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说好的喜欢我呢 > 7、第7章
    “我?”南央意味不明地看她两秒,客套笑了笑。


    “恐怕没有这个缘分。”她偏开脸,低声喃喃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


    旁边同学接话说:“你们俩成绩差不多,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呢?”


    “嘻嘻,央央果然是万人迷,大家都想和你做同桌呢。”


    “我也是。”


    两个女孩子笑成一团,李沧浪僵硬地扯起嘴角,她这次的成绩,确实……


    一路尬聊着回了教室,高三年级都在长空楼,她们也才刚搬过来没多久,十一班在二楼靠右,地理位置优越,简单来说,就是上下楼方便。


    学校也许是觉得文科生体力更拉垮,把他们安排在了低楼层。


    李沧浪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六点,教室里已经快坐满,尽管没有硬性要求,但高三了,大多数学生都很自觉,只有寥寥几位踩线选手比较放飞自我。


    因为考试而分开的课桌,有的学生自觉恢复了,有的还散着,显得杂乱无章,大家也不在意地随便坐,刚刚断掉的讨论,又顺滑地再次接上,聊得兴高采烈。


    李沧浪正努力辨认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旁边的人忽然碰了一下她手肘,“喂,卷子拿出来我们对一下。”


    哪壶不开提哪壶,李沧浪偏头望过去。


    夏秋,她的现任同桌,被班里人戏称为“大神”,数学成绩优异,是经常能考满分,失分也是因为粗心大意,自学了高等数学的狠人。


    也是著名偏科选手,同李沧浪一样,外语可以考五十分,两人算是难兄难弟,每次考试都能气得外语老师脑溢血发作。


    他们关系还可以,但李沧浪一直想不通,老陈为什么安排他俩做同桌,互相扯后腿,还是能够负负得正?


    李沧浪撇了撇嘴,有气无力地说:“用不着,你这次大概又是满分。”


    她记不太清,但肯定比自己高,也不知道夏秋为什么不读理科,上辈子,他好像还是靠参加数学竞赛保送的大学。


    夏秋淡定地扶了扶眼镜,热心一笑,“我知道,我就帮你看看错在哪儿了。”


    “谢谢,不用了。”李沧浪很想翻个白眼,假笑了一下,枕着手臂趴在了桌子上,用后脑勺对着夏秋,一副不太想和人交流的样子。


    夏秋笑了笑,也没在意,转身和后座的同学讨论去了。


    李沧浪一直觉得,夏秋这名字,随意得就像是捡来的娃一样。


    成绩好的男生,似乎都没有什么情商可言。


    赵逾白也是这样,李沧浪忽然想起了上官,她们不是一个班,今天还没有见到她。


    不知道她喜欢上赵逾白没有。


    思绪发散,李沧浪又想起了家里,想回家一趟,看看还活着的她。


    虽然她们曾经有过许多争吵,她对她有愤怒、有埋怨、有厌烦,但她真的走了以后,李沧浪又开始觉得很孤独,像是没有了根须的浮萍。


    可缺考和逃课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回到家里,等待她的也是无休无止的争吵和打骂。


    她很理智,也很耐心,得等到放学后,同老师请假离校,才能夜不归宿。


    不知为什么,她明明没有觉得难过,可光是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心里却已经开始绞痛起来,像是犯了心脏病。


    六点二十分,“闹哄哄的菜市场”忽然安静下来,一个中等个子,发顶微秃,看起来约莫四十来岁的男人走进了教室。


    她们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老陈,具备所有班主任应有的特质,走路没有声音,时常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教室后门,在学生中颇具威严,也有着种种编排的糗料流传。


    李沧浪上一次看见他,都已经是退休后了,在公园里悠闲自在地溜着狗。


    老陈环视教室一圈,见人齐了,满意地点点头,一声令下,集体把课桌恢复成原样,教室里一片令人牙酸的吱呀之声。


    暂放在后面格子架上的书,也陆续被搬了回来,李沧浪当然忘记哪一垛是自己的了,坐在位置上不动,假装她早已经整理好了。


    台上老陈正好在瞅人,见她没什么事,便点名叫了她上来,“李沧浪,你来抄文综的。”


    考完第一件事是什么,当然是——对答案啦。


    李沧浪恍然想起,她现在还是历史课代表来着,上次换班干部时,老陈直接任命的。


    在读五年级的时候,一本图文并茂的历史旧课本,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在这方面喜欢且颇具天赋,各类历史事件只要通捋一遍,就基本不会再忘。


    从老陈手里接过印着答案的纸张,李沧浪看看另两位课代表,自觉地选在了靠边一角。


    文综基本只有客观题的答案,除了地理有部分简要概括,大题都是“略”。


    粉笔落下,“政治”两个字干脆利落,十分潇洒,练字时间长了,板书再怎么样也差不到哪里去。


    她性格里是有几分执拗的,譬如南央,也譬如练字这件事。


    高一的时候,数学老师在课堂上,偶然提到部分作业没章法、批改起来眼睛痛时,曾随口让大家看看她的作业本。


    下课便有同学来借阅,老实说,李沧浪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沾沾自喜的。


    作业本转了几道手之后,一位不太熟的女同学拿过来还她,很是不服气地丢下一句,“我觉得也不怎么样嘛,字写得还没我好看。”


    她转身就走,李沧浪翻开自己的作业本,认真地看了一会儿,面色慢慢涨红。


    平心而论,她的字迹确实一般,只是布局合理清晰,看上去一目了然,便于批改。


    她先是觉得这位同学没礼貌,生了一会儿气,接着又很是羞愧地想,大家是不是都这么觉得的,只是不好意思说?


    知耻而后勇,李沧浪决心要练好字,她不想盲目开练,却没钱上书法班,于是厚着脸皮去请教她们的美术老师——一位毕业没多久的国画研究生。


    她对书法也颇有涉猎,课上偶尔会提到。


    也许是很少有学生会请教她,年轻的老师毫不吝啬,鼓励她经常去请教不说,还送了她一册《文征明小楷节选》。


    这下连字帖都不用买了,空闲的时候,李沧浪就一字一字地临摹、记忆,努力把笔法融入日常字体,越写越好。


    渐渐地喜欢上书法,到了大学里,时间更多,又开始练毛笔和其他字体。


    到近三十岁,她早已经忘记了那位同学的名字和长相,但十数年间,一直勤练不辍,不过是因为当初的一句玩笑话罢了。


    说起来,她现在再去请教,何老师一定会奇怪她怎么进步这么大吧。


    李沧浪忍不住扬眉笑了下,又一次感受到重回少年的好处,平白多出十几年的技能经验,就像是开了人生作弊器一样。


    啧,真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会落在她身上,她不知为什么,但倘若真是漫天哪位神佛的恩赐,她由衷地感激与庆幸。


    李沧浪抄写完,把粉笔扔回纸盒里,随意拍着手指上的粉尘,状似不经意地往台下一瞥,便瞧见南央。


    她正握着笔,眉头微蹙地看着黑板,她眼睛有一点轻微的近视,这会儿戴了副细框的黑边眼镜,身上平添了一分书卷气,


    喜欢一个人,即使是在汹涌的人潮中,似乎也总是能一眼就找到她。


    李沧浪自然地停顿两秒,在她察觉到之前垂下了视线。


    比对过答案,大家心里对自己的成绩,也就大致有数了,老陈前脚离开了教室,后脚就响起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李沧浪回到座位,也翻找出了自己的试卷。


    选择题历史错了两个、政治五个,地理六个,加起来超过了三分之一,这真是……李沧浪合上试卷,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再看数学,这次虽然分数还行,可她试着再做了一遍,简直惨不忍睹。公式全都还给了老师,忘得一干二净,最为基础的几道题都拿不准,有的甚至连题目也读不懂。


    好在高三生活才刚刚开始,很快就将进入第一轮的大复习,各科老师会将高一高二学过的知识,再次快速梳理一遍。借着这个机会,她能把知识系统性地再捡起来。


    唉,路漫漫其修远兮,任重而道远啊。


    李沧浪叹口气,翻开了自己的数学笔记,过了十几秒,又合上。


    再看自己十多年前的字迹,可真是一种折磨啊。


    怎么会这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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