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跳舞吗？”
夏归璨摇了摇头。
“那么，唱歌？”
“……也……不会。”夏归璨抬起头，很抱歉的看向戴利。
乔如月红唇轻勾，似是带着一点嘲笑：“那你会什么啊？”
“………发传单。”夏归璨努力的想了想，“还有捉鱼。”
他其实还想说上树下楼爬窗台的，但后来又仔细思考了一下，拿猫的技能欺负人类，这样不太好。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看你就是故意来捣乱的！”秦艺趁机抓住把柄，上赶着借题发挥，生怕一不留神就没舞台给自己表演了，“我看大家还是把他淘汰了吧，这种人，把比赛当成过家家！”
夏归璨双眼亮亮的看着他，一脸认真：“我没有，我很认真想来赚钱的。”
“你别吓着人孩子，”胡一泉不赞同的看了一眼秦艺，“资料上不写着嘛，才十七岁，都没成年呢，他哪能知道这么多。我当年这个年纪，还在听留声机里唱黄梅戏。”
听胡一泉说资料，乔如月也来了兴趣，低头翻看着夏归璨的资料，在看到公司和经纪人那一栏时，原本表情还好好的，忽然就换了个脸色，捏紧了a4纸的一角，抿着唇问：“你经纪人………是宁元齐？”
“是的。”
夏归璨本来还纳闷怎么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后来一看身份牌，见到“乔如月”这个熟悉的名字，才恍然大悟。
运气还真是不好………居然刚好遇到了现经纪人的前艺人做自己的导师。
唉:-(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夏归璨本来以为自己肯定会被淘汰了，怎料乔如月很快就换上了之前微笑的表情，向剩下三位导师用商量的语气说：“这个选手虽然什么也不会，可他外形条件非常好。毕竟我们选的是爱豆嘛，又不是专业歌手专业舞者。颜值，唱跳，rap，这些都能算得上吸粉点，我认为只要他具备其中一项，就是有发展潜力的。”
几个人里，因为是同一个公司，平日里合作又比较多的缘故，顾叶知和乔如月私交还不错。听到从舞台queen乔如月嘴里说出这么一番话，他挑了挑眉，看向她，似乎在说编，你接着编。
毕竟，谁不知道乔如月在对待偶像和舞台这件事上，要求严苛到简直变态。
她也担任过秦艺那一届选秀的导师，当时对着一个大公司来的唱跳废物的花瓶，那可是一点也不留情面，当着所有导师和选手的面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在那一期节目里贡献出了她本人最为人所熟知的金句——
“唱不会跳不会，你当你*的偶像？！”
当时有很多深受废物美人类型爱豆荼毒的观众非常支持乔如月，也有人批评她作为公众人物必须要注意措辞，不能随便出口成脏，带坏青少年，以至于乔如月后来还不得不发微博向公众道歉。
这件事至今都是她的黑点之一，经常被黑子拿出来炒冷饭。
秦艺本人是亲身经历过的，当时就被吓得不轻，所以这一次他本来还想着拉拢乔如月一起对付夏归璨，哪能想到这女人莫名其妙就反水，竟然还帮起那小子来了。
乔如月“发疯”，胡一泉忙着散发慈父光辉，戴利觉得场面非常有趣甚至可以再混乱一点，没办法，秦艺只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顾叶知身上。
但……他不知道的是，顾叶知是个老颜控了。
事实上，平日里脾气又臭又爆的顾影帝，是这群人里最早对夏归璨抛出橄榄枝的人。
夏归璨那张脸，完美的踩在顾叶知g.点上蹦迪。
不然，他也不会主动cue流程让小家伙做自我介绍了。
还没等秦艺开口，一眼就看穿他想说些什么的顾叶知直接拍板定案：“爱豆站在舞台上，就是要让人看了心情愉悦；这就像演员演好一部戏，歌手唱好一首歌，舞者跳好一支舞。”
说着，又看了一眼装着心事的乔如月，继续睁着眼睛编瞎话：“我不认为小夏选手暂时不会唱跳有什么问题，节目是持续录制的，在这个过程中他可以去学习。不是有一种爱豆叫做养成系爱豆吗？说不定电视机前的观众还能感受一把云养成呢。况且，还有这么一句话，‘废物不会永远是废物，但长得不好看，就算是整了容也还是不好看。’”
戴利来了兴致：“这话挺有意思，谁说的？”
顾叶知心不慌气不短：“我。”
秦艺快被这顾叶知给气了个半死，在他看来这完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意思啊？讽刺他整了鼻子？！
他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顾叶知，却又很快心虚的移开视线。现在的秦艺，还没有资格和顾叶知公开叫板，他甚至都不敢跟这里面咖位最低的乔如月正面刚。
但这份被侮辱的愤怒必须要有人承担，所以，秦艺再一次把所有的不满全都算在了夏归璨身上，不管他是否无辜，总之这恨算是就这么种下了。
而作为话题中心人物的夏归璨，哪怕他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猫咪，也深刻的感受到了乔如月和顾叶知给他放的水有多深，大禹路过都要连喊治不了。
不过夏归璨又转念一想，宁元齐曾在出发前多次明示暗示“我上面有人”，也许这位曾经被他带过的乔如月，就是宁元齐在《dream111》安排的人脉之一？
想到这儿，他了然似的看了一眼乔如月，并投去感谢地目光。
而乔如月，即便是看到a4纸上打印出的宁元齐这三个字，也忍不住一阵晃神。
她看向夏归璨，
这就是你离开煜星，新签的艺人吗………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然而想的东西却是天南海北。
秦艺愤愤的看着夏归璨和乔如月的眼神互动，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半天，突然福如心至：感情这姓夏的，小小年纪，就抱上了乔如月的大腿啊！
呵，还真能耐，叫你给拿下了。
秦艺阴暗的想，摄影机还录着呢，你们就在这里眉来眼去，要没摄影机，还不知道背地里能干出什么事来！
这三个人，属实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谁也不耽误谁，谁也没听懂谁。
虽然没有得到任何一个人的支持，但秦艺仍旧硬着头皮，想把夏归璨给淘汰了。
他搬出一大堆大道理，“苦口婆心”的劝导四位导师：“这位选手身上的确很有吸粉点，但各位老师也看见了，他什么都不会，这可不仅仅是业务能力不过关，是压根就没有业务能力这回事！我们《dream111》要打造的难道不是一个选手有实力、能重新为偶像正名的选秀综艺吗？我还是认为应该淘汰他，把机会留给其他更有实力的选手。”
秦艺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而后十分期待的看向胡一泉，这里就他最好说话了。
“实力？秦艺这话有点好笑啊，这年头观众纯看实力的话，干嘛来看偶像选秀综艺，看《青歌会》、《实力歌手》这些全都邀请专业歌手的节目不就行了？”胡一泉年纪虽然是这里面最大的，但思维方式却一点儿也不老。表面上笑呵呵的，实际上每一个字都是在回怼秦艺。
秦艺不敢跟大前辈犟嘴，纵使气得牙都快咬崩了，也只能忍气吞声，赔着笑说：“您说的是，面试过的选手里，没有一个实力比得过您的。”
胡一泉听出来他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在这儿等着给他下绊子呢？
他憨厚一笑：“我也不是说爱豆没有实力的意思，刚才表演的几个，我看比起已经出道过的秦助教来也毫不逊色，这届选手还是很有实力的。”
靠！
秦艺没想到看起来最老实的胡一泉居然也不是个善茬，他被堵得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一股郁气闷在胸腔，又把新受的气也给算在了夏归璨头上，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顾叶知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包括秦艺对待夏归璨极为不友好的态度，他也全默默地记在心里了。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重新进行海选，至于秦艺，什么时候都能收拾。
顾叶知淡淡的看了尚在气头上的秦艺，随后挪开视线，转移到夏归璨身上。
少年安安静静的站在空教室中间，并没有因为刚才那场闹剧牵动到自己的情绪，哪怕导师们忙于你争我斗的互呛一时忽略了他，也没表现出半分的不耐烦亦或者惶恐不安。
看来不止是脸长得好看而已。
顾叶知双手合十，托着下巴，星目里充满了好奇心。
他问：“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能向我证明，你可以成为这档节目最后的赢家吗？”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一般情况下，只要大声且坚定的回答“谢谢导师，我一定会证明给大家看！”，就不会出什么差错，甚至可以说是送分题。
但夏归璨却真的仔仔细细的想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恰好与顾叶知对视。
“不一定，”夏归璨认真的看着他，“但我会尽量努力。”
“噗，”顾叶知难得遇到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你很有趣，我打赌，会有很多观众都喜欢你的。”
“那最好了。”
那不完美吗？
夏归璨看向顾叶知，一脸“你莫不是在唬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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