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贺被送进医院,躺在床上挂吊瓶。
他过敏反应有点重,直接发起高烧。
晏莓一直守在裴贺身边给裴贺陪床。
裴贺烧得有些难受,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转头见晏莓守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晏莓。
晏莓摸了摸他的额头,他也乖乖地让晏莓摸。
烧已经退了,他脸色有些红,唇却有些白,嘴唇也因为发烧期间没有进水变得有些干燥。
晏莓给他倒了杯温水,插了吸管递到他嘴边,他乖乖张口含住吸管,喝了一点水。
他这么老实听话的时候可不多,见他不喝了,晏莓把水杯放回去,“还难受吗?”
裴贺摇摇头。
晏莓道:“今天晚上要在医院住一晚了,要不要告诉你家人,让你家人来陪你。”
裴贺就垂下眸子,神色有些失落,过了会才说,“家里没人了。”
晏莓一怔,她之前一直没有过问裴贺的家庭情况,只因为裴贺之前的工作猜测裴贺可能家里有些困难,没想到裴贺竟然年纪轻轻就是孤身一人了。
晏莓没有多问,怕勾起裴贺的伤心事,“没事,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裴贺点了点头,“谢谢。”
晏莓道:“饿不饿,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你自己看着吊针。”
裴贺本想说不饿,想让晏莓一直陪着自己,但是他又想到晏莓陪了自己这么久,会不会也没吃饭,于是就点了点头,“好。”
晏莓去医院楼下买了饭,陪裴贺吃了饭。
大概因为发烧,没有胃口,裴贺只吃了一点,这个时间其实也过了晏莓的吃饭时间,晏莓也没怎么吃。
裴贺的烧有些反复,晚上又发起了烧,他躺在那里也不睡,晏莓低头玩手机,他就盯着晏莓看。
晏莓完全不在意,继续玩手机,不时抬头看看裴贺的吊针。
刚才已经换过了一瓶,这一瓶是新的。
裴贺无聊,也不想玩手机,就平躺着看晏莓,侧躺着看晏莓,见晏莓不理他,没打吊针的手就悄摸摸伸到床边,去碰晏莓垂落的长发发梢,然后把晏莓的长发一圈一圈绕在指尖。
晏莓还是没理他。
裴贺绕着晏莓发梢,脑中突然闪过那天在酒店开会时,晏莓发梢上那刺鼻的甜腻香水味。
裴贺眉头稍微皱了下,绕着晏莓头发的手指往自己鼻端去,他送了她那么多香水,她有喷码?
晏莓头发到底没有那么长,裴贺这么一动,晏莓的头发被拉直,在往前移动,头皮就有被扯痛的风险。
晏莓抬手啪的一下拍在裴贺的手上,缠绕在裴贺手指上的头发被松开,柔顺地垂落回去,裴贺没有得逞,只能失落地将缠绕过头发的手指凑到鼻端轻嗅,而后裴贺嘴角轻轻勾了下。
他闻到了。
是他送的香水。
大概太无聊了,裴贺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总是不安分,碰碰晏莓的头发,扯扯晏莓的衣角,或者从旁边的果篮里摘了一颗葡萄,放到床上上,食指中指两指模仿小人走路,推着把葡萄滚到晏莓随意搭在床上的手边,然后两根手指轻轻的,一点一点地撬开晏莓的手,然后将葡萄推进晏莓的手掌与床行程的缝隙间。
这一切做完,裴贺的手指在晏莓的手背上很轻很轻地敲了两下,像是礼貌地在敲门。
晏莓没忍住瞥了裴贺一眼,像个幼稚的多动症儿童。
晏莓把手心的葡萄拿起来,拨了皮,送进嘴里。
嘶,这个葡萄,好酸。
晏莓的脸都皱了一下,裴贺看到晏莓的表情却笑了,晏莓看过去,裴贺连忙收敛笑容。
晏莓眯着眼,在裴贺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老实点。”
裴贺也就老实了一会,又开始动来动去。
晏莓直接无视他,过了一会儿这一瓶吊针也输完了,晏莓按了铃,没一会儿护士过来给裴贺拔了针。
终于是拔了针,这床也困不住裴贺了,他从床上下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他们来得急,医院病床紧张,这是一个两人间,一共两张病床,两个病人,另一张床上有病患,这会出去做检查了,所以这房间里就剩下裴贺与晏莓两人。
之前晏莓一直把病床与病床之间的那个帘子拉着,裴贺不知道这房间的具体情况,这会从床上上下来,发现这房间里竟然还有别的病患,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得劲了,他仿佛一刻都受不了了,即刻就想离开这里。
裴贺的声音因为发烧有些沙哑,“我好了,可以回去了。”
晏莓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分了裴贺一眼,视线在裴贺还有些不正常红晕的脸和发白的嘴上扫过,慢吞吞吐出两个字,“不行。”
裴贺走到晏莓面前,“我真的好了。”
晏莓:“我说没好就没好。”
裴贺这模样,估计夜里又要发烧,在这里,护士夜里还会定时来量体温,回去了谁理他?
裴贺受不了这地方,“那,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
晏莓不惯他毛病,“就一晚上,折腾什么。”
裴贺难受得走来走去。
晏莓放下手机,不耐烦,“我都在这里陪你,你怎么还那么多要求?”
裴贺:“......”
裴贺不转了,像是反应过来一样,看看晏莓,一直坐在那个凳子上,“你累不累,要不要躺一会。”
晏莓换了个姿势继续玩手机,“不累。”
过了一阵,小护士过来量体温,见裴贺在床边站着,用体温枪在裴贺额头上扫了下,一看数字,顿时不满,“唉,怎么回事,还发着烧呢站在窗边吹什么风?”
晏莓抬头看了眼裴贺,看吧,又发烧了。
裴贺只好又躺会床上。
隔壁床位是对老夫妻,年纪大睡得早,不到10点就关了灯。
裴贺又打完一瓶,这会烧还没退,大概是有些难受,一直闭着眼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关灯之后,裴贺察觉,睁开眼睛看晏莓,晏莓还坐在凳子上,这个凳子是折叠的,展开可以变成一张简陋的床,但是晏莓没有展开这凳子的打算,也没玩手机,就这么靠在凳子上闭目养神。
裴贺坐起身,晏莓睁眼,“干什么。”
裴贺声音沙哑,声音放低,“你来床上睡。”
晏莓把他按回去,“你是病号,别瞎折腾。”
裴贺被按回去,也睡不踏实,坚持,“我可以睡椅子。”
晏莓:“不用。”
晏莓态度坚决,裴贺辗转反侧。
晏莓看着裴贺,“好好休息。”
裴贺就不动,撞乖一会儿,过了会,裴贺看了看晏莓,把身子往床边移了移,空出一大半床来,这床其实还挺宽,靠得近一些,也能睡两个人。
“要不,”裴贺看向晏莓,放低声音尽量不影响另一床的老人家,“你上来睡?”
晏莓睁开眼看了看裴贺,知道自己要是不上去,他估计睡不踏实,于是轻叹一声上床在裴贺身边躺下,“睡吧。”
裴贺侧身面对晏莓躺着,两人都侧躺着,看似都陷入沉睡。
过了会,裴贺却睁开眼睛,他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接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点月光,用视线描摹着晏莓的眉眼轮廓。
虽然低烧还没退,可是裴贺没有一点睡意,他甚至有点兴奋,裴贺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晏莓的睡颜,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裴贺就这么放肆地盯着晏莓看了一会儿,晏莓却突然睁开眼睛,目光清亮。
她没有睡着。
裴贺身子一僵,有种被抓包的不自在。
现在闭上眼睛会不会有点晚。
“还不睡?”晏莓道。
裴贺立刻乖乖闭上眼睛。
晏莓又看了裴贺一会儿,才闭上眼睛。
裴贺闭了会,又睁开,偷偷看了晏莓一眼,然后飞快移开视线。
见晏莓没发觉,又偷看了看一眼,晏莓还是没发觉。
这下...该睡了吧。
裴贺悄悄看向晏莓。
晏莓又睁开了眼睛,轻叹一声,“睡不着?”
裴贺睫毛颤了下,闭上眼睛。
晏莓:“别装。”
裴贺睁开眼,“睡不着。”
睡不着就聊会呗,晏莓心道。
两人怕影响隔壁的老夫妻,声音放得很低,晏莓问道:“这两天,你闹什么?”
裴贺:“我没闹。”
晏莓:“那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裴贺:“......”
裴贺说不出来。
过了会,裴贺才道:“我不太喜欢,那个池总监。”
晏莓点头,“嗯,他也未必喜欢你。”
裴贺垂下眸子,眸色沉沉,有种莫名的失落。
裴贺突然不想聊了,他闭上眼睛,“困了。”
晏莓没回应。
裴贺就闭着眼,努力让自己睡着。
过了会,晏莓突然很低很低地笑了一声,那声音低到裴贺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然后一道呼吸迫近,裴贺还没反应过来,唇上突然一软,裴贺猛然睁开眼,瞳孔微缩。
晏莓在裴贺的唇上轻吻了下,一触即离,“睡吧,别乱想。”
裴贺的脑子都炸了,睡什么睡,别想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裴贺:她原来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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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用第三人称视角】
订婚宴上,我的未婚夫跟人跑了,
我才知道原来我是替身,他跟我订婚是为了逼白月光回国。
我追出去,被车撞了,
我没死,腿伤了,再也跳不了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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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首富找过来,泪眼汪汪,
“女儿,爸爸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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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白月光是首富之前找错的假女儿……
前未婚夫反悔了,说他其实早就爱上了我,拿着婚戒跪地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不小心把那婚戒掉在地上,又不小心狠狠踩了一脚,
我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我爸爸不让我跟凤凰男玩儿。”
男主不是未婚夫,追不上妻火化场
今天只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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