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力外援
江雯雯被一群大佬围观,其中一人指着她嘴里的竹筒疑惑道:“咦,这只猫嘴里叼着什么?”
江雯雯猛然惊醒,竹筒里是有人行凶杀人的证据,不能轻易交给别人,她转身就要往外跑,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来了一群禁军侍卫,将翰事宫团团围住。
大臣们紧张的站起来,容元忠随手操起身边的木棍,一马当先拦在众人身前,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骁勇,让人倍儿安心,同僚们纷纷挤在容老将军身后,探出头往门口望去。
此时,门被推开,一个领军的中队长上前,恭敬的对大佬们一抱拳:“参见各位大人。”
容元忠木棍当胸,沉声问道:“外面发生何事,怎会派重兵把守翰事宫?”
中队长恭敬回道:“报容将军,宫中发现刺客,刺伤二殿下后外逃,史统领担忧各位大人的安全,特派吾等前来护卫。”
“什么?”容元忠虎目瞪圆,凶恶的要吃了中队长:“二殿下受伤?行刺?人呢?”
中队长吓得冷汗淋淋,不敢与容老将军对视,紧张的舌头都要打结了:“刺客正在逃,我们还在追捕。”
容元忠吼道:“谁问你刺客,我说二殿下人呢?他伤哪儿了?严不严重?你快说啊。”
“二,二殿下已送去太医院……”中队长屏住呼吸,在巨大的威压下磕磕巴巴的说完。
容元忠一把推开他,大步往外冲去,江雯雯见状,赶忙跟上。
中队长慌张的上前拦阻,可他哪里是战神将军的对手,容元忠跟扒拉小蝴蝶一样将人给扒拉开了,急的中队长连连喊道:“将军,刺客还没抓到,您不能出去犯险啊。”
容元忠脚步不停,冷哼一声:“哼,老夫沙场如切瓜,还怕他一个毛贼。”
说完人已经走远,徒留尾音在原地霸气回旋,中队长的眼睛崇拜的都快冒星星了,久久目送容战神的英姿消失在拐角。
江雯雯四肢小短腿紧捯饬,才勉强跟上容元忠的步伐,他如一头盛怒中的猛虎,浑身冒出黑黝黝的杀气,手中木棍握得吱嘎作响,随时都可能被捏成粉碎。
江雯雯在身后抬头看着他,都被他身上的杀气刺的浑身发疼,若不是担忧崽崽儿,她真没勇气支撑到现在。
太医院离翰事宫有段距离,路上碰见搜查的禁卫军,见到盛怒中的容老将军,都纷纷躲避,不敢直视。
两刻钟的路程让容老将军硬是一刻钟就走到了,江雯雯累的呼吸急促,口水顺着嘴缝往下滴,再看容元忠,四平八稳的踹开了太医院的门,在一群惊恐的太医学徒的目光下,冲了进去。
江雯雯赶紧跳过有她高的门槛,紧跟容元忠往后院冲。
远远的,江雯雯提前闻到了崽崽儿的味道,激动的越过容元忠往后院某个厢房冲去,容元忠看着跑远的橘猫微愣,这只橘猫跟了他一路,他自然知晓,但担心曾外孙的安危也没在意,如今这猫居然一路跟进了太医院,还疯了一般跑向其中一间屋子,容元忠心里闪过一丝异样,还不等他四处寻找黎绍元在哪儿时,橘猫冲进去的那间房里传来了他曾外孙的惊呼声。
“朵朵,你怎么跑来了?”
他曾外孙中气十足,完全不像是受伤的人。
容元忠一扫慌乱,松了口气,抬脚走进那间屋。
屋里药气浓郁,微微发苦,床上躺着一个少年,面目苍白,身体单薄,显然受了重伤正在昏迷,他的小曾外孙坐在床头,顶着一双哭红的眼睛正抱着一只橘猫亲热。
容元忠迅速扫过孩子全身,视线停在他左手小拇指缠绕的绷带上,再三确认后,容元忠确认了黎绍元就伤到了小拇指,其他地方毫无损伤。
黎绍元跟江雯雯亲热够了,才注意到屋子里人高马大的黑面老爷爷,他摆出威仪的姿态,仰着下巴傲慢的问道:“你是何人,不经通报擅闯进来,找死吗?”
江雯雯吓得赶紧伸出俩只爪爪糊崽崽儿的嘴:我滴天老爷,煞星老爷子你也敢惹?小心他手里的木棍削你脑袋。
容元忠瞪大眼,一口气憋在胸口就想喷发,但是看着小孩惊吓后残留的苍白脸色和酷似孙女儿的白嫩小脸,那口气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侧身看看外面,见无人敢在外面偷听,才瞪着虎目,嘴唇微动,超小声说:“我是你曾外公。”
黎绍元皱眉,噘着嘴说:“曾外公是什么?我不认识曾外公。”
江雯雯傻眼,抬头看着崽崽儿:崽儿,我只知道你学习不行,你连常识都没了?
容元忠也傻了,他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回答,顿时麻爪,又气又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曾外公?你五岁生辰的时候我还进宫看过你。你怎么会不知道曾外公是啥,我是你娘的亲外公啊。”
黎绍元被激动的容元忠吓到了,抱紧朵朵直往椅子里缩,他板着脸,努力让自己很有气势,“我只有父皇母后和祖母,我不认识什么外公,你是谁?你快走,你再不走我就……我就喊人了。”
黎绍元突然扯着脖子对外喊:“救命啊,有刺客,快来救我!”
容元忠一脸呆容,被小孩的骚操作震住了,外面一群太医握着一把金针冲进来,看到屋子里站着的竟是容老将军,立刻将凶器藏在身后。
黎绍元指着容元忠对太医们喝道:“快把他带走,不要让他……”黎绍元不想告诉别人是自己害怕,左右看看,拦在圆喜床前硬气道:“不要让他惊扰圆喜休息。”
太医见黎绍元情绪激动,小心翼翼地靠近气压极低的容元忠,劝慰道:“容将军,二殿下刚刚受到惊吓,您有什么事,稍后再来吧。”
容元忠失望的闭上眼,心中百味陈杂,无须别人再劝,大步走出了房间。
太医们送来口气,也跟着出去了。
黎绍元瘫软在椅子上,拍着小胸口喘气:“吓死我了,他是谁啊,好凶。”
江雯雯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崽崽儿,果断地钻出房间。
容元忠站在院子中间,如一颗苍老的枯树,没了之前的生气勃勃,挺直的背脊微微弯曲,竟显得苍老了十几岁。
江雯雯心头发酸,崽崽儿不认得容元忠,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外公,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就算五岁的记忆不甚清楚了,但是记忆里的这位亲人,不应该忘得如此彻底啊。
才短短三年,怎么就忘得这么彻底了?
江雯雯想到了那个药,难道除了让崽崽儿体弱多病,还能影响他的记忆力吗?
江雯雯浑身发寒,越发庆幸自己早早毁了膳房里的那些毒药。
她走到老将军身边,弓起身子蹭着他的裤腿,喵喵的叫着。
容元忠回过神,低头看着跟自己亲近的橘猫,突然发现这只橘猫长得真漂亮,而且通人性。
老将军爱战马,更爱通人性的动物,他在这里伤心,这只小猫就跑过来安慰他,不由得让他沉重的情绪缓和了下来,容元忠蹲下来,揉了揉江雯雯的脑袋:“你就是二殿下那只叫朵朵的猫?比我想象的好,是个好猫,你一路跟着我,就是担心你的小主人吧。”
“咪呜。”江雯雯蹭着容老将军的手,见周围没有人,将嘴里的竹筒塞在了老将军的手里。
容元忠一愣,拿起竹筒凝看,竹筒表面刷成强红色,内空有堵塞,表面被猫牙咬出不少牙印,口水将表面都糊湿了。
他看了眼橘猫,橘猫盯着竹筒,抬头看他。
容元忠心念一动,将竹塞拔出,倒出里面的纸条,见到字条上的内容后,震惊的看着橘猫。
他深吸一口气,将纸条和竹筒藏进衣襟内侧的口袋里,狠狠揉了一把橘猫的脑袋说:“你真是个好猫。”
“喵~”
江雯雯眯起眼睛。
她想过将这张纸条交给容嬷嬷,或者圆喜,甚至想过交给崽崽儿。
但是遇见容元忠以后,她觉得更应该交给崽崽儿的亲曾外公。
武德殿就是个筛子,容嬷嬷有天大的本事,能保住崽崽儿的性命已经十分勉强,她能守城,却不能破局。
能将这死局破开的,也许只有眼前这位真心疼爱崽崽儿的老人。
不管是皇帝也好,还是姚华妃也好,他们想将崽崽儿困死在宫中,让他与外界隔绝,那她就撕破这层束缚。
江雯雯将爪爪放在容元忠的手心里:老将军,崽崽儿如今危机四伏,您可快些想办法护住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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