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发生的事情很多,沈岚清刚打完球,心里也装了很多,看上去极累。舒希征求他的同意后,便帮他给老师请好假,让他先回家了。
舒希是保送生,也不住校,便也回了家。
她家在连中附近,一所老式小区内,是舒希用父母的钱买的房,六十平小复式,欧式简约风,简单温馨,就她一人居住。
最重要是,社区内安保设施,是真的没得说。因为是老式小区,里面居住了很多孤寡老人,变为了重点帮扶区域,所以小区正对面,便是连城市易安区警察厅。
她上高中后,除老师外,就再没人知晓她的具体家庭情况。舒希每日上学或是回家,也是步行或者自行车,或是坐一分钟公交车,与普通家庭情况的学生无异。
舒父舒母每次出差,都会给舒希留好几张银行卡,但舒希也用不上,就一同用橡皮筋捆起来,攒起来,放在床头米白色的柜里积灰。
只是这次不同,这次除却茶几上冰冷的银行卡外,还端端正正的,摆放了一个绸缎礼盒。
连城时至六点,昼长夜短,外面天光大亮,空气却仍旧炙热。
舒希一进门,便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呆呆望着桌上锦盒。吹风机的轻微轰鸣,卷着热风与草木气息,伴着她的思绪飘散,散至她的鼻尖,自然清爽。
电话铃响起,舒希点了接通。
对面是一个柔和女声:“小希,看见桌上的盒子了吗?”
“恩。”
“打开看了吗?”
“还没。”
对面女声说一句,舒希答一句。
作为舒希的父母,陪伴她的时间,还没有学校老师多,舒希一年都见不上他们几次,此刻也更说不上什么话。
电话里的舒母,虽然声音柔和,但本质上舒希也与她最像,以柔克刚,笑里藏刀。
而舒父则是性格直来直往,坚毅果决。
舒希继承了他们俩的全部优点,但她未来也并不想当个每日在飞机上度过,不陪伴家人,只会工作的工作狂。
“小陈同学今天跟你说了吗?”
“恩。”
“希希,你要理解我们。”她道,“我们没法陪伴你,是因为我们工作忙,忙着挣钱养活你,养活这个家。”
“我明白了,你们辛苦了,注意身体。”
舒希早已习惯成自然,刚应完就问:“还有事吗?”
那头一愣,道:“你打开那个锦盒,里面有一套礼服,你穿上去陈家。”
电话那头解释说:“今天是你陈伯父的生日,你得穿得隆重些,好好感谢人家,里面还准备了礼物,你一块带过去,顺便代我们问个好,知道了吗?”
舒希应承了下来。
“对了,小陈说了,待会会去……”
“噔噔噔”三声,手机电量过低。舒希也早已吹好头发,赶忙说:“手机没电了,我先充上电,有事微信说吧。”
说完便挂了电话,拿去充电。
锦盒打开,一件吊带的露肩流光黑色纱制短裙被她拿起。
敲门声响起,舒希以为是邻居热心大妈,叫她去隔壁吃饭。
刚打开门,一个人影猛地冲进来,关上门就钳住她的手腕,往墙壁上怼。
就这一下,撞得她指骨生疼。
与此同时,微信上,一个备注为“贺女士”的人,发过来一句,小陈说待会要来接你。
但舒希没有看到,她正想着如何摆脱面前的人。
陈疏易低头,肆无忌惮地看她:“礼服呢?”
不愧是玛丽苏贵族文学主角攻,出场方式都和别人不一样。
“你先放开我。”等陈疏易松开禁锢,她才道,“在盒子里。”
“你去换上,让我看看。”他说。
“什么叫……我换上让你看看?”舒希站在门口不动,揉着手指疑惑,“或者说,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陈疏易看她,挑眉重复,嘴角勾着一抹嘲弄:“凭什么?”
舒希直接问:“凭你陈家?还是凭你?”
脑瘫也得有个限度,中二到真以为,全世界就是他的?
陈疏易说:“你的意思是说,让我现在不凭借我陈家,给你换上礼服?”
“神经病。”舒希面庞冷峻的陈述,径直错身过去,一把抓过桌上礼服,进了一旁房间,反锁换衣。
过去一年下来,陈疏易的神经质早已药石无医。舒希明白,她要是不去,他真有可能会亲自动手。
这个陈疏易,她越来越不懂了。分析以往他做的每件事情,好像都想惹她生气,像是想从她脸上看到些什么,他所期待的东西。
不过舒希不会,长久以来她明白,顺着他来,他还能正常,要是逆着他,他就会疯狂的采取强硬措施,直到你顺着他。
是个疯子,舒希想。
反正在舒希脑内,世间所有贬义词,都像是为陈疏易量身定做的,都与他有关。
身上这件礼服设计很巧妙,漆黑反而称得她更为白皙透亮。肩膀的吊带上有一小朵黑色纱花,花蕊用珍珠镶嵌替代,夜晚流光溢彩。黑色的布料星星点点,闪着流光,裙摆刚刚至膝盖上方,周围坠了一层流沙,让细瘦的小腿若隐若现,更添婀娜旖旎。
舒希出去时,陈疏易正背对着她,站在电视柜前,摆弄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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