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个月过去。小鲤儿的满月宴没有大办,贺睢沉不愿意让太多人围观,也听从老一辈的某些顾虑,怕孩子养的太娇贵的话,会压不住福气。
所以只是低调请了来往密切的亲朋好友,热闹了一场。
顾青雾则是做完月子出来,便火速地投奔向她减肥大业,同一时间开始看那些导演递来的优质剧本,开始为复出做准备工作了。
《雪夜》这部电影在假期毫无意外拿下票房第一,在宣传期间,只有沈星渡在跟着剧组跑。
顾青雾依旧没有露相,这是她担任女主角第二部电影获得高票房,却息影至今,粉丝们都嗷嗷待哺,关于她嫁豪门退隐的通稿假料也越来越多。
而顾青雾没有正面回应,只是在某一天,拍了张看剧本的自拍照,发到了微博上。
她比以前圆润了不少,美人脸依旧是精致无比,气色养的很好。有眼尖的粉丝发现自家女神在挑灯夜读剧本,旁边还有一道修长的影子,隐隐约约像是贺睢沉。
看个微博还被塞一嘴巴的狗粮,不少粉丝都跑到贺睢沉的微博下举旗抗议。
抗议的内容,自然是求他别霸占顾青雾,放她出来营业吧。
……
顾青雾熄了灯,在昏暗的环境里,掀开被子自动往贺睢沉的怀里依偎,声音带着笑:“网上都在说你在玩霸道总裁那一套,把我囚禁在家里不让出来抛头露面呢。”
贺睢沉修长手指轻搭在她唇间了会,力道极轻磨着,嗓音也很低:“怎么囚禁个法?是绑在床头吗?”
顾青雾不知别的夫妻私下是不是这样的,哪怕连孩子都生了,与他保持着那股新鲜感,聊着一件事时,经常会聊歪,时不时地就亲了起来。
见贺睢沉有意解读错方向,顾青雾呼吸一颤,在黑暗里去摸索他的睡袍衣带,红唇故意贴着那耳廓在说话:“就像这样……哥哥喜欢吗?”
她指尖微凉,还没彻底触碰到腹肌,就被贺睢沉握在手掌心里,薄唇扯出两个字:“别闹。”
顾青雾看他从怀孕期就开始忍下来,眨眨眼一年时间过去,禁着欲,愣是不会越界半步。现在她把孩子生了,又得等三个月身体彻底康复了,才行。
光想想就知道多不容易,顾青雾有点心疼,尾音里还带一点儿软:“要我帮你吗?”
贺睢沉手掌搂过她纤薄的背部,睡衣的面料很光滑,沿着往下,这副身子骨过于的柔弱。很多时候他都怕一不小心就给折腾坏了,特别是生完女儿后,就更不敢轻易下狠手。
偶尔克制不住了,用手指将她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抚摸一边。
也仅此而已。
贺睢沉没让她受累,薄唇在那脖颈处的白皙咬出很重痕迹,呼吸声压抑着喘:“现在别闹我……等满三个月,有你哭的。”
顾青雾被他身躯温度给烫的,一身的细汗,只能将额头埋在他胸膛前,听着过快的心跳声。
两人贴着脸,说了会悄悄话,
不一会儿,隔壁孩子的哭声隐隐约约传来。
顾青雾让贺睢沉去浴室洗澡,她披着一件宽松的睡袍起身,走到隔壁的婴儿房去。
在那张小床的中央,小鲤儿正含着泪眼,跟奶猫似的哼唧着。
还太小的缘故,平时只会认贺睢沉的气息,偶尔会让顾青雾哄,许是见到人了,立刻就停止哭闹,可怜巴巴地看着到处看。
顾青雾初为母亲,内心不太懂得怎么去跟女儿接触,她安安静静看了会,俯身想要抱起小人儿,又迟疑了。
慢慢的,改坐在旁边看,借着灯的暖黄光晕,这个小人儿的眼睛像她,鼻子嘴巴也像,脸蛋肉乎乎的,笑起来时甜丝丝的,格外的可爱。
“小鲤儿……”顾青雾纤细的食指一伸过去,就被攥住了。
婴儿柔软的触感,让她逐渐露出放松下,轻声说:“我第一次做你的妈妈,很多时候都怕照顾不好你,怕你长大了……会后悔投生到我肚子里。”
小人儿听不懂这些话,却紧紧攥住她的指尖不放,一股劲儿的傻笑。
顾青雾眼睛微热,跟着她笑:“但是妈妈很欢迎你的到来,是你让妈妈学会放下心底的一些事,学会去谅解你的外婆。”
她没有亲身体验过一回,都无法真正意义上感受到母亲的不容易。
顾青雾当时躺在产房里,疼到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被拆了,却跟自己较这劲儿,愣是满头大汗忍着,她眼角掉着生理性的泪珠,口中除了念着贺睢沉的名字外,次数最多还是喊着傅菀菀。
在面临生死大关时。
顾青雾无法自控地去想傅菀菀,她当年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口中念着又是谁?
生孩子的痛已经足够把女人折磨到精神崩溃,何况,还要面临怎么去喂养一个脆弱的小生命。
顾青雾在生产完,看到小鲤儿那瞬间,仿佛透过这个小人看到了当年,傅菀菀也是这样看着她。
不知怎么的,童年的伤痛被不知不觉治愈了。
她开始明白身为母亲的那份心情,很想把小鲤儿好好养大,也无比庆幸有贺睢沉在身边。
顾青雾最终俯身,动作格外小心地将小人儿抱在怀里,纤细的后背靠在床头,偶尔低头,用脸颊去贴小鲤儿的额头,微闭着眼,声音很轻很轻:“……你要好好长大,好好长大呀。”
暖黄的灯光淡淡照映着四周,在室内左侧。
贺睢沉洗完澡出来,修长的身影不知是站了多久,他没有上前惊扰顾青雾跟女儿独处的时光,渐渐地,悄无声息地退回了隔壁房间。
……
今年冬季格外寒冷,顾青雾没有正式复出前,将一些外出的商务活动都推了。
骆原也绝对配合安排,毕竟生产完才三个月的女人,身子骨都没养好呢,经不住冻。
顾青雾大部分时间都在老宅陪女儿,只有约戏时才会出门。
下部剧已经定好,是一部悬疑的主流剧,选了个适合谈事的周末夜晚,跟导演那边约好饭局。
她出门时穿得很厚,里面穿着宽松的针织裙,外搭着一件白色羽绒服,几乎是将整个身子包裹得密不透风。除了精致的脸蛋圆润点外,丝毫看不出是刚生完孩子。
在包厢里,顾青雾与导演和制片人都聊的很融洽,被问起为什么息影时,笑了笑:“调理身体。”
内娱混得好的都是人精,猜出个大概就不会追根究底往下问,加上顾青雾如今身价大涨,又有贺家做靠山,放眼望去,整个圈内就更没有几人能轻易得罪的起她。
双方合作谈的差不多,就扯到别的事上。
酒局上,制片人喝多了酒,有些上头说:“褚三砚那个前妻戚兰……听说最近到处借钱,想搞个什么大项目。”
顾青雾纤细的指握着红酒杯,她没喝,只是装装样子,不被人看出破绽而已。
闻言,顿了几许,抬起眼睫看过去。
制片人嘀嘀咕咕说着,戚兰是圈内出了名爱搞酒桌社交的,平时被一些女明星忍气吞声捧着,近年来不知怎么是惹了财神爷,还是诸事不顺。
前年巨资拍了部古装剧,还没播出,男女主角就双双出事,因为私德原因被封杀了。
亏了不少钱,戚兰又要养小狼狗,就绞尽脑汁想从别的地方捞一笔。
结果投资什么就亏本什么,跟她混的几个女明星都开始嫌晦气,主动避开。
现在戚兰还想搞个大项目,制片人不要看好,在酒局上明说:“肯定要赔到血本无归。”
不知是谁说了句:“褚三砚上映的那部《雪夜》票房大爆啊,肯定赚了不少钱……戚兰会不会找前夫借啊?”
跟褚三砚关系熟的人都清楚,他是个什么样性格的,太心善,不会见死不救。
包厢内静了三秒,直到顾青雾若无其事地接下这句话:“借不到钱。”
制片人:“?”
“《雪夜》票房赚的酬劳,老师分文不收,被捐出去做慈善了。”
顾青雾会在聚会上放出风声,是为了杜绝戚兰真的跑去借钱的心思,而她也没有说慌。电影是贺睢沉出钱投资,最大的受利益者是他,而褚三砚身为导演,也能分到一部分可观的酬劳。
偏偏拍开前,他就已经私下找贺睢沉谈妥了酬劳方面的事情。
雪夜这部电影,褚三砚筹备多年坚持拍出来,没有想过能获得多少票房,是纯粹为了情怀。
他一开始是想将酬劳都给顾青雾做嫁妆,是作为长辈的心意。
贺睢沉没有要,想了个合适的解决办法。
于是将褚三砚应得的酬劳,以及电影的全部票房都捐出去做慈善。
这是没有在网上宣传出去的,顾青雾也不是那种会拿慈善话题给自己炒热度的,便跟经纪公司商量好了不拿这个做宣传的卖点。
酒局散场后。
顾青雾拿卡让骆原去买单,自个裹着羽绒服站在会所的大厅等待,百般无聊地站了会,她侧头时,无意中看见门外有一辆低调的私家车停驶在路边。
紧接着,看到了穿着浅灰色毛呢大衣的俊美男人下车,怀里还抱着个毛茸茸的小人儿。
小人儿穿着厚实的毛衣和红色棉袄,脸蛋被围巾跟帽子遮挡着,只能露出个圆溜溜的眼睛。
看见妈妈了,眼睛笑成月牙儿:“咿呀呀……”
顾青雾几乎不带一丝犹豫,也不管会不会被周围的人发现,脚上踩着高跟鞋就朝外走,胸口内的心脏跳动的厉害,扑到了贺睢沉的怀里,随即小人儿被塞到了她手上,重量很轻也很柔软。
“女儿想妈妈了,我来接你回家。”
贺睢沉手臂将顾青雾紧紧搂住,用大衣笼着她,挡住了夜里的寒风。
怕吹病,很快就往车里带,全程顾青雾都温柔抱着小人儿,喜爱个不行,忍不住去亲她的脸蛋儿,笑着问:“小鲤儿才三个月大,她真的会想我吗?”
“会——”
贺睢沉将车门关上,里面暖气开的很足,还弥漫着股淡淡香味。
而他坐在旁边,薄唇溢出的嗓音听上去笃定又温柔,字字清晰地告诉她:“今晚小鲤儿闹着要去卧室的软塌找你,因为她知道你经常会靠在那边看剧本。”
顾青雾心颤着,是被他的言语牵动着,指尖也被怀里的小人儿抓住。
她看着贺睢沉低头靠近,嗓音混合着热风拂过耳旁:
“青雾……女儿想你,我也想念你。”
“离了一时片刻,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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