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雨琳电影拍摄结束后,回京城的第一件事,便是约同门小师妹殷酥酥见面。
向雨琳是个豁达机敏的聪明人,心胸不似赵雨竹之流那么狭隘善妒。她这两年为了拉近与殷酥酥的关系,直接间接明里暗里给殷酥酥介绍过不少资源,每回把殷酥酥推出去,得到的评价都是“吃苦耐劳演技好,当今内娱为数不多的好演员”。
因此,在得知殷酥酥拿下影后大奖后,向雨琳是真觉得殷酥酥厚积薄发实至名归,也是真的替这小师妹开心。
这天下午,向雨琳有一个通告,要去帮自己最新代言的某国际大牌新店开业站台。赶赴目的地后,她坐在保姆车里开始化妆造型,刚贴好一次性美甲,便听见车门开启的声音。
满头的夹子侧头不便,她斜了下眼风,见是经纪人陈岳阳。
“听说你今天晚上要约殷酥酥吃饭,还要把李娇李导叫上?”陈岳阳反手将车门重新拉上,神色之间流淌着几丝诧异和不解,嗓音稍稍压低几分,道,“前段时间李娇想邀请你出演她新片的女一,你介绍殷酥酥给李娇认识,该不会是想把殷酥酥也弄进去吧?”
向雨琳任由化妆师给自己上眼影,眼皮子垂得低低的,口吻平淡而随意,“对啊,我就这打算。”
“这不合适吧。”陈岳阳蹙眉,“你才给殷酥酥介绍了一个电影资源,这儿又要把李导也推过去。我还真就纳了闷儿了,非亲非故,你对她这么好干什么?”
向雨琳闻声,眼底飞快掠过一丝不自在的光,但转瞬即逝,下一秒她的面色便恢复往常的慵懒,故意市侩又促狭地回:“阳哥,你忘了吗,殷酥酥可是费家的大少奶奶,我对她示好,这叫放长线钓大鱼,将来能从她那儿拿回来的好处只会多不会少。”
陈岳阳眯着眼睛盯着向雨琳瞧了会儿,忽地反应过来什么,挑挑眉,问:“琳琳,你该不会还对费家那个四少爷念念不忘吧?”
话音落地,向雨琳面上明显浮现出一丝被道破心事般的窘迫。她侧眸瞪着陈岳阳,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否认:“怎么可能!我早就不喜欢费闻梵了。”
“是么。”陈岳阳在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十足的人精,对于自家艺人的这一说法,他只一眼便看出她心口不一,凉凉嗤了声,“你最好是真的清醒了。我可告诉你,别被殷酥酥的童话爱情故事冲昏头脑,幻想自己和费闻梵也能修成正果。费家那位四公子和他大哥可完全不一样,一个冷情谪仙,一个多情浪子,一个洁身自好从不沾花惹草,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已经在费闻梵身上上过一次当了,要是再重蹈覆辙,那才真是傻得无药可救。”
向雨琳闻言,几分怔然,艳丽夺目的眉眼泛开一圈名为怅然的涟漪,好半晌才故作轻松地笑,说:“放心吧阳哥,我不会的。”
陈岳阳看了她一会儿,抬手意味深长拍了下向雨琳的肩,跳过了这一话题,道:“几次接触下来,我也觉得殷酥酥那姑娘人还可以,你多跟她来往也不是坏事。晚上喝酒么?”
向雨琳笑着回答:“听说这段时间李导忌酒,应该不会。”
“那就好。”陈岳阳说,“饭局结束给我电话,我派车来接你。”
晚上六点半,殷酥酥戴好墨镜口罩鸭舌帽,准时抵达跟向雨琳约好的用餐地点,京城某传统私房名菜餐厅。
刚到门口,身着制服的迎宾女郎便笑吟吟上前,询问她预订人姓氏。
殷酥酥报了个“向女士”,迎宾女郎立刻了然,摊手比了个请,恭恭敬敬将她领进了位于餐厅二楼的雅间。
“就是这里了。”迎宾女郎低眸微笑,“祝您今晚用餐愉快。”
殷酥酥含笑道谢,推门走进雅间,抬头一瞧,见向雨琳已经早早到了。而在大花师姐身旁的餐椅上,还坐着一个年轻女人,一个很惹眼的年轻女人。
对方的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左右,穿香奈儿最新款黑色长裤和同系列白色卫衣,一双腿格外长,目测身高将近一米八,整体打扮时髦而中性,模样生得也堪称俊俏,冷白肤色搭配一张雌雄莫辩的精致五官,教人一眼难忘。
此时,女人指骨修长的手端着一个青花瓷茶杯,送到唇边轻轻吹气,将浮在水面的茶沫子拂开,姿态说不出的清贵与高雅。
殷酥酥知道,这个女孩子叫李娇,是内娱这几年横空出世的黑马名导,年纪轻轻却已斩获大奖无数,被业内誉为悬疑喜剧第一人。
思索着,她脸上已经绽开灿烂笑颜,招呼道:“雨琳姐,李导,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哪有。”向雨琳笑容满面站起身,“我和李导也刚到,快坐吧。”
一番简单寒暄过后,三人落座,很快便聊起了李娇悬疑新片的事。
李娇个性冷淡,话不多,全程很少发言,大多数时候充当一个安静淡漠的聆听者。只是时不时抬起眼帘打量对面的殷酥酥几眼,眼底闪动着几丝别样的探究与兴味。
向雨琳是双方的中间人,两边都算是熟识,自然自如许多。她对殷酥酥说:“酥酥,李导的下一部新片是双女主,你之前好像没还没有拍过悬疑喜剧片,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做个大胆的尝试?”
“我看过李导的很多电影,尤其是跟江舟池合作的那部《大话江湖客》,我翻来覆去看过三遍,特别欣赏和喜欢。跟李导和雨琳姐你合作,当然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殷酥酥语调诚恳,说到这里似乎又有些为难,稍顿了下,才续道,“只可惜我下部电影已经基本谈好了,大概十月就会开机,档期可能不太合适。”
“没关系。”突地,一道清冷好听的嗓音响起,调子不急不缓,仿佛浸过寒星的泉水从人耳畔淌过。
向雨琳愣了下。殷酥酥也是一怔。
两个明艳动人的女明星同时侧过头,看向了年轻有为的女名导李娇。
李娇视线直勾勾落在殷酥酥身上,弯了弯唇,面上浮起一抹流丽而懒散的浅笑,说:“好演员是值得等待的。只要殷小姐同意合作,一切都好商量。”
这顿饭局,殷酥酥向雨琳李娇三方聊得很愉快,初步确定了接下来的合作。殷酥酥心情格外好,临走前出于礼貌和欢喜,主动伸出双手,拥抱了师姐向雨琳和导演李娇,作为表达喜悦的告别礼。
李娇骨架修长身形高挑,殷酥酥与之身高差距明显,拥抱时,她就跟小娃娃似的被李导扣在怀里,场面颇有几分滑稽诡异。
一街之隔,劳斯莱斯清影已经无声等候多时。
车身四面的防弹车窗升得严严实实,从外朝里看,只能觑见黑咕隆咚一片。
车厢内,西装笔挺的大公子安静地端坐于后排,微侧眸,安静地注视着餐厅门口,薄唇微抿,如玉的面容阴晴莫测。
几分钟后,殷酥酥和向雨琳李娇道完别,哼着小曲儿兴高采烈地过马路,来到劳斯莱斯车前,拉开车门坐上了车。
大约是今晚心情实在晴朗的缘故,殷酥酥并未发现男人面色的异样,也没能敏锐察觉到车厢内弥漫着的低冷气压。
她反手关上车门,看都不看费疑舟,自顾自便喜滋滋地说:“我跟你说,我师姐真是我的福星,她前几天才给我塞了个好本子,这儿又给我介绍了一个名导。李娇可是内地悬疑喜剧第一人啊,天才级别的新生代导演,我一直都很喜欢她的作品。”
“想不到她居然会主动提出要跟我合作,我真的好开心哦,跟在做梦一样呢!”
话音落地,车厢内静默了大约两秒钟。
随后,费疑舟平静看着身旁的妻子,微抬右手,轻轻捏住了姑娘雪白小巧的下巴,语气听不出喜怒,也教人无从分辨任何情绪,淡然无澜:“你欣赏李娇,所以和她拥抱?”
殷酥酥一时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大眼睛眨巴了两下,呆呆点头,“对呀。而且大家都是女孩子,抱一下不可以吗。”
费疑舟指腹摩挲着她下巴上软话的嫩肉,眸色深不见底,淡淡地又问:“你这么欣赏她难道不知道,这位天才女名导的取向小众,喜欢的也是女孩子?”
殷酥酥:“。”
殷酥酥瞪大眼,着实是人傻了:“什么?你说李娇喜欢女人?”
费疑舟说:“她对你有意思,不然不可能用那种眼神看你。”
“?”殷酥酥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迷茫而又无比好奇,“她用哪种眼神看我了,我怎么完全没注意到。快给我形容一下。”
费疑舟低眸瞧着她,旋即不冷不热地嗤了声,回答:“我国语不好,形容不出来,不过我可以给你情景再现。”
殷酥酥越来越困惑了:“怎么情景再现?”
大少爷牵起唇角,朝她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低头轻吻她的左腮,柔声:“你很快就知道了。”
殷酥酥:?
怎么回事,为什么有种阴森森又入虎穴的感觉。
当晚,回到南新。
车刚停稳,费疑舟便脸色淡淡地将殷酥酥一把抱起,迈开长腿走进电梯,直达三楼主卧,而后又径直进了浴室。
殷酥酥都还没回过神,头顶花洒的开关便被男人打开,温热的水流倾洒如注,瞬间将她浑身的衣衫浇湿淋透。
莫名其妙变成了落汤鸡,殷酥酥又气又恼,正想开口抗议,却忽然听见空气里响起一声布料开裂的声音——刺啦。
她的连衣裙被撕成了破布。
“费疑舟,你发神经啊!”殷酥酥脸红透,意识到情势不对,手忙脚乱地就想逃跑,“我不想陪你洗澡,你自己洗吧,我去隔壁……”
然而没来得及迈出半步,便被男人勾住腰身一把给扣回去。
她惊慌地抬眸。
看见男人身上的衬衣也已湿透,黏腻的布料清晰勾勒出紧实贲张的肌理线条,野性又危险。
费疑舟在水柱中勾起她下颔,平静温雅地说:“我不洗澡。”
殷酥酥好气又好笑:“那你扒我衣服干什么?”
费疑舟更加温雅地说:“我要洗你。”
“……?”
“有非分之想的人碰了我的宝贝,我真的很不喜欢。”他语调懒漫而平和,说话的同时,十指慢条斯理碾磨过她全身湿润水滑的肌肤,“我要把你洗一遍,然后再重新染满我的味道。”
红潮从脸颊蔓延向耳根脖颈,直至全身,殷酥酥挣脱不开急得半死,又在他指尖温柔又恶意地捻弄莓果时,在他怀里呜咽着喊出了声。
须臾,费疑舟低下头吻住她,绅士道:“费太太,看着我的眼睛。”
浴室里热气蒸腾,殷酥酥浑身起火,头都是晕乎的,迷迷糊糊掀高眼睫,望他。
男人的面容英俊清冷,短发湿润,水珠顺着额发滴滴淌落,底下一双眼,眸色暗沉到极点,奔涌着呼啸的欲|色和浓烈偏执的占有欲,教人胆战心惊。
费疑舟极其温柔地笑了,狠狠深碾,侵至她最深处,“看清楚是什么样的眼神了吗?”
“……”殷酥酥仰起脖子,尖叫出声,大哭着辩驳道,“人家李导是个正常人,才不会有你这种眼神。”
费疑舟指尖滑过她的唇瓣,“那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殷酥酥脸色潮红,被折磨得要死了,哭唧唧口不择言地大骂:“你是人吗,你明明是狗!”
费疑舟扬眉,俯身咬住她的耳垂,低哑地赞许道:“殷小姐勇气可嘉。不错,今晚你不用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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