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我真的只是在写小说 > 18、第 18 章
    林雪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到她身处在一个类似于北极圈的地方。


    浩瀚天空上是斑斓壮丽的极光,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皑皑白雪,辽阔的地平线似是和天际线融为一体,无法分清。


    寒风呼啸而过,就像是野鬼的哭嚎声,听得让人胆寒。


    她往前走着走着,追着极光的反向而去,却好像一直在原地伫立着,没有离开过一步。


    很快,她看到了前面有个人影。


    ——那是个强壮的男人的背影。


    她仔细地看,意外地发现背影有几分熟悉。


    男人背对着她,身上的黑色长袍灌进寒风,鼓鼓飘起。


    他用着一根树枝在雪地上写写画画,随后又扔开树枝。


    倏然,他高举手臂,头颅高昂,似是在举行着一个神秘的一时以求得到上天的垂怜,画面极其诡异悚然。


    林雪想要靠近去看看,却怎么也走不近。


    只是,她忽而感到心如同被针扎了般,在隐隐作痛。呼吸也变得阻滞,视野阵阵发黑,看到的东西都在天旋地转着,最后化作了一个小点点……


    “阿雪发烧了。”林太太看着从女儿腋下拿出来的体温计,担忧说道。


    烧到了39°,已经不能单单采取物理降温了,得吃点退烧药了。


    “我打电话给她学校请病假吧。”今吉翔一体贴道,他端来了一杯温水,又说:“真的不用送医院就医吗?发烧到昏迷情况很少见吧。”


    林太太摇头,跟今吉翔一说道:“不用了,我拿点退烧药给阿雪吃,翔一你先去上课吧。”


    见状,今吉翔一也不好说些什么了,便去上课了。


    林太太摸着床上女儿的额头,还是很烫。


    林雪的脸颊晕上了一层病态的红晕,光洁的额头上密布着细小汗珠,秀气的眉毛死死皱紧,睡得很不安。


    林雪很少会发烧,她从小身体就很不错。只是真的一发烧,几乎能让她身体颓了大半个月。现在病情来势汹汹,这让林太太不免在考虑着阿雪是不是水土不服。


    毕竟,相对于之前小乡镇那清新自然的空气和水质,东京的水质显然没有那么好。


    “阿雪,醒醒,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林太太温柔地说着,她轻轻摇晃了下林雪的肩膀,“你该起床吃药了。”


    林雪几乎是从那个奇诡的梦中瞬间惊醒,她像是从深深大海中浮游上岸,没有水的重压下的痛楚,整个人变得轻松很多,却又陷入了暂时的耳鸣,脑袋在嗡嗡嗡响着。


    鼻息都是热的。她喘着气,视线虚晃着,最后移到了身旁一张温柔娴静的脸上……


    “……妈妈。”嗫嚅着出声。


    林太太怔了下,心中柔软,她摸了摸林雪的头发,柔声道:“你先吃退烧药,今天就不要上学了,妈妈在家看着你。”


    林雪很想说不用,她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可一见到林太太眼中温柔的水意,她的话就说不出来。


    思绪变得懈怠,什么也想不到了。


    在林太太的帮助下,林雪吃了退烧药,倚着床头听着电台。


    她不敢睡过去,要是再次进入睡眠,她害怕重新进入那个荒芜离奇的梦境,冥冥之中,一股不安始终缠绕在心头。


    她从不害怕什么灵异的东西。


    相反,她更害怕着意识迷茫,脑袋不怎么转动,到了那种时候,才是真正的束手无策。


    电台中正播放着鬼吹灯,刚好讲到了盗取献王墓中的活人俑。电台中讲书人的声音起伏有力,配合着那一惊一乍的惊悚音乐,紧张急迫的气氛感拉满。


    林太太再次走进房间时,就听到了那断令人不适的人俑片段,目光再瞄到倚着窗淡然听着书的女儿,头皮有点儿发麻。


    她这个女儿,在跟着张天师一段时间后感觉像是养歪了。


    本来就已经够坚强淡定的小姑娘,现在颇有着向冰山美人发展的趋势,跟个小老太太一样。


    林太太有些无奈,她工作忙,不怎么照看阿雪,但阿雪确实很省心,省心到让她有种女儿已经能够承担一面的错觉。


    “阿雪,吃了药后好点吗?”林太太再次摸了摸阿雪的额头,没有那么烫了。


    “我没事。”林雪说。


    林太太坐下来,她虽然是苗族人,可听到那段人俑还是有些生理上的不适,她犹豫一下,问:“阿雪,生病了就听这些了,情绪上来对你身体也不好。”


    “好。”林雪遂关掉了电台。


    林雪看向了林太太,心绪浮动着,她突然问道:“妈妈,你还记得爸爸是洞葬还是火葬,我好像……好像记得不太清楚了。”


    林太太愣住了,她第一任丈夫因意外死亡都差不多七年了,林雪那个时候也才二年级,但她的记忆也不至于这么模糊都记不清自己父亲安葬方式了。


    林太太面色古怪,她扯了扯嘴角,问:“阿雪,你为什么会想问你爸爸的事情?”


    气氛变得安静,林雪蜷缩着双腿,她抱着膝盖似是在认真地想着答案,因生病双眼氤氲着水汽,染上迷离朦胧色彩。


    一小会儿后,林雪才迟迟回答:“不知道,只是觉得……好像我没多少爸爸的记忆了。”


    林太太心中钝痛,第一任丈夫并非良人,所做的事情诡异又荒诞,完全就是个江湖骗子的作态。


    后来,林太太才发现自己的丈夫做着一些危险的工作,踏入了这个世间阴暗的一面。她又惊又怕,又哭又闹,想要那个男人回归到正常的生活,却无济于事。


    好不容易,那个男人说要来日本赚钱,她以为男人回心转意了,一心一意地成为一个上班族担起了养家的责任。


    在跟随丈夫来日本后,她却意外地发现男人私底下仍旧在做那些勾当,甚至变本加厉,身上经常负伤。


    更令林太太恐惧的,是在第一任丈夫死之前。


    他整个人仿佛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双眸中压抑着狠厉和杀意,也越发寡言。最后,男人瞒着她回了老家,在雨夜中死在了深山中。


    警察的说法是下雨路滑,下山途中不小心摔跤,脑袋磕到石头出血。


    可林太太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她又不敢多说什么,最后匆匆地下葬了。


    林太太曾经无数次想要离婚,但后来又放弃了这个想法,没想到男人最后死了,还死得这么仓促。就像他做的那些诡异的事情,他的死好像也见不得光。


    她心中不免涌起一股悲哀,只觉得似是有双手闯入胸膛乱搅一番,最后又带走了点什么,空荡荡的。


    今天被林雪这么一提起,林太太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你爸爸总是不着家的,你当然没多少他的记忆。”


    林雪目光黯然,她想说点什么,可转脸看到母亲戚戚然的神色,她又不好再说什么了。


    林雪再次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脑海中竭尽所能地想要挖取关于父亲的印象,最后只能勾画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隐隐约约中,她好像记得,父亲是洞葬的。


    洞葬不是苗族的一些习俗吗?父亲好像是为什么洞葬?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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