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苏御连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往旁边挪了一下,顺势别过头去:“你发现了什么?”
他本想亲自放出神识探究一番,既然晏楚尧早就在这了,应该是已经研究过皇帝身上有何异样了。也好,他才不想看老男人啪啪啪辣眼睛的画面。
“卞国国主欢好时背后会显出一个图案。”
“什么样的?”
容苏御刚说完自己的手就被捏了过去,晏楚尧带着薄茧的指尖在他手心里画着,这丝丝痒痒的感觉害得他咽了好多下口水:“这是阴回血缘咒,是将国主的三魂七魄与他的子嗣相连,皇子出生会削弱皇帝的寿命,若十个皇子全部傧天,即便有真龙天子的加持,卞国国主也会直接魂飞魄散。惟有生出公主才能破解此咒。之前那个道士没说错。”
“所以他真的是泄露天机而死?”
“也有可能,但国师实在死得蹊跷。好巧不巧在公主出生那天暴毙,而且诅咒并未破解,换句话说公主并非皇嗣血脉,国师很可能是发现了被人搞死的。”
“凡人能有如此能耐?师叔怀疑是有修者在背后操控凡人?是谁?摄政王?”
容苏御点点头:“国师生前在调查先太后的事宜,先太后并非先王皇后,而是贵妃,与摄政王的母亲,也就是先王皇后是亲姐妹,两人关系甚密,哪怕是贵妃的皇子做了太子,两姐妹的情谊依旧不减当年。不知为何,先王驾崩时说什么也要赐死皇后。这件事情的缘由摄政王一定知晓,所以楚尧,我想你帮我做件事。”
耳边传来晏楚尧低低的应声,像是有人在他心脏处重重按了一下,令人动容又踏实。
“我怀疑贵妃与摄政王有染,国师发现了此事或者更多,所以被摄政王以及其背后的修者弄死了。你去勾引一下摄政王,看看贵妃是否吃醋,若是能从摄政王口中套出些别的那便更好。”
晏楚尧:“吃醋?单凭这一点就能证明?”
“看一方有没有情意,吃醋是最直接,也是最准确的判断标准。倘若贵妃因为你和摄政王亲近而发飙,那就直接印证了我们的猜想。”
容苏御思绪全在诅咒之事上,压根没想到自己的解释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晏楚尧:“师叔既然如此清楚,从前应该也知道妖王和魔尊对您无意。那为何还要不懈努力几十年?”
还好他脑子快嘴也溜,顺着晏楚尧的话感慨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要加倍努力啊!”
一旁的隐身人突然挨着他,声音虽轻却给他一种审问的错觉:“那为什么到楚尧这儿就放弃了?”
他深深吞咽了一下,尽量让自己说得自然些:“后来想想你和谢家的婚事,恍然觉得自己之前所行委实不妥。”
末了还回转过脸,朝着空荡荡的月色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
“就算师叔无奈放弃,也应对我有些惦念才是,让我去勾引摄政王,师叔为何半点不吃醋?”
显然,身边这位隐身的小世子对他今晚的表演不太买账,可他岂能认输,直接将问题转嫁到另一个问题上:“摄政王喜欢女人,你又不喜欢男人,天南地北压根不可能,我为何要吃醋?”
“是这样吗?”
“那是自然!”
容苏御说完便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这小子捏着,想要抽回手腕上却又多了一道桎梏。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起来,砰砰砰地不比他的心跳慢多少。
从前男主讨厌他,他害怕,担心男主哪天飞黄腾达了真想搞死他!
如今晏楚尧主动亲近他,他更害怕,担心男主哪天误入歧途了想换一种法子搞死他!
话音刚落,他嘴里就被塞了一颗果子,那略带薄茧的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那果子抵入他口中时,还捏了一把他软软的舌头。爆酸的果汁让他立刻流了口水,晏楚尧更是顺势揩过他的唇角,甚至轻拱了一下他的脸颊。
他刚要问这是什么东西,晏楚尧就突然现了身,月色下那张精致英气的脸显得局促又紧张,长长的睫毛不正常地颤抖着,好像他是被人上了身才做出方才那番举动似的:“师、师叔,这是不离果,我吃了同株的另一颗,十日内你、您都能感应到我。走了,嗯。”
晏楚尧的身影再度溶进月色中消失无影,而这时不离果也发挥了作用,他立刻感应到晏楚尧胸膛里的那面小鼓,从梁上到房内,再到榻上,然后敲得、愈来愈响!
***
三日后,卞国国主需启程去皇陵上祭奠先祖,启程的前一晚皇帝就中风了,无奈只能让摄政王代为,贤贵妃代理六宫也在此次祭祀随行之列中。
三更天时,他就看着三个宫女带着面巾鬼鬼祟祟地往远处摄政王营帐方向绕去。其中一名宫女身材妖娆,远远瞧着竟有些像贵妃。
原来是这样,他思忖着自己如何能找到机会勾引摄政王并让贵妃知晓,不到半个时辰功夫摄政王就风尘仆仆的来了,好像没与贵妃通好气。
摄政王掀开帘帐,巡视了一番,冲他唤道:“你,过来!”
晏楚尧连忙提着裙摆忸怩地走过来,跪在地上:“王爷有何吩咐。”
“人呢?”摄政王用黑靴勾起他的下巴,挑眉问道。他状似害怕地抿了下唇,余光瞥见账外的侍女跑了,心中便有了盘算。
勾人,如何勾人?像容苏御身边那两个花妖一样吗?
晏楚尧攥紧手中的裙摆,将它慢慢往下扯好多露出些风光来:“娘娘去寻王爷了,刚走没多久,王爷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他想象着幻境中师叔勾魂摄魄的眼神,模仿着望摄政王身上投去。果然,摄政王的嘴角弯了起来,黑靴蹭过他松垮的衣襟,游弋了片刻便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扛在肩上,掀起帘帐就将他甩在马上。
摇晃中他已然看见那三个宫女的身影。摄政王显然也看见了,却一言未发翻身上马就要将他带回自己的营帐。
摄政王将他捆在床上正要做些什么,帐外却又来了人,他想去探听却发现自己被营帐里的香熏得头晕根本集中不了精神,甚至还有些心慌!
不行,他的心跳不能乱,师叔会担心他的!
他扭了扭手腕打算将红绳挣开逃走,他现在回去若被贤贵妃责罚一顿,那师叔的猜想就得到印证了。
只是这绳子为何解不开,反而越来越紧?
等等、这金光,这是捆仙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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