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团长的早逝原配 > 掌声如雷(“不稀罕”陈玉凤扭过了)
    那一张张照片是全军一个个最普通的军嫂,她们在各行各业留守,上养老,下养小,而这个节目呈现的,正是所有留守军嫂们的生活。


    虽然没有陈玉凤自己的照片,但这恰是她的留守生活。


    她从来没有跟韩超提过,可他战场七年,她守了七年。


    她从怀孕到孩子出生,直到俩闺女长到六岁,有三年时间,韩超因为远在越国伪装,一颗字的信都没写过,只有津贴寄回,是她一个人陪着俩丫头长大的。


    苏红和韩峰会欺负她,王果果必须看重大儿媳妇,因为在农村男孩永远比女孩更重要,周雅芳还需要她的照顾,家里家外,柴米油盐。


    韩超只需要冲锋陷阵,她肩上担负的是整个家庭。


    “爸爸,我今天两岁啦,妈妈在打猪草时接到你的信,听说你升排长啦。”


    韩超眼里看到的是两个女儿哇哇而啼,当时陈玉凤在做什么呢,要打猪草,还得哄乖了这个,再哄那个,她于是放下这个又抱起那个,说:“乖呀,你们的爸爸现在可是排长啦,咱们一起笑一个,好不好。”


    舞台上孩子继续朗诵:“爸爸,我已经三岁了,虽然我还没见过你,但是我知道你升营长啦,妈妈是在插秧的时候接到的你的信,她从秧田里跑出去,跳了一路欢乐的水花…”


    满场热泪。


    韩超眼前是妻子在水田里听到他的来信,奔向邮递员的场景。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却也在此刻熬不住脱眶的眼泪,要望向天空。


    他走的时候她还是小姑娘,等他回家的时候她已经是俩娃的妈。


    她的七年青春,孩子的六年成长,他想象不来。


    直到此刻,听女儿童稚的嗓音朗读,才能想象出那是什么样的场景。


    这也是韩超头一回发现,自己的妻子居然如此优秀。


    她不懂灯光,不懂舞台,不懂表演美学,可她挑的照片是最感人的。


    一个个的孩子,或男或女,或双胞胎,一个个军嫂在各行各业,各种岗位上的工作,家庭生活,她呈现了一个群体的风貌。


    而这个群体,在此之前,除了马琳,军区没有任何人关注过。


    毕竟这个机构是由男性领导的。


    但在这一刻,所有的男性终于在看向舞台时想到了妻子,爱人。


    此刻坐在台下的,来自各个岗位,各行各业的人们,也看到了军嫂们为了国家,为了部队而做出的牺牲和贡献。


    怪不得这个节目只有三天时间,却一路保送。


    它确实足够马琳和徐勇义,他们今天和高处长,史忠山史参谋长坐在一排。


    马琳的父亲是曾经的老司令员,即使总军区的大领导们,也要给她点面子。


    不过毕竟军产的归属让所有人眼红,所以代言人的事,其实已经有人反映给领导们听了,领导们则交待,让史忠山史参谋长劝劝马琳。


    史参谋长接此重任,知道马琳脾气爆,一直没敢说什么,直到节目临近尾声时才说:“马琳同志,关于军产,各方面的影响你也该注意一下,很多人都觉得,军嫂们的生活其实不错的,军产换来的红利应该着重为军人们着想,你觉得呢?”


    马琳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后排有人说:“还有些声音说马处长不是真为军嫂着想,是找了个代言人……”


    史参谋长笑了一下,高处长坐在远处,搓着手,一脸尴尬。


    这时要不是徐勇义摁着,马琳就要跳起来去抓人,吵架了。


    可恰恰也是在这时甜甜的节目上演了。


    第一个出来的是徐磊爱人,大部分人都认识,所以从此刻起,就无人说话了。


    毕竟人人都有军功,也都上过战场,此时想起自己留守的爱人,无一心底不有一段伤心事,他们此刻只顾着怎么憋住眼泪,怎么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难堪。我


    转眼诗朗诵过半,要说还有人忍得好,没流泪的话,那最后一张定格照片,则让满场的男人们集体手捂上胸口,后排有个男人甚至开始了嚎啕大哭。


    舞台上,孩子在朗诵:“我终于见到我的爸爸了,可是我的妈妈生病了,我知道,妈妈是太累了,她终于挺不住了才会倒下。妈妈呀,你要快点好起来,毕竟祖国需要爸爸,可我需要的,是您的陪伴和照顾呀!


    照片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同志,团着俩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儿。


    女同志朴素的衣服上,肩膀处还打着补丁,俩男孩的衣服上也打满了补丁。


    字幕:付玉梅,战士张松涛爱人,因癌症死于1990年。


    最后一排的张松涛在此刻泣不成声,嚎啕大哭!


    这就是军嫂的人生,当丈夫成为军人,要想随军,她们至少要等七八年,而七八年后,等夫妻终于可以团聚时,又有多少军嫂已经积累成积?


    军人需要实惠,所以总军区想用灌气站的气装修宾馆。


    军嫂们呢,她们不需要实惠,只要无私的奉献和付出吗?


    “想用灌气站的钱装修宾馆,装修给谁住,给你?”马琳侧首望着史忠山:“去问问你爱人,看她是怎么想的。”


    回头对上身后刚才嚼舌根的那个军人,马琳再说:“陈玉凤不是我的代言人,我马琳才是,我是所有军嫂们的代言人,你去向上反应时,就这样说。”


    今天的大礼堂里是有女同志,但那都是家属,或者各界来宾。


    女军人就马琳一个。


    因为陈方远,她身上甚至还背负着间谍亲属的嫌疑,王琴就在场外,奉领导之命在监视她,就连她吃饭睡觉时,王琴都不放过。


    但那又如何?


    在此刻她趾高气昂。


    个头比不过,可要论气势,她比任何一个男军人都强。


    全场默然,忽而前面的领导站了起来。


    一排排的,观众全体起立,在沉默许久后掌声如雷轰响。


    接下来是最后一个节目,之后全体演职人员要谢幕,前排的领导也要上台感谢主创人员。


    陈玉凤在台侧,她是一靠近舞台就会尿憋,想尿裤子的,刚才甜甜表演时她是强撑着才没尿裤子,此时看一眼台下黑鸦鸦的脑袋,她的尿就憋的不行了。


    此时导演招手让她上,她当然不上,她马上就要尿裤子了。


    偏偏有领导问导演:“压轴是哪个军分区选送的,谁是编导,人呢?”


    这于本军区可是天大的荣誉。


    罗雄也在台上,已经看到陈玉凤了,在招她上去,这是她的光荣。


    身后还有人在推陈玉凤,推她上台。


    但她的尿也马上就要出来了,要上台,她会当场尿裤子的。


    这回是韩超救了她,一把揽过妻子,挤出人群,把她拉到了厕所。


    ……


    越过热闹的大礼堂,外面停车场里一片安宁,此时大礼堂里还一片欢笑,领导们还要相互交流,请了更高级别,或者各行各业,各个职能部门的领导,还得一个个送,这就要折腾到十一点,但有个人提前出了大礼堂,打开车门,上了车。


    “咱家甜演的怎么样,有人鼓掌吗?”是王果果,她一直在车里等徐勇义。


    徐勇义一脸沉默,王果果就觉得有点不妙:“演砸了。”


    过了许久,徐勇义才说:“玉凤还挺能干。”


    玉凤是很能干,要不然当初王果果就不会拼了命的要把她娶回家。


    徐勇义给王果果系上安全带,发动了车,但手握上方向盘,不动,良久又说:“徐磊这回是她救的。”


    太多的话徐勇义无法说出口,就好比灌气站,他和马琳有默契,拿下来后应该让徐磊去监管,但徐磊一个年青小兵,母亲还是在等吃花生米的间谍,凭什么领导们要把灌气站给他?


    他又何以服众?


    高处长在演出前就把关于徐磊的事汇报上去了,大领导曾抽空给徐勇义一点建议:想法很好,但考虑到徐磊的家庭背景,不可以!


    一件事的发展,总是在不停变幻的。


    当时徐勇义已经不抱希望了,可一场演出,两个小时。


    刚才演出结束时,高明高处长主动跟徐勇义说:你侄子的事,我去争取。


    所以一开始领导只考虑徐磊是间谍的儿子,可当压轴节目开场,他们同时就想到了徐磊于国家,于部队的牺牲和贡献。


    这时他们才心服口服,认为徐磊有资格去管理灌气站。


    而这一切,是陈玉凤推动的。


    但不是因为她懂权术,懂权谋,她是在凭本能做事。


    “我这辈子无子无女,膝下空悬,徐磊是我最疼爱的孩子,改天你替我好好谢谢玉凤,从留下他到让他有事可干,能振作起来,多亏了玉凤。”徐勇义又说。


    王果果提醒他:“徐干部,孩子,只要存在过,哪怕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天,她也是孩子,你有过女儿的,你这样否定孩子的存在,马琳会伤心的。”


    徐勇义摇摇头,没再说话,看韩超抱着甜甜在大礼堂里找车,响响喇叭,示意他们过来。


    说起马琳,徐勇义跟她是从小到大的同学,一直非常欣赏她。


    当然,在工作中俩人也配合得特别好。


    所以从小双方父母就一直在撮合他们,他们也亲如手足,亲密无间。


    但人的天性,真正会爱,有荷尔蒙冲动的都是陌生和新奇的人,所以在下放后他爱上了跟他原生生活完全不一样的阿眯,而马琳,则爱上了从上海去的干事陈方远。


    人的命运为何会那么不同呢。


    当那场革命过去,三十年后他和阿眯重逢,她带给他的,一切都是惊喜,是在弥合他前三十年生活中的痛苦。


    马琳就不一样了,三十年后,当陈方远没死,带给她的是致命的打击。


    目前,马雍要调去国防部,徐勇义属意,想让马琳做全军唯一一位女副司令员,可只要一日陈方远抓不回来,她的间谍嫌疑洗不清,那就是不可能的。


    徐勇义在工作上愿做马琳的马前卒,可陈方远是她的孽债。


    更可气的是他们跟丢了陈方远,现在,甚至没人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怕陈玉凤太辛苦,今天王果果把甜甜带到家属楼去住了,俩口子因为还没吃饭,所以放到酒楼,让他俩赶紧去搞点饭吃。


    韩大营长特别开心,今天十一,可喜的是明天正好周末,所以他能连休两天。


    最近他们营级终于提了津贴,攒了几个月,韩大营长手头目前攒了小一千块,这些钱能替陈玉凤买一件很漂亮的衣服。


    虽然她不喜欢上台,也不喜欢出风头,但韩大营长倾向于,以后如果有上台的机会,还是得让她出去历炼一下,人不仅得能吃苦,还必须得要争功。


    刚才,首都军区节目的功劳被安在了张松涛脑袋上。


    好比天降一泡热狗屎,张松涛在节目中因为看到亡妻的照片出现在大荧幕上,当众嚎啕大哭了一场,可转眼又乐的合不拢嘴,一直在傻笑。


    韩大营长心里特别不忿,恨不得敲他两拳。


    进了酒楼,后厨房有周雅芳临睡前准备好的酸笋和鸡汤,下一碗粉,香气扑鼻的,韩大营长正准备??善诱,跟妻子讲一下憋着尿上台的好处。


    这时陈玉凤忽而回头,问:“哥,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啥时候穿比基尼?”


    韩超停了片刻,转身去拉厕所的门:“我突然想起来,我还得加会班。”


    一看就是在骗人,因为连着几个月了,陈方远再没有启用过电台。


    而韩超为了能随时搜寻到他的电台,在外面放了一台收音机,一直开着。


    只要陈方远的电台启用,收音机就会发出嘀嘀嘀的提示声。


    这狗男人是打量她傻,哄她呢。


    今天陈玉凤可没打算放过韩超,主要也是因为她完成了一件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创举,兴奋,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要故意为难一下这狗男人。


    钥匙可在她手里,他休想抵赖。


    “任务急,可以啊,我帮你去监听,你穿黑丝比基尼,给我在这儿找信号。”陈玉凤说着,踮起脚,要够韩超的下巴:“想不想要钥匙。”


    “我真有事,电台真的在响。”韩超依旧在撒谎。


    因为今天确实自己表现出众,陈玉凤想夸没地儿夸,顺口就说:“我才不管呢,彩铃要去红港见她的大投资商都不忘看我的笑话,我这回可是实打实的争了荣誉,等她回来,我要跟她显摆,你答应我的事也必须做到。”


    被妻子,这感觉挺爽的,韩超脸皮厚,还想多跟陈玉凤闹会,不过她说的另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什么意思,什么叫彩铃去红港见大投资商了?”


    狗男人的脸黑了。


    陈玉凤一愣:“我以为你们知道呀,有个大港商要跟彩铃合作医疗器械,她前段时间去了红港,估计现在已经快回来了吧。”


    军区是这样,军人除非有特殊任务,层层审批,非公不得出国。


    而要是军人的直系亲属要出国,或者赴港,按规定是要向上汇报的。


    反间处也会格外留意这些人员出国后的动向,回来后也会持续跟踪。


    怕他们被策反,也怕他们在出国后见识了不同的世界,思想会松动,继而被腐化。


    但齐彩铃不是。


    她跟张松涛已经离婚了,离婚了,自然就不必上报。


    可齐彩铃的情况又非常特殊。


    她是张松涛的前任,而张松涛的亡妻付玉梅曾经在反间处工作过。


    她还给部队目前通用的几本密电码做过批注。


    那些密电码,是1952年华文出版社出版的四大名著,因为付玉梅留过遗言,说把书留给儿子,所以目前书是由张松涛保管的。


    外表看只是几本普通书,但里面详细记录着华国官方的密电破译方式和对照说明。


    齐彩铃把它拿出去,拿给国外的间谍看,那就了不得了。


    因为国外的间谍甚至可以拿它做参照,侵入,并窃听大陆军方的往来秘电。


    偏偏间谍和反间工作就是这样,在各种你注意不到的,不起眼的,隐秘的角落里悄悄渗透,反间处那么多人,每天在分析外界的情报,可从他们防不慎防的角落里,敌人的爪牙也在悄悄伸进来。


    这时韩超甚至已经可以确定,陈方远钓到的大鱼就是齐彩铃了。


    他一急就脸黑气粗:“你怎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陈玉凤的笑还在脸上,手还搭在他的下巴上。


    这狗男人可真是说翻脸就翻脸。


    她只是个普通人,要不是因为韩超当了兵,她会在小镇上生活一辈子,做菇酱,油辣椒和糟辣椒,什么间谍,反间一类的事,她永远也接触不到。


    所以她想不到这些很正常,这狗男人,凭啥凶她?


    但毕竟大事为重,陈玉凤虽然因为被男人凶了而特别委屈,但还是搜心刮脑,把齐彩铃给军医院供给了医疗设备的事,以及目前去红港见投资商的事讲了一遍。


    狗男人这会语气软了:“我得去趟军医院,检查一下器械,再去趟张松涛家,看彩铃有没有拿走付玉梅的笔记,或者在他家安装窃听器,但愿彩铃还没给部队造成什么大的损害,你先吃饭,吃完去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嗯?”


    陈玉凤转身进了厨房,端起碗扒着米粉。


    “你今天帮了哥的大忙,明天哥陪你去买衣服?”狗男人要走了,回头又说。


    陈玉凤依旧没说话,都没看男人,默默扒着饭,这是她气极了的表现。


    韩超头无比的大,又问:“那你怎么才能高兴,难道真要我穿黑丝给你看……”


    “不稀罕!”陈玉凤扭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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