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想差了，十二班的同学们依旧该如何就如何，没有一丝丝改变。
倒是贺莱到班里的时间越来越早。
他把英语作业递给江柔，“你应该自己写了吧？你这样总抄作业，考试的时候怎么办？”
江柔接过，“我真不会。”
她摊开作业，开始抄，每抄几道题，就会改个答案。
贺莱作业准确率极其高，从他的作业本上，很少看到一个叉号。
全抄容易暴露。
——这是李泉第一次看见她抄贺莱作业时候说的。
贺莱说：“不至于吧，大部分作业其实都是基础啊，你如果连作业都写不出来，那你……”
江柔：“我和宿良差不多。”
可能还不如宿良，毕竟那天方知嘉在办公室说，之前教宿良的老师说他很聪明，成绩也一直不错。
贺莱：“……你别逗我，班长会崩溃的。”
江柔：“所以你要好好学习。”
李泉今天进班也很早，坐下后，听到这话笑了声，“你其实应该让他提高点心里素质，光学习又没有什么用。”
贺莱愁眉苦脸地说：“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啊……”
李泉转身对江柔说：“你还不知道吧，其实光论知识掌握程度，如果不看考试，我贺哥，至少能进年级前十，是的你没听错，嘉哥说的——”
他强调道：“年、级、前十。”
七中除了普通班外，还有两个火箭班和四个重点班，那六个班加起来有三百多人，但贺莱在普通班，也就是说，他考试成绩至少三百名开外。
和年级前十一点都不搭。
江柔抬头。
贺莱“嘶”了一声，“你贺爸爸知道你的崇拜，但你……你不要和人炫耀，她会嫉妒我的，知道吧？”
李泉：“但是他一到考试的时候就会紧张，做题水平直线下降。”
贺莱捂了下脸，“……我没你这个倒霉儿子。”
江柔没有亲身经历过考试，但记忆中，她是不会紧张到做题水平直线下降，尤其是从前十到三百名以后这么严重的程度。
贺莱放下手，看向江柔。
一般人听到这个，大部分都会有些轻视看不起，再或者是可怜，还有不相信的。
然而江柔没有，她平淡道：“那你期中考要加油。”
说完低头继续抄作业。
贺莱其实并不介意别人说这个，毕竟事实如此，他也没那么玻璃心，只不过当碰上一个完全不介意的人时，还是觉得有些意外。
他强调道：“这就是天妒英才，给你们凡人一条活路你懂吧？”
江柔头都没抬，“懂。”
李泉说：“得了吧，什么活路，你紧张不也考得不比我好吗……哎，对了，昨天留的作业，数学练习册最后那道题怎么做来着？”
“那道啊，就……”
两个人转过头讲作业，江柔终于能安安静静地抄作业，想起了贺莱刚才说得话。
确实，她不能再这么抄作业了，不然期中考试可能真的会惨不忍睹。
虽然不抄可能也考不了多好，但现在起码还可以再拯救一下，所以当周五下课的时候，易原亭问：“周六的时候我打算出门学习，你们要不要一起？”的时候，她说：“我周六上午要打工，下午可以吗？”
裴雨疑惑道：“打工？”
江柔：“兼职。”
“哦……”裴雨说：“我应该有时间吧，不过不一定，如果去的话，和班长联系。”
易原亭说：“行，什么时候去都行，贺莱和李泉去吗？”
贺莱说：“去，咱们在哪儿见？”
易原亭：“我记得学校附近有个可以自习的地方，我找找。”
她拿出手机，打开地图开始翻找起来。
李泉说：“我就不去了吧……家里有事。”
宿良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转着笔。
就当自己身边是一群麻雀在叽叽喳喳。
不仅江柔，经过周一那次“学习讨论”，除了贺莱，剩下的易原亭李泉和裴雨的胆子明显也大了，下课后拦着不让他走，硬要他再听五分钟。
“哎，我找到了，发群里了。”麻雀班长说。
她之前还拉了个六人小群。
其它几只麻雀拿出手机，纷纷点开定位。
那只话少的坏麻雀看着手机，眼眉微动了一下。
……肯定有什么不对。
宿良没忍住，也拿出手机，打开了学习群。
那个自习室的位置，距离他打工的地方很近，几百米的距离。
不过这和他没什么关系。
宿良收起手机，“我不去，先走了。”
拦一次可以，但拦第二次明显就过分了。
几人目送他走远后也各自回家了。
当天晚上，江柔下班后，正看到宿良从陶源结义出来，两人路上没说一句话，并排沉默地往家里走。
周三和周四，又和许琴说了两遍之后，她才终于同意，不再去接，但她还是在小区门口等着。
路过下，蚊蚁飞盈，昏黄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快走近的时候，江柔对宿良说：“你笑一下。”
他全程木着脸，简直就像被绑架了一样，一点都没有两个人一起愉快下班的开心。
宿良也看见了许琴，幅度极小地翻了个白眼，“你先。”
江柔：“……算了。”
许琴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看到两个人回来，彼此之间有距离又不算生疏，觉得下次也许不用这么担心了。
周六下班以后，江柔回家吃过饭，整理好书包，联系了易原亭。
到自习的地方时，只有易原亭和贺莱。
这个自习室提供单人的自习桌，也有多人可以在一起自习的大方桌。
易原亭和贺莱做的地方就是方桌。
“随便坐吧，他们几个都不来了，”易原亭小声说：“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或者贺莱，声音不要太大就行。”
江柔点头坐下，“好。”
她才拿出两本书，易原亭握着手机站起来，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电话是裴雨打来的，易原亭以为她是要来自习又找不到地方，才会给她打电话，“喂，裴雨，自习室是在……”
对面，裴雨声音虚弱，“班、班长，你能不能来一趟麦莎……就学校附近的那个ktv，来接一下我。”
易原亭神色一凛，“当然可以，在几号包厢？你怎么了？”
裴雨：“三楼，3018……就是胃疼。”
接着，她闷哼了一声。
胃疼啊……
仅仅是胃疼就好。
易原亭原本提起的心落回一半，往回走，语速极快道：“你等我，我一会就过去，胃疼的话可以先找到热的东西放在肚子上暖一下……”
她走到江柔和贺莱身旁，“裴雨有点事，我得去看看她，我先走了……”
贺莱合上书说：“一起去吧，有个照应。”
江柔也收起了书。
这里不太好打车，三人只能一起快步往麦莎ktv的方向走，半路能打到车最好，打不到也可以直接走过去。
周六在外面玩的学生很多，今天陶源结义很忙，两点多宿良才有空出来吃饭，迎头正碰上江柔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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