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秒,被费疑舟扣在怀中的殷酥酥面红耳赤,又是震惊又是羞愤,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疑似脑子不正常的变态大佬了。
厨房py是个什么鬼,这种虎狼之词也只有他说得出口!
她睁大了眼睛瞪他,果断拒绝道:“不要。我手上头上身上全是面粉,脏死了。我不同意。”
费疑舟平静地说:“没关系,我不介意。”
“你这不是不介意,是饥不择食!”殷酥酥脱口而出怼了一句,紧接着又涨红着脸低声道,“而且拜托你用你的恋爱脑好好思考一下,这里是厨房,窗户那么大,万一有人从外面路过看见我们怎么办?”
费疑舟更加平静地说:“不碍事。我可以给何生去个电话,确保今晚不会有人出现在这个厨房周围。”
得到这个回答,殷酥酥可谓是瞠目结舌,拍案叫绝。
一向知道这厮是个精力旺盛的泰迪精,没想到泰迪到这个地步,居然想出了提前打电话给何建勤清场厨房这种烂招!
虽说如此一来,确实能让厨房成为一个私密小空间,可与此同时,不也就意味着,整个南新费宅上下的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位大少爷要大半夜跟她在这儿摸摸搞搞了吗?
还给不给她留活路?让她从今往后怎么面对一大家子老老少少?
想到这里,殷酥酥简直快要抓狂。
眼瞧着这个大佬已经从裤袋里取出手机,一副马上就准备打给何生的架势,殷酥酥急眼了,想也不想便举起胳膊,一把将费疑舟的天价手机从他手中抢过,顺便趁他不备,一个扭身从他怀里鱼儿似的溜出去。
“不是。”殷酥酥握着手机倒退三步远,真的是要被这狗男人气笑了,“你说就说吧,还真准备打给何助理?费阿凝,你脑子缺根筋吗,这样一来所有人不都知道我们要在厨房偷鸡摸狗了!”
“这是我家。”费疑舟语气散漫,“我要在哪里疼爱我老婆完全是我的自由,其他人无权干涉。”
殷酥酥面脸通红地冲他嚷:“你脸皮厚,你当然无所谓,可你让我今后怎么在这个家里做人呀!”
费疑舟直视着她的眸,淡声道:“这段时间。主卧的床单被套几乎都是一天一换,全家谁不知道我们夫妻感情和睦。这是件很好的事,你大可不用这么不好意思。”
“……在厨房这种奇怪的地方偷偷摸摸,这叫感情和睦吗?”殷酥酥又羞又气,怄得脑瓜子疼,“这叫奇怪的性|癖。别人会觉得我们是变态。我是个很有原则很矜持很传统的人,我坚决不接受。”
费疑舟闻言,懒懒漫漫轻嗤了声,边迈开长腿往她走近,边四两拨千斤地回她一句:“当初殷小姐穿着情趣制|服,拿小皮鞭子往我身上抽的时候,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这么传统有原则。”
“……”死去的社死回忆突然攻击我。
殷酥酥:吐血.jpg
殷酥酥脸更红了,不得不将音量拔高几分掩饰自己的窘迫,嘟囔着说:“你少在这儿东拉西扯转移话题!”
“好,那就继续讨论我们的厨房py。”
说话的一阵功夫,费疑舟已走到她眼前,挺拔高大的身躯犹如矗立在夜色中的一株乔木,形成阴影,近乎完全地笼罩住她,挡去从头顶投落的淡白色灯光。
他垂着眼皮子瞧她,须臾,骨节分明的右手伸过去,在她面前摊开来,平静道:“手机还给我。”
殷酥酥不依。不仅不主动上缴,还把那只手机死死攥在五指之间,胳膊背到身后去,一副誓死不从的壮士姿态,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费疑舟见状,极轻微地挑了下眉:“你确定不还?”
殷酥酥满脸的富贵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正气凛然道:“不还!这次我坚决不妥协!”
谁知听完这番话,费家大公子却出乎她意料地微微皱起眉,眉眼间流露出一丝颇感苦恼的神色,无奈道,“既然这样,那我也没办法了。”
殷酥酥迷茫,木登登地问:“什么没办法?”
费疑舟:“本来我是准备让何生给其他人打招呼的,你不还我手机,我联系不到何生,就只能……”
殷酥酥:“你就只能打消厨房py这个罪恶的邪念。”
费疑舟漫不经心地继续:“我就只能冒着被围观的风险和你py了。”
殷酥酥:“……”
殷酥酥:“???”
殷酥酥人都傻了,大脑一时间难以消化吸收这番穷凶极恶的禽兽言论,甚至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颤声不可思议道:“姓费的,你还是人吗,这样都要py?”
“为什么不。”费疑舟牵起唇角,低头在她眼尾处落下一个吻,轻声,慢条斯理,“随时被撞破的风险持续存在,你时刻提心吊胆紧张慌乱,不是更刺激么。”
殷酥酥:“…………”
“所以,要不要把手机还给我。”费疑舟说着,抬指很随意地敲了下她纤白的小胳膊,“我数三个数,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话音落地,没等第一声数字“1”经由男人磁性的声带振向空气,殷酥酥便已迫于某人的淫威,愤愤不甘又欲哭无泪地把手机递了过去。
费疑舟接过手机,朝她露出一个十分绅士的微笑,温文尔雅地回:“乖。”
这头,殷酥酥自知今晚难逃一劫,不由吸了吸鼻子,抬起晶亮的明眸可怜巴巴地望向头。”
费疑舟被她这副仿佛即将英勇就义的小表情给逗笑,指腹刮了刮她娇红的耳垂,微颔首,耐心极佳:“你说。”
殷酥酥眨了眨眼睛,“你等下跟何助理联系的时候,就说我们是在单纯地包饺子,绝对不打算做任何苟且之事。可以吗?”
费疑舟:“可以。”
一分钟后,刚冲了个凉,换好睡袍准备入睡的何建勤听见床头柜上手机轻响,提示收到一则新的微信消息。
何生是费氏的总裁助理,平日里公务格外繁忙,大半夜收到工作消息是常有的事。他早就习以为常。
何建勤拿起手机,一看,新消息是他家大boss发的。
何生微蹙眉。
前几天非洲分部递上来的几个方案都有不少瑕疵,老板不满意,吩咐他对接那边的高层做修改。无奈非洲那边办事效率着实不算高,整整36小时过去,方案书依然原地踏步,没有任何实质性改进。
老板半夜三更找他,该不会是要过问这件事吧?
何生心头有点担忧,指尖微动点进和费疑舟的对话框,一看老板飞来的消息内容,他直接呆了。
亲爱的老板:【通知费宅所有人凌晨四点之前不要进出一楼厨房,也不要在厨房外面的花园里溜达。你老板娘说我和她要单纯地包饺子。】
何建勤:“……”
何建勤标准的精英式俊脸上,眉心不可抑制地抖了抖。但他不愧是跟着他家费总风里来雨里去的角儿,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虽然这么离谱、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消息何建勤确实没见过,但两秒之后,他还是凭借自己超强的适应力与超强的心理素质恢复了镇定,面色冷静地敲字回复过去:【好的老板,祝你和老板娘今晚包饺子愉快。】
于是乎,这一晚,殷酥酥就这样被迫上了费家大公子的贼船,陪他在厨房里“单纯包饺子”包到了凌晨三点半。
不得不说,大少爷这顿饺子包得着实开心。
他先是把怀里白生生软乎乎的小饺子放在了料理台上,将饺子从头到尾吻了个遍,甚至连她十根莹润可爱的脚指头都没有放过,最后才一口一口,细嚼慢咽,把这颗世上独一无二,无与伦比的美味饺子给吞食进了肚子里。
第二天快中午时,被吃了大半晚的“饺子小姐”才从睡梦中逐渐转醒。
殷酥酥躺在被窝里,睁着眼睛望着窗外灿烂的阳光,还有些懵,直到看见男人放在床头的浅色围裙,昨晚的回忆才潮浪般涌回脑海。
霎时间,她面红耳赤地低吟一声,拉高棉被,将自己整颗脑袋都藏了进去。
昨晚她的小碎花睡裙,贴身衣物,全都被费疑舟随手扒下来丢到了地上,但围裙却还系得好好的。
记忆最深刻的一幕,是她趴在料理台上泪流不止,模糊视线中,看见眼前的窗户依稀映出她那时的模样:被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十指掐握住纤细的腰,脸色绯红,卷发凌乱,一双眼眸雾气迷蒙,像含着两汪搅了蜜的春水,浑身上下只一条围裙,看上去娇弱楚楚。
整个人弥漫着一股浓烈到极点的情|色氛围……
脑子里正胡七八糟思索之间,忽然枕下的手机响起来,打断殷酥酥的思绪。
她拍了拍羞红滚烫的脸蛋,随手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打开来,见是费家小六给她发的新微信。
费雯曼:【酥酥醒了没?】
殷酥酥:【都中午了,当然醒了啊。怎么?】
费雯曼:【听说昨晚你和我哥在厨房包了大半个晚上的饺子,那得包了多少呀?】
殷酥酥错愕,敲字:【……你怎么知道?】
费雯曼:【不只是我,慎叔早上给爸打电话的时候随口提起了这件事,现在妈妈、爷爷还有老四老五老七,大家都知道了呀。】
殷酥酥:【……==】
费雯曼:【老妈知道之后可开心了,要慎叔鼓励你们多进行这类有意义的活动,还说抱孙子指日可待,让申叔去给你配点调养身子的中药,为你不久之后必定就将到来的孕期做准备】
殷酥酥:【…………==】
殷酥酥嘴角抽了抽,颤抖着手指扶额,非常徒劳又语无伦次地挣扎着回复过去:【六啊,这事儿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其实我们真的包了饺子,你哥还剁了肉馅儿来着,不信我可以现在就去厨房拍照给你看看的……】
费雯曼:【嘻嘻嘻,你不要这么害羞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俩合法夫妻,正常得很。】
费雯曼:【而且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我哥是在厨房里‘单纯包饺子’,绝对没有想歪。信我!】
费雯曼:【一脸正气.jpg】
殷酥酥:“……¥!”
放下手机,殷酥酥不禁绝望掩面,在心头土拨鼠般怒吼——费疑舟你这个大色|魔,害我到这个田地,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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