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应持月漫不经心的摩挲怀中人颈部的血管,那微凉的手指就好似另一条阴毒的蛇,让姜岁浑身颤栗,“再好好想想。”
“……”姜岁咬了咬口腔里的软肉,不想妥协,那条小蛇却缠着他的腰身往下继续蠕动,冰凉又黏腻,吓得姜岁一抖,终于忍不住将头埋在了应持月的颈窝里,“夫君……夫君!你让它出来!”
应持月身体一僵。
夫君。
他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见的柔软又缠绵的称呼,响在耳边时就像是恶毒的蛊虫顺着耳廓往里钻,一路随着血液流进心脏,毒入肺腑。
姜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那条蛇越来越作怪,他忍受不住的抓紧了应持月胸口的衣服,竭力想要躲开那种怪异的感觉,用应持月很喜欢的那种,又轻又软的声音唤他:“夫君……你疼疼我……”
应持月的瞳孔越来越偏向兽类,最终变成了纯然的一双蛇瞳,猛地扣紧了姜岁的腰,冷冷道:“不许叫这么骚。”
姜岁:“……”
要不是应持月从这里摔下去死不了,他是真的很想把这长虫一脚踹下去了事。
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暴君,当年他跑了真是太明智不过的举措!
待在应持月身边五年,姜岁很知道他的脾气,要是跟他横,他能比你更横,典型的吃软不要吃硬。
“夫君,你别吓我了。”姜岁抱住他精瘦的腰,将头靠在他心口,软声说:“我很胆小的。”
“。”应持月勾起他的下巴,看他飞红的眼尾,满山桃花春色,竟然都抵不过他眉目动人,“胆小?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刚刚不是还不认识我么,怎么现在又一口一个夫君,渡衡知道这事儿么,嗯?”
姜岁咬了咬下唇,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决定先哭一顿再说,纤长眼睫一颤,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哭的好不可怜。
应持月有些烦躁,他知道这人最会装乖卖可怜,十五年前在一度春风,姜岁就是这样含着眼泪哀戚的看着他,满堂美色尽皆黯然,唯有他楚楚动人。
于是他把这个小骗子带回了妖界。
身为奴隶,却最喜欢蹬鼻子上脸,吃饭要哄睡觉要抱,见人修仙便觉得有趣,非缠着他要引气入体。
可这个骗子一身凡骨,毫无仙缘,街边随便抓个人都比他更有悟性,让他成功引气入体的难度简直堪比突破大乘期,但他想要,就要垂着眼睫委屈巴巴的求,不答应的话就要耍性子,应持月耗费了无数天材地宝和心血,才终于洗去他一身尘垢,助他踏进仙门。
“哭什么哭。”应持月粗鲁的将姜岁脸上的眼泪擦去,“再哭我就让它进去了。”
姜岁吓得立刻不敢哭了。
应持月轻嗤一声,抬手将那条赤红色的小蛇召了出来,蛇顺着他手腕往上爬行,融入皮肉,变作了黑色的蛇纹。
见他终于将蛇收起来,姜岁长长的
松了口气。
看见那条红蛇,他就会想起一些非常屈辱且不愉快的记忆,从前跟在应持月身边时,他就想过要是有朝一日他成了应持月的主人,必定也要他自己好好尝尝被蛇缠身的滋味。
但到底没有付诸行动,因为后来他寻思着,也许这样搞应持月会很兴奋。
……下贱的兽类就是这样,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繁衍,也不管他是个男的完全不可能产卵。
“夫君。”姜岁讨好的亲了亲他下颌,你怎么会来玄一门?”
“我要是不来,怎么能知道名动天下的留霜仙尊,原来是我的爱妻呢。”应持月并不垂首让他亲近,只是覆着薄薄的眼皮,看他柔软的红唇,“我的好岁岁,是不是该跟夫君解释,你为什么要诈死骗我,与渡衡做道侣?”
“莫不是嫌弃为夫是妖物,比不上渡衡仙尊怀珠韫玉?”
姜岁:“……”不然呢?
一直留在妖界与应持月厮混,他撑死了是应持月宠爱的一个奴隶,况且妖界的修练功法并不适合他,入了金丹境后他修为再无增益,想要再往上爬,就必须得找一个精通修炼之法的高人指点。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很嫌弃应持月这只蛇妖,又凶又坏,还动不动就变成原形来缠着他,一觉醒来被巨蛇缠的动弹不得,估计是个人都受不了。
但这些,他是不可能跟应持月说的。
“夫君怎会这样想我。”姜岁纤薄的眼皮染上醉人的红色,他抿着唇角,似乎在强忍着委屈:“分明是夫君要与那只蝎子精成亲,我才想要离开的,否则等夫君迎娶了妖后,我不但要忍受妖后的责难,还要日日看着夫君与妻子恩爱缠绵……光是想想,我都要喘不上气了,还不如直接离开,成全你们!”
他越说越委屈,头埋在应持月心口,肩膀轻轻抖动,不一会儿应持月就感觉到胸口衣物一片濡湿。
姜岁这个……
这个撒谎成性的骗子。
应持月明知道他嘴里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可当姜岁靠在他怀里抽泣,诉说自己的委屈时,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推开他。
“我何曾要与什么蝎子精成亲,流言而已,值得你这么哭?”应持月冷着脸抱住姜岁,拍了拍他还在颤抖的背脊,道:“少摆出这副可怜相。”
对着姜岁的“骨灰”鳏居妖界十年不曾离开的他才能叫委屈。
应持月这人,温言软语时往往要人性命,冷言冷语时才是软下了蛇蝎心肠,姜岁察觉到他态度的变化,心想十年过去了蠢蛇还是吃这套,落两滴眼泪就能哄的他团团转,也不知道妖王的位子到底是怎么坐上去的。
“可是夫君不娶蝎子精,总要娶什么蜘蛛精狐狸精,难不成还能娶我这样一个从一度春风买出来的奴隶吗?”姜岁声音带着哽咽,“我自知配不上夫君,才诈死离开,在我心里,夫君是最最要紧的人,夫君怎么能说我嫌弃你?”
应持月握紧了手指。
骗子。
他
说的全是假话。
一个字都不能信。
“是么。”应持月声音很沉,“那你为何要与渡衡结为道侣?”
“我离开妖界后,原想随便找个地方了此残生,正巧听闻玄一门在招收外门弟子,我便拜入了玄一门。”姜岁委屈的说:“可我无权无势,受尽欺辱,好不容易在宗门大比上得了头甲,想要拜渡衡仙尊为师,得他庇护,他却拒绝了我。”
应持月眯起眼睛,“谁欺你?”
姜岁早就忘了,反正他睚眦必报,有人得罪了他他是一定要报复回去的,既然不记得,那应该早就报了仇了,故作大度道:“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早就不计较了。”
“后来我师尊身死,满门凋零,眼见着又要落入当初的境地,却偶然之下遇到了渡衡仙尊,我恳求他收我为徒,他却说自己不会教徒弟,但仙尊心善,见我可怜,便说愿与我结为道侣,从此玄一门便无人敢欺我。”
说到这里,姜岁轻轻咬牙。
渡衡要是真有这么良善就好了,事实上当他请求渡衡时,渡衡看都没看他一眼。
“仙尊是个好人。”姜岁张口就是鬼话连篇,“他爱剑成痴,常年闭关,但因为我住进了落鹜山,旁人也就不敢轻看我了。”
应持月良久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姜岁心里有些惴惴。
“我的岁岁如此貌美可人,渡衡竟能忍住不碰你?”应持月握住姜岁的后颈,看着他的眼睛,弯起唇角道:“为夫可是一时半会儿都忍不了。”
姜岁:“……”
都说蛇性本淫,应持月更是一条贱蛇。
“渡衡仙尊所求的只有飞升,对这些……并不热衷。”姜岁眼睫细细密密的发颤,好似折翼的蝶,只能落于枝头徒劳挣扎,残忍又美丽,“夫君,我心里只你一个人,你不信我吗?”
“为夫当然信你。”应持月在他耳边喃喃,“那岁岁跟夫君回妖界好不好?”
“!”姜岁猛地抬起眼睛。
应持月冷冷一笑,“怎么,你不愿?”
“我如今牵扯甚多,不能轻易离开。”姜岁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丹田之上,“而且我不久前受了伤,经脉受损,只有落鹜山的灵泉能够温养我的经脉,若是此时离开,夫君,我会死的。”
应持月蹙眉,用灵力探查一番,就见姜岁灵台一片颓圮,果真经脉淤堵,若非有另一股灵力撑着,恐怕早就耗空了修为。
“怎么回事?”应持月脸色难看。
姜岁当然不可能告诉他是因为强行融入了仙骨,仙骨在不断消耗他的灵力,“不久前下山除魔不留神受了伤……”
应持月良久没说话。
到底十年没见,姜岁也拿不准他的心思了,正要说什么,忽然脖颈一痛,竟是应持月生生咬了下来,毒素注入血液,姜岁一瞬恍惚,全身酥麻,连自己的名姓都忘了。
这条贱蛇……又给他下毒!
“乖岁岁,下月初来山下灵源镇找我。
”应持月舔了舔那个小小的伤口,蛇牙留下的痕迹缓缓愈合,在雪白皮肤上留下一块红斑,他抵着姜岁的鼻尖,轻声说:“否则,你知道下场的,对不对?”
“……”姜岁很想咬回去。
应持月的蛇毒分了好几种,有孟令秋说的剧毒无比沾之即死的,也有专门折磨人的,其中情毒比起合欢宗的□□也不遑多让。
“知道了,夫君。”姜岁捂着被咬过的地方,乖顺的道。
应持月忽然俯身吻他,姜岁刚要推拒,就感觉到厚重磅礴的灵力被渡了过来,缓缓帮他修复受损的经脉,姜岁立刻踮起脚尖抱住应持月的脖颈,温顺的任由他侵犯。
虽然被舔过了齿列、咬了舌尖、吻了口腔里的软肉,还弄得津液沾湿了下巴,但应持月给灵力给的很大方,姜岁觉得舒服了不少,骨头里一直隐隐约约泛出来的疼痛终于被压制了下去。
把应持月打发走,姜岁回到落鹜山的时候天已经要黑了,刚到庭院里,就见身姿挺秀的少年正翘着腿不耐烦的敲打茶盏,发出急躁的叮叮当当声。
“令秋?”姜岁疑惑,“你在这里等着,可是有事?”
孟令秋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把姜岁等回来了,他面色阴沉晕着薄怒,转身时却已经带了甜蜜笑意:“师尊去哪儿了?我等您好久。”
姜岁面不改色的道:“我见杏霭流玉,桃李争妍,便赏了一路春色,怎么?”
孟令秋盯着他红肿的唇瓣,心中冷笑。
赏了一路春色?怕是被人当做春色赏了吧。
“我只是想问问师尊,为何还要收徒。”孟令秋委委屈屈的道:“可是我与师妹有哪里做的不好?”
姜岁万万没有想到孟令秋竟然能问出如此矫情的问题。
收徒而已,难道还要问过弟子的意见?
“你们很好。”姜岁虽然不解他为何这么幼稚,但还是温声道:“只是我见祝……”
他想了半天没想起来自己新徒弟叫什么名字,无比从容的说:“我见你们小师弟内秀于心,外毓于行,是个好苗子,便想着收入门下你们师兄妹几个能互相照应,有何不妥吗?”
“哪里都不妥!”孟令秋一把抱住姜岁的腰,明明已经比师尊高出半个头,还要贴在师尊的背上,“我不想师尊收别的徒弟。”
姜岁:“。”
姜岁额角青筋跳了跳。
他觉得他真是忍不了了,孟令秋以前有这么喜欢动手动脚吗?现在竟然还敢直接抱他!
“师尊,您是不是嫌弃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少年声音沙哑哽咽,“我瞎了眼睛,散了修为,现在就连外门弟子都不如,师尊是不是因此才要收别的徒弟?”
他提起这个,姜岁就有点心虚了。
毕竟导致天之骄子跌落云端的,就是他本人。
因此姜岁忍着把孟令秋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的冲动,道:“令秋,师尊怎会嫌弃你?说到底,是师尊无能,没能好好护住你。”
桃花瓣随风而落,其中一瓣落到了姜岁后领之中,粉色花瓣贴着雪白皮肉,尤为扎眼。
孟令秋眼神凶横的叼走了那片花瓣,将它咬碎咽进肚腹之中,好似将眼前这人也生啖活吞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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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岁当然不知道从背后抱着他的徒弟眼神有多可怖,他只是觉得自己要被这小兔崽子勒的喘不过来气了,但要他拍开孟令秋的手指着他鼻子骂,姜岁也做不到。
毕竟那也太不像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仙尊会做出的事了。
“令秋,你不要胡思乱想。”姜岁虚伪的安慰徒弟,道:“而且我在那么多人面前答应收徒,还给了他通行翎羽,此时已成定局,若我临时反悔,岂非要让整个修真界看玄一门的笑话?”
他敷衍的摸了摸孟令秋的狗头,“好了,回去歇息吧。”
“那师尊,你要答应我,不许对他好。”孟令秋并没有松开姜岁,而是蹭了蹭他的后颈,“你必须对我最好才行。”
他被姜岁剔仙骨、栽赃陷害、打落万魔之渊,才能得这废物一点好脸色,若是祝成绫一来就让姜岁另眼相待……
孟令秋握紧了手指。
前世他所造下的杀业众多,今生也不怕手染鲜血。
“为师答应你。”姜岁似乎拿这个粘人的徒弟毫无办法,叹息道:“师尊肯定对你最好。”
他又哄了孟令秋好几句,才终于把这烦人的兔崽子打发走,自己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祝成绫就上山了。
佟绮坐在院中石凳上,孟令秋则抱着剑靠在门边,一脸冷然,完全不遮掩自己对小师弟的不待见。
“师姐……”祝成绫有些惶恐,“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师兄?他似是不太喜我。”
佟绮:“不用管他,当初师尊收我的时候他也这样不高兴,他巴不得师尊只有他一个徒弟。”
“原是如此,我还以为是有什么错漏之处。”祝成绫微微一笑,“师姐,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便去厨房做了一些糕点,若不嫌弃,不如尝尝看?”
佟绮其实也不太高兴,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小师弟一团和气,还亲手做了糕点,她也摆不出什么臭脸了。
“师姐,师尊怎么还没有出来?”眼见着就要日上三竿了,祝成绫疑惑的问。
“你不知道,师尊每日晨起都要打坐运行体内灵力,所以出来的晚。”佟绮解释道。
孟令秋听了,轻声一嗤。
姜岁就是纯粹的睡懒觉赖床而已,从前他也同佟绮一般以为姜岁出来的晚是早起打坐冥想了,后来在魔宫的十三年,他才知道,什么慈悲众生的仙尊,什么严以律己的师尊,就是个不叫就要一觉睡到午时去的懒鬼。
若是头天晚上对他做了点什么,那就更不得了,姜岁能在床上躺一天。
终于,留霜小筑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留霜仙尊一身天青色常服款款出来,容貌昳丽气质清冷,好一副天人之姿。
祝成绫恭敬的行礼:“师尊!”
姜岁点头,道:“我门下没什么规矩,你跟着师兄师姐们修行就是,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
不过问了他也不知道,毕竟他的金丹境是应持月用天材地宝养出来的,化神境是申屠谕用灵力一点一点喂出来的,本人于修行之事可谓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若是弟子们问了他不知道的难题,就得去请教渡衡,所以姜岁希望祝成绫最好什么都别问,如果没有大事,他是不想轻易去招惹渡衡的。
祝成绫殊为乖巧,点头称是,姜岁不着痕迹的道:“昨日你提到你是滨南祝家后人,我确实与你祖上有旧,听你长辈提起过祝家有一方上古秘境,你可知晓?”
听见上古秘境,佟绮惊讶道:“竟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境呢?”
不怪她这么震惊,只因秘境这个东西在修真界其实就是一种资源,门派的底蕴也有几分来源于此,但凡大门派,手里都有几个很不错的秘境,用来给弟子们历练,这种稀罕东西早就被瓜分干净了,如今竟然还有上古秘境掌握在个人手里,实在稀奇。
“回禀师尊,我家确实有一方秘境,早年发现时便认了主,只有我祝氏后人的血方可开启。”
果然!
上一世姜岁遍寻飞升之法却不得其门,直到他快死的时候才听闻有人打开了祝家的上古秘境,在其中找到了飞升之法,当天夜里便真就天降雷劫,滚滚紫雷迎那人飞升了。
不曾想这一世老天爷都怜他,祝氏后人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不等姜岁再说什么,祝成绫已经很懂事的道:“弟子愿将此秘境献给师尊,但……”
姜岁喝了口茶,虽然心潮彭拜,面上却很淡然,“可是有什么难处?”
“此秘境的位置很是特殊。”祝成绫说:“它处在苍山派的历练秘境之中,只有在这个秘境里用我的血浸润阵眼,才能打开上古秘境。”
姜岁:“……”
难怪多年来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个秘境竟然在另一个秘境之中!
佟绮道:“说来苍山派前不久才招了不少新弟子,应该很快就要打开历练秘境让弟子们进去了,师尊,不如我和师兄师弟进去看看?”
历来大宗门的历练秘境是不拒绝任何人进入的,即便如今玄一门和苍山派关系微妙,他们也可以进去历练。
“不妥。”姜岁沉着道:“上古秘境的危险程度你们难以想象,一群稚童,容易出事。”
孟令秋在心里连翻白眼。
他算是知道这废物为何要收祝成绫了,说白了,还是那四个字,唯利是图。
眼下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就是想自己进秘境一探究竟罢了。
“不如师尊与我们同去?”孟令秋顺从姜岁心意,“有师尊在,我们也能安心。”
姜岁觉得今日孟令秋的狗嘴里总算是吐出了几句人话,欣然点头。
去秘境之事便就此定下,姜岁要打发徒弟们离开时,忽见落鹜山旁一座无人居住的小山峰拦腰而断,锋锐剑气即便隔了这么远也森寒逼人,瞬间天放彩光,瑞气千条,无数鸟雀惊飞。
“那是……”佟绮惊喜道:“是渡衡仙尊出关了!看此情形,渡衡仙尊怕是已经成功进入渡劫期了!”
渡劫期。
如今修真界大乘都凤毛麟角,遑论渡劫期,渡衡已然半只脚踏入天界了。
道侣出关,境界大涨,姜岁却不是很喜悦,他让弟子们先回,自己往后山而去,刚到灵泉旁边,便见千万道锐利的剑意四处飞窜,树摧花折,一片凄凉,姜岁心下一惊。
渡衡这是走火入魔了?做什么发这么大脾气。
他转身欲搜寻渡衡的身影,忽然背后一凉。
三尺青锋直抵他后心,不用转身姜岁也知道那是渡衡的爱剑沉疴。
“衣服脱了。”
姜岁听见渡衡冷淡又嘶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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