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是真的没想到,被闻伯爷藏起来的线索,竟然就这么简单且赤-裸地藏在了牌的里面。
还真是谜底就写在谜面上。
只能说思维定势害死人,寒江雪单知道之前和闻嘲风玩牌时玩出了线索,就下意识地觉得闻伯爷接下来藏东西的手法和思路,应该都是如此的错综复杂,耐人寻味,哪里想到闻伯爷就是这么一个毫无创意的人,只希望把东西藏在东西里面的这种质朴方式。
就,也行吧,还挺省事的。
唯一的问题是这些牌不太好扒,寒江雪又怕伤了里面的小纸片,换了好几种工具都没能找到趁手的,直至……
寒江雪看向了自己的手。
理论上来说,猫科类动物的爪子是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工具之一,他虽然不能变成大狮子,但能不能试着变出藏在肉垫里的指甲呢?
下一刻,寒光一闪,指甲蹭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吓了毫无准备的寒江雪一跳。
一个战术后仰,吸引来了站在门口保护寒江雪安全的兔子小姐姐的注意:“三少爷,怎么了?”
寒江雪给对方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手还是那个手,纤细,白皙,宛如玉雕,并没有真的异化成什么大猫的肉垫,指甲却是长了不少,坚硬又锋利。在寒江雪试了几下后,就又完美的收了回去。
“半兽化?”与梵脸上写满了“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吗”的困惑。
“可、可我……”寒江雪本来想说“可我是个不能变成狮子的残疾啊”,但还没开口,自己就转念想到了,也没有人告诉过他,不能变成狮子就也不能变成半兽人啊。
所以说,我其实一直可以自己rua自己?
寒江雪立刻就紧闭双眼,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想要自己变出一双大猫的耳朵或者尾巴,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连手也就只有指甲进进出出。
寒江雪:“……”所以,我最大的努力就是这样吗?怪不得到现在才发现。
到最后,寒江雪也只能接受了他这只狮子就是这么没用,最大的努力也就是变出个指甲。就,还挺好玩的。进进出出玩了半天,既新奇又不可思议,并逐步说服了自己,他虽然没有毛茸茸,但他有实用工具!随身携带!
这个“工具”确实挺好用,唰唰唰,分离纸牌好帮手,三下五除二,一百来张牌就全部被分家了。精细操控到什么程度呢?寒江雪甚至能在取出里面的小纸片后,再把这些牌重新粘回去。
寒江雪还细心地检查了一下牌被分开的里面,以防里面也写了东西,而自己没有注意到。
不过,事实证明了,闻伯爷的藏东西技术也就到此为止了,他并没有丧心病狂地在牌里面写什么,只有小纸片。
闻嘲风在那边左等右等,始终没能等来寒江雪,再一问替寒江雪打听借阅资格的小太监都回来了,他就干脆自己带着对方大步流星的找了过来。在一堆睿智人鱼的海洋里,看到了寒江雪正趴在床上玩拼图游戏。
闻嘲风:“……”玩得挺开心的是吗?
寒江雪听到动静后,还起身看了一眼,在确定来人只是闻嘲风后,就赶忙招手,让其他等在了门外,只对闻嘲风道:“快来,给你看个宝贝。”
闻嘲风很努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往歪处想。
不过,寒江雪给闻嘲风看的,确实也算是个“宝贝”了。闻伯爷藏在牌里的,是一张又一张很细小的碎纸片,反面写有数字编号,省了寒江雪不少事,很快就把它们拼出了本来面貌。他拿一块透明度最高的玻璃,把小碎片压在了黑色的绒布上,尽可能凸显出了那上面的“字”。
闻嘲风也是没想到,还真让寒江雪给直觉对了,这卡牌里确实藏着东西。
“你来看,这些图形是暗语吗?”寒江雪刚开始研究这些,总感觉像是有什么特殊含义的字符。不过乍一看就是一排又一排的圆圈,有大有小,有空心的,也有实心的,“龙蛋?”
“应该是需要特定的书籍或者什么东西才能够破解的密码。”闻嘲风自己就在暗搓搓地搞情报工作,对此可以说是门清,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原型的图案不是没有规律的,而且,我感觉我好像以前在哪里看到过。”
至于具体是在哪里,闻嘲风就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他只能说,他肯定是从一本书上看到的。
“闻伯爷家的书!”寒江雪惊呼一声,然后便只剩下了懊恼,“当时我们谁都没想到要把书拿出来。”
不仅如此,寒江雪当时排队的时候,还在积极建议生活拮据的书生去拿所需的书,说了不少闻伯爷家的书都放在哪里。他当时离线索竟然这么近!
“这倒是没什么,吼彩卫会整理所有书的名单,我们按照单子自己重新找书就好。”不一定非要闻伯爷家的书不可,只要确定是同一版、同一批次出的同名书就行。闻嘲风只是有些遗憾,自己在原文里竟然错过了闻伯爷这条大鱼,他是属兔子的吗?这么能藏。
也幸好是寒江雪执着,不然他们指不定要怎么原地踏步呢。
寒江雪则在想着,那看来皇帝也不是很黑啊,他不是正好给了他借阅书阁的资格吗?怪不得闻云幛能做皇帝呢,误打误撞也是一种本事。
闻嘲风肯定了寒江雪的想法,他们如果真的大张旗鼓的按照吼彩卫查缴闻伯爷家的书单去买书,肯定会引起很多没必要的注意。反倒是寒江雪这样随意在书阁里进出要更加隐蔽,只要不留下借阅的痕迹,就不会有谁知道寒江雪都看了哪些书,又在搞什么。
当然,让寒江雪一个人查线索,肯定是不现实的,一方面是工作量太大、太耗费时间,另外一方面是连寒江雪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还能运气很好地撞到答案。
一人计短、众人计长,寒江雪很快就发动了摇人模式。
在等着大家来行宫的过程里,替寒江雪去询问能不能把借阅凭借换给别人的小太监,见缝插针地把他问来的答案回了寒江雪,借阅资格是可以给别人的。
不过皇帝觉得寒江雪完全没有必要啊,因为皇帝在听了寒江雪的想法后,觉得很不错,已经大笔一挥,准备下旨,以国子监为试点,要对所有的学生开放免费借阅资格了。当然,孤本、珍本是不能借出去的,但可以让他们自己抄书,抄完了可以把复刻本带走。
如果效果好,皇帝考虑下一步就对参加春闱的举子开放。
寒江雪没想到还得到了这样的意外收获,十分开心。
闻嘲风却很不服气的撇撇嘴:“他举一反三一向可以的。”就是没什么自己的创意,他至今还是觉得如果让他当皇帝,他会比闻云幛做的更好,好的多。
寒江雪能摇来的人,不出意外就是那么几个——他爹和他姐。交际面实在是有些窄,真正能够信得过仅限于自己家里。
“好巧。”闻嘲风能够信得过的人,也只有秦覃和羡门,都是他王府的人。
一共六个人,围坐一圈,秦覃还带来了他从吼彩卫那里想办法得到的闻伯爷府上的书籍名单。不得不说,闻伯爷真是个博览群书的炮灰,很是对得起他中年附庸风雅的人设,家里的书籍都快堆到天上了。有些一模一样的书甚至买了好几本,全新,根本就没翻开过。
大家简单分了一下需要查看的书籍任务,寒家和王府本身就有了,可以直接核对,只剩下没有的才需要寒江雪在书阁里翻阅。
寒二一看这些书就头大,发出了“为什么此时不是寒大在京城”的呐喊。
然后被寒武侯一句“那你就没婚可结了”给终结。
寒二老实了不少:“那我能请宋栗帮忙吗?”
寒武侯同意了,也很明白自家女儿的本事,能同时得到她和寒大信任的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秦覃还给出了一个思路:“卑职斗胆,有个想法,有没有可能,这些东西并不是闻伯爷自己的,而是他发现的呢?”
闻嘲风若有所思,那这一切就更合理了,怪不得这人在原文里没什么戏份,因为他就不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人物,他只是无意中发现了线索,别人还没有来得及知道他发现了这些,他就已经受牵连被干掉了。
“那就要着手查一下他最有可能发现的地方了。”
任务又加重了一些。
等全部处理完,寒江雪才想起来问闻嘲风:“你之前找我做什么?”
“就是想告诉你,你们家失窃了。”闻嘲风叹气,事情就是这么巧,要么一个线索也没有,要么线索都堆在一起搞井喷。
这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消息,神奇的地方就在于,寒家并没有真的丢什么东西,只是进去了人。被闻嘲风的人发现后,对方就仓皇逃窜了。但对于寒家的护院队长来说,这简直是人生的奇耻大辱,他自己不仅没发现进来了人,还没发现少爷的房间一直有人看着!
闻嘲风在这点上对寒江雪也算是交代了实话:“不只是你家,我家,我不在的时候也会让人看着。”
闻嘲风就是这么一个不放心任何事的人,总怕被人趁着他不在,给他来一出什么栽赃嫁祸。
就谨慎的过了头。
当然,从如今的情况来看,这份谨慎还是很有必要的。闻嘲风的人在发现了消息后,还提醒了寒家的人。
寒家的护院队长就亲自来是鞍山和武侯请罪了,表示一定会抓到那个无胆鼠辈:“对方气息很特别,属下若是再闻到,一定不会认错。”
寒武纪一开始被儿子叫过来,还以为寒江雪打算说的是这个事呢,没想到一股脑地被什么密码给砸了过来,就没顾上和儿子说。
失窃的方向,正是寒江雪的小院。
但寒江雪的院子里有什么值得偷的呢?寒江雪对此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他之前差点被杀,又或者是他去对闻伯爷的家进行了零元购的活动。
秦覃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他在去吼彩卫那天找书单的时候,听说了一个消息,所有对闻伯爷家进行过扫阁、登记在册的人家,最近一段时间,或多或少都有过失窃、进贼的消息,他们有些报官了,有些没有,因为并没有丢失什么真正重要的东西,但吼彩卫那边还是多上了一些心。看来真的是有人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不会也是书吧?”寒江雪想起了自己之前在排队的时候遇到的那一批举子,希望别是因为这种事,反而害了他们。
“不,应该不是书,而是更重要的东西。”
寒江雪想到了他的匕首和簪子,拿了出来,他是走到哪儿就把他们带到哪儿,并不会留下。“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
闻嘲风表示:“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不,幕后黑手又要不甘寂寞地开始搞事了。”次次计划都不成,换谁都要暴躁。如果把搞事看做一个有kpi需求的工作,那对方这业绩,明显就是在被开除的边缘徘徊。
面对这种情况的业务员,一般会怎么做呢?
继续拉活儿,或者干一大票大的。
如果说干一票大的话,那最近还有什么会比潜渊节更大的活动呢?
反派永远充满干劲儿啊。寒江雪头疼的扶额,他本来还以为能够休息一段时间呢,这个世界上就注定不给咸鱼活路吗?
寒二则:“!!!这匕首和簪子你哪里来的?”她也是没想到,她当初在洱普山上找了那么久的东西,竟然会在她弟弟手上。
两方掌握的线索,这才终于对上了。
然后,他们一致认为,这就是最近这些频频遭到偷窃背后真正的原因了。有人想到得到闻伯爷手上的匕首或者簪子。
就是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用了。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它是什么信号,就那种,摔杯为号时的杯子啊什么的。”寒江雪的思路比较直接。
但就寒二和宋栗得到的情报,这东西好像有更多的作用。它也可以是个什么信号,接头信物,不过在与此同时,应该也会起到一些其他的什么作用。他们只是不知道这个作用是什么而已。
不过在肯定了这东西属于危险物品之后,不管是寒二还是闻嘲风都觉得,不该让寒江雪拿着它们。
“谁会想到它在我这里呢?”寒江雪很会藏东西的。
“那你的房间为什么会失窃?”寒武侯反问,虽然实际上并没有丢东西,但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对方的目标就是寒江雪。
秃鹫大爷家更是实打实地丢了东西,据说最近正骂街呢。
秃鹫大爷也跟着皇帝来了是鞍山,本来是想跟着富亲戚蹭吃蹭喝的,没想到自己大本营“失火”,他就又火急火燎地回了京。
寒江雪没办法反驳,只能据理力争,三个线索,为自己保留下了一个。
分开保管,至少不会全部失去。
最后的最后,寒江雪才在私下里给他姐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爪子:“我以前就可以这么做吗?”
“为什么不可以?”寒二诧异地看向弟弟,对于猫科来说,这是基操吧?“不要告诉我,你失忆了之后就一直没研究过自己的身体了。”
寒江雪:“……”确实没研究过,但你这个说法也很容易让人误会啊!不不不,等等,我的重点是,“那我能变出来耳朵吗?”
寒江雪期待地看向他姐。
寒二莫名想到了好些年前,寒江雪第一次能够变出来自己的爪子,他兴奋了好久,并且第一个问题就是,他能不能变出来耳朵。
弟弟这么多年还真是始终如一啊。
寒二一边感慨,一边不得不再次让弟弟梦碎:“没有耳朵,也没有尾巴,但说不定你努努力呢?而且,真的,你为什么对变出来猫耳朵这么执着啊,自己rua自己就像是左手摸右手,你并不会感到快乐的。”
寒江雪:“==真是谢谢你啊,有被安慰到。”
“诶嘿,不谢,不谢。”寒二今天也觉得自己是个超好的姐姐呢。
幕后黑手其实对要不要在潜渊节上动手一事,也是有些犹豫的,内部甚至分成了两派,各执一词。一方面,他们的计划屡屡失败,让他们不得不做些什么来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但是另外一方面,他们又觉得这么频繁接连地搞事,很容易被抓到把柄,让自己暴露的风险陡然增大。
左右为难中,幕后黑手之一有了一个神奇的想法,不行,他还是得找人算一卦,看看自己这次到底适不适合行动。
于是乎,在四一寺的方丈禅定法师,在给闻嘲风写的信里,就多了这么一句——最近寺里的生意好得吓人,来了不少的贵人指定我给他们算上一命。圣驾到底什么时候回京啊?贫僧真的不想应对这么些不能得罪的人啊。
寒江雪在忙着在书阁里寻找线索时,还意外发现了一件事,他在借阅名单上,看到了闻伯爷的名字。这位也许并不是别人以为的附庸风雅,而是真的爱书成痴,他是真正受益于先帝的书塔计划的人,他在行宫书塔借阅了不少书籍。
当寒江雪把这个发现分享给闻嘲风之后,闻嘲风又查到了对方在雍畿书塔也借阅了不少书的事。
也因此,他们几人的工作量一下子就又扩大了,他们不只要排查闻伯爷自己有的书,还是看他借阅过的书。
就很愁人。
但时光如水,时间并不会因为你现在急需帮助,就多给你留下任何一丝一毫的时间。很快,潜渊节真的就要到了。
寒江雪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还没有问闻嘲风的身体能不能支撑着去看潜渊节上的群龙归巢。工作归工作,娱乐归娱乐,寒江雪觉得他最近看书看得脑子都要大了,很是需要一点娱乐来放松一下。
于是,寒江雪就趁着闻嘲风不忙的时候,来问了他一句:“今年的潜渊节,你能参加吗?”
羡门在一旁心想着,那必然是不能啊,哪怕能,这个时候也只能说不能,不然我们家王爷不就暴露了吗?
闻嘲风脑海里的声音也是这么和他自己说的,不能啊,不能。
然后,他实际上听到自己说的却是:“能。”
此话一出,不只羡门愣了,闻嘲风自己也愣住了,但他真的很难拒绝寒江雪提出来的请求,哪怕这个请求要他不得不直面他曾经撒下的慌、脑子流过的水。他也还是毅然决然地点下了这个头。
羡门:啥也不说了,真爱二字,我已经说腻了。
反倒是寒江雪,在稍微高兴了一下后,更担心闻嘲风的身体:“你确定没事吗?真的不用勉强,说不定我恢复记忆就记起来了,也就不用对龙好奇了。”以寒江雪对自己的了解,这种热闹,他但凡住在京城且知道,那必然是年年都要去看的。
闻嘲风:“……”不是尴尬而礼貌地一笑,你要是真的恢复记忆,那我需要交代的问题可就更多了,所以,“还是去看吧,我最近好了很多。”
寒江雪:“!!!”全世界最好的朋友!
事后,羡门小心翼翼的问闻嘲风:“殿下,咱们真的不用做点什么吗?”
“能做什么呢?”闻嘲风认命了,他已经发过誓,尽可能地不会再欺骗寒江雪,他不会为了弥补自己之前的谎言再继续去撒谎的。那么,摆在他面前的路,就肯定只剩下了等着时间让真相显现。
闻嘲风很紧张,但也就只剩下了紧张。
他还是想想该怎么进行补偿和赔礼道歉吧,这样更实际一点。
事实上,如果寒江雪细心的话,他就会发现,其实行宫的节日气氛还是很浓厚的,早早就挂好了装饰,到处张灯结彩地宛如过年。各种龙形的雕塑、印记,都换成了幼龙的模样,处处彰显着对龙嗣的重要性。
而寒江雪再细心点的话就会发现,这些幼龙雕塑是如此的似曾相识,和龙爷不能说是十分相似吧,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闻嘲风在看到换上的幼龙雕塑后,就觉得自己肯定躲不过了,他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寒江雪什么也没问。
闻嘲风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很痛苦。
这就是说谎的代价,哪怕是在等待捅破窗户纸的那一刻,都十分地煎熬。真的,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求给个痛快吧!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明天)说不定就能出院啦,医生说看周一的检查结果__就,如果要办理出院的话,肯定也是各种事,更新时间不能确定,亲们不用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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