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他不是假卑微 > 23、才不信你的花言巧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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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太宰治连忙使出毛毛虫扭扭大法!


    他一边在男人背上扭动扑棱,一边假意委屈地控诉:“我才没有答应给你留晚饭!”


    “你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大房子小孩子,孤零零冷清清,朝上喊没有人应我,朝下喊没有人应我,向外看是哗啦啦的海水,向里看是空荡荡的屋子……你还想要一个被大人留在家里的可怜小孩子给你留晚饭?——不可能!”


    “!”


    男人听得愧疚极了,他扣住背上扑棱的小孩:“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没想到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会那么害怕……”


    “可以原谅我吗?我以后绝不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太宰治:“???”


    太宰治:“……”


    太宰治万万没想到!


    他居然当真了!


    还认真道歉了!


    甚至!还作了保证!


    ——绝不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


    那不就是走到哪儿都要揣着他吗?!


    那剧本精还怎么搞事啊呸、玩耍?!


    ——你反驳我呀!


    难道不是我任性、我无情、我无理取闹、我把你赶出家门的吗?!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jpg


    没有自由的小孩子莫得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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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强颜欢笑:“……哦。”


    蔫蔫地在他背上趴了下来。


    察觉小孩高兴又乖巧地在他背上安静下来,男人柔声说:“既然这样,那你是不是也该向我道歉?”


    太宰治:“什么?”


    他:“我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家里空无一人。”


    “没有一张字条,没有一个电话,找遍整栋房子也没找到你。”


    “太宰治。”男人第一次全名全姓地叫他。


    “……”太宰治忽然有些不想听男人的下一句话。


    但他就趴在男人背上,脑袋就搁在他的颈窝里。


    他能逃到哪去躲开这句话?


    于是,太宰治半是心慌、半是期待地竖起耳朵:“嗯?”


    “太宰治……我很害怕。”


    “我看到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很害怕你因为生我的气,就此离家出走。”


    “我在街上找了一个又一个小时,走过一家又一家店,排除一个又一个和你相像的背影的时候,我很害怕。”


    “我害怕你迷路在哪个我不知道的街头、醉倒在哪个我找不到的酒馆、被哪个人贩子拐走。”


    “我真怕我每晚找到你一分钟,你就多经历一分钟的孤独。”


    “我在小酒馆找到你的时候,你正端着酒杯,想邀人殉情。”


    “那个时候……我最害怕。”


    太宰治仔细又安静地听着。


    男人却不再继续说他最害怕什么。


    路灯下,白衣黑裤的男人背着少年静静地走。


    良久。


    “我很害怕啊……小治。”


    他长长地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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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沉默极了。


    ——他在为我害怕。


    他趴在男人背上,仿佛有甜蜜蜜的温水不断从男人背部向他涌来,又仿佛整个人被男人背上细细密密的无形钢针刺穿。


    充满胸口的欢喜和得意,几欲窒息的惶恐与不安。


    ——他值得吗?


    ——他配吗?


    ——他能给予相应的回应吗?


    ——他做好接受的准备了吗?


    ——他做好未来失去的准备了吗?


    ——难道真的有谁愿意注目一个满身淤泥的人?


    ——难道真的有什么会长久?


    ——难道真的有什么为他不变?


    还没开始,就确定必然失去;


    还没检验,就恐慌假若虚假;


    还没接受,就怀疑是否相配。


    ——胆小鬼连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


    ——他不配。


    ——他要不起。


    ——他怕。


    太宰治手脚笨拙地从男人背上挣扎着下来,脚底接触地面的一瞬,冰凉从大地传到四肢,飞快冷却他的头脑,解放他的呼吸。


    “……”却有什么东西依旧卡住喉咙。


    太宰治深吸一口气,侧过头不看他,目不斜视地向前走。


    男人仿佛没有察觉他的颤抖,自然而然地牵起他手,一起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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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瞧,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愿意干涉你原因。”男人说。


    太宰治沉默地听着。


    他打定主意,不管男人再说什么花言巧语,都要当做耳旁风、脚边泥。


    男人说:“你很聪明、太聪明。”


    “又很好、太好。”


    “以至于我这样不相干的人来关心你,就显得画蛇添足、虚伪至极。”


    太宰治:不相干?


    不相干——?!!!


    短短三个字,“啪”地戳爆太宰治沉郁委顿的心绪,无名之火唰拉涌上喉头!


    太宰治:“你再说一遍,确定是‘不相干’?!”


    他:“我和你只是萍水相逢,擅自借用你的姓氏也是为了我自己的方便……”


    太宰治让他气笑了:“那与黄金之王协议把我摘出港口mafia‘作证现场’的是谁?借用我的姓氏又多此一举要做我监护人的是谁?”


    “如果这都不相干,你到底要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觉得与我相干?”


    太宰治伸手拉住男人衣领,男人顺从地低下头:“还是说,你觉得姓太宰还不够……”


    “我亲爱的——”太宰治捏住他下巴,踮起脚盯住他漆黑透亮的眼睛,“太宰夫人?”


    “……”男人无奈叹一口气,顺势蹲下来,“所以小治,如果我擅自关心你,你真的不会为此感到难受和压力吗?”


    太宰治面色微变。


    “就好像你总是尝试着自杀,实际却一直在挣扎而努力地活着;你看似爱好邀人殉情冷血薄幸,实际却最最珍视他人给予的真情。”


    太宰治后退一步。


    “你好像一汪清澈的泉水,我看见了就想要珍惜。”


    “我怕我给予你的水不够清澈,使你污染;


    又怕我给予你的水不够充沛,使你枯竭;


    还怕我给予你的水不够长久,使你失望。”


    男人注视着他的眼睛:“你值得最好的对待,我却怕我不够好。”


    “……”


    太宰治忽然心跳如鼓。


    真可怕啊。


    真可怕啊,这个人。


    明明被他看穿,所思所想都在他的眼中。


    却觉得危险又畅意,想要他再说一些、再说一些。


    他从不相信世界上有谁能真的了解谁。


    ——直到今天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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