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酥酥 > 49.Chapter 49 喉结。
    京城北二环三段,拿地单价常年都在六位数以上,但即使如此,开发商们看重这块地界绝佳的地理优势,常年来,依旧又是走关系又是找后门,想尽各种疏通各路门道,只为拍下一块地。


    然而,就是在此寸土寸金的背景下,北二环一带却坐落着一栋超大型的医疗康养综合体,占地面积极广,这就是被誉为中国第一私立医院的费氏医院。


    费氏私立医院门诊大楼七层,普通外科办公室。


    一对样貌出挑气质出众的年轻夫妇站在走廊上。其中,丈夫推着一架手推式轮椅,上面坐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老人的年纪在八十岁以上,身形略微佝偻,头上戴着驱寒保暖用的手织毛线帽,正闭着眼睛小憩。


    妻子取下随身挎着的保温水壶,拧开盖子,倒出热水,细心地呼了几口气,确定温度不过烫后才弯下腰,柔声唤道:“奶奶,奶奶?”


    舟车劳顿,老太太明显乏得厉害,孙女一连呼喊了四五声,她才迟迟地睁开双眼,抬头望向孙女娇娆明艳的小脸,面上漾开和蔼的笑:“怎么了念念?”


    “没什么,让你喝点水而已。”妻子微笑着,将手里盛着热水的杯盖送到老人唇边,道,“可能会有点烫,你慢慢喝。”


    老太太点头,就着孙女的手小口小口喝起来。


    伺候老人喝完水,妻子将杯盖重新拧紧,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微蹙眉头道:“奶奶看病的事实在太麻烦阿生了,耽误人家这么长时间,又是帮忙领路又是帮忙跑腿,还给介绍好大夫,之后咱们可得好好感谢人家。”


    闻言,厉腾英俊的面容浮起一丝浅笑,伸手拢住妻子的肩,柔声说:“阿生是我战友,出生入死的哥们儿,关系铁着呢。”


    “再铁也得一码归一码。”阮念初瞪大眼,手指用力戳了下丈夫的胸口,说,“这位首长同志,请你听话,明天抽空请你家小生生吃个饭,最好再准备个红包什么的。”


    这话引得厉腾笑,他看着阮念初,眼神里慢慢的柔情与宠溺,道:“阿生转业之后自己单干,忙得很,今天能抽空出来都是请的假,哪儿来的闲工夫陪咱们吃饭。至于红包,你觉得他会收?”


    阮念初闻言,细细一想也是这么个理,顿时失落地肩膀一垮,讷讷道,“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人家白帮咱们这么大忙。”


    厉腾捏了捏她的脸蛋,说:“以后等阿生结婚,我们随礼的份子钱给多准备些。这样既不会让双方尴尬,也不怕他不收。”


    “咦!”阮念初大眼一亮,登时竖起大拇指,敬佩道,“要不怎么说您是首长,统筹全局眼界高远!还是厉首长您想得周到,这办法好,给您点赞。”


    厉腾扬眉,宠溺地笑:“看你这孩子气的样。三个娃的妈妈了,还跟个小丫头似的。”


    一对小年轻笑着闹着,轮椅上的老太太听得高兴,也乐乐呵呵地笑,一家子和谐又温馨。


    不多时,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从办公室内走出来。


    厉腾听见动静侧过头,立即迈开长腿迎上前,招呼道:“阿生,费医生。”


    “厉哥。”陈志生朝当年的队长笑了下,紧接着便抬手一比,道,“你直接跟费医生聊吧。”


    厉腾目光落到费琮霁身上,眉宇间的神色略微凝重几分,问:“费医生,请问我家奶奶这情况,究竟是?”


    费琮霁身着纤尘不染的白大褂,口罩挡去半张面容。他看着眼前的英俊男人,知道这位是云城军区的指挥大校,平静道:“厉首长,今天下午我给你家老人安排了各项检查,报告出来以后,也跟骨科那边的同事交流过,你奶奶目前走路困难的原因,确实就和云城军区医院诊断的结果差不多,是腰椎重度滑脱导致。”


    厉腾闻声,眉心微拧,又道:“那费医生你有什么好建议么?”


    “针对腰椎滑脱的患者,我们一般的治疗手段有两个,要么保守康复治疗,要么就是手术。”费琮霁回答。


    厉腾点点头,说:“军医院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不过,云城那边儿的大夫也说了,奶奶滑脱严重,康复疗法对她效果不会太好,她年龄又大了,不建议动手术,怕承担不了手术风险。”


    费琮霁叹了口气,道:“确实如此。毕竟老人已经八十几岁了,常见的手术风险就有麻醉意外,麻药过敏,或者出现心跳呼吸骤停之类的危险状况。老实说,很少有外科医生敢冒这么大风险给你家长辈做手术。”


    听见这话,厉腾薄唇紧抿成一条线,闭眼轻摁眉心,思考着什么。


    陈志生看了眼自家队长,又看了眼不远处轮椅上的老奶奶,心生不忍,朝费琮霁道:“费医生,你在国际上颇负盛名,在外科领域也有话语权,你给句准话吧,奶奶这情况还能不能治?”


    费琮霁静默几秒,颔首,道:“这样吧,我先把秦秀珍奶奶收进医院,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监测她身体的各项指标,看看是否能达到手术标准。”


    厉腾闻声,心头的一块巨石总算落地,他淡笑,朝费琮霁伸出右手,说:“多谢了,费医生。”


    费琮霁伸手与他交握,也笑,“放心吧厉首长,我会尽最大努力,争取让秦奶奶重新站起来。”


    医生和患者家属的简短交流会结束,费琮霁回办公室忙去了,陈志生跟随厉腾回到阮念初所在的走廊长椅旁。


    轮椅上的老人看见孙女婿归来,顿时有些紧张,试探着问:“小厉,刚才那个医生同志怎么说?”


    厉腾蹲下来,双手握住老人布满褶皱的十指,宽慰道:“放心吧奶奶,医生同志说您老人家身子骨硬朗,先住进来观察一段时间,要是能成,就把手术给您动了。”


    “真的?”老人欣喜极了,激动得流出眼泪,“在云城瞧了那么多医院都说我没得治,这个医生同志是我救命恩人呐!”


    厉腾抬手拂去老人眼角的泪,柔声道:“您就好好养着,在这家医院住下来,什么都别想。”


    “好好好。”老人说着,稍顿,伸手从随身背的小布包里掏出一个卡夹,颤着手取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小厉,这个你拿着,我刚才都听念念说了,这家医院是个私立,费用应该高得很,你和念念赚钱不容易。”


    厉腾那叫一个哭笑不得,说:“奶奶,你快收好,我能拿你的钱么。”


    看着丈夫和奶奶,阮念初笑着摇了摇头,转眸看向身旁的年轻男人。打量一番,记忆中,空降旅猎鹰特种部队里最混不吝的刺头儿少年经过岁月洗礼,已经蜕变成了一个稳重成熟的英俊青年,眉清目朗,风采不减当年。


    阮念初由衷关心,问:“阿生,你从部队离开以后的这些年,过得好吗?”


    “谢谢嫂子关心。”陈志生笑容轻淡,“我现在自己单干,给费氏总裁做私人保镖,一切都好。”


    阮念初微讶:“费氏?那你薪水肯定你厉哥跟我加起来都高吧?”


    陈志生:“不出意外的话,高非常多。”


    阮念初:“……”


    阮念初无言,在心里默念道没关系我们是人民解放军我们为国家尽忠为人民服务,我们就是光荣。


    阮念初收回羡慕的眼神,又悄然凑近陈志生几分,压低声:“阿生,你该不会还单着吧?”


    陈志生默,用眼风瞥她,淡淡地说:“几年不见,嫂子你还是这么漂亮也这么八卦。”


    阮念初干咳:“什么八卦,这是来自嫂子的关心。”


    许久不见的老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不多时,陈志生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微蹙眉,道:“嫂子,费医生那儿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你和厉哥先去把住院手续给奶奶办了吧。”


    “好。”阮念初应声,继而又道,“阿生,你晚上如果有空的话,让你哥带你去吃个饭。”


    陈志生婉拒:“不用了嫂子,你们是陪秦奶奶来看病的,就不用管我了。”


    阮念初见状也不好再坚持,只能说,“那之后我们再抽空聚聚。”


    “嗯。”


    陈志生今天是请假外出,原本他五点之前就应该赶回片场去接殷酥酥,但中途收到殷酥酥发来的消息,说自己已经提前收工回了费宅,他这边的行程安排才缓下来。


    这会儿见天色已晚,便跟厉腾阮念初还有秦奶奶道了个别,准备离去。


    经过外科办公室时,听见里头传来交谈声。


    是费家五公子在通电话。


    “那女孩儿我见过一次,一个小明星,不太出名。”费琮霁语气平常,听不出太多情绪,忽而很轻地笑了下,“谁知道呢。说是地下恋,谈了两三年,今年刚一公开就直接领证结婚。大哥的心思有多重,二哥你还不知道么,谁摸得准他在想什么。”


    “听说你年底才回来?”


    “如果提前,记得跟我说一声,我要是能抽得出空,一定去机场接你。”


    ……


    陈志生迈开长腿离去了。


    进电梯,摁亮下行摁键,忆起费琮霁口中那位“二哥”,他脑海中首先浮现出的,便是一双狭长微挑的眼睛,随时散漫流气,典型的上流社会公子哥,但看人看物却又不带任何情感色彩,注视死物般阴沉沉的,深不可测。


    虽只是匆匆一眼,陈志生已对这位二少爷印象深刻。费家上下七个兄弟姐妹,唯有这位,浑身上下透出一种难言的阴鸷与森寒,教他看不顺眼。


    叫什么来着?


    陈志生面无表情地回想两秒,一个名字浮现出来。


    费清屿。


    今天陈志生外出是因私事,所以他没开费疑舟那辆迈巴赫,开的是自己的路虎越野。到地儿时,费氏医院的地下车库显示车位已满,他也不迟疑,方向盘一打直接停在露天停车场。


    天色已晚,一楼的门诊大厅已经没什么人,几个身着制服的中年阿姨拿着扫帚拖把,在打扫卫生。


    陈志生走出大楼,下了台阶后站到廊檐边,从黑夹克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一盒华子,修长食指敲两下,熟练地取出一根,丢嘴里点着。


    部队里出来的都是糙汉子,枪林弹雨刀尖舔血,和矜贵不染尘埃的富家公子哥儿有本质区别。人家用几万块的定制点烟器,他路边买个一块钱的打火机,凑合着能用三五个月,主打的就是一个不羁。


    抽了没两口,忽然,余光里瞥见什么,陈志生被烟熏得眯了下眼睛。


    昏沉灰暗的夜,门可罗雀的医院大门,一切都显得萧条。故而,那道明黄色的身影便显得格外醒目。


    姑娘穿着件黄色毛衣,宽宽大大,应该是时下流行的oversize款,衬得底下一双长腿又直又细。她似乎在找人,又似乎很犹豫,拿着手机站在那儿,转着圈东张西望,神色迷惘。


    陈志生视线无意识往下扫,注意到那双腿白生生的,膝盖后方各有一个很浅的腿窝,比她脸蛋上的梨涡更扎眼。


    他抽着烟,隔数米距离打量着她,不明对方来意,没有出声招呼。


    然而下一瞬,令陈志生没想到的是,那姑娘咬着唇瓣捣鼓了两下手机,紧接着,他兜里的手机就震起来。


    嗡嗡嗡,嗡嗡嗡。


    陈志生长腿挪几步,往垃圾桶里掸了掸烟灰,讲电话接起。直接就是一句:“往后转。”


    医院大门口,许小芙捏着手机举得高高的,正心跳打鼓,纠结着要怎么说句不太唐突又自然点的开场白,冷不防听见这么三个字,人都懵了。


    下意识就顺着他指令,转身回头。


    男人身形挺拔,指尖懒洋洋地夹着一根烟,英俊面容笼在烟雾背后,看着模糊,分辨不出是什么表情。


    “……”心脏胡乱跳动几下,许小芙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掌心汗湿,迈着步子往他走过去。


    近了。


    陈志生掐着点儿,把烟头摁灭在垃圾桶顶上的烟灰缸里,侧头吐出最后一口烟雾。


    “找我呢?”他深邃的眼看向她,淡淡地问。


    “哦,是。”许小芙有点窘迫地点了下头。


    “有事?”他又问。


    “听酥酥姐说,你今天请假来医院了,正好我下班早,想着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许小芙这会儿心里其实乱糟糟的,今天下午看见他走,她心里奇怪,随口问了殷酥酥一句,殷老板那时忙着入戏找状态,回答她时草率,多的没提,只说是要去费氏私立医院。


    听见陈志生是请假去医院,许小芙条件反射便认为是他身体不适,生了病要去医院挂号看病。趁着今天酥酥走得早,她收工也早,干脆就顺路过来找找他,想问问情况。


    陈志生看着小姑娘隐现绯色的颊,淡淡地说:“我来医院,是陪战友的奶奶看病,不是给我自己。”


    许小芙:“……”


    许小芙意识到自己闹了个笑话,更加窘迫了,傻愣在原地支支吾吾,嘴唇蠕动,硬是怎么都挤不出下文。


    陈志生看出她的窘促,很自然地便绕开话题,转而瞟了眼她毛衣下方的双腿,下巴微抬,很随意的口吻,没有任何调戏或者揶揄的意味:“这个天气这么穿,你不冷?”


    “我跟着穿搭博主学的,这叫下.半身消失法穿搭。”许小芙脸更红,小声答他话,“而且我背上贴了暖宝宝,不冷。”


    陈志生闻言,眉峰高高一抬,算是长见识了。


    不算熟悉的两个人,这关系,再怎么往深了说,也不过是才刚共事几天的“同事”。寒暄完,彼此之间便没了话。


    许小芙齿尖扣住下唇瓣,觉得自己应该再说点什么,无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话,正愁眉不展,对面的高大男人很怜香惜玉地出声了。


    陈志生:“你吃晚饭没有?”


    “……还没。”她轻声答。


    “正好我也没有,一起吃。”陈志生语气寡淡,说完便领着小姑娘往自己的路虎走。


    上车之前,她礼貌地停顿,探出一颗脑袋,纤细的食指隔着空气戳了戳副驾驶席座位,询问:“方便坐这里吗?”


    “随便坐。”陈志生说。


    她便点点头,压下心头若有似无的小雀跃,乖乖地飞快上车,并且自觉给自己扣好安全带。


    环视一圈,发现这台车无论是外观还是内饰,都像他这个人,有种硬朗又散漫的味道。


    和之前坐过的那台迈巴赫完全不一样。那台车装了车载香氛,每个细节都值得考究,精细到极致,他的车却很清爽,没有任何可以称作“香”的气味,但是一点也不难闻,只让人觉得阳光。


    许小芙转动眼珠,不动声色地四处观察着,像只误闯进奇异森林的小松鼠。


    这时,陈志生发动了引擎,随口问她:“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没吃饭。”


    “我平时吃晚饭都比较晚。”许小芙说,“个人习惯问题。”


    陈志生懒懒地笑,“这貌似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她微窘,低声很有决心地回答:“我也知道不是好习惯,已经在慢慢改正了。”


    陈志生觉得这姑娘挺乖,神色柔和几分,随口又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许小芙摇头。


    陈志生:“那就我定。选个离你家近的地儿,吃完顺道把你捎上楼。”


    许小芙没想到他会这么为她考虑,愣了下,赶紧道:“不用不用,你随便找个地方,吃完我自己坐公交或者打车回家就可以。”


    “大家都是同事。”他语调随性,侧过眸,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而且你是前辈,偶尔压榨一下后辈也是应该的,不用这么客气。”


    许小芙:“……”


    许小芙悲伤地掩面,暗道这人也真够记仇的,那晚她鬼使神差说的什么“前辈”言论,他居然记到了现在,还刻意翻出来挖苦她……


    许小芙思量再三,没辙,只好道:“好吧,那就听你的。我家的地址是……”


    “我知道。”他目光直视着前方路况,很平静地打断她,“上次送过你一次,已经记住了。”


    许小芙莫名一阵心慌,抿抿唇,脸发热,好半晌才挤出一个“哦”字。


    南新费宅的书房,视频会议开了两个钟头。


    费疑舟挂断视频时,殷酥酥整个人已完全软了身子,双眸润着一层雾气,长发汗湿,两颊红润,几乎是软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好一会儿,都缓不过呼吸。


    费疑舟低眸注视着她,眼瞳深处欲海涛天。


    她这副样子,怎么描述?实在娇弱得可怜,像个被玩坏的玻璃娃娃,稍稍一碰就会碎。但她越是娇,越是柔弱,越是可怜,却越是令他止不住地想狠狠欺负。


    终究还是怜惜心态占据上风,他低头啄了啄她已经红肿的唇,又吻去她眼角点点的泪斑,将她整个人从桌上抱起,搂贴入怀。


    殷酥酥抽泣着,两手捉着他的西服袖子,头深埋进他颈窝,根本没勇气再抬起。


    那些,她过去连想都无法想象的事,连回忆起来就教人颠颠发颤的事,被他酣畅淋漓施展了个遍。


    殷酥酥恨不得想死。


    她太后悔了。


    今天晚上发什么神经要在他开会的时候跑来找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她在被深舐时,几乎把自己的手指咬出血,硬是不敢出半点声,只能任由玫瑰色的焰火在脑海中一朵接一朵地炸裂。


    想到这里,殷酥酥又羞赧又委屈,不知怎么就矫情得要命,抽泣声越来越大,哭得停不下来。


    费疑舟见她眼泪止不住地流,再是八风不动,心也跟着乱。他亲吻她的脸颊,柔声哄道:“好了,乖。不哭了。”


    她大颗地垂泪,任他搂着哄好久,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最后终究还是他认输,叹了口气道歉:“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会再犯,你别哭。”


    听见他认错,殷酥酥心情稍微舒坦了点,抬起泪眼望他,很不爽地嘀咕道:“你真的知道错了?你反省一下自己错在哪里。”


    费疑舟答她:“不该把你摁在办公桌上吃你。”


    殷酥酥:“……”


    他盯着她的眼睛,继续平静地自觉认罪:“不该忍不住,在你腿上咬出齿痕。”


    “够了!”她脸红得要失去知觉,惊慌抬手捂住他最会使坏的嘴,小声嗔道,“你在乱说什么,谁让你说这些?”


    费疑舟:“我没有乱说,我只是在深刻反省。”


    殷酥酥被噎到失语,禁不住抬手狠狠在他领带上揪了把,借以泄愤。


    “不生气了。”他手扶着她的腰,与她紧紧贴合,唇在她鼻尖上轻触,力道柔和,仿佛天下最细腻耐心的爱匠,“为了补偿你,表达我最诚挚的歉意,明天带你去购物。好不好?”


    殷酥酥不太在乎地垂睫,哼唧着说:“购物买什么?高奢珠宝高定礼服,还是喜马拉雅鳄鱼皮?不要忘记,我现在也很有钱。”


    换言之,普通的礼物,如今根本入不了她法眼。


    费疑舟轻笑出声,耐心颇佳地说:“那你想干什么,说给我听。只要我能做到,都不遗余力满足你。”


    “再说吧。”她哭得鼻塞,声音听上去嗡嗡浓浓,平添娇娆的媚态,“等我想好了再狠宰你一笔。”


    正说着话,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费疑舟一手揽住他,一手拿起手机滑开接听键,淡漠道:“喂。”


    “……”殷酥酥树袋熊般分着腿,趴坐男人怀里,眨了眨哭湿的眼睛,没几秒,忽然生出几丝携带报复的玩心。


    听筒里是费琮霁的声音,恭谦有礼地说:“大哥,阿生今天带他朋友来了,已经把老太太收治入院,后续再有情况,我会再跟你说。”


    “嗯。”费疑舟应得随意,说,“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说什么麻烦。”费琮霁笑了下,突然又想起什么,说,“对了大哥,刚才二哥给我打过电话,说他原计划年底回国,但是有可能会提前。”


    费疑舟:“嗯……嘶。”


    电话另一端,五公子听见自家大哥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愣了下,不甚确定地出声试探:“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费疑舟轻轻滚了下喉,稳住声线,眼帘落低,看向怀里那只调皮捣蛋的猫,眼神沉得发黯,带一丝警示意味。


    费琮霁没起疑心,很快便继续说费清屿要提前归国的事。


    殷酥酥眯起眼,见费疑舟还能没事人似的通电话,不爽了,下一秒便又张开嘴,再一次精准无误,咬在了他性.感起伏的喉结上。


    费疑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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