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顾锦棠还故意停顿了一下,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两个字,被顾锦棠说出来,却有种莫名的勾人。
洛屿呼吸一顿,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着,还是以这种十分危险的姿势。
顾锦棠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微启的红唇上面,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
亲上去!亲上去!
而她的理智也被渐渐的吞噬了,两人的距离越挨越近,近到两人的鼻尖碰到了一起,就连彼此的呼吸也纠缠在了一起。
就在她即将要尝到那红唇味道的时候,顾锦棠对上了洛屿有些迷茫的眼神,她猛的回过神来,飞快的从洛屿身上下去,强行镇定的看着洛屿,语气有些生硬的说道“阿屿先休息,我还有点事儿要去处理。”
不等洛屿答应,顾锦棠就转身离开了。
*
“主子,宫里传来消息说顾沛让顾锦棠后日去兵部任职,那顾沛会不会是想重用顾锦棠?”
“哼,顾沛这么一个自私的人,岂会在这个时候重用顾锦棠,不过是想要将她推到前面而已。”
“那,主子咱们需要出手么?”
“出什么手,戏台都搭上了,我倒要看看那些人要怎么唱完这台戏,毕竟她可是那个人生的呢,怎么可能,又怎么会甘心成为废物,那可是刻在骨子里面的。”
*
顾锦棠也没有骗洛屿,她确实有事儿,出了晓园后她就直接去了书房,而跟随的还有干柳和卫元。顾锦棠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干柳身边的卫元,冷声道“今日进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卫元一五一十的将今日在永定门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知道他们后来还碰到了顾秋珺后,顾锦棠的脸色沉了下来。
至今她还未查出阿屿的事情和顾秋珺有没有关系,但是顾秋珺竟然那般说她的阿屿,简直是找死!
“大皇女夫想来应该还不知道西街的事情吧,他一直都在府上,如何能知道外面呢。”
顾锦棠靠在椅背上眼神幽暗的看着干柳。
“奴明白了。”
顾秋珺的正君是帝师的嫡长子,在明家很是受宠,嫁给顾秋珺已经有三年了,但一直未有所出,不过明炎的性子却十分霸道,就算没有孩子也不让顾秋珺纳侍君,而顾秋珺在娶明炎的时候其实心里是有人的,那个人是明炎的庶弟明涵,两人一直都有联系,顾秋珺甚至为了能好好的和心上人约会,更是在西街置办了一处宅子,隔三差五的就要去一趟。
“传信让阿九回来。”
“诺”
“对了,今日在迎风楼外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干柳道“回殿下,是两日前张家长女在东烟楼里看上了一个琴师,本来是打算包下来的,结果没想到碰到了吴家那位长女,两人险些因为那琴师大打出手,后来吴家长女略胜一筹包下了那个琴师,今日吴家长女带琴师去游湖,刚回来就在迎风楼外面碰到了林家的马车,里面坐着的正是林家的长女,两人就在街上吵了起来,后来还动了手。”
“呵。”
顾锦棠冷笑了一声,手指轻轻地在桌上敲了两下,“张老一身清廉,一心为民,却没想到养大的一个长女是个花天酒地的,还跟在老二后面当了走狗,如今又闹出了这么大一个笑话,怕是晚节不保啊。”
“殿下,吴家与封家乃是姻亲,只怕这事儿大皇女那边会出手啊,不过先动手的到底是吴家那位,二皇女势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顾锦棠本来是想要说什么的,结果看到旁边那一副吃瓜模样的卫元没忍住嘴角抽了抽,屈指用力在桌上敲了敲,“卫元,你先回去,阿屿身边不能没有人。”
“诺”
卫元缩了缩脖子,遗憾的转身出去了,将房门关上后,他站在门口用力的揉了两把自己的包子脸,早知道他就应该努力克制一下自己那副想要吃瓜的心了,现在好了,殿下又把他给赶了出来。
干柳自然是知道那小破孩干了什么,无奈的说道“卫元就是好奇了些,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他那性子,说半天还不是你自己纵容出来的,等日后你俩大婚了,指不定要怎么被他折腾呢,你看看我家阿屿,多乖,再看看那小破孩儿,小孩儿啊就是不能惯着,不然日后就要爬到自己妻主头上了。”这话聊着聊着,顾锦棠又扯到洛屿身上,想到自家又香又软的小正君,顾锦棠眼底的冷意都驱散了不少,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殿下又在取笑奴了。”
嘴上说着,但干柳心里却嘀咕着,殿下这话也就只能左耳进右耳出,瞧瞧殿下在正君面前献殷勤的样子,比她还能惯人呢,而且卫元长成这样,也不能管怪她吧,难道殿下还宠少了?
她们这些人可都知道,殿下拿卫元那是当儿子养呢,看看府上那些侍人,哪个敢当着殿下的面正大光明的吃瓜,只怕是早就去暗室了。
“你啊,你是单身不知夫郎好啊。”
有了夫郎的顾锦棠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干柳。
瞧!这儿一个可怜兮兮的单身狗呢!
干柳嘴角抽搐了一下,所幸不再说话了,她算是看出来了,殿下这不过就是想要炫耀她有正君了而已。
顾锦棠好笑的摇了摇头,这才继续说道“难怪本殿看到平日里拖沓的京兆伊这次来的这么快。”
“现如今那两人连带着琴师都被抓紧了大牢,估摸着明日的朝会那两家怕是要热闹一些了。”干柳的语气里充满了心在乐活。
“最近京城里说书娘子的那些故事都太平淡了,让人去好好教教。”
“诺”
*
次日京城大大小小的茶馆里面都开始讲起了新故事,讲的是两位贵女同时喜欢上一个伶人,还为此都得你死我活的,不仅如此还有一个八卦在百姓们口中传来传去的。
大皇女府内,明炎由人扶着慢慢的在后院走动,眉宇间充满了忧愁,而身边的书白努力的说着趣事儿逗他,可他却半点笑意都没有,就连身边那些个风景都没有心思去看。
书白是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的说道“正君,这次那张家真的是太过分了,殿下只怕是一时心急声音大了点,您就别放在心上了,到时候气坏了身子,主君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子呢。”
明炎又如何不知,只是有些时候他觉得殿下与他似乎相隔很远,他看不透殿下到底在想什么。
两人一路走着来到一处假山,谁知,刚走到那儿就听到有人在交谈,隐隐还听到了明府和殿下。
书白脸色都变了,到底是哪两个小蹄子敢在背后议论主子,他本想是出言呵斥的,却被身边的明炎给拦住了,明炎往前走了两步。
“诶,你说殿下这在外面藏人,正君若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正君对殿下那般好,生得又好看,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谁知道呢,当初殿下去明府求亲的时候声势浩大,还口口声声说不会负了正君,可这成亲才三年,殿下就变心了,看来啊女人的话当真是不能信的,家花怎能比得上野花,就算那野花没有家花漂亮,那些女人还不是想要去碰一下。”
最先说话的那侍人声音压低了一些,“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正君三年都无所出,殿下才会这样的?”
“你别瞎说,正君好着呢,我看啊就是殿下管不住自己,这才被外面的人给勾了去。”
“也是,现如今外面都传遍了,也不知哪日会传到正君耳中,算了算了,咱们还是赶紧去干活吧,就算是替正君不平。但是主子的事情又如何是咱们这些下人能管的。”
假山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一阵脚步远离了。
明炎咬住下唇,手紧紧抓住书白的手臂,身子摇摇欲坠的,他双目赤红的看着眼前的假山,声音沙哑的说道“书白,你可听到了?”
“正,正君。”
明炎突然转头看着书白,扬声问道“我问你可曾听到了?”
书百连忙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直接跪在地上,“正君,那些侍人不过是乱说的,殿下怎么会在外面养别的男子,正君,您可没要多想啊。”
“多想?”明炎眼角含泪,突然笑了起来,“她终究还是不再是我心里的姐姐了。”
“正君!”
书白猛地抬头看着明炎,满眼的惊愕。
明炎就像是不知道书白的反应似的,他从袖中取出帕子将眼泪仔细的擦拭干净,“扶我回去更衣。”
“诺”
书白满心的疑惑,但是一想到方才那两个小蹄子说的话,书白的心中就有些不好的预感,可这个时候他也是不敢在说些什么了,但是他知道,这次只怕是不能轻易的了了。
明炎换了一袭紫衣华服,坐在铜镜前,手中拿着一支眉黛细细的勾了一下眉尾。明炎生得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明艳动人。
书白站在明炎的后面,看着这般俊美的正君,想到那些谣言,他只能说一句大皇女怕是有眼疾。
“正君,您这是要出去么?”
白皙的手指轻轻的划过散落在身前的青丝,明明嘴角含笑,但眼底却是冷漠得很,他道“既然日后要成为一家人,我这个正君自然是要去瞧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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