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穿成高岭之花的心尖宠 > 37、第 37 章
    “你的迷障,还未解吗?”韩知竹抬眼,温言问道,但却没有拂开程雁书的手。


    “我就是……”程雁书没有松开手,反而握得更紧了,“大师兄,你能不能答应我,你决定任何你的人生大事时,都提前告诉我之后再决定?”


    “为何?”韩知竹的手微微一颤,对于程雁书的话明显表现出了震惊与不解。


    “我……”程雁书说不出理由,却又不改那种固执,“我就是想和你这么约定。”


    “人生大事……是什么?”韩知竹道,“嫁娶?”


    程雁书的手又紧了紧:“这个也算。”


    他迎视着韩知竹复杂的目光,始终不退让。


    过了很久,韩知竹抽回了自己的手,同时对程雁书道:“我应承你。”


    略为心安地点点头,他却又固执地伸出手,举起小指:“大师兄,我们拉钩,结契,说话不算数的,任凭对方处置。”


    “孩子气。”韩知竹摇摇头,“琴修吧。”


    “不。拉钩。”程雁书固执地把小指怼到韩知竹手边,“一百年不许变。”


    韩知竹看着那扬起的小指,过了一会儿,终于认输般地用自己的小指勾了上去,换了个程雁书有些小小得意的笑容。


    .


    琴修后夜已深,鸟叫虫鸣从雕花窗棂外透进来,中间忽然冒出了一声突兀的“咕噜”。


    程雁书捂住自己空空荡荡回响着对食物渴望的呐喊的肚子,情真意切地想念起他曾经近在咫尺的那把瓜子。


    脸上的委屈、遗憾、无奈交织得过于精彩,看得韩知竹竟然也笑了。


    程雁书敏感地察觉到大师兄在看自己,回看过去时,韩知竹的笑容让他呆住了。


    他只觉,大师兄,真好看啊。而且是最威风漂亮的那种。


    这么好看,难怪招人惦记呢。要不是大师兄不止是高岭之花,更是高岭之上的一条蛟龙,很冷、很酷,又还有不怒自威的震慑,大概早就被人下手摘了吧。


    对美色的欣赏果然是人类永恒的弱点。


    要不是肚子又不合时宜却真实地持续又发出了“咕噜”的动静,程雁书根本移不开锁定在韩知竹微微笑眼的心神。


    韩知竹又淡淡一笑,道:“你还有何事要说?”


    “我?”程雁书摇头,“说完了。”


    “说完了?”韩知竹话音未落,一声“咕噜”便同时又起,他侧头,似在倾听,“果然还有些未尽之言,不然怎么动静这么大?”


    “大师兄!”虽然被讽刺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有些愉快,就着这点愉快,他脱口而出,“我饿了!”


    韩知竹“哦”一声,又问:“你待如何?”


    “我能去找三师兄吗?”程雁书怯怯地问。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三师兄那里还留着那把瓜子呢!


    韩知竹却一点也没有转圜余地地摇了头:“清游心实,你别带坏了他。”


    “我?带坏三师兄?”果然,在大师兄心里,他还是被原主那些黑历史打下了烙印,怎么都淡不去了?


    程雁书溃丧地半趴在了案几上,为自己证言:“我现在是纯良的!”


    “你?”韩知竹目光在程雁书脸上逡巡一番,又笑了,“纯良?”


    程雁书目瞪口呆:“大师兄,你真的笑了?”


    “有何不妥?”韩知竹不解。


    “我以为你不会笑!”程雁书追着那尚未淡去的笑意移不开视线。


    韩知竹奇道:“谁能不会笑?”


    “可是你平时都不笑啊。”


    “无可笑之事又何必一定要笑?难道如薛少掌门般,才算是会笑?”


    “哦,大师兄,你也会内涵人了。”程雁书挑着眉笑得活泼,引得韩知竹又安静地笑了。


    而他肚子里的“咕噜”声加入进来,还挺和谐。


    韩知竹转了话题:“铸心堂山下的南溟镇,夜市极其出名,你和薛少掌门、宋少掌门那夜游乐不归时,可有去过?”


    “是吗?”程雁书明显很遗憾,“刚进镇子时我还想逛逛,谁曾想薛明光太怕他三叔又来抓他,哪条巷子黑就往哪儿钻,他们两个少掌门,我一个四镜山第一梯队的四师兄,在南溟镇硬生生被他作成了三个鬼鬼祟祟的可疑人物,没被人当贼抓了,纯粹是我们长得端正,加上运气好吧。”


    他大叹口气:“最后他终于找到了一条最破最烂的巷子里最应付的客栈。说好的游乐,我一口汤都没喝到。”


    韩知竹道:“那此刻,便去看看吧。”


    及至到了南溟镇,远远已然看到了夜市繁华的灯火,程雁书仍然觉得不太真实:他大师兄,这是带着他来逛街了?


    想了想,程雁书还是认认真真问韩知竹:“大师兄,我真的可以逛逛吗?”


    韩知竹颔首后,程雁书立刻开开心心拉住了韩知竹的手腕:“那我们快去!”


    南溟镇依托铸心堂,又独得莽海渊的气势,虽然只是个山下的镇,但人来人往的热闹劲儿,和程雁书去过的雍州城也不差多少。


    夜市更是吃喝玩乐四角俱全,规模不小,灯光流转间满是热闹的人间烟火。


    程雁书眼见背着糖葫芦树的小贩在前方,立刻拉着韩知竹衣袖:“有糖葫芦!大师兄你吃吗?”


    韩知竹看一眼那红艳艳的山楂果糖葫芦,问:“你想要?”


    “我受罚呢,不能吃。”程雁书恪守被罚的设定,又小声笑说,“而且糖葫芦里面的山楂果都好酸,我吃不了这个。”


    “那你想吃什么?”韩知竹像是忘了执罚这件事,“我与你一起。”


    程雁书瞪大眼:“真的?我能吃?你下一句不会是说,‘吃两戒鞭’吧?”


    他从袖袋里掏出铁杵,给韩知竹看:“我可一点都没磨……”


    韩知竹微微颔首,指节一弹,淡青色弧光混在流光溢彩的夜市光影里并不醒目,但程雁书手里握着的铁杵,被这弧光一过,已经细得说是针也不算昧着良心了。


    他浅笑:“你已完成了。”


    程雁书举起那根新鲜的针,对着光微微眯眼看了看,又踏前一步,把那根针放在了韩知竹的手心:“大师兄,你这可是监守自盗。”


    微微仰头,靠近韩知竹耳边,他低声道:“大师兄,你破戒了——为我。”


    轻悄的声音,和温润的吐息,像小刷子,拂过韩知竹耳后,钻入他心里。


    他侧头看程雁书。


    视线交缠间,喧哗热闹的夜市,倏而成了遥远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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