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燃垂眼看着他做手操,以前他还没来十二中的时候,经常通宵泡网吧打游戏,也特意去查过这个,酸了就揉一揉,一整套下来还挺费事的,就懒了,随便活动活动就成。
头回见着一个男人这么精致,不说一整套,至少每一根手指头都护上了,指甲盖也没放过。
视线转到郁月城的脸上,他好像正心无旁骛样地盯在自己手上。
方渡燃自上而下看他坐在自己身边一根根地按手指,侧上方看不到脸,能看到一点低垂下去的睫毛,尾部纤长分明,从乌黑的发梢里伸出来白皙的耳尖,心底泛起一点说不上的滋味儿。
这么想也许不太合适,可能有点冒犯。
但郁月城看起来太干净了,纯良无害的样子,不知怎么,真的像一只卧在他身边乖乖舔爪子的纯白色长毛贵族猫。
眼睛一定是纯蓝色的,那样才更干净清透,像蓝天、像湖泊,身体应该是软绵绵的,毛发每一根都很柔顺,蓬松起来,优雅而精致,还意外地卧在了他的大腿边。
可郁月城的眼睛是黑色的啊,跟他的短发一样乌黑,怎么会像一只蓝眼睛的白猫呢?
方渡燃感觉自己联想能力最近真是与日俱增,大概是因为郁月城看上去干净极了,就算是只猫,也总要最好最干净的配置,才能跟他相比。
而且这都是表面现象,他不是许烈阳,不是个花痴,还知道郁月城的alpha信息素一定不是普通人的纯度,他四肢的肌肉也流畅有力,漂亮的小白猫也是有尖爪子的。
综上所述,······好吧,方渡燃承认他一个大男人,洗完手涂个护手霜看着也不违和。
手指尖都被郁月城自己揉红了,皮肤白,指节清晰,搓揉过后的关节处有一点泛粉,细细长长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是挺好看。
还能随时随地把手操做了,真讲究啊。
“你对手都这么费劲?”方渡燃问。
郁月城自我感觉良好,不费劲:“刚用湿巾擦桌子了,洗了手,顺便涂一下。”
“每次都做操?”方渡燃看他的熟练程度,明显不止顺便。
郁月城:“一天一次,在早上。”
方渡燃点点头:“很好,很规律。”
“嗯。”
郁月城拿出来下节课的课本放在桌上。
方渡燃看着他的手,就伸出指头去戳了一下虎口上的肉。
郁月城看他的眼里升起疑惑。
“试试软不软,你天天抹,肯定比许烈阳软。”方渡燃刚才还想到猫咪柔软的身体,蓬松的长毛,明知道郁月城的实力当然是只大白虎,也打不死他的好奇心,又冒出来点。
“我靠!燃哥,你好狗!”许烈阳目睹了这整场对白,感觉自己没眼看,一点不给面子:“你自己想摸就直说你想摸,别扯上我,我还要清白。”
方渡燃冷眼看他:“滚,谁要你的清白。”
许烈阳一把抱住身边的赵霖,夸张演绎深情款款:“我不滚~!霖,你也让我戳戳,让我试试软不软。”
赵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五指大张把这东西的脸从肩上推开。
“操······”
方渡燃低骂了一句,周围一群人也被膈应地在起哄,他一巴掌拍许烈阳头上:“我现在就为民除害。”
许烈阳捂着头几步踩着他的凳子就从桌子上翻出去跑了,嘴里还在喊:“班长喜新厌旧了啊,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方渡燃捏了捏拳头,然后就听见旁边传来了轻轻的笑意。
他低下头,郁月城正好也抬起头,嘴角还挂着一抹未消散的弧度,黑眸明亮。
刚才那阵哄笑让方渡燃心里不太自在,于是绷紧面部表情,不露怯意,想也不想地接上话质问:“你笑什么?你是新人吗?”
郁月城点点头,食指再点点崭新的课本,新到连名字都没写,收敛起神情应道:“我是。”
丁羽在他们旁边组上都没憋住大笑出来:“燃哥,你听到没,他是新人啊!”
有人在前面也跟着“吁——!”,扭过头来看热闹:“十二中新的不能在新的了。”
大胆的直接捶桌子喊出来:“卧槽哈哈哈哈,燃哥你好有福气,新人旧人全有了这回。”
······
方渡燃明明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意思,莫名其妙就突然成为那种绯闻的中心,关键是郁月城这个乖小孩是不是生长条件太好了,作为另一个绯闻主角,好话赖话都听不明白吗?怎么一点儿被人起哄的不自在也没有。
好像就自己不自在,还要沉着脸,不能让人看出来。
给他送水送情书的omega和beta不算多,但也不是没有,不论男女,大部分只能传些闲言碎语出来,不敢当面跟他说话,他完全没搭理过这些流言。
也有一两个直接的,会在球场上等他,被队友起哄“又来啰!”,他也没觉得不自在。含蓄点的会让人转交来情书,多少班里都有人看到,也一样会哄笑一阵,他还是没觉得有什么,反正跟自己无关。
他没精力也没打算过去想这些有的没有,青春期的躁动好像跟他毫无关联,他光是要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就已经跌跌撞撞,更别说去想别的。
不过是起哄几句而已,怎么到了郁月城这个没防备心的好学生身上,反而不自在的成了他。
我方渡燃是会不好意思的人吗?
那不能够。
于是他一报还一报,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今天屁股不疼了?”
郁月城当然疼,尤其是坐着,更不能动,一动就蹭到凳子,一蹭就疼,但方渡燃这话出来,四周的哄笑声减弱了一大半,另一半却变成了震惊。
“我没听错吧,班长刚才说什么了?”
体委坐在他们前面两排,原本昨天吃了教训,现在浑身还酸痛,连热闹都没看,这回也跟着其他同学纷纷回头看。
“好像是说,问那个新来的,屁股还疼不疼。”
“放屁。”这话被人打断,并且强调道:“班长明明说的是今天,今天——!屁股还疼不疼?”
“我勒个大槽,我受到了刺激。”
“我的心碎了,我们七班最强的校霸也没能守住最后的底线,说好了谁先脱单谁是狗,他只是玩玩而已吧?这可是才进班的省前十啊······我不信。”
关小北还记得昨天班长都不认识郁月城,还让他拿alpha的气味阻隔剂来着,神情复杂,语气怀疑:“不可能吧,这才开学第一天,班长怎么会是狗呢。”
就连赵霖在面前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燃哥。”
方渡燃原本想点着郁月城的一把火,现在烧了自己的房子,虽然知道班里都是闹着玩,这回圆都圆不上了。
眼皮一抬,没处发泄的眼神盯着赵霖:“说。”
脑子比许烈阳好使,也很少夸大其词的赵霖谨慎发问:“谁先脱单谁是狗,你是狗吗?”
方渡燃深呼吸,舒了口气,一张口四周都静下来看着他。
他也在一众期望的眼神里认真地说:“你,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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