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确实没人会羡慕学习好,偶尔看看书也会相互起哄嘲笑,可郁月城在学习上面的层级已经完全跟他们不一样了。
这也不是羡慕了,说羞愧也犯不着,但心里多少也会有些触动。
就像原本多姿多彩的生活里,出现一个黑白的画面,不难看,也不向往,不过那画面很是精致,还是会驻足来看一看。
郁月城的出现就像是那副精致的黑白画。
学习实在是太无趣,太枯燥了,能来这儿的学生很少有人想过把心思放在课本上,郁月城又学得那么好。
同样刻苦的环境里,某些方面好上一点点,可能会被人酸;一起放肆的环境里,从来不看书的人,偶尔翻翻书,会被人起哄,笑话他装腔作势;但一个样样精通,有机会就可以考到全省第一,掉进十二中还是不卑不亢,酸和起哄就都闹不起来。
郁月城的出现就变得格格不入,又理所应当。
格格不入的成绩,理所应当的家境富裕,转个学跟玩儿似的,不会受环境影响。
“我······”郁月城开口就顿住,他发现身侧的几个人都等着他的答案。
“你。”许烈阳接道:“不会真的就是为了过来放松放松的吧,十二中可不好玩。你现在还没出过操,光是出□□就被磨了一学期。”
“不想说就别说。”
方渡燃突然开口,把赵霖几个人的眼色都赶回去:“他们问他们的,你犯不着都搭理。”
“我不会影响学习。”郁月城没头没脑冒出来一句。
方渡燃:“嗯?”
郁月城往身后的桌子上一靠,微微抬头跟他对视,一字字说得清晰:“班长,其实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崇高,我是个凡夫俗子,有机会的话,我会考虑谈恋爱。”
说完似乎是为了感谢方渡燃的解围,他又诚恳道:“不过答应过你不会退步,所以我不会影响学习。”
方渡燃觉着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太顺,在脑子里理了一遍,又没什么破绽,可怎么就听着怪怪的。
什么叫答应过他不退步,就不影响学习?
这因果关系成立吗?
“好家伙。”
许烈阳长期在八卦的第一线,这会儿立马从桌兜抬起来坐直:“你这么说,我可就来劲了。”
方渡燃莫名其妙瞟他一眼:“你来什么劲。”
许烈阳直接把他归类在不解风情的范围里:“你不懂,燃哥,你就孤独终老吧。咱们城哥都比你会开窍。”
“???”方渡燃冷言:“你活腻了。”
赵霖由衷赞叹:“这就城哥了,许烈阳,你要是做狗腿,一定第一名。”
许烈阳正在兴头上,顾不上这些,够着脑袋凑郁月城耳朵边上,后者自然偏过头让开了一点保持距离,许烈阳也不在意。
他拢起来手指,悄声问了句什么。
郁月城大大方方地回:“没事。我讨老婆,不耽误学习。”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足够让周围人竖起耳朵。
丁羽合理推测:“你别说你转学过来,就是为了找媳妇儿?”
郁月城的视线不经意扫过方渡燃,再滑过去正对丁羽:“能找到的话。”
丁羽拍拍胸口:“······我才疏学浅,只有一句卧槽能表达我的心情。”
赵霖在他身后说:“你们学神把谈恋爱都说得这么认真吗?”
郁月城侧过头,能正对上没出声的方渡燃:“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莎士比亚说的。”
“那你必不能是流氓!”
许烈阳第一个从震惊里回过神,想要郑重地搭上他的肩,又想起来刚才自己靠近被郁月城避开,这一下就转了个弯,拍在方渡燃的手臂上:“你真是新时代的好男人,我还是第一回听到有人在学校里说,谈恋爱是冲着结婚去的。”
“那你握他啊,抓我干什么。”方渡燃甩开他的手,有些不自知地厌烦。
“没事,都一样,你俩都是狠人。”
许烈阳受到震撼,急需缓解一下,这种话在高中的班级里听到实在太违和了,从郁月城身上听到就意外的靠谱。
因为靠谱,带来的冲击更大了。
“燃哥,我需要安慰。”他说着就想伸手再把方渡燃拉过来抒发一下,手还没伸出去,方渡燃直接打断。
许烈阳缩回来,小臂上明显留下个红印,边搓边抽气:“哇!他要讨老婆,你打我干什么?”
方渡燃垂眼,没什么情绪地看他:“你话没这么多,就不用挨打了。”
“我就想拉你说说话,这不是离得远吗?”许烈阳无辜得很。
方渡燃铁面无私:“前后桌,我没聋,听得见。”
许烈阳仰身:“我靠,我就抓了一下手。”
方渡燃:“我有洁癖。”
“洁癖会传染吗?”赵霖精准发问。
郁月城突然抬手轻轻握了一下方渡燃的手腕,方渡燃蹙眉看他,没把手收回去,也没什么好脾气:“干什么。”
郁月城:“传染给你。”
方渡燃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从刚才开始,胸腔里说不出的不带劲有了落点,反手利落把郁月城的手臂折回去,俯身整个人压下去把他后背逼在桌沿上,桌子都被推起来几寸。
“伙着他们挤兑我?”方渡燃剔透的眸光盯着他,高挺的鼻梁只差一点就要相触。
“不敢。”郁月城被迫仰头,肩胛骨磕在桌沿上。
凭他的灵敏度,离得这么近居然也没闻到方渡燃身上的信息素,那就不太合理了。
看对方一点放开的意思也没有,郁月城一时也确定不了这是不是易感期的前兆,刚才触碰的皮肤没记错的话,体温应该就是比之前要高一点。
顾及到还在教室里,只能低声说:“我感觉你好像有点热,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方渡燃心惊,自己易感期要来他也能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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