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进度条就像是火箭一样蹭蹭往上蹿，看得何扇滢是分外满意。
她这几天难得勤快，每天都雷打不动地直播。
时长最长居然达到半个小时！
每天, 她不是怼无良砖家, 就是帮聋哑人出头, 时不时再帮苦逼的打工人们怼怼领导和上司。
因为她的努力营业, 直播间已然成了网友们的打鸡血圣地。
这些人高兴不高兴都要过来守直播。
#吃饭睡觉挨骂，人生如此, 夫复何求#
每天只要一开播，何扇滢是必上热搜。
然而，渐渐地, 情况开始不对了。
热搜是一次次地上，进度条的走势却变慢了。
而且是越来越慢。
何扇滢看着进度条, 微微眯起眼睛。
这时, 花右做好了饭，端着小莲蓬汤走过来，蹲在她面前喂了她一口。
“姐姐, 对不起, 是我没管好程家人。”
何扇滢见了他眼里骤然而起的冷光，笑：“你少来啊花右，我不需要你在这天凉程破。”
真是看不出来，这位傻掉时单纯可爱，恢复记忆后居然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 居然连自己家都想一网打尽。
花右拿勺子的手微微一颤, 随后抬头看她：“没有。”
他嘴上说着没有, 眼眸中却嘶嘶冒着寒气。
同是程家人，叔叔父子却联手给他这个至亲来了个半路截杀。
不过他也不惊讶, 这就是他讨厌时时刻刻待在国内的原因。
但现在不一样，现在程书玉居然觊觎他的女友。
花右这几天越来越觉得，也许是自己表现得太随和了，让他们忘了他的手段了。
花右表面笑容乖巧温和，实则眸底一片深渊，自然也是逃不过何扇滢的眼睛。
何扇滢品着嘴里清新的莲味，淡淡说了一句：“你少来啊，我正嫌热度不够，不许把他赶走。”
她还等着某个自以为是的傻子过来再掀一波爽值呢。
原来，何扇滢的回家进度条停滞是因为网友的爽值受到了影响。
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在直播间带节奏，通过各种方法把人们的注意力转到男女关系上。
比如这会儿，吃完饭，何扇滢开直播。
她最近的直播风格很随意，有委托的时候做任务，没有的时候就和网友们聊聊语言的艺术。
网友：
#小姐姐，我嘴笨，总是反应慢半拍，不知道怎么回嘴怎么办啊？#
#每次回去回想一遍，都觉得自己发挥不好。明明不该骂不赢，明明可以把人祖宗十八代都骂死的，但当时就是脑子一片空白。#
何扇滢：“没关系啊，你先承认下来，然后多说点就是了。”
何扇滢：“比如说有人说人说你笨，你就这样回答他。”
“你说我笨？”
“哦，我是看出来了，你这是生活压力大啊。”
“哎呀，知道你过得难没想到你这么可怜，可你不能过得不如意就嫉妒我吧？”
网友：“！！！”
网友：
#真的！反正就是胡说八道，就说他可怜，决口不提笨的事，不顺着他的思路走！#
#刚刚试了一下，我那一天到晚P.U.A我的同事被我气懵了，嘴巴张了好几次愣是没能说出话来哈哈哈。#
#嘴笨的人跪谢师父！#
何扇滢继续：“如果你说不了这么多，还可以更胡说八道一点。”
何扇滢：“你牙上有菜。”
“你口水都流出来了要不还是擦一下吧。”
“哇，你脸上这么大一个脓包青春痘耶！”
“总之就是不接他的话顺便让他出丑。”
网友：“……”
网友：
#哈哈哈，这个主播上次在沈雪怡的宴会上就用过了吧，当时陆筱筱的反应把我头都给笑掉了。#
#厉害了我的滢，感谢下凡教我等这些嘴笨之人！配享太庙！#
#别傻了朋友们，这只是低阶，像要像主播那样高级怼人，还是要靠点天分的。#
何扇滢：“没事没事，抓紧机会练习就是了，总之能越短时间把人怼哭越好，毕竟我们的时间可是很珍贵的。”
网友直接“嗨！师尊！”、“嗨！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们！”
直播间里正热热闹闹、欢喜非常。
忽然，一条高级彩色弹幕乍然出现。
#何扇滢，我好喜欢你啊！#
#何扇滢是我小蜜！是我的舔狗！#
#你爱我爱得要死，你要给我生孩子！#
网友：“？？？”
又来了。
破坏人心情的奇葩。
这几天，一直有各种ID用奇奇怪怪的弹幕疯狂刷屏。
这种菜色弹幕是收费的，很贵，一条都要上百。
但可以优先显示，而且吸睛。
这人和以前那几个人人一样一发几百条，霸占了将近一分钟的屏幕，可见有多么嚣张。
几万块就这么没了啊！
网友们也不都是傻子，自然也看出来，有人要搞何扇滢！
但他们想想又觉得似乎不对。
真要搞的话曝出几条豪门秘辛来就是了。
比如网友们特别关心的她和程斯年、陆筱筱的三角恋什么的。
以及一个女主播怎么会和程斯年那种高洁王老五在一起的。
这都是超级爆点啊！
随便造个谣什么的，都能让何扇滢跑断腿。
所以也许单纯只是粉丝涨太快，林子鸟多了，奇葩也变多了？
网友们恍然大悟，哦，是太喜欢何扇滢了，所以在刷存在感，想引起主播的关注。
那也不是不行，不过这话说得也太欠扁了！
网友们还是很生气。
#哪个傻逼在喷粪啊？有毛病吧！#
#就是，你谁啊人家喜欢你？你能比程斯年帅能比程斯年多金吗？#
那人被骂，却丝毫不在乎，继续发弹幕。
#做我的女人吧，我会用力疼你的。#
#你这种女人就配被我狠狠疼爱！#
网友都要气死了。
谁看不出这话里情.色的含义？
网友：
#擦，这人是不是变态啊！guna！#
#吐了吐了气死我了！#
#妈的晦气，这直播我是一点也看不下去了。#
但那人却似乎根本没看到网友们的暴怒，继续狂发弹幕。
#你长得好美啊，以前没发现你皮肤这么白净，好想吻遍你全身！#
#嘴唇好润好想舔一舔，再一口吃进肚子里！#
#哇，挑眉的动作也勾人，好想把你睫毛舔得湿漉漉。#
网友：“……”
草了！
一帮网友纷纷氪金买这种顶级弹幕，就是为了和他杠。
何扇滢的粉丝里不伐大佬，那些恶臭的弹幕一下子就被盖了下去。
但奈何这发弹幕的混蛋实在是油盐不进。
他们找超管，超管说没违规，不能封。
正在大家都气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那人又发来一条弹幕。
#宝贝，昨天去打点滴了。#
#打的什么点滴？#
#想你的点点滴滴。#
网友：“……”
如果这话就只是平时听，那他们会单纯觉得有趣。
土味情话么，最近特别火，三岁小孩都能来一点。
可结合上面这人发的那些弹幕来看，就会觉得特别恶心。
这都根本不能说是正常弹幕了，这就是性.骚扰！
网友们气得要死，甚至纷纷离开直播间。
眼看着爽值一动不动，甚至系统哭唧唧告知：“呜呜呜，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要倒扣爽值了主人！”
何扇滢：“到了我手里的爽值还想拿回去？做梦呢！”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很悠然。
“这位网友有意思啊，一定很胖吧？”
“连打出来的弹幕都油光瓦亮的。”
“胖不是错，油到人就不对了。”
网友：“……”
哈哈哈哈。
那人却似乎一点不受影响，又来：
#宝贝，我手上划了一道口子你也划一道吧，这样我们就是两口子了。#
网友：“？！！”
#卧槽，原来是我们滢宝的狂热追求者啊，虽然但是，还是很恶心啊！#
#就是就是，人家这里是正经嘴替赛道，不是让你在这里发油腻语录的！#
何扇滢却比网友淡定多了，冷笑一声：“别啊，我怕血融到一起发现我是你妈。”
网友：“！！！”
网友顿时沸腾。
#啊啊啊，来了，怼死他！#
#就知道我滢姐必然出手！#
#真的真的，怼死他！我曾经也被人语言骚扰过，好恶心哪！嘴巴不会用能不能割掉啊！”
而此时，程书玉的一处公寓，电竞房。
一个男人转过头来看着程书玉。
“卧槽哥，这乡巴佬真变了好多啊，我好喜欢她这么气定神闲骂人的样子！”
程书玉视线从手机上移过来，挑眉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那人赶忙讪笑了一下：“哥，我开玩笑的。”
程书玉看到屏幕上过来给何扇滢端果盘的手，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他把刚刚那人扒拉到一边：“你可以滚了，我自己来。”
那人便起身后退，看着他的背影，嘟囔了一句：“你也变了好多。，不会像筱筱说的那样，真的爱上她了吧？”
而此时，被何扇滢怼了之后，那人似乎是顿了好一会儿，又发来弹幕。
#是啊，我油，今天看是你把我怼死，还是我把你油死！#
随后——
#何扇滢，开始了，很高兴认识你。#
网友那个气啊！
【滢的女人】：#卧槽他什么意思？他是在向我们滢宝宣战吗？#
何扇滢：“你可别高兴得太早。”
网友：“……”
嘿！
那人又来：
#确认过眼神，你是我要泡的人。#
何扇滢：“确认过眼神，你是被人泡成了渣的人。#
网友：嘿。
那人：
#万水千山总是情，爱我多点行不行？#
何扇滢：
“一寸光阴一寸金，劝你死了这条心。”
网友：
#哈哈哈，真他妈笑死，我以为他真的来宣战的，结果他妈过来变相告白的啊，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谁说不是呢，这人明显对我们滢宝爱而不得，他好像阴沟里的一只老鼠啊！#
#就是有病！#
而此时，电竞椅上的程书玉鼻子都要气歪了。
他是有病，和兄弟们打着打着游戏，到点就打不下去了，非要去看她直播。
更可气的是，这个女人，明知道是他，还这样不给面子。
妈的，人又不知道住哪里，就是找不到。
都怪程斯年，肯定又是他截住了消息，把何扇滢保护起来！
程书玉那个气啊。
为什么自己从小就要被家人拿去和程斯年比！
这人年纪比他小啊！要不是辈分，这人妥妥的弟弟啊！
却经年累月踩在他的头上。
家族利益吧，他拿得多。
对外名声吧，他是天之骄子，是年少就在金融圈成名的天才。
就连女人们都把他当白月光，凭什么！
程书玉越想越气，气他明知自己今天的举动有些幼稚，却也还是不肯停手。
是，他就是要继续下去，他今天非要看到何扇滢被他逼得哑口无言的样子。
你不是会怼人吗？不是用伶牙俐齿伸张所谓的正义吗？
我让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不出话来！
程书玉化身键盘侠，把他那重金找高手组装的键盘敲得飞起。
二十多年的手速在此一览无余。
程书玉：
#宝贝你今天有点怪哎，怪可爱的。#
何扇滢
“你今天也有点怪。丑八怪！”
程书玉：
#落叶归根我归你。#
何扇滢：“你还是归西吧。”
程书玉：
#你知道我和唐僧有什么区别吗？他取经我娶你。#
何扇滢：“你知道你和猪八戒有什么区别吗？#
电脑前的程书玉：“？”
忽然在意起他来了？
程书玉：
#不知道#
何扇滢：“没有区别。”
擦！
程书玉一拍键盘，旁边几位狐朋狗友又是好笑又是怕，在他背后偷偷摸摸挤眼睛。
程书玉继续：
#我点的东西怎么还没来？#
何扇滢冷笑：“嗯？你点了什么？”
程书玉眼尾飞扬，原来她也关心啊？
程书玉：#我们的未来。#
何扇滢：“我点的东西也还没来。”
程书玉心里：“还点东西吃，不是说什么程斯年做的东西比五星级酒店大厨都好吃吗？装！”
程书玉：#你点的什么啊？不然到我这来吃。#
何扇滢：“你的棺材。”
网友：“……”
网友再次笑翻。
#哈哈哈哈，他好爱。#
#我真的服了，这是哪个心口不一的大傻逼啊！#
#姐姐你为什么要赏给他这个出丑的机会！我就不行吗？！#
程书玉脸都绿了。
该死的！一不小心就中了她的奸计！
程书玉把键盘敲冒了烟：
#今天吃了泡面吃了炒面，还是想走进你的心里面。#
何扇滢：“今天吃了苹果牛油果火龙果，还是想吃你席上的麻糍果。#
沐市一带的人吃丧席都要上一道必备菜，用糯米捣成的麻糍果。
程书玉自然也是知道她在咒他死得早，心里明明该是暴怒的，却更多的是难过。
他都说着这么清楚了，她居然还这样！
如果是其他女人，早就开心得哭出来了！
程书玉又想到她对花右说话时温柔可人的样子，放在键盘上的手指顿了顿，咬了咬牙，继续：
#主播好狠。#
#主播，我昨天去了一个岛，叫不爱我就拉倒。#
何扇滢：“我昨天也去了一个岛，叫你马上就会穷困潦倒。”
程书玉咬牙：
#你喜欢喝水吗？#
何扇滢：“喜欢。”
程书玉眼里一抹狡黠的光：
#那你已经喜欢百分之七十的我了。#
何扇滢：“你没把你脑子里的那片海算上吧？”
程书玉：“……”
程书玉自己都给气笑了。
行啊！今天就不信不能拿下你！
程书玉：#宝贝，我能带你去一个地方吗？#
何扇滢吐出一口橘子籽，挑了挑眉，连话都懒得说。
程书玉却早已把下一句打了出来：
#去我家户口本上。#
何扇滢：“对不起我不收儿子。”
网友再次笑疯。
程书玉知道自己丢脸了，却察觉到一股愉悦感似的。
他整个人也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打字的速度比平时玩游戏打键盘都快。
#宝贝，我觉得你像一款游戏。我的世界。#
这会儿连给何扇滢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了。
他就是要让何扇滢上钩，等得到她，他一定不会真的对他好。
一定！
何扇滢却悠悠然：“我也觉得你像王者荣耀。”
程书玉眼里一亮。
果然！果然一直欲擒故纵！
王者荣耀么是说他很霸气啊！
没错，他以前是校霸，现在是霸总，他当然霸气了！
于是赶紧问：
#为什么？#
何扇滢：“一看见你就想打。”
程书玉：“……”
在网友再次阴阳怪气兼爆笑的时候，程书玉气得心梗，但莫名其妙却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于是明知自己这样很幼稚，还是选择继续：
#宝贝，众生皆苦唯你独甜。#
何扇滢：“畜生，尝遍众生你为渣男代言。”
程书玉哼了一声。
不识好歹的女人！
程书玉：#你喜欢瑞士名表还是我帅气的外表。#
何扇滢：“我喜欢你去年买了个表。”
程书玉：“……”
程书玉看着屏幕上慵懒躺在沙发，微眯着眼睛，信口胡说的何扇滢，那种甜蜜快乐的感觉更甚了。
程书玉：
#宝贝，我刚去看了部电影，名字是我喜欢的人的名字。#
何扇滢特别配合：“什么电影？”
程书玉：#你的名字。#
何扇滢：“我刚也看了一部电影，描述的就是你。”
程书玉猛地一顿：“你看电影时会想起我？#
何扇滢：“是啊，每次看秒速五厘米就会想到你。”
程书玉：“……”
网友都要笑岔气了。
#哈哈哈哈，我滢姐是懂故弄玄虚的，刚刚我都差点以为她知道他是谁，还刻意关注过他。#
#姐妹我也是我以为这人是滢姐关注的富豪呢！不是说什么榜一大佬其实都是老公吗？#
#谢谢，你刚说完，榜一大哥就变了，名为程斯年。#
#笑死，wuli夫人都不带一丝低调的。#
到这里，程书玉实在是气得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看着那些弹幕，直接求连线。
他本以为何扇滢不会接，还想过如果何扇滢不接的话，就给平台压力，让平台把何扇滢的号封了。
却不想人居然直接把他的连线接了起来。
一听到那边似乎带着水果香气的轻微响声，程书玉就咽了口口水。
他想喊一声“滢滢”，但到嘴的话立马变成了，“何扇滢，你赶紧过来，本少爷要见你！”
网友：“……”
网友是听过他声音的。
再加上不知道是谁起的头，说这个人是程书玉，于是他的马甲一下子就掉了。
网友都傻了。
#我他妈，原来是小表弟啊！我一向听说他霸道总裁啊，我是真不知道他是这油腻土味男啊！#
#啧啧啧，陆筱筱什么眼神啊，居然会和这种语言猥亵男订婚！他平时生活不会也是这样的吧？#
#你们管这叫霸总？写霸总文的晋江太太们都要给你们发律师函啊！#
#不是，他真的好爱有没有！这前前后后的对话，他是越来越芳心荡漾啊！#
#滢宝，就叫你不要奖励他！他要是变得更变.态了还要倒打一耙说是你纵容的哈哈哈。#
程书玉：“……”
程书玉的脸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热过。
他是谁啊！
他是程书玉啊！
从小家教严格，其实也是芝兰玉树，要文雅也能文雅起来。
是因为嫌恶家人总把他和程斯年做对比，才故意做出些欺男霸女的事。
可现在，他被网友们说得像是个笑话！
程书玉知道自己也没什么脸了，想着不管怎么样，他都是程家的小少爷，他怕什么！
于是干脆露出更加凶狠的一面。
“何扇滢，你别不识好歹！你被我小叔叔养着好玩吗？当人家的金丝雀你还要不要脸？！”
网友们再次炸锅。
#什么？她是那个？不是真的情侣关系？#
#呵，我就说她的直播怎么这么快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原来是背后有金主助推啊！#
#天啊，这个女人好可怕，到处让别人自立自强，上次撺掇人离婚那案子记得吧？你们还说她是独立大女主，我呸！都是人设而已！#
程书玉的心情一直起起伏伏，但现在才有了些大仇得报的感觉。
不是不肯臣服吗？那就把你毁掉！让你看看得罪我的下场！
谁知这些言论还没发酵多久，一向只在财经频道出现的田松居然顶着大号过来了。
#你们这些小年轻真是不知好歹，小丫头买我那庄子让我拿麻袋去背现金。#
#要是哪位金主能做到把几个亿让金丝雀这样花，我田松第一个敬他是爷。#
程书玉：“……”
程书玉懵了。
他从爷爷那里听到过风声，说田家要卖祖宅的事。
可后来不是说田松胃口大，非要人拿出来现钱，所以大家都不理他，最后没卖成吗？
居然是被何扇滢给买了？
几个亿的现金啊！
不说他自己了，连他爷爷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这么多现金！
不对，就算是大爷爷家，就算是程斯年，那也是拿不出来的啊！
何扇滢到底怎么会这么有钱？
程书玉想了想，只有一个可能。
于是他冷笑一声：“那钱从哪里来呢？何扇滢，你到底傍了几个男人！”
网友们一看，是啊，怎么可能一个女人拿得出这么多钱呢？
也只有程书玉说的这个可能了。
舆论急转，黑子狂欢，都在说何扇滢的不光彩。
何扇滢的粉丝们给的爽值却越来越少了。
自家正主被这样骂，爽得起来才有鬼！
面对这样的情况，何扇滢也不着急。
她拿了颗阳光玫瑰。
“嗯？这么点钱还用得着你们这么去猜？”
说着轻笑一生：“我老家山里有矿行不行？”
好么，这话一说，财经界震荡。
何扇滢的直播间再次被挤爆。
【田松】：丫头，你老家在哪里啊？介不介意我去打个零工？#
【孟氏孟栋梁】：老田，问问这丫头愿不愿意让我也分一杯羹。
网友：“！！！”
这样的两个人都说话了，可见何扇滢是真的有钱。
然而何扇滢本人却又轻飘飘一句：“没有，逗他玩儿呢，各位大哥赶紧去忙公事，凑什么热闹。”
又说：“我没钱，我的钱都是男朋友给的，我连咸菜都吃不起。”
网友们哪里还会信，信了才是傻子！
于是都哥哥眼睛冒光，齐齐：
#教主，让我去矿上打工！我给你表演一个用头挖坑！#
#用我用我，矿上风大，你来探班时我可以给你挡风！#
看着这些人的“舔狗”言论，一直被耍的程书玉再也忍不住了。
他骂道：“何扇滢，别跟我耍花招，赶紧过来找我！离开我小叔叔，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话刚说完，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年轻但清冷到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声音。
“你小叔叔的事不用你操心。”
“看来叔叔他不懂怎么教孩子，从明天开始，小叔叔我亲自来教你。”
网友:“……”
网友们再次爆炸！
#啊啊啊！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A了！#
#因为爱呗，要是我是滢宝男友，被人这么挑衅我能直接站起来！#
#服了，陆家到底是怎么让这么一个富婆从自己手心离开的啊！他们肠子都悔青了吧！#
这下好了，一系列操作下来，系统的爽值像体温计里的水银柱，一下子爆了表。
一个兆亿，以前何扇滢还觉得遥遥无期，却也这么边过日子边破了。
这天，她懒懒斜卧花丛中，抬眼看向正在给她投食的花右。
“花腹黑，你厉害啊，放了你三个月的假，居然把程书玉那一支的大权也揽走了。”
花右眼眸微动：“姐姐大度，我大度不了。”
何扇滢：“我哪里大度了？本来想让整个程家都破产的，奈何里面有个你。”
花右一愣：“是因为我吗？”
何扇滢看着他，过了好久才难得地叹了口气：“也没有，为了你的厨艺吧。”
花右放下碗，蹲在她身边陪她沉浸在这片花香之下。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趴在了何扇滢睡着的青石上，看着她：“姐姐是要走了吗？”
何扇滢：“嗯，你知道了。”
花右：“姐姐有那么多钱，却不留下来享受人生？”
“姐姐不想再买几个庄园住吗？不管是国内国外，我都可以买到。”
“我们可以在里面种很多花草，养很多土鸡土鸭，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养，都可以给你做。”
如果他这副样子被其他人看见，这些人一定以为他的脑子又坏掉了。
自从回归程家老总的位置后，他在外面一向都是冷酷无情的模样，完全露出了本来面目，仿佛以前那个所谓的淡泊白月光都是假的。
但没人知道，一到何扇滢这里，他就会像是一樽冰雕倏然褪去锋锐的外表，变成一樽可以任由她搓圆捏扁的玉蜡。
而且撒娇撒得那叫一个疯。
何扇滢见他眼里星光点点，只得坐起身来。
“这样吧，你看你在我这也一年了，我该把工资给你了，虽然你说不要。”
“先前说一百万，但我又把你变成了男朋友，多少有点辜负你了，就给你买几个园子吧。”
花右神色一凛，但随后那眼泪就下来了。
衬得那白皙面庞更加剔透。
“姐姐不要我了。”
何扇滢：“……”
何扇滢轻咳一声，在他头顶的几根呆毛上轻轻按了按。
“花右，是我不对，不该喝醉招惹了你，但我必须得回去。”
花右泪眼婆娑看着她：“姐姐把我当拿钱暖床的，我不怪你，但你也没让我暖床啊！我、我不可以要个名分吗？你都要走了。”
何扇滢：“……”
何扇滢直接给气笑了：“想睡我就直说！你知道我不喜欢绿茶！”
花右继续泪眼朦胧看她：“姐姐走之前真的不想把我睡了吗？”
有了缱绻回忆，到那个世界至少还会偶尔想起我。
何扇滢实在是无语，他是越来越会装了。
何扇滢故作愠怒：“好啊，原来你一直馋我身子，你下贱。”
花右粲然一笑，抱住她，在她的眉心亲了亲：“算了，不想要我也没关系，我遇到过你，这就好了。”
何扇滢：“……”
真粘人啊！
于是某一天，原世界。
当何扇滢的家人齐齐坐在年夜饭桌上吐槽何扇滢不知好歹时，何扇滢背着旅行包，牵着个男人就进来了。
“我真的服了你们了，吃年夜饭都不等我！我到底还是不是你们的小宝贝了！”
全家惊呆，然后都开始骂骂咧咧擦眼泪。
何扇滢被抱完了，亲够了，才得以获得给家人拜年的机会。
“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楼！”
“我回来了，你们的好日子又开始了！”
被她妈妈冷冷一瞥：“不介绍一下这位是谁？”
花右站在那里拱手，笑得像镀了层玉，接上了何扇滢的话：“天增岁月常欢愉，春满乾坤皆胜意。”
“打扰了，新年快乐！”
系统在旁抹眼泪：“呜呜呜，她可真是懂的榨干我，积分不清零，她就跨服兑心愿，她好狠！”
何扇滢意念摸了摸她脑袋：“物尽其用啊，合作愉快！”
系统：“……”
啊啊啊，虽然是个嘴替系统，但它还是想说，能不能把这个人的嘴巴封起来！
封起来是不可能封起来的，那边网友会把它给撕了呜呜呜。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