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禁止犯规 > 第51章 番外之领带
    在永久标记后,叶辞的发热期变得稳定规律。


    每个月固定的日期会有一次轻度发作,基本不会影响到生活。


    这天晚上,霍听澜被一个临时会议绊住了,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家。


    “……知道了,霍叔叔。”叶辞讲着电话,嗓音因发热格外的软,“我还行,不,不是特别难受。一个小时,没问题……您别,别着急。”


    切断通话,他蜷进残留着霍听澜信息素的被窝里。


    被子下方,已堆积了不少霍听澜的贴身物品。


    从脏衣篓里拣回来的衣服自不用说,还有几块霍听澜佩戴频率较高的腕表,一支常用的万宝龙钢笔,数枚光泽昂贵的袖扣……他像只筑巢的,小小的雄鸟,为自己衔来许多亮晶晶的东西。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领带。


    是霍听澜昨天系过的。


    藏青蚕丝材质,细腻的斜纹上有银线刺绣的雄狮图样,被叶辞缠在左手上,凸起处随角度变化滚着一线滑润的丝光。


    领带中间的一小段在整个白天都贴着后颈腺体,吸饱了龙舌兰香。


    叶辞将领带抻平,用鼻尖抵住那一截,吸得眸子半合,眼底聚起浅浅一汪水儿。


    他没故意克制y望,周围又无人,吸得入迷了,便无意识间泄出些细软的鼻音,哼哼唧唧的。


    就这么,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发热期时头脑多少有些混沌。


    于是,当霍听澜提前结束会议赶回霍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壁灯光线暗昧,寝具蹭得褶皱凌乱,一枚隆起的小被包一拱一拱,时不时传出几声软软闷闷的呼唤。


    “霍叔叔……霍叔叔……”


    正常状态下的叶辞绝对不会用这样的腔调说话。


    因此这也就显得格外的……勾人。


    可能是被子阻隔了声音,也可能是过于专注或放松了警惕,这次叶辞没能听见霍听澜的脚步声。


    靡丽透熟的甜香扑在脸上,热乎乎的。


    霍听澜反手掩门,将香得腻人的o信息素锁在房间内,喉结缓缓滚了滚。


    这一幕十分眼熟。


    两人说破之前,有一次叶辞在发热期偷偷溜进霍听澜卧室,嗅闻他睡过的寝具,用被褥“筑巢”,结果正吸在兴头上被他抓了现行,吓得直哭,霍听澜使尽浑身解数才哄好。


    险些给可怜的霍叔叔留下心理阴影……


    霍听澜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勾了勾唇,立在门口静静观赏,过了足有一分钟,看够了,这才重重咳了一声。


    小被包一抖,探出颗乱蓬蓬的脑袋。


    “霍叔叔——”


    这次叶辞当然没像上次那样吓得脸孔煞白,反倒红着脸蛋朝霍听澜张开双臂讨要拥抱,那些贵得令人咋舌的钻饰名表与高定服装揉乱成一团,焐在香热潮湿的被窝里。像终于被娇惯坏了的奶猫,趁人不在,用家具磨自己嫩生生的爪尖儿。


    霍听澜垂眸扫视那堆已经皱成了梅菜干的衣服,温柔一笑:“这么想我?”


    叶辞轻轻点头,犹犹豫豫地扎进他怀里,寻觅果腹之物般拱开他胸前的领带,用鼻尖抵住微光漫溢的府绸衬衫,鼻翼翕动,焦渴地擭取着新鲜的alpha信息素。


    而霍听澜敏锐地捉住他缠绕着领带的左手。


    这是他昨天打的领带。


    因为一直被叶辞缠在手上,抵在鼻端,细布条吸收了掌心的汗和口鼻间的热气,湿塌泛潮。


    霍听澜碰碰那领带的潮处,以己度人道:“你舔的?”


    “不,不是。”叶辞这点儿神志还是有的,忙否认,“就是闻,闻了一会儿。”


    霍听澜知道叶辞不至于,却促狭地捏他鼻尖小巧的软骨,佯作不信,低低道:“闻能闻湿了?”


    “真,真的就是……闻了一下,这个不是口水,是,是手上的汗。”


    “小骗子。”


    “……”


    两人歪缠了一会儿,叶辞看出霍听澜在逗他,便不执著于解释了,黏糊着闻闻蹭蹭。


    “给我五分钟,宝贝。”霍听澜亲红了那两片嘴唇,哺给叶辞些信息素,就朝浴室的方向走。


    “霍叔叔去,去哪啊。”叶辞不干,箍住西服下那截悍利的腰,仰着头,把软乎乎的脸颊肉搭在霍听澜肩头。他被发热期颠倒了性情,变得黏人,唯独嗓音仍旧少年气,清凌凌的,“我难受……”


    “我去洗个澡,”霍听澜歪头碰碰那招人亲的脸颊肉,柔声哄着,“宝宝听话。”


    “别,别洗了吧。”叶辞眸子水亮。


    “一起?”霍听澜以为他是这个意思。


    叶辞却摇摇头,声音渐渐低得像蚊子叫,目光飘忽:“就是别,别洗了……”


    他刚才闻到了。


    alpha浓郁的信息素混着微量浅淡的,绝不难闻的,雄性汗水气息……显得野蛮而肉y。


    那种热烫的荷尔蒙化合反应烘得叶辞喉咙焦渴。


    如果换成沐浴露的香气,就忽然感觉缺了点儿什么。


    霍听澜微露愕然地抬了抬眼皮,含蓄地微笑道:“我都在外面忙一天了……”


    叶辞臊得低眉垂眼,胳膊却不肯松,不吭声,意思却很明确了。


    “宝宝,”霍听澜扳他下颌,一口一口,强势地碾,“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


    那个能让叶辞羞耻得原地爆炸的词被吞没在细弱的嗯唔声中。


    ……


    “喜欢我的领带?”


    霍听澜问。


    叶辞左手一直攥着那条藏青绣银的领带,不知是不是挖掘出了些上一世没有的小癖好。


    “嗯。”


    肯定的答复。


    “霍叔叔教你打领带……乖。”


    霍听澜将半小时前随手抛在一旁的另一条岩灰色领带捡起,用它捆住叶辞双腕,慢条斯理地打了个死结,道:“这条打在手上。”


    随即,他又抽出那条藏青绣银的。


    “另一条知道应该怎么打吗?”


    ……


    发热期结束后,霍听澜索性和叶辞换了个房间休息。


    垫子可能都要换,整理起来太耗时,霍听澜不喜欢外人碰触那些沾染了大量o信息素的东西,而他明天的工作日程排得满满当当,因此不得不先休息。


    客房里什么都是备好的,寝具就算没有客人使用过也会定期更换,免得落浮灰,所以直接就能睡。


    两人冲完澡换上干净衣服就过去了,但霍听澜手里多攥了个东西。


    “您手里拿的是什,什么?”叶辞直觉有什么不太对劲。


    霍听澜唇角一翘,抖开那藏青色布条,道:“领带。”


    已皱巴得像是熨都熨不开,水里捞出一般,沉甸甸,湿溻溻。


    银线绣成的雄狮斑白交驳。


    感觉都能报废了。


    “您还,还拿它,干什么?!”叶辞几乎不能用正眼看它,劈手就抢,“那,那么脏。”


    对领带有阴影了都!


    霍听澜抬手,将它举得高高的,近十厘米的身高差,并不夸张,可叶辞就是怎么都够不着,人都趴在霍听澜胸口了,看起来倒像是投怀送抱。


    “就是脏才要抓紧洗。”霍听澜模样温良,孜孜教诲,“不然就洗不出来了,这好好的领带。霍家家训忘了?‘静以修身,俭以养德’,上次还教过你……”


    他还好意思提上次。


    “您少,少糊弄我,我后来都问,问妈妈了,霍家家训没这条!”叶辞根本不吃他这套,连蹦带跳地抢。


    他这句话里的妈妈指的自然是林瑶。


    霍听澜心头一热,更不肯给,还无赖地把叶辞圈禁起来,亲了又亲:“我新加上的家训,不行么?”


    叶辞发热期才过,体质正虚弱着,加上是后半夜,困累交加,实在闹不动了,被霍听澜镇压几次就蔫了,只得放弃夺回领带,沉沉睡了过去。


    见他睡着,霍听澜将领带抵在鼻尖嗅了一会儿,又在唇上贴了贴。


    此时此刻这上面的o信息素浓度是最高的。


    ……都有点舍不得洗了。


    确实变态。


    霍听澜自嘲一笑。


    第二天是周日。


    叶辞不用上学,昨晚折腾到凌晨,自然要赖一赖床,而日程排满的霍听澜已经收拾齐整,带着一抹柑橘须后水的清香,俯身亲吻叶辞额头。


    “唔……”


    叶辞眸子半睁,困倦但乖顺,勉强抬起脑袋碰了下霍听澜的面颊。在意识消失前,眼前闪过的什么东西让叶辞警醒了一瞬,奈何困意太浓,他还没来得及想,就昏迷般再次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上午十点,为了弥补晚起错失的时间,叶辞这一整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没离开书房,偶尔想起早晨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却记不起来。


    然而,当傍晚在餐桌前再见到霍听澜时,今早半梦半醒间叶辞他介意的“什么重要的事”蓦然破水而出。


    ——在公司忙了一天才回家的霍听澜,脖子上系的正是那条藏青绣银的领带!


    那条!!!


    叶辞先是呆住,像魂魄都被那条领带钓着,顺着天灵盖拖出去了,过了几秒回过味,从耳廓爆红到锁骨,见左右无人,张口结舌道:“您怎,怎么,把它戴,戴出去了……”


    “这个?”霍听澜低头看看领带,一挑眉,无辜地望向叶辞,柔声反问道,“我大半夜不睡觉,连洗带烘,搓得干干净净的……为什么不能戴出去呢,宝宝?”


    “……”


    叶辞听得手一紧,险些把筷子撅了。


    三更半夜觉都不睡地洗领带这本身就很有问题啊!


    生怕洗晚了被他毁尸灭迹么?!


    “您今天都,”叶辞咽了咽口水,咕哝道,“都打着这条领带去干,干什么了?”


    霍听澜微微一笑,端正坐姿,向小先生汇报行程:“今天上午九点,参加了一个董事会会议,上午十点……”


    简单来说,就是一整天没闲着。


    这也就罢了……


    还抽空接受了某著名财经杂志专访,并配合对方拍摄了下一期杂志封面。


    叶辞眼前一幕幕闪过了人生的走马灯。


    是,外人任谁也不知道那条领带有什么特殊的。


    但是叶辞自己知道啊!


    不活了!!!


    半晌,叶辞才把神游太虚的魂儿勾回来,整个人红彤彤地望着霍听澜,满眼控诉。


    “您也太,太坏了。”


    霍听澜颔首,用餐巾轻拭唇角,慨叹道:“谁说不是呢。”


    叶辞:“……”


    这是什么厚颜无耻的回答。


    叶辞撂下筷子,饭也不吃了,面红耳赤地骑到霍听澜腿上,强行解那条领带。


    “您把这条领带给,给我……我没,没收了。”


    “你要拿去扔么,宝宝?”


    “扔不扔的您就别,别管了。”


    “那怎么行,霍家家规,俭……”


    “霍家家规怎,怎么就不,不加一条,‘人有脸,树有皮’呢?是,是不是怕您,天天带头违,违反家规?”


    小结巴越来越贫。


    霍听澜大笑,一把抱起胳膊腿儿乱踢蹬的叶辞朝二楼走去:“饭不吃了?不吃了上楼。”


    这领带反正是要被没收了。


    那就多用一次是一次吧。


    【领带篇完】


    作者有话要说:霍狗:好好的脸上扣张皮,闷不闷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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