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棘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表情凝重的样子像是在担心我烧坏了脑子。
我一脸无语的看着他,“我没病。”
狗卷棘摇摇头,满脸严肃,
拿出手机哐哐打字,
[羂索给你布下幻境不可能一无所图,
刚才是我疏忽了,应该第一时间就检查你的身体有没有问题的!]
“……等等,
我是错过什么剧情了吗?事到如今为什么还会出现新人物?这个羂索到底是谁啊?!”
接二连三的问题搞得狗卷棘很是为难,
他张了张口还是选择用手机回答我。
我也等不及了,干脆直接把头探过去看着他打字。
[羂索是导致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他拥有操控尸体的能力。]
[被他附身的人头上都会有一道缝合线。]
[夏油杰就是他这几年在外行走使用的身份。]
哦,
是那个脑花啊!
对此我倒没有感觉到任何吃惊,毕竟来来回回看到那么多线索,
几乎已经把事实怼在脸上告诉我了。
我不是很关心羂索,敷衍的回答,“嗯嗯。”
[悟在他的计划下被关进了狱门疆,
咒术届现在已经是羂索的一言堂了。]
我:“……嗯?”
“这中间是不是漏掉了什么重要的部分?”我搭上狗卷棘的肩膀,不解的问道,“其他人都在干嘛?虽然悟被关进去了,
但是其他人没有吧?不可能悟刚被关起来,所有人就集体投靠了羂索?大家实力都不弱,
咒术届本来就只有这么一点人,
联合起来应该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加上反对羂索的那些人,怎么说也能不至于变成一言堂啊。”
[没漏掉。]狗卷棘手指停顿了一下,流畅的继续写到,[都死了。]
我一下被这个冲击性的消息震撼到无话可说,即使做好了他们会跟我敌对的心理准备,
但是我没想到会从狗卷棘嘴里听到这个消息。
“原来只有我们两个的意思是……只有我们两个还活着吗……”
搭在他肩上的手有些颤抖,我张开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痛苦伴随着我的血液从心脏奔涌向全身。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某些模糊的画面,从我眼前闪过,我激动的不像是听到游戏里认识的……
啊!是啊!
根本没什么好难过的,他们只是游戏里的npc而已,只要我清醒以后重新掌握开启幻觉世界的方法,那我就可以一直见到他们,想到这里,我松了口气,“还好是游戏……”
听到我再三重复这点,狗卷棘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按住我的肩膀,和我面对面坐着,专注的看着我的眼睛,拉下脸上的遮挡强调,“这是现实!”
言灵的作用超乎想象的强大,我的大脑瞬间像被泡进了冰水,前所未有的清醒起来,但我还是固执的坚持刚才的想法,执着道,“不是!”
狗卷棘拿我没办法,烦躁的起身,在这间不知道真正主人的房间里不停兜圈子,没过一会儿,写了一条长长的解释信息放在我面前。
[你之前是中了羂索的幻术!中途我找到过一次机会想唤醒你可惜最后只维持了一小段时间!]
[我不知道他一直给你洗脑有什么目的,但是不管是什么都不要相信!]
[我知道突然说这些你可能不会马上相信,但是也绝对不要相信羂索说告诉你的任何信息!]
后面还写了一大堆,我看完后深刻的了解了狗卷表达的中心思想,总而言之,就是大写黑体加粗的几个大字——不要相信羂索!
几乎是隔两行就要重复一遍这个话题,如果可以的话,我相信他会把这行字刻在我脑子里。
嗯,充分体会到这件事的重要性了。
至于其他的……
狗卷棘提起他之前唤醒过我一次这件事也能和我的记忆对上,那件事确实是按照他的说法更加合理一些。
按照狗卷棘的说法,一年多前五条悟被关进狱门疆,之后就彻底失去了和他联络的方法,也不知道狱门疆被什么人收藏到了什么地方。
好在五条悟虽然整天一副不太靠谱的样子,实际上心思相当缜密,失联之前就暗中准备了应急计划。
只不过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长时间和外界失去联系,没有主导者的情况下,备用计划也撑不了多久。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羂索通过夏油杰的身份回到咒术届,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收拢了高层(以他术式的特性我和狗卷棘合理怀疑高层全部被他控制了),直接宣布五条悟叛逃,将要清理所有五条派。
作为所谓的五条派,我和狗卷棘当然清楚,实际上并没有这种东西,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邓布利多军好吗!
五条悟背后的家族好歹也是御三家之一,自然不会同意在家主失踪期间平白无故的多了这么个罪名,频繁联系和五条悟相关的人士,准备一同抵抗高层的压力。
可惜这些行为看在高层眼中,更是说明了五条派的强大和危险,让他们下定决心要清除这个会威胁到高层权利的障碍。
以有心算无心,谁都没想到高层下手会那么不讲究,硬是以一换一,甚至多换一的损耗清除了所有和五条悟相关的人。
五条家也不是铁板一块,甚至有很多人早就想把五条悟拽下来,他们可不会为了五条悟赔上全族的性命,尝到苦头之后马上安分了下来,向羂索投诚了。
于是狗卷棘加上我,我们两个可以说是现在硕果仅存的“五条派”了。
说是整个咒术界都在追杀我们也不为过。
逃亡途中,我们两个达成了一致,与其和高层纠缠不休,不如想办法找到狱门疆的下落,研究下怎么样才能把五条悟放出来。
我们现在就是在寻找狱门疆的路上,因为一直没有进展我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有天直接不明原因的晕了过去,接着再也没有醒来。
狗卷棘只能带着昏迷的我继续东躲西藏,后来羂索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把我抢了过去,狗卷棘一开始还以为我也要凶多吉少了却发现羂索只是让我继续沉睡,并没有对我多做什么。
他知道这件事必有蹊跷,但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好不容易找到带走我的机会,也不敢再等,只能冒着危险带我一起逃跑了。
我大概顺了一遍,觉得狗卷棘的说法十分合理,但是我也不能就这么放松警惕。
“你说的没错。”我相当赞同的对着狗卷棘点头,实话实说到道,“我不相信你,其实也是因为我担心你是羂索用幻觉塑造出来的假象。”
狗卷棘眼神陡然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希望,随后他愣了一下,整个人又颓了下来,有气无力的举起手机,[所以你还是认为这里是游戏不是现实。]
他顿了一下,又打了几个字,[这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哇哦,有三个感叹号,看来狗卷是真的有被气到。
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心平气和了起来,大概是突然间接受到的信息太多,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迷之贤者状态,甚至还有余力安慰狗卷棘,“虽然我没相信你,但是我也不相信他呀,放松点,相信自己能行。”
理智上我知道狗卷棘的话可信度很高,一个是因为我本身就相信他这个人,仔细回忆一下刚才那个虚假世界就会发现从头到尾有两个人没有在里面出现,就是五条悟和……狗卷棘。
还有一个则是因为他说的现实虽然荒谬但是前后逻辑通顺,听起来确实很像那么一回事。
只不过我心里却并不那么愿意相信,这种大家都消失了的世界未免也太烂了!
狗卷棘陷入了沉默,消沉了一阵之后又重新打起了精神,“鲑鱼!鲑鱼!鲑鱼!”
呃……狗卷没事吧……
即使有点诡异我还是要说,他看起来真的很像弱智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对自己在喊“加油!狗卷棘!”。
我小心翼翼的学着狗卷棘的样子为他打气,生怕刺激到他,“嗯!加油!”
狗卷棘点点头,噼里啪啦的打出一堆字举到我面前,[明天我们不找狱门疆,先去找个心理医生把你的问题解决!]
说完这句话,他又察觉到了一些不妥,[不过说起来咒术师的精神都太不正常,找心理医生有用吗?]
我想了想,认真的回答他,“这种情况找精通催眠的医生更有用吧。”
“鲑鱼!”
我们两个一夜无话,只等补足了精神,第二天继续上路。
我睁着眼睛,躺在破旧的木板床上丝毫没有睡意。
之前从幻觉里出来我感受到了一点原本的记忆,但当时显然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我硬是压下了研究的冲动,将精神全都集中在了配合狗卷逃跑的事上。
现在有时间探究记忆问题了,我却怎么都找不到相关的线索,再怎么努力的搜寻,脑海中还是一片空白。
……不是吧,阿sir?逃命不犯法吧!
我只是逃了个命回来而已,用不着跟我玩限时销毁这套吧!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一时之间我居然被自己气到了,妈的,这到底是不是我的大脑,怎么一天到晚光会坑我?
“噗,”我的脑海里突然有人笑了,我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个声音是属于谁,“小如月你认真考虑一下吧,哪天做不下去了可以漫才出道啊哈哈哈!我会每天去给你捧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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