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过大半酒吧,往里面走,路过吧台时,画着浓妆的女调酒师悠悠长长的吹了个十分挑逗的口哨,戏谑的朝明筝打招呼。
明筝眉头微皱,嘴角拉平扫了她一眼。
吴虑叹了一声,只道:“你要是真想清楚了,床头柜里有套,电视柜第一个抽屉喜洋洋那盒里有卡,里头都是我精心挑选保存的教材,你好好学。”
她说着又扫了一眼站在明筝身后似乎还在状况外一脸凝重的简兮,又嘟囔着:“要么你俩一起学,总得有一个会的,初体验很重要。”
明筝木着脸,扭头就往吧台后面的楼梯上走。
全当没听见。
简兮倒是懂了,臊得满脸通红,捏着裙子紧跟着明筝往上走。楼梯很窄,光线比吧台处还要昏暗,简兮心绪烦乱,怔怔的处在后悔和坚定的矛盾线上自我拉扯。
可没几步就上了楼,她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楼上空间不小,客厅卧室一应俱全,虽然楼下声音时不时传上来一些,但胜在装修温馨而舒适,随意但又不杂乱。
简兮脑子嗡嗡的,视线一错不错盯着明筝,她常来这里吗?以后是不是都要来这里?
简兮看着她把包放在客厅桌子上,似乎在拿里面的东西。
她吞咽了一下,做出坦荡自然的模样,“浴室在哪?我先洗个澡。”
输人不输阵,不就是这点事吗?不算什么。
明筝拧着眉头,就在简兮惴惴不安的时候,她又把包重新扣上,转身兀自打开卧室门进去,往床边一坐,挤出两个字,唤醒了简兮的神智。
“过来。”
声音冷,语速不急不缓。
简兮从没体验过这种被人捏住喉咙似的的感觉,甚至对方还什么都没做,她就想转身逃走。
两人视线对上的瞬间,简兮忽然仓皇闪躲开,那点强撑起来的勇气漏了个干净,酝酿了好几秒,才慢吞吞的进来。
这卧室的风格和外面不太一样,东西过分少,干净整洁,像是没人住过。
简兮不敢多看,心头乱糟糟的,鼓足了勇气垂眸看着坐在床边的人,两人距离很近了,简兮必须得稍低着头看她,明筝坐的身姿挺直,泰然自若,衬衣一路扣在领口,贴着脖颈。
简兮一手背在身后,磨磨蹭蹭的到了明筝跟前,嗫嚅着开口:“……不洗澡吗?”
“不用。”明筝仰头扫了她一眼,“开始吧。”
简兮脸腾一下就红了。
她无措的站在原地,鼓噪的心跳让她想落荒而逃,但眼下她已经没别的路可走。
简兮吞咽着发干的喉咙,问:“你真是明筝?就是那个明氏集团的那个明筝?”
明筝脸阴沉了一瞬,“要不然你现在上网搜?”
那看来就是了,她手机装在小包里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这年头想必也不会有人敢冒充明筝出来骗炮。
简兮舔了舔唇,忍着脸上的灼热,缓缓走到明筝身边,跪坐在她腿间,温顺的替她解衣扣。
手抖了半天也解不开。
衬衣里的身材比想象中要好得多,没有多余的赘肉,却也不瘦弱,腰腹上覆着薄薄得一层肌肉,线条尾端延伸进长裤边缘。
简兮顺了口气。
衬衫褪至肩下,明筝冷冰冰的开了口:“脱。”
简兮动作一顿,瞬间领会,收回手来拉开自己衣裙后的拉链。
这连衣裙是杨梦蕾为今晚的饭局精挑细选的,一字领无肩带,只要背后的拉链扯开,衣服瞬间就跟着缓缓往下滑落。
简兮没阻挡。
只眨眼裙子就落在脚下,圈着她赤着的脚,凉气从尾椎覆上整个脊背。
等简兮视线挪到对面时,发现衬衣又挂回那人肩上去了,明筝脸色依旧面无表情,像是在等。
气氛疏冷怪异,像是冰面上点了一层酒精,跳着蓝色的火,看似烧着,却让简兮心里发凉。
简兮悄悄深吸了口气,双手扶着明筝的肩,跨坐在床沿上。
两人贴得格外近,属于另一个人的温热驱散了凉气。
简兮微凉的指尖从白衬衣的边缘探进她衣领,急促慌乱的呼吸洒在明筝脖颈里,一寸一寸的,缓慢向下。
长卷发扫在身上,说不出的麻痒,明筝半阖着眼,神色晦暗。
简兮紧张的闭着眼,也不敢到处乱摸,动作小心翼翼得,指尖顺着明筝衬衣往里滑,就算这么小心,指尖还是时不时贴上明筝的脊背。幸好衬衣已经褪到一半,她腾出一只手来,摸索着明筝背后的内衣扣。
手指刚放上去,身下的人忽然翻身,
简兮闷哼了一声,失重和恐惧让她紧紧搂着明筝的腰和脖颈,腿也紧夹着不敢松。
只一瞬间,上下颠倒,身下软绵微凉的床被唤醒了简兮一丝神智。
“放手!”
简兮立刻便条件反射的松了手,腿也放了下去。
她收拾了一下心情,压住羞恼,笑的越发艳丽,朝身上的人勾唇:“好凶哦,老婆。”
这称呼一出,明筝脸立刻就黑了,她瞬间起身穿好衬衣,散下来的头发半遮半掩的盖着眉眼
“好了。”明筝转过身,浑身僵硬不自在。
明筝不太舒服的摩挲了一下脖颈,那点灼热急促的气息好像被裹紧了衣服里似的,格外难受。还有那些熟练的轻抚……明筝瞬间脸就黑了。
简兮刚坐起来,还有些莫名,但看明筝的意思好像是不准备继续了。
她扯着嘴角,混不吝的搭话:“是你不做的啊,可不是我不行,给钱。”
明筝瞬间皱眉,回身打量她,目光幽暗深邃,像打量一个工具。
简兮任由她看。
“可以。”明筝点头。
那冷静扎人的掌控感忽然消失,简兮强撑起来的那口气还憋着没发,但肩膀随着一跨,后知后觉的打了个激灵。
明筝背过身,“衣服穿上出来。”
出去时还带上了房门。
简兮仍是那副姿势,隔了几秒,整个人便塌了下来,她缓缓低下头,将脸埋在掌心里,声音全压在喉咙里。
这是自己选的路,没什么好丢脸的,好歹对方是明筝,比张昊天之流已经好了上万倍,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简兮出来的时候,客厅灯亮着,明筝坐在桌边正在写东西,大概是听见她出来的动静,头也没抬,只说:“稍等。”
简兮琢磨不清现在是什么发展走向,想了几秒,干脆过来坐在明筝对面。这样一坐下,她又忍不住打量起对面的人,握着笔的手指修长白皙,被客厅冷色灯光照得玉一般。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过了一会儿,明筝合上笔帽,抬头望过来,半眯了眼,问:“有对象吗?”
简兮迷茫摇头,还要走这种面试流程吗?
明筝嗯了一声,又问:“有喜欢的人吗?”
简兮摇头,挑眉笑道:“没有。”
明筝点头,修长的手指按着一张卡推了过来,一张金色的卡。
“卡里有二十万,签了这份协议,以后每个月都给你二十万,直到离婚,如果顺利,离婚后再给你三百万。”
她把笔放在文件上,推到简兮面前,神色冷漠,“条件是跟我结婚。期间如果暴露了我们之间的协议,你将会背上巨额赔款。”明筝用冷漠语气,说着婚后的要求,“……同意就签字,尽快去领证,有意见吗?”
好像是在等简兮的意见再商量,但她释放出的气势却强大的让人无法反驳,这是长久居于上位发号施令蕴养出的掌控,还有一份漫不经心的不耐。
简兮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提出意见,对方瞬间就能起身离场。
这么多钱……
简兮舔了舔唇,恍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只能低头翻动着这份协议。
内容很详细,大到不能婚内出轨,必须在明筝说离婚的时候才可以离婚,小到利益分配,必须要做体检……
简兮看见最后一条,是签字笔手写补充上的,力透纸背,起落锐利。
——禁止亲密接触!
简兮眼睛盯着那几个字,眼皮都烧了起来。
简兮吞咽着干涩的喉咙,声音发紧,又装作冷静淡定满不在乎的模样嗤笑:“都结婚了,不亲密接触,谁会信啊。”
她看着明筝,收起了几分不正经的胡侃,问:“为什么?”
明筝压着嘴角,撩起眼皮看着她:“因为婚约。”
她似乎不想多说,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催促,“以后离了婚,如果你结婚或者谈恋爱,如果需要,我可以出面替你解释。能签吗?”
简兮没想到对方连离婚善后都考虑到了,或许对方是被安排了不喜欢的联姻,所以拿自己来堵别人的嘴,这么想来,这人应该还不错的,至少没有骗婚。
简兮匆忙点头,“签,明天就去领证,你可别耍我。”
怕她反悔,简兮飞快的在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把两份文件还回去一份。
签的这么爽快,又让明筝有点意外。
“你就不怕我骗婚不认这份协议?没什么额外要求?”就签的这么干脆。
简兮笃定的看她:“你不会。”她顿了一下,又笑着朝明筝飞了个眼:“我除了身体也没什么好骗的,你来吗?”
她知道明筝,光是从合租室友那就听到过不少她的八卦和消息。据说明筝是明氏集团这一代最出类拔萃的一个,采访她的杂志几十万份刚发售就售空,她的追求者排着队看不到头,她的微博个人账号从不发生活内容,上千万粉丝,集体自嗨,有采访就啃采访,有报道啃报道,从商务会议里截她的图出来舔颜分享。
连张昊天都得陪着笑脸自称老弟恭维的人。
这样的人,有钱有势,有身材有品貌,骗她一个一无所有险些流浪街头的八千线龙套,能有什么好处?
只是她摸不准这个明筝到底有什么目的。
明筝僵了一下,看过来的眼神很不善,“注意你的言辞。”
简兮残留的酒意被刺醒了大半,但她耸耸肩,立刻便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
今天晚上过得实在跌宕起伏,兴奋和疲惫混着酒精在她血液里滚动拉扯,很不舒服。
“别走了。”明筝叫住她:“睡客房。”
她眼神往客房门上瞟了一眼,示意简兮去那睡,“证件带了吗?”
简兮垂眸,“带了。”
明筝嗯了一声,“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说完她转身就进了浴室。
简兮看着时间,半小时后明筝头发湿漉漉的从浴室出来,一句话都没说,跟躲瘟疫似的拎上包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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