端正!那脚可是你自己的,痛也是你痛。”


    苏壹放完狠话,坐到她对面,“吃饭吧。”


    压制锦缘这种视工作如命的冷血狂人,就要以暴制暴。不对,是刚柔并济。既要狠狠地压,又要狠狠地哄!


    上一秒刚完了,这一秒就该怀柔了。


    “牛排、煎蛋、西蓝花,这摆盘还过得去吧?我没拿黑胡椒汁,只用黑胡椒和海盐调了味,味道应该不重。”她这脸变得比川剧变脸高手还快。


    “苏主管好手艺。”锦缘这句夸奖的话,一半真心,一半生气。


    她也只有在母亲家,一日三餐能吃到像样的家常菜。


    不是她不想吃不爱吃,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一个能和她时常在一起,让她日日置身烟火也不会感到腻烦人。


    从锦缘嘴里听到一句好话实属不易。


    某人忽略掉话语里生气的成分,得意忘形,张开两只手在锦缘眼前嘚瑟:“是吧,我也觉得我手艺不错。”


    她是纯嘚瑟,纯自信。


    奈何对面的人却不小心一大早就又想歪了,刚拿起的刀叉被她拍在了桌上。


    “怎,怎么了?”


    苏壹哆哆嗦嗦地问。心想自己就是顺着她的话接了一句,自夸自吹,也没开玩笑耍滑头啊!


    “没怎么,手滑。”锦缘不诚实道。


    先提“手艺”的是自己,她也是在苏壹答话后才察觉出这个词有“一语双关”之嫌。


    看苏壹那小心翼翼又一脸蒙圈的样子,应当不是在跟她开有颜色的玩笑。苏壹那么大的胆子,要真是跟她开那种玩笑,也应该是嬉皮笑脸地开。


    重新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嚼烂吞下后,毫不吝啬地称赞道:“味道不错,火候掌握得也不错。下回开一瓶红酒。”


    也怪昨晚被苏壹那个混蛋逗趣次数多了,连锁反应,老往那方面想。


    她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年纪,谷欠求不满了。


    “锦缘,你别吓我成吗?”


    苏壹得了便宜又卖起了乖,“我承认,我就是只纸老虎。我吓你,是情趣,你吓我,是要命啊。”


    要命可以,只要回回有下回就行。


    锦缘喜欢吃她做的饭,已经令她欢天喜地了,还主动说有下回。看来锦缘也适应了自己出现她的生活中了。


    “苏主管的胆子和本事都大得很,我见识过也领教过,你不必温恭自虚。”锦缘放缓了语气,不希望自己日后在苏壹心中被定性为一只母老虎般的存在,“快点吃吧,吃完了我们都还有别的事要做。”


    “哦。”


    看着苏壹那难得呆萌的模样,锦缘绷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


    其实她自己也意识到了,从那天咬了苏壹后,她和苏壹就进入了一个暗暗较劲的怪圈。


    她自以为是在以退为进,放长线吊着苏壹,让苏壹慌,让苏壹乱,让苏壹逼自己思考,让苏壹主动上钩来坦白投诚。


    可她自己呢,又何尝好过了?不也一样心慌,一样方寸大乱吗?


    苏壹聪慧过人,她不信苏壹没意识到。


    她的小把戏,苏壹的小心思,根本就逃不过彼此的眼睛。


    苏壹的自愈能力很强,以至于她看不透她的弱点是什么,也无法准确辨别出她哪次是真伤心,哪次是装伤心。


    这段时日以来,苏壹对她的好太无私了,无私到不计回报,无私到她自惭形秽、受之有愧,无私到她已不忍再刺她伤她。


    所以苏壹,你到底图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


    吃完了早餐,苏壹把碗盘收进厨房。


    锦缘提醒道:“放那儿吧,家里有洗碗机,待会儿我来收拾。”


    洗碗机苏壹是看到了的,但她不会用,早上都比较匆忙,暂时也没时间来研究。


    她看了下时间,今天得早点去公司,免得被雷鸣和殷莉抓住把柄。


    “那行,我就不洗了。”


    她洗了手从厨房出来,打开冰箱拿了冰袋,另一只手去扶锦缘:“厨房的电饭煲里有香菇鸡肉粥,中午十二点,不,十二点半再打开吧。你的胃口小,好吃就吃两碗,要不好吃就吃一碗垫着,晚上我回来吃,再另外给你做其他的。”


    苏壹的话,令锦缘鼻子泛酸,她甚至都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这么感性过了。感性得…眼泪都快不受控了。


    上一次哭,是去年这个时候。


    上上一次哭,是数年前父亲过世的时候。


    昨晚之前,她没觉得自己住这儿有什么冷清不冷清的,宽敞舒适,生活办公的功能都一应俱全。


    但昨晚苏壹走了后,是她第一次体会到这里怪冷清的。


    就比如此时此刻,苏壹的“聒噪声”,就让这里变得不冷清,也让她的心有了温度。


    苏壹谈吐自然地说着“晚上我回来吃”,仿佛这里就是她和她的家。


    她又不是石头,无心,她只是天生就比一般人的心更冷。但感性是感性,也不至于为这点事就哭出来。


    “晚上…我想吃西湖醋鱼,苏主管会做吗?”


    必须会呀!


    锦缘第一回点菜,不会做也必须会做!凭她的厨艺天分,只要有菜谱依葫芦画瓢就出不了差错。


    “能做。那我晚上买鱼回来做。”苏壹语气轻快,巴不得把时钟直接拨快十个小时。


    “嗯。”


    ……


    白天上班,苏壹勤勤恳恳,让雷鸣和殷莉挑不出毛病。


    千景汇事故,小事化了。


    晚上,苏壹和锦缘在“家”里共享了彼此人生中的第一顿家常菜正餐。


    在家里共用晚餐和在外头的餐厅里共用晚餐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性质,所以一晚上苏壹的心情都像是飞在云端。


    无比兴奋,又有那么一点不真实。


    这晚的锦缘也特别随和,特别好说话。会夸她做的饭菜好吃,会跟她聊关于工作上的事处理得顺不顺利,会问她家里的猫好不好养,还会关心她各方面的一些喜好,并且教会了她怎么使用洗碗机。


    昨晚浴室里的窘迫没有再次发生。


    锦缘也没有再为洗澡后该不该穿内衣而纠结。


    如常护肤,如常吹头发。


    最后乖乖躺上床,等着苏壹给她做今晚最后一次冷敷。


    放好了冰袋,苏壹没有走,而是坐在窗台上:“你今晚没去母亲那边,明后天,家人会来看你吗?”


    相较于早上的红肿,晚上回来后,她也第一时间检查了锦缘的伤,消肿了许多。


    如若还是跟早上肿得像捅了蜜蜂窝被一大群蜜蜂蛰了那样,她必然是又得软硬兼施地送她去医院了。


    什么冷血狂魔,就是个不爱惜身体的任性的小屁孩!


    “我跟母亲联系过了,说周末有事不过去,不想让她们担心。”


    锦缘这一天养伤也没养清净,开视频会议,交代杨潇潇任务,应付殷莉,还要安抚家里。


    工作上要烦心的事已经够多了。


    跟苏壹,没什么劲好较的。


    她和她,在感情上难道非得分出个输赢胜负吗?


    怎样算赢?怎样算输?


    输了又怎样?赢了又怎样?


    就苏壹那恨不得在她身上装个实时监控,把她衣食住行全权包揽,圈在家里当猫儿养的样子,她还有什么好跟她较劲的?


    苏壹一直咬在她的钩上,哪怕嘴角被扎出了血都没有松过口。


    想必是有什么自困于心的苦衷或难处吧。


    对她好点,让她开心点,就算自己和她的问题不能迎刃而解,起码当下的欢愉,是她和她都感同身受的。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是长长久久的。


    那就当运气好,遇到了一个同修之人,走一段算一段吧。


    何乐不为呢?


    此一生如流云漂浮不定,来来去去总会遇到一些人,也总会忘掉一些人。


    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最终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会是谁?


    不抱有期待,便不会有希望落空的那日。她连爱自己都做不到,遑论爱别人?她不该对朝夕相伴的爱情怀有期待的。


    “你一个人怎么行?”苏壹顺势而上,“我明天也没别的安排,那我还是来陪陪你吧。周末早上你多睡会儿,我大概九点到。午饭和晚饭也还是我来做……”


    锦缘淡淡地笑道:“苏主管不嫌麻烦,就过来吧。等我伤好了,再多请你吃几顿开心的晚饭当做回报。时间允许,午饭也行。”


    今晚的锦缘太不按常理出牌了,语气柔和得都不像她本人了。


    苏壹回忆了一下往日的相处,锦缘先前也有过柔和的时候,就拿她们在酒吧第一次交心,以及前不久她们在西餐厅、在对岸玻璃房赏夜景那几回来说,锦缘的柔和里夹杂着一种带有暧昧情愫的撩人而不自知。


    可锦缘今晚对她的柔和里,纯粹而坦然得好似君子之交。


    苏壹忽然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被喜欢的人当做普通朋友的感觉有多痛,她明明已经尝过一次了啊。怎么就又重蹈覆辙了呢?


    “嗯,那明天见。”说完再见,苏壹快步离开卧室,离开了满是锦缘气息的空间。


    她能怨谁呢?怨老天爷吗?可老天安排她和锦缘相遇,安排她和锦缘都对彼此有感觉,还不够眷顾她吗?


    何况她都感受出锦缘也有想谈感情的心思了,而且瞻前顾后说要和锦缘做朋友的,是她自己啊。


    她就是活该,活该再痛一回!活该没对象!活该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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