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浩然明显不这么想,只因慕安安平时除了爱黏着他,还乖,不爱惹事。
这也是季浩然当初被家里逼着结婚,他在一众名媛中选择娶慕安安的原因。
季浩然指腹继续摩挲着慕安安耳后的软~肉,另只手摁灭烟,染着烟味的食指曲起剐蹭了下她鼻梁,哼笑:“撒谎。”
季浩然就是有这个本事。
前一秒还让你觉得,你在他心里无关紧要,下一秒他就会毫不掩饰对你的喜欢。
慕安安自己清楚他这么哄她,不过因为她顶着季太太这个头衔而已。
慕安安懒得和他理论,皱了下鼻子,软了语气生硬说着:“浩然,刚才你拍的项链准备送谁?”
季浩然额头抵着她脖颈轻嗅,嗓音沙哑;“你想要?”
慕安安透着失落的眸子重新有了光彩,点头如捣蒜:“是,能不能把项链送给我?”
两人呼吸交缠,暧昧在逼仄的车厢散开,仿佛一点火星瞬间可以燎原。季浩然却咬了下她细弱的脖颈,警告道:“不行,我有用。”
眼看即将到嘴的鸭子飞了,慕安安蹙眉,语气幽怨:“那你到底想送谁?”
季浩然眸底情~欲一瞬消散,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却答非所问:“你若想要,改天我再送你一个更好的。”
“浩然——”
慕安安想也不想的忙要拉他衣袖,季浩然眉骨朝下狠狠一压,已不悦的拂开她的手,下车替她关好车门,情~欲未退的嗓音冰冷且带着告诫:“安安,你知道分寸。”
这就没得商量的意思。
季浩然不喜别人忤逆他。既然他不想给,她再要也没用。可偏偏这条项链对她来说很重要。慕安安心头慌张,眼看人越走越远,忙将头探出车窗,冲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大喊:“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不用等我,你先睡。”季浩然脚下不停的上了另一辆车,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
没有说去处,也没说什么时候回家。和从前的无数次一样。
若不是两人的结婚证还在抽屉里躺着落灰,慕安安都差点怀疑自己被人喜提同妻。
慕安安气的揉了把头发,骂了季浩然好几句王八蛋后,赶紧给谭白桃打了个电话,让她留意那条蓝宝石项链的去向后,才迎着夜雪朝城郊半山腰的别墅区的住所驶去。
饶是如此,慕安安开车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了。
微信工作群里李姐发来消息:@安安改的剧本,导演那通过了,明天不会再改了。
王芳发个雀跃的表情:“我天,真是喜大普奔,安安,我太爱你了,么么!”
李姐也跟着发个喜笑颜开的表情,@慕安安:“安安,你如有空的话试着写写后天的剧本?”
慕安安也没想到自己昨天熬夜写得剧本竟然在导演那一次就过,从季浩然那搞的不快一哄而散,笑得连脸上都浮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她慌忙从被窝里爬出来,指尖飞快打下:“好的李姐,遵命!”
李姐回给她一个激励的表情。
放下手机,慕安安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抱着床头柜上的电脑去了书房。
书房南面是一面墙的落地窗,从此处看,能看到远处高低错落有致的万家灯火,慕安安的书桌就临窗放置,上面养了很多盆多~肉,还有一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是她用来查资料用的。紧挨着电脑放着的还有一本表皮磨的发白的羊皮笔记本,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
慕安安打开电脑刚要敲字赶后天的剧本时,收到谭白桃的微信。
慕安安刚翻开一看,就气得“蹭”的一声从桌前起身。
艹。
季浩然这狗男人刚说项链对他有用,下一秒就转手把项链送给了姜桃桃。
谭白桃:“安安,这下可怎么办?”
慕安安忙敛住怒意,快速在手机屏幕上打下:“我再想想办法。”
谭白桃于心不忍:“那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安安你也该放下了。”
慕安安颓然的揉了把发酸的鼻尖。
她放不下。
无论过去多少年她都放不下。
许久没见慕安安回消息,谭白桃叹口气:“好了,好了我不提了,我再替你想想办法。”
慕安安极快发了个“嗯”字,重新坐在椅子上,转头怔怔盯着电脑旁放着的笔记本,伸手拿过来翻开,入目扉页左下角,画着一枚蓝宝石项链素描剪影,底下一行龙飞凤舞小字:
人世悲欢,此景长相伴。
——寒芒。
而当初写下这句激励她的话,并说要一辈子陪在她身边的少年却——
屋中挂的钟表声滴滴答答,慕安安忙眨掉眼底湿意:无论如何她都要得到那条项链。
........
另一边,热闹喧闹的ktv包厢里,屋顶射灯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微微转动,斑斓的光影一帧帧掠过没被灯光映照的阴影处。沙发上几个西装革面的男人在打着牌,各人身边坐着貌美的公主,涂着大红唇的女人胸脯贴着那些人的胳膊磨蹭,奢靡且放~荡形骸。
推杯换盏中,一名端着酒盘的女服务员,刚弯腰放下酒杯,身为季浩然的死党郝杰笑睇她修长白~皙的手:“美女,方便加个微信吗?”
那女服务生飞快的看季浩然一眼,后者撩起眼皮只看她一眼。
女服务员眼神仿佛被烫到般忙收了回去,磕磕巴巴说了句“不,不行。”竟落荒而逃了。
郝杰摔下牌,打趣季浩然:“怎么又是你赢。刚才在拍卖会上为美人一掷千金出尽风头,嫌虐别人虐的不够,现在尽来虐兄弟了?”
季浩然的堂兄季乐滔笑着反刺:“有浩然在,轮到你调戏小女孩?”
郝杰笑着打季乐滔一拳。
季乐滔笑着躲过,接着话音一转:“不过浩然,今天我可是看到弟妹也在拍卖会现场,你当着弟妹的面这么做可不厚道啊,就不怕弟妹闹起来和你离婚?”
季浩然来包厢前换了件偏休闲的深灰飞行夹克,里面套了件白色毛衣,将原本深邃的眉眼衬的更显慵懒,他嘴里咬着烟,灰白雾气升腾,只露出修长一截流畅的下颌,“不会。”
慕家虽手握a市大半餐饮业,家世显赫,可与手握房地产,餐饮酒店,娱乐业的季家相比那点资产自然就不够看了。尤其是十多年前慕家经营的餐饮业破产东山再起后。
而季浩然和慕安安的婚姻与其说是两人结婚倒不如说慕家巴结季家,勉强在a市站稳脚跟走的一步好棋。
而慕安安这枚美人棋是绝不会行差走错的。
郝杰忙附和道:“那是,也不看看然哥是谁,家里有然哥这个摇钱树在,就是给嫂子天大的胆子,嫂子也不敢和然哥离婚。”
他话峰一转:“不过我挺好奇的,这嫂子怎么看都和咱们不是一路人,她当初是怎么看上然哥你的?”
这些年季浩然身边的女人走马观花般的换了又换,唯有家里的慕安安一直没换。而慕家虽比不上季家,可若慕安安受不了季浩然身边总有女人,想要离婚也不是离不起。
而慕安安却一直没表示,若说慕安安不是真爱季浩然,打死他都不信。
季浩然却嗤笑一声,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靠脸不行吗?”
“行,当然行!”郝杰立马拍马屁~道。
包厢里震耳欲聋声混着酒气和洗牌声,很快就把这短暂的插诨打趣越了过去。
推杯换盏中,季浩然眼前却忽闪现第一次遇见慕安安的情景。
同样是噪杂的ktv包厢,女孩穿着一袭白裙子坐在角落里,眼神时不时瞟向周遭的男人,眼睫低垂,仿佛一只受惊的金丝雀安静乖巧。
却是家里给他堂~哥季乐滔安排的相亲对象。
季乐滔不喜欢乖的,想让人知难而退,便把人领到这儿糟践,郝杰递给她一杯红酒,说要认识认识。
女孩明知有诈却神色镇定的忙接过,仰头一饮而尽,可握在高脚杯上发颤的指尖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他磕掉烟灰,莫名其妙的头一次发善心将酒杯从她手里拿下。
她冲他赶紧的微微一笑,“谢谢。”
随后在走廊里巧合相遇。
她背对着他站在窗户前,脸上没半分被人羞辱过后的怨怼,反而一手捂着话筒,一手猛拍小胸脯小声和闺蜜庆幸:“幸亏你打电话打的及时,要不然姐都不知道相个亲还会被人耍的团团转,小命都差点交代到这了。”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句什么,慕安安背靠墙壁,两条白的发光的纤细小~腿轮流踢踏着墙壁,翻个白眼,低头声音变得闷闷的:“和他们讲什么道理?左右不过是被人羞辱了下,总比家里破产了强,而且都是渣男都长一个样,就算和他们理论也没意思。”
“......”
她吐槽完话锋一转:“不过,季浩然人长得还挺帅的,人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季浩然唇角隐有笑意。
是说他和别人不一样吗?
这念头刚在脑中闪过,她已挂断电话,深吸口气拍了拍冻的发僵的脸,转头就要朝包厢走。
视线猝然触到他的,仿佛被蛰了下变得惊慌失措起来,瞪大了眼:“季,季浩然,你怎么在这?”
a城圈子太小,而这个圈子里的女孩,今天是朋友的相亲对象,明天也可以变成是他的,也是常有的事。
这时候女孩若没被人相看上,会立马搜寻别的目标,转眼蹭过来假装偶遇他搭讪,企图嫁入豪门。比她还拙劣的演技不是没有,而却没她演的自然。
季浩然忽生出逗弄的心思,他哼笑了声,丢下烟,朝她走过去:“准备回去,好巧,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想着她会应承下来,可刚才还吐槽他是渣男的慕安安脸倏然红透,双手捏着小提包语无伦次的使劲推辞:“嗯嗯,不,我不回去,等会我朋友来接我,谢谢季总。”
竟是欲擒故纵。
而他也愿意陪她玩这个游戏,他退了一步,盯着她白~皙的手:“伸手。”
慕安安不明所以,脸上那双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可依旧把手心摊在他面前。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水笔,嘴咬着笔帽,一手握着她白~皙的指尖,便于另一只手在她手心里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
女孩的手心柔软的仿佛一滩水,合着他勾勒出的墨迹化成绞着暧昧气息的春泥。
他鼻端充斥着女孩身上的甜甜的软香味,那一刻,他仿佛听到她呼吸骤然停滞的声音。
他想,他确实长得够帅、才能令她一见倾心。
季乐滔不喜欢听话的,乖的,他却需要。
这场牌局直到凌晨四点才结束。
季浩然回到家时,慕安安还没睡,李姐发过来后天要用的剧本,是在室外拍摄的一场女主角落水被男主救起,自此女主角对男主一见倾心的戏。虽然情节够玛丽苏,可剧组想要营造浪漫的氛围,还欠缺了点外景。
以姜桃桃的娇气,肯定不太乐意在大冬天落水受罪。
慕安安改了两个小时才最终确定剧本,点击文档发给李姐,关掉电脑正要从座位上起身,身后的房门忽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接着沉稳的脚步声响起,两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搭在慕安安的肩膀上,混着酒味的呼吸喷薄在她脖颈,“这么晚不睡,在等我?”
慕安安差点朝天翻个大白眼。
季浩然哪只眼看到她在等他?
她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也是想问他要项链。现在项链被送人,她也没必要再问他了。
遂冷着脸从座位上起身朝卧室走:“没有,我在工作。”=
季浩然眼神一暗,大掌揽着她腰~肢忽然朝上一提,慕安安只来得及轻呼一声,再睁开眼人就被季浩然揽坐在书桌上。
桌上放的书叮叮咚咚掉落一地,满地凌~乱中,季浩然欺近她,膝盖微抬抵开她紧拢的双~腿,低头用力的吻她。
两人喘息声交缠,台灯光线昏暗,映入季浩然眸中如火炙热。
慕安安被他吻的喘不过来气,感觉到肩带滑落,粗喘口气破口大骂:“季浩然,我不想做。”
季浩然却哼笑了声,将她双手反剪到身后,低头亲吻她锁骨:“不是说要劫色?哥哥送上门给你劫,你还不乐意?”
慕安安被他微微调侃的话激的脸颊泛起一层弥红,似知自己抵挡不过,低叫一声,“别,别在这。”
慕安安就是有这么本事,人站在那什么都不做,只一个害臊脸红撒个娇就能轻易撩起他的火。
季浩然明显很受用,摁着她后脖颈亲了好一会儿才听话的去了。
慕安安从桌上跳下来,低头捡掉落在地上的本,边平复心跳:只要对上那张脸,她心里再多的气也跟着没了。
等慕安安从书房回到卧室时,赤~裸~着上身,只在腰间围着块浴巾的季浩然从卧室走出来。
床头柜上的台灯开的很暗,光影拢在他身上,照的见他发丝滴着水没入腰~腹间人鱼线内,底下一双修长结实的大长~腿,充斥着力量感。
慕安安忙移开眼刚走到床边,就被扔掉毛巾走过来的季浩然拖在身下。
意乱情迷时,刚才还羞涩放不开的慕安安,忙止住他乱~摸的手:“灯——”
别的女人和男人欢好时都羞涩的要关灯,而慕安安在床~上如同没被人开~苞的少女羞涩是有,可和别的女人唯一不同的是喜欢开灯看着他做。
季浩然也喜欢看她在他身下脸上那双透着清明的眸子渐渐变得迷乱炙热的模样,哼笑了声,依了她。
窗外狂风不止,雪簌簌而落。
凌晨三年客厅挂的钟表声铿镪顿挫,交织成一曲有节律的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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