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北在同龄人里算是晚长的，那时候他的个子不高，成天屁颠屁颠跟在鹿承一众人身后，也没现在活泼话多。
被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透明当众质问质问，张永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只觉面上十分难堪，两步跨到莫小北面前怒视他：“你刚刚说什么？”
莫小北仰着脑袋看着他，眼睛眨了眨无辜道：“我原来以为你是胆子小，没想到脑子也不好，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
张永脸色阴沉，刚要开口反驳，莫小北根本不给他机会，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再次开口道：“鹿哥对大家什么样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们瞧不上他还蹭吃蹭喝花鹿哥的钱花的理直气壮，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像你脸皮这么厚的。”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特别是张永，他本身个子就高，又喜欢打篮球，练了一身的肌肉，又是个火爆脾气，大家都不敢惹他。
这一番话也彻底惹怒了张永，只见他直接揪住莫小北的衣领带到自己面前，举起拳头就要朝他脸上招呼。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包厢门从外面推开，待看清进来的人时，场上所有人的表情空了一瞬，唯独莫小北显得很高兴，眼里隐隐可见星光。
“这是我的人，你动一下试试！”
鹿承语气平淡，声音也轻，带着不容忽视的威慑力。
张永顿时感到一阵寒意，积的他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真的感受到“试试”背后的代价。
吐出口浊气，张永松开莫小北，哥俩好的笑道：“开个玩笑，鹿哥别介意。”
鹿承没理他，抬眼望向傻愣愣站着的莫小北：“不走吗？”
莫小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颇为得意的冲张永扬扬下巴：“你挡我路了，麻烦让让。”
张永笑容僵在脸上：“鹿承，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打算带哥几个玩了？”
鹿承轻嗤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高攀不起。”
瞬间就明白刚才的话都被鹿承给听了去。
空气霎时间静的呼吸声都格外清晰。
还是服务生的声音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气氛。
鹿承安静的看着桌上价值不菲的酒水饮料，一言不发。
张永赶紧倒了两杯酒递给鹿承一杯：“真就是兄弟们开个玩笑，全靠鹿哥带我们出来长见识，我们都是真心对鹿哥让你的，这杯酒我敬鹿哥。”
张永一饮而尽，反观鹿承只是把酒拿在手里，并没有要喝的打算。
“鹿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下了面子，张永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语气也不是很好，只是多少忌惮这鹿承，压着脾气不敢发作。
“怎么？”鹿承眯着眼睛看他，勾着嘴角语气轻蔑：“你敬的酒我就一定要喝吗？你也太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你TM”张永直接将酒杯砸在地上，扬起拳头就朝鹿承脸上招呼过去。
其他几个人见张永真的生了气，连忙起身拦着他。
“你们TM放开劳资，”张永被几个人驾着就算力气在大也难以挣脱开，急的他脸色涨红，冲着鹿承怒吼：“你不过是个靠家里的蛀虫，没有了鹿家你看谁把你当成个东西，有本事就跟我单挑啊！”
张永在气头上，说的话难听的莫小北都听不下去，担心鹿承难过，莫小北想安慰鹿承几句，转头却发现鹿承脸上表情淡淡，没有任何伤心的意思。
“我不会跟你单挑的，”鹿承冷哼一声：“狗咬我一口我总不能跟一只畜牲计较吧？”
莫小北眼睛睁的圆鼓鼓的，惊讶的看着鹿承，在他的印象里，鹿承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一点大少爷的架子也没有，这还是他第一次出口骂人，也……
太他妈帅了吧！！！
“你敢骂我是狗？”张永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涨红着一张脸，挣扎的更加厉害，奈何大家都不想因为他得罪鹿承，所以手上下了死劲任凭他怎么也挣不开。
鹿承双手插兜，就这么冷眼看着张永如跳梁小丑一般，语气轻蔑：“就像你说的，我是仗着鹿家撑腰，可你能拿我怎么办呢，谁让我妈爱我我爹疼我呢？我生来命好，少拿你那张狗嘴来定义我！”
说完不在理会屋里的闹剧，径直离开。
莫小北默默跟上。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都没有。
一如他糟糕的心情一样。
受影响了吗？说实话，心里还是有点难受的，他这个年纪正是视兄弟为生命的年纪，一声朋友大过天，本以为交到了些知心朋友，到头来一片真心错付，难过之余更多的是心寒。
走了大约十来分钟，鹿承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打算跟我多久？”
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莫小北心里一跳，以为是惹他不高兴了，赶忙道歉：“鹿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我担心你，看着你进家了我才放心。”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鹿承无所适从：“不需要。”
“要的，”莫小北以为鹿承误会自己跟张永一样，是对他有所企图才故意关心他的，赶忙解释道：“鹿哥放心，我什么都不要，我妈说过，朋友之间才会出手帮你，刚才要不是鹿哥帮我，张永的拳头就要落在我身上了，鹿哥出手帮了我，就是我的朋友，关心朋友是应该的。”
小孩眼里亮晶晶的，语气也格外真诚。
鹿承心里一软，转身自顾自的往前走，倒是没有在开口赶莫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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