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江雪发现自己的口味和皇帝比较契合之后,他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陛下,甜饮子、果饮子了解一下啊?
了解了解,皇帝其实也买了寒江雪之前出版的测评小册子,冲着的就是那句“吃喝玩乐”,他可太需要了。咳。皇帝非常容易被种草,早就对寒江雪在小册子里的软安利深深吸引。本来还想着该怎么委婉的对寒虚衔提一下,没想到对刚竟主动提了起来。
寒家真不愧是国之栋梁,满门忠烈啊,闻云幛老怀欣慰,哪怕是最纨绔的幼子,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国家做着自己的贡献。
闻云幛满意极了。
不过,当下还是皇叔河王的事比较重要。
闻嘲风非常出乎意料的,没有因为寒江雪把代言龙的事从他身上打到皇帝的身上而犯酸,反而主动提出规划:“我们可以先去河王府上探望嘉泽。中间让人去取饮子便好,一来一回本就需要时间,等我们看完了,刚好能够喝上。”
“好,好,好。”皇帝一连说了三个好,很显然是被闻嘲风说到了心坎里。
寒江雪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不是,我也要去河王府吗?
不要了吧?
虽然寒江雪不知道他和河王世子到底遭遇了什么,但不管他们谁对谁错,现在的结果毕竟是他活蹦乱跳,河王世子却只能躺着那里,他贸然上门,怎么想都不合适啊。如果不小心刺激到了河王,老爷子都一把年纪了,真的没必要。
皇帝一想,也对哦,他也不想河王和寒武侯发生冲突。冤家宜解不宜结,朝上本来就够乱的了,要是河王和寒家也参合进来,那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闻云幛最发愁的事之一,便是皇室的不稳定。
闻嘲风却不这么觉得,他一把就把幂篱扣在了寒江雪的脑袋上。河王根本没见过寒江雪几面,带上面纱,混在人群里,哪怕河王是狗鼻子,都不可能在这么混乱的局面里,分辨出寒江雪也混在了队伍里。
而且,既然这件事里有寒武侯插手的影子,根本不用担心。说不定河王早已是寒起一伙儿的了。
就闻嘲风看原文的心得,寒家总有能够化敌为友的神奇技能,除非是真的没办法握手言和,不然很容易就会在一场谈话之后,让对面包袱款款的举家投奔。
在和寒家为敌的时候,这感觉真的太难受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下属一个个都像是中了邪似的去投敌。
但是当和寒起成为队友后,闻嘲风不得说,这感觉真的太爽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闻嘲风唯一没有想明白的就是,河王为什么会选在这么一个微妙的时间段来请皇帝。
河王会选在这个时候邀请皇帝,那自然是因为他在宫里也有人啊。
皇帝不只是对朝堂没什么掌控力度,对皇宫内外也是一样的。整个皇宫就像个筛子,哪儿哪儿都是漏洞。哪怕河王对皇位没有兴趣,也经不住安插人手的诱惑。多掌握一条信息,也许就是多活一会儿的关键。你不在皇宫安插人手,别人安插了,那你就等于是输在了起跑线上。
总之,虽然河王和皇帝并不亲近,但在一些事情上还是很了解他这个侄儿的。
好比河王很清楚这一晚皇帝必然不可能休息,一定是在点灯熬油的批改奏折,而以皇帝的能力,在内阁和司礼监于固定时间点取走奏折时,他一般是肯定能拼死拼活完成的。也就是说,这个时候的皇帝还没有睡,有很大的空闲,但又身心疲惫,脑子不算特别清楚。
还有什么时机,会比此时此刻更适合做局哄骗皇帝呢?
而且,他在这个过早的时间点来请皇帝,还能体现出他的一种彻夜未睡,辗转反侧的挣扎心情。他真的是很为难,很为难。
别人信不信不好说,但至少皇帝是信了的,不然也不会在听到皇叔的消息时,先出去了解,没有大大方方的让寒江雪和闻嘲风一起听。因为他觉得在这个点皇叔找他,不是发生了特别要命的大事,就是遇到了难处。他知道皇叔不会想让人看自己的笑话的。
只是在了解到请他过府一叙之后,皇帝万般不解,这才会回来之后简单的和闻嘲风交流了一下。
先帝生前曾和他说过,嘲风是个聪明人,就是性子上有些……皇帝只听了前半句,嘲风是聪明人,他需要聪明人来给他判断一下。
不得不说,河王也是个人老成精的戏精,只是他自己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寒武侯之前在听到河王提出的这些安排时,默默在心里想了一些老家的叔伯,很是反思了一番,他们有没有像河王这样,利用年纪的优势,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答案是肯定的。
不要说老家的叔伯了,连他亲娘都是一样的。不是用老糊涂来解释自己的一些行为,就是装傻。老人家活了一辈子,精明着呢,他们不可能永远都对,但在某些小细节上却总能出其不意。
如今的寒武侯,就藏在河王府,安静等着一切发生。本来他的意思是不以河王府为主战场的,因为他只想拿自己当诱饵,并不希望连累别人,特别是河王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但河王却觉得这样才会显得更真实,也更合理。
被逼急了,老爷子直接跺着龙头拐杖,对寒起道:“你瞧不起谁呢?”
于是就只能这样了。
寒起退了一步,但也让河王退了一步。河王的意思是,这事很简单,都不需要寒起出面,他自己就能给办了。寒起要是留下,才容易引起皇帝的怀疑。但是寒起坚决不愿意离开,他和寒江雪有着一样的担忧,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万无一失,他很怕意外连累了河王和河王世子。
最终的结果就是,主场还是选在了河王府,但寒起也留了下来,暗中保护起了河王世子的安危。
至于他们的所图嘛……
真的很简单。
就是在皇帝来的时候,趁机想办让皇帝知道,有人在挑拨离间,意图破坏宗亲和勋贵的和谐稳定。当然,最好是让皇帝看到格天诗会来撺掇河王的画面。
皇帝最在乎什么?目前来说,寒起能够想到的,就是皇帝对先帝各方面政治理想的维护,以及对家人的在乎程度。不是那种像寒家一样彼此特别团结的感觉,皇室成员之间还蛮冷漠的,但至少皇帝不会想看到皇室分崩离析。
可事与愿违,皇室如今的情况,与先帝在位时已经大相径庭,注定了要越走越远。不少人都或明或暗的劝过皇帝要放弃幻想了。
只是皇帝不愿意。他希望至少能够把局面维持在先帝朝时那样。
如果维持不了,那他肯定要找原因。原因能是什么呢?他的能力不足?皇室的人心散了?大家早就想干一架了?不,哪怕是这样的闻云幛,也会有自欺欺人的时候。而他的自我欺骗,就是很经典的那句——孩子变成这样,都是别人教的。
事实上,格天诗会这个大聪明,也确实走在这条路上。他们觉得自己掌握了财富密码,只有撺掇了河王去争去抢,他们才能从中获利,再次崛起。
寒起表示,既然如此,那他就成全他们好了。
只不过在成全的同时,也要让皇帝看到。
皇帝本就对自己无力掌控皇室的分裂而暗中着急,看到格天诗会这么上蹿下跳,还能放过他们?不可能的。他们会直接成为皇帝的发泄口。哪怕脾气再好,也不会忍。
想要让一个东西彻底消失,永远是上面直接出手效果最好。
他们会变成不能提、也不能说的幽灵,再不会有新鲜血液加入,内部也会直接被原地打散,再难聚起,彻底失去了晋升资本。对于一个组织来说,这才是真正的死亡。真到了那个时候,那寒家再想对格天诗会干些什么,就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了。
揉圆搓扁,全看心意。最妙的是,这种方法它安静,高效,又悄无声息。就好像根本不曾存在。连几十年后有人来击鼓鸣远的隐忧桥段都不会有。
寒起选择这条路的主要原因之一,还是格天诗会一直以来所求的,就是政治抱负得以实现。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永远也得不到重用,真的没有未来了,那会比直接杀了他们更让他们难受。
寒起一般不会这么与人为敌,但如果谁想要动他的孩子,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只是在寒起最初的钓鱼计划里,其实并没有河王府这么多的戏份,被皇帝看到挑拨离间的一面,从哪边都能看。河王加入后,修改了很多细枝末节。
寒起并没有坚持己见,因为河王的这个确实更简单些。好的计划,往往都不会特别复杂,因为多则生变,最简单的才会最万无一失的。
而即便如此,最后还是发生了意外。
本来在河王的想法里,那就是他“痛苦”一夜,还是决定把皇帝请出来,叔侄密谈后,若皇帝信了,那自然皆大欢喜。若皇帝不信,再和皇帝直说,不妨隐在一旁看看格天诗会上门后的真实嘴脸。
结果,皇帝还没在暗中先到呢,格天诗会的人倒是趁着天色蒙亮之际,又再一次敲响了河王府的大门。
皇帝一行人低调出现在王府后门时,正好看到前面的客人。闻云幛自己都很诧异:“皇叔明确的约了朕,又怎么会会客其他人?”
寒江雪也觉得奇怪。
只有闻嘲风什么表情都没有,十分冷淡的表示:“我们先进去,稍微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河王是个临场应变能力很强的老戏骨,一开始在看到格天诗会的人突然又来时,心里是有些惊吓的。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这样的巧合千载难逢,真让他们自己来安排,都未必能凑成这样。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上来就给皇帝一个刺激的。
不管皇帝是大智若愚,还是蠢笨不堪,在面对这样突然的刺激里,他都会想要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只要给河王一个机会,格天诗会就死定了。
河王府的下人按照河王的吩咐,把皇帝一行人由后门穿过后院,引到了花厅旁的暗门里。这里既可以听到花厅发生的事,又能随时观察到院子外面的情况,不会让皇帝遇到什么意外。
越是神秘,闻云幛越是好奇,皇叔到底想让他看到什么呢?
暗门里的小屋不算大,但还是能够容下一些人的,只是彼此之间的距离就要稍微挨的近一些了。闻嘲风和寒江雪更是直接挨到了一起。其实倒也不用这么近,只是闻嘲风觉得,与其让寒江雪挨着别人,还不如挨着自己。
至少、至少,他身上的味道更好闻啊。
寒江雪……根本啥也闻不到,顶多能闻到闻嘲风衣服上的熏香味,淡淡的,很沉稳,会让人觉得安心。
皇帝暗暗给闻嘲风和寒江雪传来了小纸条: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连体婴儿一样的两人齐齐摇头,只不过一个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是演技非常不错,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格天诗会突然上门,是因为他们收到了一个消息,本来要不好的河王世子闻嘉泽,好像有了苏醒的迹象。
这个消息,不是河王放出去的,自然也不会寒起,他们不会想把苗头指向闻嘉泽。
那么能是谁呢?
自然是先一步猜到了寒起计划的闻嘲风。他之前同意寒江雪给皇帝介绍甜饮子,就是因为他当时便已经想好了,可以借机安排人正大光明的离开。离开的目的最终肯定是去拿饮子,但中途还是可以去散播一点什么消息的嘛。这个时间差很好把握,格天诗会的速度不管快慢,都一定会和皇帝撞上。
至于河王世子的安危……闻嘲风要是在乎这个,他就不会是原文里最大的反派。反正一开始河王世子在他的印象里就是个死人,他只是让死人物尽其用了一下而已。
只是连闻嘲风也没有想到,格天诗会的人会这么丧心病狂。
他们不仅第一时间上门继续给河王拱火,不让已经隐隐有倒向他们的河王,再理智过来。另外一方面,他们还按照原文里那样——只是加快了一点速度——偷偷潜入了王府,在前面有人吸引河王注意力时,安排人去后院准备河王世子下药,确保他不会醒来。
而这一幕刚好被皇帝给看见了。
“嘲风,刚刚院子里飞过去的是什么?那肯定不是动物,是个人吧?”皇帝对屋里缓慢的谈话,暂时还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他们还在打太极,并没有聊到点子上,皇帝的注意力不免发散,也就看到了院子里一闪而过的黑影。
闻嘲风是真的不知道格天诗会会来这一手,不过看到那飞过去的影子后,也就猜到了,这格天诗会是真的不忘初心。
但闻嘲风还要假装说:“不知道啊,派人去看看吧,事情有些不对。”
皇帝点点头。
一般来说,正常人这个时候就会觉得这是一个河王引自己来的陷阱了,是绝对不可能再分散人手去查看什么的。
但皇帝却不这么觉得,他只一根筋的以为,河王家遭贼了。
寒江雪第一反应就是阻拦,怕皇帝中了什么调虎离山之计。因为他不理解歹人去河王后院能干什么。河王的后院如今还剩下谁呢?老妻和妾室都已去世,子女根本不存在,只剩下了一个昏迷的孙子,不对,还有世子的母妃。她也寡居在河王府!
考虑到女眷的安危之后,寒江雪又觉得皇帝下意识的反应才是对的,哪怕他和河王世子过去有矛盾,也不会想看到世子的母妃出事。
不过,寒江雪还是有些担心。
尤其是……寒江雪环顾了一下屋里的人。其他人就不说了,重点需要保护的两人,一个是咸鱼皇帝,这种熬夜死宅,身体素质能好到哪里去?另外一个是本就病弱,如今又坐了轮椅的无夷王。
寒江雪瞬间就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升起了前所未有的保护欲。他一定不能让他俩出事!
有些后悔了,之前应该更努力的锻炼一下的。若一会儿真的发生变故,刺客杀过来,他该怎么一个人保护两个弱龙?把皇帝推到轮椅上,让他先和闻嘲风叠加?那闻嘲风会不会介意啊?唉,就很愁。但打不过肯定是要跑的啊。
实际上,世子的母妃,河王的儿媳妇,昨天就被送回了娘家,打着河王不想她伤心过度的名义。
若不是河王世子刚醒,不易挪动较远的距离,他也会在暗中被一并送走。
实际情况并没有寒江雪脑补的那么危险。
而不等皇帝派出去的人搞清楚歹人偷偷潜入河王府到底是为了什么,花厅内,格天诗会如今的代表人物赵大儒,终于在绕够了圈子后,与河王进入了正题。
主要也是因为河王今天格外的有压迫力。
赵大儒有些不懂,今天河王府上的龙气为什么这么浓郁?他不像是在单独面对一条孤寡老龙,更像是捅了龙族的窝。
忍无可忍,赵大儒只能再一次人为的提快速度。
不得不说,格天诗会也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刷子的,至少在煽动方面,他们说的都是有实际可操作性的东西:“我们格天诗会与寒起有过节,可我也承认寒起的做事手法一般不会特别极端,基本称的上光明磊落。”
这就是标准的欲抑先扬,起手先夸赞自己的竞争对手,很多时候也会显出自己的品格。
赵大儒的这个话,就让皇帝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武侯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敞亮人,连他的老对手都承认。
寒江雪皱眉,总觉得这话要跟个“但是”。
果不其然,不等河王开口,赵大儒就继续道:“但是,这只是寒起的个人做法。如今京中的寒家只有寒起在,寒家自然以他的态度为首,但若寒夫人和寒老夫人回来了呢?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寒家的两个女人对寒江雪是个什么态度,从您儿媳每次替儿子找寒家理论,却都只能哭着回来,就可见一斑。”
河王装作为难沉思的样子:“你什么意思?”
赵大儒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言语间满是对女人的轻贱:“女子容易情绪化,做事很难理性判断,尤其是涉及到孩子的问题上。而寒武侯有多怕老婆,您不会不知道。等她们回来,寒家的态度会变得如何呢?”
“更不用说北疆寒一生,河内寒一世的态度。寒一生背靠肃王,寒一世有太后撑腰,陛下又被寒起蒙蔽了双眼……”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河王殿下您如今的处境已是十分危险了啊。”
皇帝在旁边总是是听明白了,这个大儒是故意危言耸听,来挑唆他皇叔和寒起对着干的。还是那种非常卑鄙的,想趁着寒起如今好说话,往死里欺负老实人的类型。
你怎么不上天呢?
先不说寒老夫人是楚国长公主的乳母,寒夫人亦是女中豪杰,只说寒一生寒一世一直忠君为国,怎么在他嘴里就变成了如此十恶不赦的带恶人?
纵使他们手段真的更加激进一些,现在不也什么都没有发生吗?你这就用未来的罪,判了现在的案?若朝廷命官都是这般糊涂,不懂法,那这个朝廷还能不能要了?
皇帝简直要气炸了,他很少生气,真有什么苗头也会自我消化,不断的劝自己不能生气,要忍耐。你现在是皇帝了,一举一动都不是小事。
但这一次他真的忍不了。
蛊惑他六旬的皇叔,去和于国有过大功绩的武侯对着干,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怪不得他总觉得皇室如今的气氛十分紧张,他怎么左右安抚都没用,肯定都是这些居心叵测的小人挑拨的!
河王在心里算着皇帝差不多要爆发的态度,又赶紧道:“那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已经老了,也从未在朝中经营过什么……”
“若殿下不嫌弃,我们愿替殿下分忧,效犬马之劳!”放在以往,赵大儒绝不会这么急躁,但今天早上听到的消息让他十分不安,生怕煮熟的河王跑了。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火急火燎的上门,他就是来为了把河王套牢的,说的话也就狂放了一些。
河王的心往上一跳,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但面子上还没有显露,只是借着开盖喝茶的动作,又确认了一遍:“这是你赵诚一人的态度,还是?”
“自然是整个格天诗会。我们与寒武侯的仇怨您也是清楚的,您大可放心,这绝不可能是个什么圈套。我们是真心实意想要帮您的啊。”
“啊”字还没有说完,皇帝已经忍无可忍,踢门就冲了出去。你想帮河王?朕看你们就是想河王死!
那一刻,所有人才终于想起来了,这位仿佛泥塑一样端坐皇位的天子,也是经历过血色潜渊节并成功存活下来的龙。
他径直而来,一脚便踹翻了赵诚。
这位大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先感觉到了腹部灼烧一般的疼痛,吐完血了才想起来惊恐,陛下,陛下怎么会在这里?他听到了多少?
很显然是什么都听到了的。
闻云幛原地气炸,欺骗孤寡老人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冲着朕来啊!
寒江雪:???
陛下的身手这么可怕的吗?刚刚不要说拦了,他根本都没有看清皇帝的动作,对方就已经冲了出去。
你们这些当龙的,有什么脸说自己是咸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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