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沟通完,江陆巽感觉楚珏答应得太轻易,心里顿时起了几分警惕。


    两家隔得近,江陆巽送楚珏到了家门口后,才开进基地的车库。


    他一进基地的门,英哥和经理伸长了脖子打量江陆巽。


    江陆巽倒了杯水,蹙眉,“看什么?”


    英哥认真说,“打架的痕迹。”


    江陆巽想起楚珏纤细白皙的胳膊,又灌了口水,“没打。”


    英哥呼了口气,“你知道电竞媒体上怎么写这件事的吗?”


    江陆巽后背靠酒柜,衣袖卷至肘部,闲适随性,不甚在意,“大概率说我霸凌吧。”


    英哥道:“对啊!不过公关部已经在着手处理了,后续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


    “那辛苦你了,我去训练。”江陆巽放下杯子准备上楼。


    英哥忙道:“对了,还有件事,联盟订好了退役仪式的举办地,包机去峨眉山,三天两晚,虽然封野今年不退役了,但是主席那边邀请了我们。”


    江陆巽说,“行,我会慎重考虑的。”


    全球总决赛之后就是德玛西亚冠军杯,输了全球总决赛,江陆巽对德杯冠军势在必行,所以他对训练一事抓得非常紧。


    晚上训练结束,第二天,江陆巽又跟lec赛区的战队约了训练赛。


    队员们不敢惹铁血队长,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全部投入训练之中。


    训练赛打bo5,从下午一直打到晚上,接着是三个小时的复盘,全员累到趴下。


    江陆巽简单宣布,“明天下午两点开始训练,多睡会。”


    队员瞬间又打起了精神,“谢谢队长。”


    ……


    江陆巽一手搭在右肩,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肩膀,现在凌晨一点,他喝了咖啡睡不着,便往理疗室走去。


    说是理疗室,其实更像按摩室。


    香炉青烟寥寥,绿植新鲜养眼,四十多岁的女按摩师把托盘放在床前的桌案上,“江队,您把上衣脱了吧,我给您推油。”


    江陆巽脱掉黑色队服,露出古铜色的上身,他趴到了按摩床上,闭上眼,酝酿睡意。


    女按摩师到隔壁的浴室里洗手,这时进来了一个人。


    对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你……唔。”女按摩师捂住自己的嘴。


    “你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楚珏温声。


    女按摩师在这行干了很久,跳槽于各大战队之间,她认识楚珏,也知道江陆巽霸凌楚神的事,心里不忍,可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只能替楚珏感到可惜。


    ……


    “按摩师”再进门时,江陆巽嗅到一股玫瑰的芬芳,有点熟悉,不过想想,这里是理疗室,香炉里燃着各种香料,玫瑰香或许只是其中的一种。


    光嗅到这股玫瑰的味道,江陆巽感觉训练了一天的疲意如潮水一般退去。


    接着,“按摩师”的手落了下来,那手没有一点茧,指骨修长,掌心细腻,压到肌肉上的力量刚刚好。


    楚珏的手游走在江陆巽的后颈,江陆巽没有电竞宅男的驼背,常年健身使他后颈笔直,斜方肌至手臂的后方的三角肌结实紧致,曲线硬朗。


    江陆巽正闭目养神,只是感觉“按摩师”的指甲有点尖,不过还是由衷夸道:“手法不错。”


    楚珏含笑,一路往下按压,捏到了江陆巽的后腰。


    江陆巽的身材是标准的倒三角,肩宽腰窄,腰部两侧的肌肉分明,压上去能感觉到硬朗的质感,一点也不松散。


    “嘶。”


    “你指甲有点长。”江陆巽被“按摩师”的指甲抓了不知道第几下了。


    无意间抓到的动作稍稍收敛了点。


    中途“按摩师”短暂离开了一会,接着,江陆巽感到后腰上传来一阵凉意。他小幅度弹了一下,皱眉正要询问按摩师怎么那么不专业时,一双温暖的手晕开了精油,从他的腰往下抹。


    江陆巽穿着运动裤,腰间松紧勒在髋骨的位置,“按摩师”隔着毛巾把他裤子朝下拉了一点,摸到了他的人鱼线。


    江陆巽回忆,之前来按摩的时候,有按到那么下面?


    要不是这个按摩师在bk干了两年,又是个有两个儿子的中年女人,还有专业理疗师证,江陆巽早一脚把对方踹开了。


    江陆巽沉沉说了句,“按背。”


    楚珏低低一笑,手非但没有拿开,还在江陆巽小腹处轻轻画圈,他说,“其实我一直想说,你长大了。”


    江陆巽一听这个声音立马觉得不对劲,他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楚珏?!


    赤果上身让江陆巽有些不自然,脖颈胀红,“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让你消停点,不许作妖么。”


    楚珏指尖上沾着滑腻的精油,有些无辜,“买我花了550万,总得报答你。”


    江陆巽看见楚珏指缝之间拉着几缕银丝,联想到什么奇怪的场景,僵硬别开目光。


    他伸手去捞衣服,发现队服被挂在很远的门后,他赤脚下床,正准备过去,楚珏拦住了他。


    楚珏语气正经温和,“既然不想让我按,至少得把背后的精油擦了吧。”


    江陆巽想起后背全是精油,顶着一背的油出门非常难受,为遮掩尴尬,江陆巽沉声道:“给我擦掉。”


    “好啊。”楚珏随和的说。


    江陆巽重新趴回去,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后方,背部顿时变得敏-感。


    一条冒着热气的毛巾贴在背上,江陆巽后背起伏的肌肉一僵。


    楚珏问:“很烫吗?”


    为掩饰尴尬,江陆巽闷闷恩了一声。


    这时楚珏倾下身,朝江陆巽的后背轻轻一吹,“我洗的时候温度刚好,给你吹一吹。”


    江陆巽后背酥痒,心里像是有千万只手在撩拨,他脖子上的红意一路蔓延到耳根,佯装不耐烦,沉声:“你快点。”


    毛巾开始在他的后颈、背部擦拭,一路下滑到了后腰,裤子又被拉下去了一点,毛巾朝他的人鱼线擦去。


    楚珏的指甲真尖,不痛不痒又挠了他一下。


    痒酥酥的,江陆巽的手死死攥紧。


    当年唐僧误入盘丝洞,被白骨精、蜘蛛精诱惑时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他努力回想楚珏的坏,让他如堕地狱般感到苦痛,可是这一刻仿佛失去了作用。


    只要楚珏稍稍好一些,朝他一勾手指,江陆巽就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一切好像没那么难以忍受。


    人鱼线他练得最结实,也最min感,江陆巽脑子里突突直跳,毛巾擦过皮肤时,楚珏的手指时不时会贴到他的皮肤。


    江陆巽身体紧绷,像离弦之箭,他已经忍耐到了极致。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狼狈,江陆巽忙按住楚珏的手,冷声道:“够了,天晚了,你回去吧。”


    说完,江陆巽下床,套上队服,大步离开。


    楚珏坐在按摩床上,看了眼自己削尖的指甲,他唇角微弯,心想,有留下抓痕吗?


    留下了吧,他抓得那么用力,亏得小狗能忍。


    *


    江陆巽腿长,两步并做一步的上楼,冲到房门口时被经理叫住了。


    他背对经理,凛声:“什么事?”


    经理看江陆巽冲得太快,本来不想喊,但是心里有事,喊住江陆巽只是下意识的事,现在有些犹豫,“那个……我就想说,退役仪式那个,如果训练时间没那么着急,尽量参加吧。”


    江陆巽恩了一声,“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基地灯火通明,光线充足,经理察觉到一丝异样,走进两步想看仔细,“你脖子上怎么了?”


    江陆巽忙遮住脖子,心里一僵,问:“怎么。”


    经理结婚了有老婆,他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江陆巽快速说了一句“没有”,然后进了房间门。


    “呼……”他拧开水龙头,兜头泼了一捧冷水,擂鼓般的心跳才逐渐趋于平缓。


    江陆巽擦掉脸上的水珠,然后脱掉队服,镜中他肩膀宽阔,肌肉紧致充满爆发力,只是在那古铜色的皮肤上,有两道暗红色的抓痕,从他的左颈蔓延至锁骨。


    不仅如此,他检查了一下身体,后背、腰部至小腹的位置,都有一两条不明显的抓痕。


    全都是楚珏留下来的。


    那些抓痕有种温柔又残忍的妖冶之感,江陆巽从药箱里翻出快速消肿的药膏,往抓痕上抹,只希望一觉醒来抓痕淡了,不然队员看到解释不清楚。


    对了,经理看他的眼神就怪怪的。


    处理好抓痕,江陆巽蹙眉看向镜中的自己,暗恨道,他为什么会对楚珏再次产生反应。


    而且反应还那么强烈,如潮水倒灌,一发不可收拾。


    江陆巽仔细回忆了没与楚珏接触的两年,日子也稀疏平常的过了,不论男女他都没有什么想法,除了训练以外就是比赛,加上他有健身的习惯,每天沾床就想睡,基本上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直到比赛完那天,楚珏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切都变了。


    江陆巽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这些都是楚珏有意为之,全是妖精的手段。


    他看着镜中双目通红的人,一字一句提醒道:江陆巽,你再也不是那个十七岁的少年,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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