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隐约听见台下传来了压抑的尖叫。
他脑子里一团浆糊。
元屿……在这么多人面前……亲他?!
但即便他很不解,剧情却需要走完,姜岁睁开眼,坐起身,握着元屿的手跟他深情对视,这时向锦的旁白音响起:“勇敢的王子用真爱之吻唤醒了沉睡的公主,在公主醒来的瞬间,城堡里被定格的一切都又活了过来,而后,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幕布落下,姜岁立刻瞪元屿:“你怎么擅自改剧本呢?!原剧情不是这样的。”
“我是觉得亲额头不算真爱之吻。”元屿道:“所以临时进行了一点艺术加工。”
“……要是躺在这里的是林晓晓,你也要这样艺术加工?随便亲女孩子可是耍流氓。”
元屿笑眯眯道:“因为是你才亲的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亲一下怎么了。”
姜岁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一时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后面的班级已经要准备登台了,他也来不及多想,跟着元屿一起回了后台。
向锦看见两人,双手都竖起大拇指,“同人搞不过正主,是我肤浅了!”
姜岁:“?”
向锦立刻改口:“两位为艺术献身真是辛苦了!我看我们拿奖是非常有希望的,大家都辛苦了!”
剧组的众人都欢呼起来,叫嚷着要去拍大合照了,姜岁怎么可能穿着裙子去拍照,严词拒绝,让他们去拍,自己则去了更衣室想把这层层叠叠的小裙子脱下来——勒的他要喘不过气了,女孩子的腰怎么那么细啊!
姜岁刚进更衣室,就被人从后面搂住了腰,瞬间炙热的气息逼近,姜岁被压进一个硬邦邦的怀抱,他闻见很淡的木质香调,原本要挣扎的动作也停下来了,“……哥?”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等你。”姜辞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应该庆幸我还有最后一点理智,没有直接冲上舞台把你带走。”
“那是表演需要!”姜岁解释,“睡美人的故事就是这样的。”
“是吗。”姜辞镜冷冷一勾唇角,“我看是有人心怀叵测。”
姜岁其实也觉得有点奇怪,元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他……是完全不想找对象了吗?
“哥,你先松开我好不好。”姜岁软着声音央求,“这个裙子太紧了,我要脱掉,难受。”
姜辞镜:“我帮你脱。”
姜岁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就感觉姜辞镜的手捏住了他的大腿,瞬间让他头皮发麻。
虽然清瘦,但姜岁的大腿还是有肉的,因为穿了白色的过膝袜,袜口那里还被勒下去一圈,显得上面的肉嘟出来,姜辞镜就握着那里,似乎是准备先帮他脱袜子。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奇怪了。
姜辞镜一只手从背后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扣在他腿上,他整个人都被姜辞镜的气息笼罩,狭窄逼仄的更衣室里好像温度
都高了些,让姜岁鼻尖渗出了细密的汗。
因为看不见姜辞镜的脸18_[]18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所以姜岁无法从他的表情来判断他此时的心情,但从他手上的力道来看……应该不太好。
姜岁对付他哥其实是很有心得体会的,姜辞镜属于那种非常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要是跟姜辞镜来硬的,通常是没有好下场的,但要是撒撒娇,就有可能哄好。
所以姜岁忍着那种怪异的感觉,道:“女主角忽然生病去医院了,所以我才临时顶上的。”
姜辞镜手指探进了白色袜子的边缘,袜口的粉色小蝴蝶结和蕾丝边跟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显得格格不入,他慢慢将袜子褪下,道:“很好看。”
“……什么?”
“你穿裙子很好看。”姜辞镜在他耳边说,袜子已经褪到了底,露出白皙的腿部皮肤,姜岁的脚被姜辞镜握在手里,他摩挲了一下凸出的踝骨,往后退了一步,坐在更衣室的凳子上。
十块钱可以买三把的蓝色塑料凳子跟姜辞镜简直像是两个世界的东西,他却泰然自若,让姜岁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脚不要踩在地上,很脏。”
“哦。”姜岁不自在的蜷缩了一下脚趾,他抬起另一条腿踩在姜辞镜腰上,自己去脱袜子,姜辞镜皱眉:“穿裙子不能这样。”
姜岁心想我又不是天天穿裙子,他把裙摆撩起来说:“我里面穿了短裤的。”
“……”姜辞镜眸光暗沉,“穿了短裤也不行。”
姜岁三下两下把袜子脱了,姜辞镜揉了揉他腿上被松紧绳勒出来的红痕,“痛吗?”
“有点。”姜岁郁闷,“但他们准备的袜子全是这个大小的。”
他还戴着白金色的假发,生气的时候眉尖轻轻蹙起来,鼻尖也微皱,脸上还晕着艳丽的红色,在蕾丝与蝴蝶结的包裹下,真的就像是一个漂亮的小公主。
“我想,你十九岁生日时,我应该买一座城堡送给你。”姜辞镜在他唇角亲了亲,“种满你喜欢的花。”
姜岁哪儿知道肮脏的成年人脑子里想的是让他穿着公主裙在古堡里欺负他,高兴道:“真的吗?”
“嗯,”姜辞镜道:“你喜欢的话。”
“我喜欢!”姜岁抱住他脖子,“哥你真好。”
姜辞镜抬起他的下巴,“我很好,但你还在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我哪有。”姜岁嘀咕,“我都跟你解释了那是剧情需要。”
他觉得姜辞镜好像很在意这件事,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狠狠心在姜辞镜唇上吻了吻,“我也亲你了,你不能再计较了。”
姜辞镜:“我是这样吻你的?”
姜岁犹犹豫豫的又凑上去,含住姜辞镜的下唇,轻轻吮吸了一下。
他的唇很薄,看起来就是个很冷漠的人,但再冷漠的人,唇瓣也是柔软且温热的,姜岁小心的舔了一下,察觉到姜辞镜的身体瞬间绷得很紧,他蓦地体会到了姜辞镜欺负他的快乐,慢慢的将舌尖探进去。
这一次
,姜辞镜反应更甚,如果不是因为隔着厚厚的裙摆,那种感觉应该会更加明显。
但是到了这一步,姜岁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姜岁觉得接吻就那么几个步骤,算不上有意思,是以很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能亲那么久,他亲到这里就觉得可以结束了,想要离开,姜辞镜却蓦地抱起他,将他抵在了隔间的墙壁上,因为剧烈的失重感,姜岁下意识的抱紧了姜辞镜的脖子。
姜辞镜用一只手就将他整个人托起来,姜岁坐在他手臂上却没什么安全感,圈住了他的腰,姜辞镜按住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带有十足侵略性的吻让姜岁无力招架,喘不过气来,姜辞镜大发慈悲的放过他的唇舌,转而去吻他修长的脖颈。
姜岁觉得好痒,却又躲不开。
姜辞镜安抚性的在他锁骨上亲了亲,松开手让姜岁只能更紧的贴在他身上,姜岁生怕自己掉下去,“哥!”
“听见了。”姜辞镜声音平静,“抱紧点,不要掉下去把自己弄脏。”
“那你抱着我……”姜岁小声央求,“你抱着我好不好?”
他确实不想踩在地上,好脏的。
姜辞镜道:“这么大了还撒娇。”
姜岁气的一口咬在他喉结上,“那你放我下来,这个裙子真的勒的我……”
“说了会帮你脱。”姜辞镜拉开裙子背后的拉链,姜岁舒出口气,喃喃:“感觉重新活过来了。”
但这裙子的构造很复杂,不是拉开拉链就能直接脱的,姜辞镜慢条斯理的一层层脱掉那些精致的布料,就像是拆一份包装的无比精美的只属于他的礼物。
终于最后一个蝴蝶结打开,裙子被剥离下来,皮肤骤然接触到微冷的空气,姜岁连忙缩进姜辞镜怀里,“好冷。”
姜辞镜拉开外套将他裹住,吻了吻他的耳廓,“直接回家了?”
“不行,要等老师统一安排。”姜岁才不要跟他回家,在学校里这个变态还会有所顾忌,但是回了家关起门来……谁知道他要干什么。
“叩叩叩”,更衣室的门被人敲响,男生无波无澜的声音响起:“姜岁?你在里面吗。”
姜岁吓一跳。
谢燕至怎么会来这里?!
“你被裙子勒的晕倒了?”谢燕至疑惑,“要我把门撞开吗?”
“……我没事!”姜岁怕他真的撞门,赶紧道:“我就是……就是进来了才想起忘了拿自己的衣服进来。”
谢燕至:“笨。”
姜岁怒道:“你这人怎么落井下石呢!”
“衣服在哪里?”谢燕至问。
姜岁:“就在化妆间那里,有个印着小狗脑袋的包是我的。”
谢燕至应了一声,推着轮椅离开了,姜岁立刻推姜辞镜:“你赶紧出去!”
“怕被他看见?”姜辞镜挑眉。
“我怕被任何人看见。”姜岁生气,“我可不想上热搜头条,你赶紧出去,等晚会结束了我们
再一起回去。”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是姜岁无师自通的技能,他还能得寸进尺,踩在姜辞镜的皮鞋上踮起脚,亲了亲他的下巴,“你也不可以去找元小鱼的麻烦。”
“这么在意他。”姜辞镜不冷不淡的道:“看来他在你心里很重要。”
“他是我的好朋友。”姜岁皱皱眉,怕谢燕至很快就会回来,催促道:“你快点出去!”
姜辞镜也没有勉强他,把他放在了椅子上,“先走了。”
“嗯嗯嗯,你快走。”姜岁紧张道。
姜辞镜打开门出去,转过头就看见谢燕至站在大门口,腿上放着姜岁的小狗包,目光沉沉的盯着他。
被谢燕至亲眼看见从里面出来的姜辞镜却面不改色,整理了下衣服,便往外走,谢燕至忽然道:“如果要在你和元屿之间做出选择,他会选谁?”
“当然是我。”姜辞镜淡声:“这个问题并没有提出来的价值。”
谢燕至讥诮:“你倒是很自信。”
“对兄长说话最好还是保持尊敬的态度。”姜辞镜说,“毕竟你如今羽翼未丰,我想要对付你轻而易举。”
“大哥。”谢燕至微微偏头看着他,“直到此刻我才觉得,我们真是亲兄弟。”
姜辞镜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谢燕至:“喜欢的人一样,六亲不认的性格也一样。”
“……”姜辞镜轻嗤,“衣服拿去给他,再等会儿会感冒。我去找元屿。”
谢燕至说:“你要是对他做什么,姜岁会很生气。”
“我不会对他怎么样。”姜辞镜漠然,“相反,我要给他一个机会。”
“他在家族的权利争夺中焦头烂额,但如果有了岳家的支持,压力就会骤减。”姜辞镜走进昏暗的走廊,十足卑劣的手段却被他说的如同恩赐,“如果他愿意,他会拥有名门千金作为妻子,也能彻底掌控元家,很划算的买卖,他应该感谢我的慷慨。”
谢燕至看着他的背影,评价:“卑鄙的商人。”
姜辞镜没回答。
商人本就如此,奸诈狡猾,不择手段,这是他自幼就接受的教育,当然也可以拿来对付“情敌”。
姜岁在更衣室里等了会儿,谢燕至敲了敲门,“拿来了,开门。”
隔间的门打开,探出一只雪白的手臂,姜岁拿了包后飞速关门,但谢燕至还是在刹那间看见了雪白晕着粉的乍然春光。
里面响起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很快姜岁打开门,已经穿好衣服了,他指指脑袋:“你会摘这个东西吗?她们用发卡还是什么的固定了,我自己搞不下来。”
谢燕至:“过来我看看。”
姜岁把头放他腿上,给他看自己的脑袋,谢燕至摸索了几下,找到发卡,将整顶假发都取下来,姜岁揉揉自己的头发,甩甩头,“舒服多了——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谢燕至:“我说是来看你女装的,你会打我吗?”
姜岁握紧拳头
,微笑:“你说呢。”
“那你就当是我来这里散步。”谢燕至说:“校庆快结束了,你回去还能赶上颁奖。”
颁奖可是向锦他们非常在意的环节,姜岁连忙往外跑去,谢燕至将更衣室里的裙子袜子都收起来,他准备去找道具商量下能不能把这条裙子买下来,当做收藏品也不错。
谢燕至随手将白色的蕾丝袜子揣进外套兜里,不紧不慢的离开了更衣室。
……
不负众人期待的是,高二十三班的舞台剧《玫瑰公主》获得了一等奖,宣布奖项的时候姜岁耳边全是尖叫声,元屿帮他捂住耳朵,姜岁眼睫翘起来,问:“元小鱼,你怎么了?心情不好的样子。”
“……没什么。”元屿笑笑,“要跟我一起去领奖吗?”
“我才不要!”姜岁强烈反对,“那大家岂不是都知道我女装的事情了?”
“好吧。”元屿遗憾的说:“那我自己去啦?”
等元屿去领了奖,大家又说要庆祝庆祝,等结束去吃烧烤,这么晚的活动姜岁一般是不参与的,毕竟姜辞镜还在等他呢。
元屿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你们玩儿吧,我也不去了。”
向锦挤挤眼睛,“咋地,准备去过二人世界?”
元屿:“他哥在外面等他。”
向锦赶紧捂住嘴,又小声说:“你上次找我要那个,我整理好了,回去后就发你。”
姜岁好奇:“什么?”
“学习资料。”元屿马上说,“你要吗?”
“……我不要了,”姜岁烦躁,“我有老师一对一辅导,我的学习资料已经够多了,不过你准备发愤图强了?”
元屿:“岁哥都好好学习了,我肯定不能给你丢脸呐。”
姜岁赞赏道:“不错,以后我当第一,你当第二。”
“……哈哈,那个,真正的第一在那儿呢。”向锦指指外面,“姜岁,是来找你的不?”
姜岁扭头,就见真正的年级第一正看着他,姜岁挥挥手道:“那我先回家了,你们好好玩儿!”
元屿盯了谢燕至一眼,谢燕至却没看他,跟姜岁说了什么,两人一起离开了。
元屿:“……”他妈的住在一起了不起是吧。
向锦犹豫道:“我觉得你现在好像一颗柠檬成精。”
“哪有,你的错觉。”元屿:“我也先走了,你们玩的开心。”
……
因为姜辞镜来了,所以就没叫家里的司机再来接,姜辞镜是有自己的司机的,姜岁率先坐到了副驾驶,让姜辞镜和谢燕至兄弟两大眼瞪小眼去。
平时两人话就少,凑在一起话就更少了,一路上车里气氛安静的近乎诡异,司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姜岁却毫无察觉的玩儿自己的游戏,司机不由得心里赞叹,不愧是小少爷,心理素质就是好。
回到家后,柳渔迫不及待就要看姜辞镜的录像,看完了还挺不满:“怎么脸都不怎么能
看见?辞镜你这录像技术真是差。”
姜辞镜:“他躲在人群最里面,能拍到就不错了。”
柳渔说:“岁岁,我记得你小时候幼儿园的才艺表演,不是挺好吗?你们穿那个小裙子跳拉丁舞……”
姜岁得了听不得“穿裙子”这三个字的病,他浑身不自在的道:“妈,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你现在穿裙子肯定也好看嘛。”柳渔笑眯眯的说:“我们岁岁长这么漂亮,要是打扮下……”
姜岁:“……求求你了妈,你别说了。”你要是再说下去感觉姜辞镜就要很心动的去给我买一堆裙子了!
“好吧,唉,孩子真是长大了。”柳渔叹气。
姜何为:“岁岁十八岁了还说他小时候穿裙子的事,他肯定跟你着急啊。不过我记得我当时拍了照片,等会儿找出来看看。”
谢燕至冷不丁的:“给我也看看。”
姜岁:“……”
真是受够你们了!
他气冲冲的上楼,把门反锁上,又怕姜辞镜找他麻烦,把锁开了,不过今晚姜辞镜倒是没来找他,姜岁美滋滋的打游戏到凌晨一点,第二天去上学,才知道学校论坛炸了。
哪怕他在舞台上出现的时间非常短暂,还是被不少人认出来了,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什么火眼金睛。更离谱的是还有人拍照,虽然都很糊,不太能看清楚长相,但姜岁看着那些留言还是觉得非常羞耻。
元屿今天还没来上学,让他连找个吐槽的人都没有,只能硬生生忍着,谁知道学校论坛那什么《点击就看王子公主定情一吻》的帖子热度都下去了,元屿竟然还是没来学校。
姜岁问了班主任,班主任也只说元屿家里有事请了假,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
元屿之前高烧四十度都撑着接他电话,这是怎么了?
谢燕至的腿已经恢复了很多,可以自己走路了,但需要杵着拐杖,姜岁得了柳渔的嘱咐,负责看着他,在他摔倒的时候扶一把,可惜谢燕至就算是杵着拐杖走路也很稳,姜岁毫无用武之地。
“在想元屿的事情?”谢燕至突然问。
“你怎么知道?”姜岁惊讶。
谢燕至:“元屿大概在准备订婚。”
“……什么?”姜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惊愕的道:“他才高中,怎么就订婚了?”
“为了巩固权势联姻不是很正常。”谢燕至风轻云淡说:“先把关系定下来而已。”
姜岁好一会儿才说:“我不信,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十月底的风已经很凉了,谢燕至却还是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风吹起他乌黑的短发,露出俊秀的眉眼,他俯身看着姜岁,“看你这样子,是要哭了吗?”
姜岁抿着唇,良久问:“谢燕至,你以后也会这样联姻吗?”
“也许。”谢燕至说:“看家里的需要。”
这种事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里其实是很平常的事情,只是姜岁从前没有想过,原来随着年纪的增长,大家都会有自己的生活,不会再围着他转,他就又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元屿是这样,谢燕至也是这样,他们都会离开他。
“……跟你开玩笑的。”谢燕至抬手捧住他的脸,“我不会。”
姜岁闷闷道:“你骗人。”
谢燕至忽然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晚霞灿烂铺满天际,昏黄的余晖落在城市鳞次栉比的建筑之上,树枝上有不知名的鸟在叽叽喳喳的叫,两个少年在冰凉的晚风里拥抱,谢燕至说:“姜岁,人是不能那么贪心的。”
“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你总要做出选择。”
姜岁眼睫颤了颤,他看见谢燕至瞳孔里倒映出的自己,轻声问:“你也喜欢我吗,谢燕至。”
“……”谢燕至叹口气,“我以为很明显了,姜岁。”
“是的,我喜欢你。”
“大概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
姜岁呆了呆,他忽然推开谢燕至,向校门口跑去:“我才不要选。”
他从小就是个任性的小孩,他才不要选。
他就是要做世界的中心,他就是要所有人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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