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苏玉山院长的忌日，他打车到英雄馆附近，买了一束花和院长生前最喜欢吃的绿豆糕过来祭拜。
当年在打仗的时候，前线吃不到绿豆糕，院长就经常念叨。
后来，他们这一批学生到达前线，院长就从念叨绿豆糕变成了念叨那些死去的同学。
念叨着念叨着就变成了每天带他们读书，教他们怎么快速包扎，教他们怎么在战火中保命......
麻破是院长最喜欢的一个学生，他甚至早早地就拿上了手术刀，每一次手术成功，院长都会笑着拍他的肩膀化身夸夸机。
麻破还记得他第一次给人动手术的之前，吓得要死，那时候正好仪器坏了，他怕手术失败直接哭了出来。
后来，院长告诉他，在他哭的这段时间，又有三名战士因为医护人员不足生生熬死了。
从此之后，麻破再也不敢浪费一秒时间。
麻破每天马不停蹄地为断肢的战士进行神经元手术，也慢慢成为了银川堡垒最出色的医生之一。
“院长爷爷，我给您拍了银川堡垒的照片。”
“我觉得您说得很对，如果能熬到战争结束，一定要去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麻破笑了一下，“可我现在又有了新的烦恼，我和我爸妈根本没办法说服对方。”
“不过，我没想过妥协。”
麻破无声看着他带来的照片慢慢被火舌吞噬，期间系统非常地识相，一句话都没有说。
出来之后，麻破在外面的广场趴着栏杆吹风，吹了一会儿冷静下来打车准备回去，到路灯下等车的时候发现一辆他很熟悉的房车停在另一头。
“窦天王？”麻破轻咦，等车上的人下车之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窦缚是晚上拍戏拍到了九点才下班，因为时间有点赶，所以他直接带妆上车离开了影视基地。
今天是苏玉山院长的忌日，五年前窦缚曾经在《战争风云》中演绎苏玉山院长的一生，打心底里敬佩这位老人。
从那年开始，每年的今天他都会来英雄馆祭拜。
下车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二点了，窦缚匆匆忙忙地带着花走进英雄馆，并没有注意到湖边的麻破。
来到这里的时候，英雄馆已经摆满了花，白天的人应该非常多，估计也只有他是晚上过来了。
来到苏玉山院长碑前，窦缚意外地发现地上有一些纸张烧过留下来的痕迹，应该是一张照片。
烧纸的地方温度稍高，显然上一个人没有走远。
祭拜完苏玉山院长之后，窦缚离开英雄馆，走过广场往房车走的时候，看到湖边路灯下站着一个人，是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站哥。
两人隔着广场四目相对，麻破没想到他这么忙还会来祭拜，窦缚也没想到这个站哥会出现在这里。
萍水相逢，两个人的心情都没好到哪里去，轻轻点头打了个招呼就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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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之后，麻破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对着电脑整理照片，按照他的习惯，他的作品只有两个分类。
完美作品和瑕疵品。
其他照片都被麻破放到了瑕疵品里面，看到剩下的图，麻破显得很严肃。
“你怎么了？”系统被他的表情吓到了。
“在想要放到哪个文件夹。”
“随便放一个不就好了？”系统不懂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系统不懂摄影，麻破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犹豫。
从遛狗图、抬脚擦车图、到今天的偷溜图和侧门pose图。
这些照片他都没有把窦天王该有的“可爱”拍出来，纯粹是靠技术和窦天王的颜值状态在硬撑，麻破其实很不满意。
诚然，这些照片其实也拍得很好，但麻破觉得没有具备“一击即中”的品质。
遛狗图为什么出圈？就是因为当初麻破拍出了窦天王身上的肆意，但更多的是和以往窦天王的完美形象发生了冲击。
后面的图片为什么会被营销号拿去造谣？因为不够“美”，无法“美”到让其他人不忍亵渎的程度。
达不到“一击即中”的效果，对麻破来说都是瑕疵品。
可是，麻破又真的很喜欢这些照片，他纠结了很久，最后默默创建了一个文件夹：待进步。
“噗嗤。”系统突然笑出声，“待进步不就是瑕疵品吗？直接丢进去不就好了。”
“人类和系统的悲喜并不相同。”
“切！”系统嘟嘟囔囔的又消失了。
打发系统之后，麻破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要报一个课，最好是能够配合他时间的夜课。
麻破到行内的网站上搜索各种人像摄影课，找了很久才勉强找到一个合适的，明天正式上课。
关电脑之前，麻破看到了一条短视频推送，名字就叫《窦缚豆子是一对》，点进去在之后跳转到星博自动播放。
一两分钟的短视频里面各种隐晦开车，麻破看了好几次都一头雾水，退出来后下意识转发评论：？
转发之后，发现电脑上默认登录的是大号@麻破医生，手机上才是默认登录@剥洋葱，麻破立马删除，不自然地拿起手机。
打开星博进入@剥洋葱的主页，入目就是几百万踩。
经历了上次的事情，麻破知道，肯定是又上黑热搜了。
热搜是下午的事情，麻破到社区里看到底营销号又拿什么来造谣。
看了好几个帖子，麻破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麻破之前以为是纸板的东西其实是酒店拖鞋，营销号就开始揪着这点说窦天王偷东西、贪小便宜。
看到这里，一直云淡风轻的麻破也觉得有些无语。
“不是，你也太背了吧？这怎么又上黑热搜了？”系统都无语了，“这摆明了是有人要搞窦天王啊。”
“我知道。”麻破没那么笨。
“逮着你一个人薅路透是什么意思啊。”系统愤愤不平，麻破倒是没有那么激动，表情依旧很平淡。
“别看私......信。”系统来不及制止，麻破已经打开私信了。
私信里面都是豆子们的留言，大多都是让他删星博解释，语言激烈的则是辱骂。
看了一圈，各种骂人的字眼都让麻破很疑惑，同时也坚定了他某个想法。
他这次没有把照片删除，甚至还把上次删了的那张照片重新发了出来，顺便置顶了一条新的星博。
“新粉，勿cue。照片一经发出，打死不删。他没错，错的是造谣的营销号。私信已关，申删不理。”
“大哥？院长！你干什么？”系统大喊一声。
“没干什么，做我想做的事，上次我就不应该听粉丝的话删掉图片。”麻破很后悔之前的举动，“之前没想明白，现在却不能再糊涂，本来窦天王就没错，干嘛删照片替窦天王心虚？”
“那也不用这么刚啊。”
麻破神清气爽地关掉星博，认真又冷静：“这是我的星博号。”
“大哥，你能不能完成任务很大程度是他们来决定，你不好好哄着他们哪行啊？”系统生无可恋，显得有些崩溃。
“这不是你捅出来的篓子吗？”麻破很是不理解系统的这个脑回路，“为什么要让我去讨好他们？”
“这又关我什么事？”系统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些不专业的打分员不是你定的吗？”
“我这不是在转型嘛，任务判定方法也不能马上改过去啊，还是想办法过这一关再说吧。”系统心虚地越说越小声。
麻破上床关灯：“所以说，我都不嫌弃你不专业，你一个系统还管我发星博？”
系统破罐子破摔，躺平任嘲：“是是是，院长大人，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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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缚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化妆老师等得都睡着了。
“下午又有黑热搜了？还是那个@剥洋葱的照片？”
窦缚闭上眼睛让化妆老师给他卸妆，顺便问等在旁边的冯哥。
“嗯，工作室已经联合剧组辟谣了。”冯哥熬夜了有些疲惫，“估计在《罗图案》尘埃落定之前，这种事情会经常发生。”
“《罗图案》那边情况怎么样？”窦缚打开手机点进@麻破医生的主页打卡，字打到一半突然看到登录状态的圈圈变成了绿色，显然麻破正在登录这个星博号。
窦缚停下手里的动作，屏住呼吸。
“导演那边口风很紧，毕竟是刚放出来的消息，估计得过一阵子才能拿到剧本。”
说完，冯哥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窦缚的反应，他转头看了几眼，看到上面代表上线中的绿圈圈，习以为常的摇头，拉了张椅子坐下来等。
化妆老师很快就帮窦缚卸好了妆，还差最后一步洗脸的窦缚动都不带动一下，也不理人。
化妆老师无奈地看向冯哥，冯哥挥挥手，小声让大家收拾东西下班，他自己留在化妆间里等。
大概十分钟之后，@麻破医生的主页出现了一条新的转发星博，很快又删掉了。
窦缚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又求证似的重新刷新主页，却再也看不到刚才的那条转发星博。
@麻破医生很快就下线了，意识到麻破在关注他，从来不爱营业的窦缚拿起手机自拍，咔嚓几道快门声响起，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盛世美颜，美滋滋的准备发出去。
“你没洗脸。”冯哥慢悠悠地提醒。
窦缚低骂一声，冲进洗手间洗脸，在洗手间又矜持地拍了几张照片，脸上残留的水珠给他增添了几分性感，窦缚满意又紧张地发了出去。
发出去之后突然觉得也不是很满意，撤回来认真地p掉他下巴的一颗痘才重新发出去。
“你刚刚说到那里来着？”窦缚出来之后，智商终于回归，“剧本？有说需要试戏吗？”
“不清楚。”
“也不用这么上赶着，等有确切消息再说。”窦缚不想被耍，“不说这个，今天下午的热搜，你后续准备怎么处理？”
“辟谣跑断腿，月底告一批吧，这段时间先发律师函警告。”
现在热搜已经掉出了热搜榜，但就算只在榜单上待了一分钟，关注到的人也会很多，而且很多人不一定会看辟谣。
“不等月底了，明天就出律师函，再敢造谣直接告了。”顿了顿，窦缚态度强硬，加重了后半句，“往死里告！”
动真格的？
冯哥有些惊讶，立马道：“我马上去安排。”
“杜鲁马手段下作，别纵容他继续造谣，反击回去。”窦缚差不多猜到了是谁在后面搞鬼。
“我听说他有些不太好的习惯？找人举报让他有点事情做？”
“不。”窦缚要的不是这种不痛不痒的警告，眼神很冷，“我们不搞造谣那一套，找他国内的对家曝光出来。”
“杜鲁马和不少导演关系都不错。”冯哥觉得不太妥，“不警告直接曝光吗？”
窦缚嗯了一声：“还有什么问题吗？”
冯哥懂了：“@剥洋葱那边表明了立场，说是你的粉丝，还继续查吗？”
“现在没时间管这些小鱼小虾，你让公关部那边尽快肃清网上的谣言。”窦缚已经不在意什么@剥洋葱了了，说到后面，加重语气，意有所指的道：“免得别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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