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元境天上繁星不知几许,一道巨大的灵气从木屋迸发出来。
黎远殊睁开先,他的眼睛一直放在宋流身上,为他护法。
宋流他,正在结婴。
宋流的自身灵识沉浸在另一个玄妙的幻境了。
他觉得一朵云轻飘飘地给他托起来。
丹田里的金丹发烫,慢慢碎裂,隐隐要变成一个婴孩。
宋流掌心相合,灵气在周身一圈圈运转。
陡然间,他觉得胸口一痛,嗓子里涌起一股铁锈腥味。
他额间青筋暴起,自己是看不到他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
冰冷的灵气顺着他的手腕,似乎是要把他的血凝住。
宋流没有抗拒这道灵气,那灵气也如安抚一般,为他一步步疏通筋脉。
外头聚集了一层阴云,不知道及几时能落下一滴雨。
黎远殊嘴角绷直,宋流结婴还未成,雷劫已经快成。
阴云翻滚,浓稠地快要滴出墨来。
这一片地方都乌压压的黑,无端地让人感觉到几分阴郁。
黎远殊能感受到头顶的雷劫并非是宋流现在能承受住的。
他手中长剑刺破了这一片黑暗,剑身发出一阵嗡鸣声。
黎远殊的脸也被这雷云照得阴沉沉的。
丹田里的小人儿渐渐凝实。
“轰隆——”雷云在头顶翻滚着。
宋流猛然睁开眼,附近的灵气在四周涌动,灵气丰盈到肉眼可见。
如手臂粗壮的雷急速落下。
剑光与雷电相撞击,扑簌簌地落下一大片火花。
宋流摸了把唇边的血迹,召出赤金流云扇,扇面接住一道雷劫。
雷电落下了八道,天上的云才散去。
宋流强撑着自己靠在墙上,他挑着唇笑着:“晏哥哥,我结婴成功了。”
黎远殊把他揽在怀里:“很厉害。”
他难得夸奖,声音都温和了不少。
黎远殊捏着他的手腕,慢慢给他疏通。
宋流结婴成功后,身上的灵力波动太大,是他有些把握不住。
宋流身体累的不想动,脑子却精神的很。
体内灵气充盈,宋流单手环住黎远殊的腰。
黎远殊的身材颀长,腰宋流也一手能绕过来,能隐隐感受到流畅的线条和韧劲。
通俗来说,摸起来手感很不错,宋流十分满意。
黎远殊却整个身体一滞。
宋流在他腰侧捏了一把。
黎远殊警告:“宋流。”
宋流头埋在他怀里当做没听见。
黎远殊拿他没办法,两根手指并拢,敲了敲他的后脑勺。
“别胡闹。”
宋流噗嗤笑了两声:“这是心悦你的表现。”
他没脸没皮,手指贴在黎远殊的手腕向上移了两分,眉梢朝他挑了挑。
毫不收敛的勾搭。
黎远殊按住他的手,有些招架不住,另一只手按住他后颈的穴位:“好好休息。”
宋流没有防备,双眼一黑就栽回到黎远殊的怀里。
黎远殊两耳微红,他的唇微抿了一下。
手指轻轻蹭了蹭宋流的下巴。
黎远殊把宋流好好的安置在床上,他微微低头,在他唇角碰了一下。
他翘了翘唇角。
*
云州一出深林,半空中的空气微微扭曲。
不多时,一白一青的身影从那处落下。
宋流晕了晕,他深吸了一口气:“可算回来了。”
在秘境是收获了一个男朋友,但是秘境给了他不少伤害,这大半年的历练,比他这二十多年都精彩。
而且这男朋友太热衷修炼了,他这条咸鱼有些招架不住。
和他不一样,他比较热衷于……咳咳。
只是男朋友略害羞了些。
黎远殊从上次把他弄晕,突然找到了个治他的方法。
他这个月在黎远殊手下,快晕三四回了。
现在快要分开,宋流舍不得。
他攥住黎远殊的手腕:“要不然,我和你一起会太初宗,做个上门女婿吧。”
黎远殊说:“可以,我带你去见师父,再去与你的师父商量准备结契事宜。”
宋流很难忍住不笑,“晏哥哥这句话说的我好生欢喜。”
他贴着黎远殊的脸蹭了蹭,“都有些舍不得你了。”
太初宗与归一宗一东一南,便是修士从这边到那边也要两天。
黎远殊嘴角抿了下,“你不愿意和我回太初宗?”
他说这话是真心诚意的,他很想带宋流回家,去见见师父和同门的师弟师妹。
黎远殊也不知道这股冲动是怎么来的。
“我师父肯定担心我,我若是和你回去,他肯定骂我没良心,”宋流说,“我先回去,与他说一说我们的事情,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他是师父硬给送进秘境的,他消失在秘境里,师父肯定是担心又自责。
黎远殊手掌贴了贴他的发顶:“好。”
宋流还想说些什么,腰间的玉佩不停闪烁。
“看吧。”
宋流揽住黎远殊的脖颈,狠狠地吻住:“我们路上联系,走了,亲爱的。”
宋流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黎远殊唇瓣有些疼,宋流没个轻重,牙磕在了他的唇上。
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宋流面前燃起一道符纸。
“逆徒,你跑哪去野了!”
文姚仙长声如洪钟、震耳发聩。
宋流即便是有防备,耳朵还是被震了一下,他笑了一声:“师父,你吓到我了。”
文姚仙长冷笑一声,这臭小子居然还抢他的词。
“别给我嬉皮笑脸。”文姚话虽然这样说,眼里的笑意还是忍不住。
宋流的燃命灯还好好在殿里亮着,人却怎么也联系不到。
文姚只能一边庆幸一边着急。
尤其是前几个月,宋流的燃命灯突然微弱,似乎一个呼吸就能熄灭。
“还不是差点困在秘境里,还好你徒弟我足智多谋,机敏勇敢。”宋流垂下自己一大堆。
文姚啐他一声。
宋流面前的符哗啦被风吹散了。
这就是俗称,被挂电话了。
宋流哼着不成调的歌也不在意,重新燃起一道符。
“阿晏。”
黎远殊眉梢温和,应了他的话,“嗯。”
“刚刚跑的急,我是不是不下心磕到你了,”宋流舔舔嘴唇,好像有一丝血腥味。
黎远殊说:“无碍。”
“有碍,”宋流笑得狡黠,“让你别忘了我。”
宋流想,如果黎远殊的同门,看到如高山之巅的白雪,被他人染指了的表情。
会不会对他有点崇拜啊。
也算是宋流宣誓主权的一种方式吧。
黎远殊不知道宋流还有这点小心思,他蹭了蹭唇边,没有抹平这道伤口。
就纵着他这一下好了。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