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盗版万人迷[快穿] > 第107章:枯蝶(15)
    岑霁对姜岁向来是没有丝毫防备的,是以这一剑刺了个结结实实,若非姜岁强忍着疼痛没有将剑刺的更深,或许能直接要了岑霁半条命。


    “……离我远点!”姜岁咬牙,声音几乎是含着血腥气和哽咽的,“岑逢笙……离我远点,我会杀了你的!”


    岑霁却并没有放开他,只是握住了他的手,“母蛊让你杀了我?”


    姜岁忍的额角、脖颈、手全是崩起的青筋,他只觉得身体好像不再属于自己,支配权被另外的东西夺走,那东西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岑霁!杀了岑霁!杀了岑霁!!!


    他越是想要抗拒,肺腑之中的疼痛就越加剧烈,好像柔软的脏器被尽数凿碎,成为一堆模糊不清的血肉,这团破碎的血肉却仍然是有知觉的,无数虫子撕咬嫩肉的感觉让人想要即刻死去,以此来逃离这种要命的痛苦,却又有一线清明,徒劳的挣扎着想要活下去。


    岑霁忽然伸出手指挤进姜岁的口腔,沉声道:“别咬自己的嘴唇和舌头,咬我。”


    姜岁受不了这锥心的痛苦,狠狠咬下去,岑霁的手指立刻就见了血,血液和津液一起往下流,明明是在咬别人,姜岁自己眼睛里却全是泪水,抓紧了岑霁的衣裳,脸色苍白至极,岑霁见他如此痛苦,温声道:“我先让你睡一会儿,否则你会受不了的。”


    姜岁哽咽着点头,岑霁便点了他的睡穴,姜岁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即便是睡着了,也并不安稳,那条在他身体里游走的虫子受到母蛊的驱使,即便宿主此刻并不清醒,仍旧想要完成母蛊的命令,昏昏沉沉之间姜岁觉得自己嘴里全是血腥味,那血却不像是他的,又好像他在梦里也闹腾的很,其他的,就记不清了。


    再醒来的时候,姜岁觉得浑身冰冷,但身体的支配权重新回来了,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慢慢坐起来,发现自己坐在一张寒冰床上,周围光线昏暗,也分不清此时是白昼还是黑夜。


    这是岑霁闭关的观心洞,姜岁曾经来过几次。


    他起身刚要下地,就听有人道:“别下来。”


    姜岁顿住动作,就见岑霁从远处走来,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一碗粥一碗药。


    “噬命蛊原是南边一带尊崇蛊神的先民所炼出来的,天生爱热怕寒,你在这张床上待着,它就会安分许多。”岑霁在姜岁身旁坐下,探了探他的额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冷。”姜岁轻声说:“你能抱抱我吗?”


    “不能。”岑霁说:“你现在不能靠近热源,否则那虫子就会操纵你。”


    “抱一下也不可以吗?”


    岑霁轻叹口气,还是伸手抱了他一下,但也只是短暂的一瞬就松开了,道:“先把药喝了。”


    药是冷的,很苦,姜岁垂着眸一口气喝完,岑霁喂他喝粥,他也一言不发,岑霁也不是话多的人,一时间观心洞里分外安静,良久,姜岁才说:“我要一辈子待在这里么?”


    岑霁:“寒冷只是能


    暂时压制噬命蛊,等它熟悉了这种温度,照样会控制你,而且长期待在这里,你的身体也受不了。”


    “那可不可以把它剖出来?”姜岁急切道:“我不怕痛的!切几刀都可以!”


    岑霁沉默一瞬,道:“噬命蛊在你的心脏里,姜岁,除非剜心取蛊,否则它是不会出来的。”


    姜岁手指颤抖,他揪着自己心口的衣服,“可是心脏剜出来,我也会死。”


    “如果能找到母蛊,就还有救。”岑霁道:“我问过许多通晓蛊术的人,噬命蛊世所罕见,只有杀了母蛊,子蛊才会死。”


    他沉沉的看着姜岁,“是谁给你种下的噬命蛊?”


    姜岁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又能说什么呢?


    若是让岑霁知道了他和申屠谕的关系,让岑霁知道了他的过往,同样是极度糟糕的结局。


    “不想说,还是不知道?”


    姜岁撒谎了:“不知道。”


    岑霁抬起掌心,一个精巧的匣子出现在他手上,道:“这是道童洒扫房间时找到的,这个匣子用千命木制成,是噬命蛊最喜的栖身之地,想必你身体里的噬命蛊就是从这块千命木钻进了你的身体里,这个匣子,从何而来?”


    姜岁盯着那个匣子,本就惨白的脸上更是一丝血色都没有了,活像是个死人。


    在魔宫之时,他听绯铃说起“匣中之物”,便以为噬命蛊被装在了匣子里,却不料那蛊虫根本就是依附在这木头之中!


    申屠谕将匣子交给他时,知道这里面有蛊虫吗?


    姜岁一时间气血翻涌,吐出一大口血来。


    他这人自私凉薄绝非善类,这是唯一一次,他想要给申屠谕一个解释的机会。


    如果申屠谕能证明这蛊非他所下,他愿意相信的。


    苟活于世这些年,他没有什么信任的人,申屠谕算是其中一个,如果连申屠谕都背叛他的话,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他又能相信谁?


    “我……”姜岁哑声说:“我想等等他的解释。”


    岑霁道:“你已经等不了多久。”


    姜岁哽咽道:“我知道,我知道……岑逢笙,你就让我任性一次。”他看着岑霁的脸,满脸都是泪水,自己却毫无所觉,他说:“我想等等他的解释。”


    “……好。”岑霁说:“我们以十日为期,若是十日之后你没有等到,你便要告诉我母蛊在谁身上。”


    姜岁答应了他。


    观心洞中无日月,姜岁并不知道时间的变换,他只是把申屠谕留下的通灵珠全部捏碎了,申屠谕没有回音,他甚至偷偷遣仙鸟往魔界送信,仙鸟也没有再回来。


    洞中太冷了。


    姜岁觉得自己的心也一并僵冷、死去。


    不等他与岑霁的十日之约到达,另一件大事先爆发了——魔界正式对修真界开战,双方本就势同水火,终于谁都忍不住,直接动手了。


    岑霁作为天下第一人,自然要前去


    助阵,临走之前他来找姜岁告别,姜岁说:“岑逢笙,你带我一起吧。”


    岑霁蹙眉,显然不想纵容他的胡闹,姜岁却说:“我知道母蛊在哪里。”


    这句话成功让岑霁妥协,他带着姜岁一起到了仙魔交战的无忍山,双方都是损失惨重,谁也没有占到好处,隔着尸山血海,姜岁看见了申屠谕。


    这时候的申屠谕,和从前姜岁所见到的截然不同,高坐于骷髅王座之上,面色苍白,容貌俊美,眸中漠然一片,好似在他眼中,众生皆为草芥。


    十二护法就在他身侧,看见姜岁,尽皆眼神鄙夷而轻蔑,申屠谕却看都没看姜岁,只是漫不经心撑着自己的下颌,看众人拼命厮杀。


    姜岁紧握着手中的佩剑,骨节泛出冷玉一般的白色,无边细雨落下,打湿姜岁的面颊。


    明明在被李老板卖到春风一度后,他就告诫过自己,不要再相信任何人,这世间谁都不值得他停留,他须得一步步走上万人尊崇的山巅,那才是他应该驻足的地方。


    可原来,人心都是肉长的,始终无法做到不在意。


    雨水顺着锋冷长剑往下滴落,姜岁闭上眼睛转身准备告知岑霁母蛊究竟在何处,忽然森白骨刀迎面而来!


    ——那把姜岁曾经拿在手里细细端详过的骨刀在杀敌时凌厉毕现,连带着周遭的风都带着无形的刃,不止刀锋,刀锋周围所凝出的看不见的刃,尽数锋利的可以瞬间削掉人的脑袋,姜岁完全是下意识的提剑一挡,后退数十步后将剑插在地上才勉强站稳身形。


    但以他如今境界,对上申屠谕无异于蚍蜉撼树,申屠谕这一刀十分随意,可能连三四成的实力都没有用上,姜岁却已经气血逆流,呕出大口鲜血来。


    “……你要杀我?”姜岁慢慢抬起头,盯着申屠谕的眼睛里好像燃着两把幽幽的、炽烈的火,漫天雨丝里他狼狈的好像又回到了最初跟着母亲一起生活时,什么尊荣、地位、境界,都不存在了,他声音哽咽:“申屠谕,你想杀了我吗?”


    申屠谕微微皱起眉,握紧了手上骨刀,一言不发似乎就要一刀给他个痛快,却又在骨刀距离姜岁心脏咫尺之距时硬生生停住,握着刀的手在剧烈的发抖,他脸色极其难看,骨刀脱手落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申屠谕盯着姜岁,见了鬼一般,转身的步伐竟有几分踉跄,喉头腥甜,他强忍着把那口血咽了回去,很快消失在了姜岁视线之中。


    姜岁倒在泥泞的地面上,像是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手指紧紧抓着地面,指尖被砂石磨破,流出艳红的血。


    还不明白吗?这世上本没人会爱你,没人会珍惜你,没人会真心对你好。


    应持月图色,申屠谕图权,姜岁……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一个蠢得无药可救的可怜虫,才会在遭受了那么多欺骗后,还要去相信他人。


    “申屠谕……”姜岁在逐渐转大的雨势里喃喃说:“你今日不杀我,来日,我必杀你。”


    ……


    姜岁是个言出


    必行的人。


    仙魔两界交战,各有输赢,魔界有申屠谕,修真界有岑霁,两人难分高下,这场仗原本谁也不知道要打多久,却因为多了姜岁这个变数,修真界有了明显的赢面。


    原因很简单,姜岁对魔界那十二个境界高深的护法太了解了,他们的长处、弱势、空门,姜岁全都一清二楚,这是从前他跟申屠谕在一起时,申屠谕当睡前故事讲给他听的,估计那时候的申屠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姜岁这般的废物,竟然真的记了下来。


    魔界节节败退,申屠谕更是不知为何身受重伤,在与岑霁交手时败下阵来,姜岁近些时日全靠岑霁渡他的灵力来抵抗噬命蛊的操纵,身体也已经被耗空,若是再不杀了母蛊,他必死无疑。


    但姜岁没有给申屠谕一个痛快。


    他当着申屠谕的面,将魔界的十二护法尽数斩杀,令人将尸体剁碎了拿去喂狗,杀到绯铃的时候,这女人还讥诮的笑道:“我原以为你是个软骨头,被下了噬命蛊必定会乖乖听话,没想到你还真能硬撑下来,早知道……”


    姜岁已经对这一切厌倦了,他甚至不想听完绯铃要说什么,直接砍了她的头颅。


    身上白衣已经变作红衣,从前他杀了李老板时,半夜做噩梦惊醒尚且要恐惧的钻进申屠谕怀里,如今他脚下尸体成山血流成河,心脏却麻木不堪,觉得杀人也就那么回事,一刀一剑一生一死罢了。


    十二道玄铁链锁住了申屠谕,他原本面上没什么表情,直到绯铃人头落地,才忽然动了动眼睫,张嘴似乎要叫姜岁的名字,姜岁却轻声说:“我给过你机会。”


    “魔宫回来后,我给了你一次机会,后来,我在观心洞里等了你整整七日。”


    姜岁微微抬着头,却还是流下了眼泪,他提着滴血的长剑,一步步走到申屠谕面前,“那七天,我就想,哪怕你编一个再拙劣的谎言,我都会相信你。”


    “可是申屠谕,你真叫我失望。”


    “岁……”申屠谕刚刚开口,一直积压在肺腑中的血就争先恐后的往外涌,他抬起手想要触碰姜岁的脸颊,姜岁却微微侧开了头,笑了下,“申屠谕,我们两清了。”


    姜岁手中的剑钉入申屠谕的心脏,将整颗心脏都剖了出来,一只细小的、金色的虫子瞬间化作飞光消失在了空中。


    噬命蛊,解了。


    申屠谕却并没有因为剜心而立刻死去,他倒在姜岁脚边,竭力想要抓住姜岁,对方却踹开他的手指,微笑:“不愧是魔尊,剜心都不死。”


    正派众人都已经围了上来,簇拥着姜岁,他一字一句的说:“那就将他全身的骨头都抽出来吧,若是死了,就将他的尸体吊在山门之上威慑众魔,肆意屠杀我仙门弟子,就是这样的下场。”


    姜岁说完没再看申屠谕,他转身,踩着累累的枯骨往外走,并不清楚自己要去何处,许久许久,在凄凄的风里,他猛地折断了自己的佩剑。


    这是从前申屠谕送他的,既然人死了,剑也理应殉之。


    后来


    如何收场,姜岁并不清楚。


    他受了十分严重的伤,境界一度跌回了金丹境,全靠岑霁用自己的灵力温养他,才没有道心破损,直接绝了修仙之路。


    申屠谕死后的第二年,又是姜岁的生辰,岑霁提前半月出关,亲手打了一把剑当做生辰礼送给姜岁。


    剑身银白,泠泠如月。


    岑霁说:“既是赠你的剑,便由你来取名,你想叫它什么?我为你錾在剑身之上。”


    姜岁脸色苍白,眉眼冷淡,他看着手中利剑许久,才说:“节哀。”


    “请我自己节哀。”


    ……


    孟令秋还未看清最后那一瞬姜岁脸上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就已经被驱逐出了梦境,他怒道:“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的好师尊醒了呗!”花魂叫嚷道:“这个姜岁,难道还有比申屠谕背叛他更加难以接受的事情?怎么梦境快到了那里他就如此排斥我的引导!”


    孟令秋一愣。


    申屠谕的背叛对于姜岁来说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彻底改变他的引线,花魂却说,在他的记忆里,有比这件事更加难以接受的事情?


    “嘻嘻嘻嘻嘻!”花魂怪笑道:“看来你这位好师尊身上的秘密还真是不少啊,我真是太好奇了,可惜入梦之法已让他察觉,不能再入他的梦境了,我劝你现在赶紧走,否则被他逮到……”


    花魂的话还没有说完,床上躺着的人已经蓦然睁开了眼睛,冷冷盯着孟令秋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孟令秋面不改色道:“我恰巧看见师尊来魔界,担心师尊出事……”


    姜岁:“怎么,你跟着我是能帮我杀魔尊还是杀十二护法?”


    孟令秋:“……”


    姜岁刚从冗长的梦里醒来,神智不太清醒,对孟令秋也没了往日里的好脾气,道:“速速滚回落鹜山,别在这里碍我的事。”


    孟令秋道:“师尊,我可以帮您的。”


    “你连眼睛都……”姜岁顿了顿,忽然察觉到不对劲,“你能看见了?”


    “多亏师尊细心照料,弟子的眼睛已经恢复好了。”孟令秋道:“而且丹田经脉也有所恢复,我肯定可以帮到师尊的!”


    姜岁这会儿很烦他。


    梦里重新经历了一遍当年和申屠谕的破事儿,往后还有和孟令秋要死要活的纠缠,光是想想都觉得分外头痛,看都不想看他一眼,道:“我让你回落鹜山去。”


    孟令秋忽然道:“师尊,那份天书,我也许知道谁能看懂。”


    姜岁瞬间看向他:“当真?!”


    孟令秋点点头,他这话倒不是诓姜岁,申屠谕死后魔界无主,是他一直在魔界待着,也许比起申屠谕,他对魔界还要更加了解些,道:“师尊可知那魔界十二护法中的十一护法?此人酷好研究各种上了年纪的东西,魔族的古文字,若他都不认识,估计也就没人认识了。”


    十一护法……姜岁想起那个


    俊俏的小白脸,紧皱眉头。


    按照上一世的发展,仙魔大战就在不久后爆发,恐怕这时候魔界十二护法已经在商讨如何进攻修真界了。


    孟令秋继续试探道:“听闻这魔界十二护法各有来头,尤其是那位大护法,曾是蛊神的追随者,被称为炼蛊的奇才,堕魔之后,倒是不怎么听闻她炼蛊的事情了。”


    姜岁抬眸:“你说绯铃精通蛊术?”


    “我也是听人说的。”孟令秋并不多言,“她从前是个医修,却尽研究邪门术法,因为天资出众,族中之人对她颇为容忍。”


    姜岁眯起眼睛:“有多出众?”


    “他们一族避世隐居,蛊术却闻名天下,什么情蛊、三日蛊、噬命蛊……都是罕见的东西,尤其是噬命蛊。”孟令秋道:“绯铃为医修时,曾炼出一母蛊双子蛊的噬命蛊,因此被尊为族中长老,只是她太剑走偏锋,哪怕天资卓绝,族中也容不下她,她也是因此堕魔,为了跟宗族划清界限,她再也不用蛊,是以如今鲜少有人知道她其实是个用蛊高手。”


    姜岁手指攥紧了被褥,哑声问:“一母蛊,双子蛊?”


    “是。”孟令秋说:“噬命蛊本就稀少,且从来都是一只母蛊一只子蛊,绯铃却练出了两只子蛊,这只母蛊可以命令两只子蛊,可见她确实是此道奇才。”


    姜岁面色平静,牙齿却咬住了口腔中的软肉。


    梦中绯铃临死前要说的话、申屠谕看他的眼睛,似乎就在昨日,姜岁以为自己忘了,原来仍旧记得如此清晰。


    曾经姜岁以为申屠谕自己种下了母蛊,又将子蛊种在了他的心脏里,那如果绯铃练出了两只子蛊,她会如何做?


    这个素来野心滔天的女人,必定会将母蛊种在自己身体里,一只子蛊种在了姜岁身上,另一只……绯铃怎么可能会放弃控制魔尊的机会?


    那天申屠谕明明可以杀他,临了却又弃了刀,滂沱大雨里他脚步有几分踉跄,是因为万虫噬心的痛苦么?


    姜岁脑子里一团乱麻,急促的喘息,孟令秋赶紧上前扶住姜岁,“师尊,你怎么了?!”


    “……我只是想起,我有些事,想向这位魔界大护法讨教。”姜岁推开孟令秋,起身穿上衣裳,提着沉疴便往外走,孟令秋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花魂嚎道:“你为何要告知他真相!他知道了申屠谕杀他是被蛊虫控制,肯定要跟申屠谕狼狈为奸,你还怎么报仇?!”


    “孟令秋,你这个哈巴狗!你应该做的是挑拨离间,让申屠谕和姜岁不死不休!”


    “吵死了。”孟令秋皱眉骂道:“闭嘴。”


    花魂怒不可遏,简直想要骂死这条蠢狗,蠢狗却已经眼巴巴的追了出去:“师尊,等等我!魔宫危险,我陪您一起去!”


    姜岁一边快速往前走一边冷冷道:“你去干什么,送死?”


    “那师尊此行……是要杀了绯铃?”


    姜岁脚步顿住,森冷月光下他面无表情,盯着孟令秋说:“欺我者,负我者,自当一剑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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