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条裤子。
兄弟。
常达美神志不清了已经。
在座的各位追星族们,你们或多或少一定想象过一些自己和偶像之间的浪漫桥段吧。
那你们想象过穿自己爱豆裤子的感觉吗?
更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活在现实世界的一幕是,当她穿着自己爱豆的裤子走出去时,她看到爱豆在杀鱼。
李道在清理刚刚钓的鱼的内脏。
他动作娴熟、利落,已经放了血,所以画面也很干净。
去不远处熟人家打招呼的李昆已经回来,刚看到这一幕就震惊了。他结结巴巴说出“你们”“衣服”“就这么一会儿”等一连串短语,最后望向李道,难以置信地说:“你好快啊!”
李道:“……”
为了防止气氛继续走偏,常达美连忙上前解释一通。
烧烤架已经准备完善。李道懒得理睬他叔叔快开到亚特兰大的脑洞,只顾着给鱼调味。
“过段时间就有菌类吃了啊,”李昆一边给食材翻面一边说,“菜单也要换了。”
他难得正儿八经主动聊工作,没想却发现李道在走神。
李道正盯着常达美吃东西。
她咽下一口土豆,很惊喜地说:“好好吃!”
“你能不能换句台词?”虽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责怪,但他的神情却很惬意。
“因为真的很好吃啊。”吃了好吃的,常达美也没心思装酷了,毫不掩饰灿烂的笑容,朝着李道弯起眼,“还是第一次有人现钓了鱼做给我吃呢。”
李道不屑地笑了一声,低下头,将盘子里的蔬菜一扫而光。
不知道该说运气好还是不好,刚收拾完东西,天就开始下雨。
车开到一半竟然没油。
不幸中的万幸是附近有熟人,外加常达美隔天还是假期。最终他们只能去农庄。
主人家的很热情,既张罗叫人送汽油过来,又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李道很入乡随俗地在农庄里转转,看了装潢,研究起墙壁上的几幅工笔画。
“以前你们是不是在直播里说十周年要一起开家店来着。”常达美模仿着他的样子背手,走在后头说。
李道很不给面子:“那是公司让说的。”
“j3连这都要管的吗?”她抬高音调。
对于她的大惊小怪,他似乎很受用,堵住耳朵,等尖尖的嗓音过去才松开:“粉丝高兴就好。”
“没。”常达美摇摇头,向他传达理智派唯粉的经典论调,“你做什么都好,只要你开心。”
然而,李道似乎并不喜欢这种观点。
他回过身,伸手似乎想拍她,但又抽回去,只轻声说:“多想想自己吧。”
常达美被带到房间。
不知不觉,被抓苦力就演变成了和前爱豆一起度假。
常达美临时把衣服用吹风机烘干,换上后又去洗李道大发慈悲给她的那条运动裤。说实话,给自己爱豆洗裤子确实挺怪的。
但她总不能直接脱了就还给他吧?!
好奇怪啊他们!
洗完以后,常达美换上自己的衣服,到外面走廊上去找地方晾,恰好遇到李昆迎面走来。
“不好意思啊,”他说,“耽误你时间了。”
常达美没停下手头的活,有气无力地回答:“没事。当粉丝的,偶尔也要为爱豆做点事。”
“‘做点事’?”
她忽略了自己正在甩手头刚洗完的运动裤。
然后就被李昆用不带什么恶意的语气认真询问:“包括洗裤子?”
……
他们最后决定第二天清早回去。
农庄里只有一间房有空调。其实雨后山里的气温也不需要冷气,只是要在4d蚊子环绕式asmr中睡着实在不简单,他们还是决定安排一点活动。
一杯茶,一包烟,一副扑克到半夜。
他们决定斗地主。
一听这话,某人有点激动。
其实,平平无奇的普通上班族常达美有第二个身份。小女不才,也算是欢乐豆富翁一枚。之前吃了不少他们做的好菜,可惜她是个味痴,被李道鄙视得不行。现在终于有机会一雪前耻,展示一下自己赌怪的实力。
给阿姨倒杯卡布奇诺!
一开始,常达美雄姿英发、羽扇纶巾,雄赳赳气昂昂,谈笑间准备打得农民灰飞烟灭。
到最后,常达美瞳孔地震、怀疑人生,超级加倍闷声做慈善,被打到破产满地找头。
怎会如此?!
大家都是席地而坐。常达美情绪越来越激动,不停改变着坐姿,一时间抱住膝盖,一时间又站起身走来走去,到最后鸭子坐着,面色凝重得像盯着水电费催缴单一般看牌。李道托着手肘,不紧不慢等她出牌。
看过证件,女生的的确确已经成年了。刚洗了澡,头发还略微湿着,夹着蓝色和粉色的发卡,脸蛋白皙,这时候正咬着嘴唇,十足专注地思考如何赢牌。
终于战战兢兢打了一张牌,又继续全神贯注,紧张地担心下一张牌。
李道扔了一张出去。
常达美原本阴云密布的脸立刻变晴。
她高高兴兴地按照自己刚才绞尽脑汁想出的办法走牌。
可算是赢了一把!
洗牌时李昆有意无意瞄了一眼李道剩下的牌,却被他猛地伸手拦住。
“干嘛啊,”李昆不动声色地说,“就看看。”
李道没好气地驳回:“有什么好看的。”随即洗牌。
之后常达美的运气才开始回升,渐渐能赢几把,脸上也逐渐有了笑容。
到最后还是李道开始犯困,他们才散场。常达美和他住同一个方向,两个人一起穿过走廊,她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说着刚刚的牌局:“我今天真的是状态不好。以前大学学生会的时候,我都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你在听吗……”
“嗯,”李道兴致缺缺,“你参加学生会?”
还能有丰富个人生活的站姐都是时间管理大师。毕竟猫人的行程,她几乎是场场必到,让人感觉24小时连轴转。
她倒是诚实:“都是为了能逃课去追星。学生会有很多特权的。哪里像现在,考公以后根本走动不了。”
他忽然放慢脚步。
常达美回过身,捕捉到李道一反常态的严肃神情。他问了她一件事:“你现在还追星吗?”
她发出爽朗的笑声:“没。干嘛?放心好啦,我虽然迫不得已脱饭了。但是绝对不会爬墙的。
“其实,你刚宣布退出的时候,我也觉得什么都结束了,突然什么都没有了意义。”常达美笑着往向窗外,大雨过后,月亮愈发明晰,“但是,那其实只是一种感觉。你懂吗?不是说你在我人生中是必需品。从出道前到出道后,我一直在追你。这件事是不可否认的,我也不后悔。你带给我的幸福都是真实的,足够我感动一辈子,很多年后回想起来也会快乐——这就足够了。
“人生本来就是自己的呀。”
她朝他灿烂地笑起来。
那一刻,仿佛有聚光灯停留在她身上。
夜色里,李道神色莫辨,只静静地看着她。
良久,他走过来,从她身边经过。
他揉了揉她的头。
“不得了啊你。”李道说。
他声音很轻,可常达美却听得一清二楚。她诧异地呆了几秒钟,随即为这点表扬雀跃起来:“对呀!我的牌技可不得了了!”
他也没辩解什么。
到房间门口了,李道才客气了一句:“不好意思,放假还弄得你不能在家休息。”
“没事没事,出来走走也挺好的!”常达美笑着说,“不用这么客气啦,mua!”
她没想太多,就打算关门,却听他再次出声。
李道问:“‘mua’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随便说了一句口头禅的常达美,转眼间就陷入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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