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栀意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泪，强忍住情绪：“我没哭……”</br></br>
想刚在赛场上裴忱倒地不起，她脑中一片空白,看刻他疼得紧闭眼眸，她忍着泪，心慌难受，恨不得立刻飞医院。</br></br>
十分钟后,救护车达市第一医院。</br></br>
一下救护车，梁栀意给母亲仲心柔打去电话：“妈，你今天不值夜班，我个同学打篮球受伤了，你能不能来看看……”</br></br>
仲心柔恰好在市第一医院工作,骨科方的权威专家，仲心柔听女儿的哭腔，先问了下伤者名字,安抚她：“我现在空，你别着急,我安排一下。”</br></br>
裴忱被送去急诊科，躺在病床上，仲心柔也赶来了,询问他们：“么情况？”</br></br>
“刚刚在打球过程中发生了肢体碰撞，他膝盖被磕了。”</br></br>
仲心柔看裴忱膝盖的伤疤,“之前受过伤？”</br></br>
梁栀意说了曾经裴忱出过车祸的事,仲心柔和护士先给裴忱膝盖进行了番治疗,“再送去拍个核磁共振。”</br></br>
裴忱被推走，仲心柔对女儿道：“他的情况目前稳定下来了，检查结果需要等一段间,不用担心。”</br></br>
“嗯……”</br></br>
仲心柔离开后，梁栀意看向江校长：“江校长，比赛那边还需要您，要不然您先回去，我们个后勤队的在这里陪着就好了，对了，刚刚给裴忱治疗的那个医生我母亲，医院这边您可以放心。”</br></br>
旁边的季菲儿和另一个男生也附和：“江校长您先回去吧，我们一定照顾好裴忱的。”</br></br>
因为比赛还在继续，那边也需要江校长在场，他交代嘱咐两句：“那你们好好照顾裴忱，任何情况立即和我们汇报，让裴忱安心休息，不要考虑比赛的事。”</br></br>
几人应下。</br></br>
裴忱被送回急诊室，继续让膝盖进行冷敷，过了儿，梁栀意接母亲的电话，赶去她办公室。</br></br>
“这个同学就你之前和我说的，你那个特别厉害的同桌？”仲心柔问。</br></br>
梁栀意点点头，担忧问：“妈妈他怎么样了？不在比赛过程中他膝盖被撞伤了？”</br></br>
“他之所以这么疼，不因为被用力冲撞，而因为这次冲撞触发了他的旧伤。”</br></br>
“他拍片刚刚出来了，”仲心柔让女儿在旁边坐下，“我看了下这个检查报告，他右腿膝盖的半月板之前就过很严重的损伤，还需要做个康复手术的，但他没做。”</br></br>
仲心柔道：“如果当初他做了康复手术，按理来说他的腿完好了的，不出现像今天这样严重的情况。”</br></br>
完不知晓事的梁栀意愣住。</br></br>
手术……康复……</br></br>
宣夏当初并未和她说这点……</br></br>
仲心柔：“他怎么能在半月板损伤的状况下，参加这样激烈的篮球比赛呢？这很可能给他的腿造成不可修复『性』的创伤。”</br></br>
她给出建议：“他现在一定要好好休养，不要再参加任何体育项目，而且虽然不必要的，但如果条件允许，最好还把这个康复手术做了……”</br></br>
……</br></br>
末了梁栀意拿着报告，慢慢走回急诊室。</br></br>
里头，裴忱躺在床上，季菲儿和另一个男后勤队员陪在一旁。</br></br>
季菲儿看她：“栀栀，你回来了。”</br></br>
季菲儿叹了口气，轻对她道：“刚刚学校那边传来消息——一中输了。”</br></br>
第四节的候，一中分数被中反超，即梁桐洲在竭力赶超，但最后还惜败中。</br></br>
梁栀意轻轻应了，刻没任何心思去想比赛结果。</br></br>
她动了动唇，看向季菲儿和男生：“你们要不给裴忱去买点吃的吧？”</br></br>
季菲儿听出话中之意，愣了下旋即点头，和那个男生先离开这里。</br></br>
病床旁只剩下两人，裴忱抬眸看向前的少女，神『色』凝重，喉间干涩。</br></br>
梁栀意慢慢走近他，对上他的目光，怔然开口：“裴忱，你骗了我们，不？”</br></br>
裴忱闻言，长睫猛地一颤。</br></br>
“你的膝盖根本就没康复，我那天问你，你为么说你已经好了？”她冷质问。</br></br>
裴忱垂下眼，说不出话。</br></br>
梁栀意气笑了：“我们所人都以为你的腿已经好了，让你比赛的，可你没做手术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完康复？我甚至都不知道你还要做手术……”</br></br>
他为了参加球赛，竟然选择瞒了所人！</br></br>
少女看着他，掉下泪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多的风险，你怎么能拿你的身体冒险呢！”</br></br>
她气心疼：“我现在就把你腿伤的真实情况汇报学校，你不许再打比赛了，必须好好修养。”</br></br>
她刚要转身去打电话，手腕就被一把拉住。</br></br>
“你千万不能告诉学校。”</br></br>
裴忱嗓音很低，如含了沙。</br></br>
“我不该骗你们，但篮球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br></br>
梁栀意气结：“篮球难道比你的腿还重要吗？！裴忱，你知不知道你再打下去，你这条腿很可能就瘸了！”</br></br>
裴忱闻言，眼底一点点猩红：“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等这次比赛已经很久了，这我唯一一次能参加的校际赛。”</br></br>
“篮球可以以后再打，这场校际赛那么重要吗？”</br></br>
沉默半晌，裴忱低缓出：</br></br>
“我的篮球我爸教我打的。”</br></br>
“候，只要他空就带我去打篮球，那我最开心的光，但我爸瘫痪后，就再也不能陪我打球了。”</br></br>
裴忱垂下眼，“后来因为一些事……我爸妈离婚了，那个候只篮球陪着我。”</br></br>
那候他还在上学，经常放学回家推开门听的就父母的争吵，关于钱，关于父亲的瘫痪，关于他们支离破碎的婚姻，甚至他经常半夜被他们的吵架和摔东西的音惊醒，他害怕得缩在被子里，睁着眼睛天亮。</br></br>
刚开始他还让爸爸妈妈别吵架，后来他知道根本没用，反而还愈演愈烈，对父亲越来越怯懦沉默的『性』格和母亲越来越多的抱怨，他只能选择保持沉默。</br></br>
他开始害怕回家，害怕待在家里，所以每天放学，他就一个人去球场打球。</br></br>
“我喜欢篮球，因为只在打球的候，我感觉自己没那么孤单。”</br></br>
他低言：“我一直都没么朋友，我所的快乐、孤独、愤怒、难过，只篮球知道。”</br></br>
篮球他感情唯一的寄托。</br></br>
“对我来说它不单单个爱好，更像从玩的朋友。因为人离开我，但篮球不。”</br></br>
梁栀意闻言，忽而愣住。</br></br>
“从我初中得知霖城高中校际篮球赛开始，我的梦想就带着我最爱的篮球，站在冠军的领奖台上。”</br></br>
裴忱苦笑一，“可后来我出了车祸，再也没办法打球了。”</br></br>
“我没做康复手术，因为……”他音渐哑，“因为我家没钱，负担不了手术的费用。”</br></br>
他何尝不想治好自己的腿、健康地回球场上呢，可他们家根本掏不出做手术的钱，他选择隐瞒，只因为他真的很想回球场。</br></br>
梁栀意听他的话，脑中被猛烈冲击。</br></br>
这她第一次听裴忱说起他的家庭和父母，那个被他自尊心高高围起、不想让任何人触碰的过往。</br></br>
他拼命打工，原来因为他要独自照顾父亲，还要攒钱动手术。</br></br>
梁栀意闻言，眼眶已然湿润模糊，难过得说不出话。</br></br>
“最后一场决赛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他抬眸看向她，『色』哑然：“栀意，你别告诉校方，就算我求你了。”</br></br>
“你就一定要参加吗？”</br></br>
“已经走这里，不管我要承担么后果，我都要比完最后一场。”</br></br>
梁栀意偏开酸涩的眼，紧咬着唇，内心强烈挣扎。</br></br>
双方沉默许久。</br></br>
末了，少女轻开口：“我答应你，暂不把你腿伤的事告诉学校。”</br></br>
然而她补充道：“但下周比赛前你必须再来医院复查一次，如果医生还说你绝对不能比赛，我不同意你上场的。”</br></br>
今天他虽然只外力冲撞旧伤导致疼痛，没出现其他问题，但如果休息了几天还很严重，她不敢这样冒险。</br></br>
“好。”男生答应她。</br></br>
少女低头抹眼泪，裴忱看着，心如同被人紧紧勒住，薄唇微颤，哑哄她：</br></br>
“对不起，别哭了。”</br></br>
他的膝盖没那么疼了，可心却感觉要疼死了。</br></br>
梁栀意哽咽咕哝：“还，等你比赛完就来医院做手术，其他的你都不用考虑，只要人来了就好。”</br></br>
裴忱沉默着，没说话。</br></br>
最后梁栀意平复完心情，给宣夏打电话，那头，一群队员正打算来医院看裴忱。</br></br>
少女犹豫了下，最后道：“裴忱没么问题，这么晚了你们不用着急过来看他，他现在也准备回家了。”</br></br>
可宣夏不放心，还说要来医院看看，他先让其他队友回去休息。</br></br>
教练拿过手机，说找裴忱，梁栀意便把手机给男生，教练关心询问了几句，裴忱只说没碍。</br></br>
因为后续还其他工作，教练现在赶过去不方便，只能让梁栀意等后勤同学好好照顾他，把他送回家。</br></br>
通话结束后，梁栀意气鼓鼓看向裴忱：“以后再也不帮你撒谎了。”</br></br>
这，仲心柔走进了急诊科，走了过来，看向裴忱：“膝盖现在还很疼吗？没缓和了些？”</br></br>
裴忱应了句，梁栀意给他介绍道：“对了，这我妈妈。”</br></br>
裴忱愣了下，没想给他治疗的医生竟然梁栀意的母亲，他脑中瞬间紧绷，礼貌道：“阿姨好，我裴忱。”</br></br>
仲心柔温柔一笑：“我知道你，栀意以前在家提起过你，说你很勤奋刻苦，书也读得特别好。”</br></br>
裴忱谦虚回应，仲心柔温柔唠叨：“你说你，膝盖还受着伤，怎么能打比赛呢？你还好戴了个护膝，缓解了些冲撞的力度，否则不知道多严重。”</br></br>
梁栀意闻言，心里舒坦了些。</br></br>
幸好，她给他买了个好点的护膝……</br></br>
仲心柔把给他开的『药』膏拿给他，嘱咐关于膝盖的注意事项，没么事后就可以回家了，裴忱和她道谢。</br></br>
仲心柔走后，季菲儿和另外一个后勤人员也买完吃的回来，先让裴忱补充了些体力。</br></br>
过了儿，宣夏赶来医院，同来的还梁桐洲，他不放心裴忱，刚好梁栀意也在这里。</br></br>
梁桐洲沉着脸，道：“裴忱，对不起，我们第二场没能打过中。”</br></br>
“没关系，你们不要自责。”</br></br>
家一个集体，么事都要一起承担，而且还最后一场比赛，结局未定。</br></br>
宣夏看着裴忱的膝盖，对宋安晨愤怒得牙痒痒：“他明知道你伤，故意撞你的膝盖，这人从初中开始就这么恶心。”</br></br>
但客观来说，这的确正常的肢体冲撞，因为裁判在判定否犯规不根据个人的身体状况，即他们知道宋安晨的目的也拿他没办法。</br></br>
宣夏叹了气，“你这几天先好好休息，别训练了。”</br></br>
裴忱让他们不用担心，他想护膝的事，感谢他：“还多亏了你给我的护膝，否则我膝盖更严重。”</br></br>
“其实这护膝梁栀意买的……”</br></br>
宣夏本想这么说，见少女朝他轻轻摇了摇头，他叹了气，只能改口：“没事……你没事就好。”</br></br>
眼瞧着间也迟了，最后宣夏和梁桐洲把裴忱从病床上搀扶起来，说送他回家。</br></br>
梁栀意去找了趟仲心柔：“妈妈，我和同学把裴忱送回家一下。”</br></br>
仲心柔看着女儿担忧的模样，几秒后温说：“栀栀，晚了，你应该要回家了。”</br></br>
“唔……我保证很快就回去，而且桐洲也在，我等儿和他一起回家。”</br></br>
梁栀意撒娇地亲了下母亲，最后着急离开，仲心柔慢慢收回眼，沉默着没说话。</br></br>
-</br></br>
室外，夜幕漆黑。</br></br>
医院门口，宣夏在手机上叫了车，他和梁桐洲陪着裴忱在等车，让另外一个男生后勤先回家。</br></br>
几分钟后，梁栀意和季菲儿从医院出来，两人说也和他们一起，裴忱对上梁栀意的眼，劝阻道：</br></br>
“不用了，你们先回去吧。”</br></br>
梁栀意知道他在在意么，轻哼一，轻对他道：“裴忱，你别忘了你现在把柄在我手上。”</br></br>
“……”</br></br>
她竟然拿腿伤的事威胁他。</br></br>
男生一间沉默，这车也了，刚好辆商务车接的单，所以五人就一起上了车，裴忱也没办法拒绝。</br></br>
夜『色』深沉。</br></br>
霓虹在车窗外快速闪过。</br></br>
最后车子开进裴忱所住的区，下车后，裴忱看向梁栀意，喉结滚动，低言：</br></br>
“送这里就可以了。”</br></br>
“不行，我陪你上楼。”</br></br>
裴忱见她的执意，狼狈地垂下眼，妥协开口：“你别把我膝盖的问题告诉我父亲，我不想让他担心。”</br></br>
少女怔了下，轻轻点头。</br></br>
几人往楼上走去，因为过老旧没电梯，楼道也很窄，墙壁发灰，楼道里的控灯也坏了两盏。</br></br>
最后裴忱家门口，裴忱打开了门，家看里头积狭，入门就个老式的鞋柜，家具陈旧，虽然打扫得很干净，但一看就住了很久。</br></br>
除了之前来过的宣夏，另外人都被冲击了下，没想裴忱的家这样的。</br></br>
从出生在豪门的梁栀意也被震惊，难怪之前他去她家，她感觉他那么难受，难怪刚他百般不同意她来。</br></br>
裴忱打开鞋柜给他们找拖鞋，几秒后不自然道：“家里拖鞋不够，你们要不然直接踩进来……”</br></br>
“没关系，我们把鞋拖了，你们女生穿拖鞋吧。”宣夏道。</br></br>
家并未表现出惊讶，神『色』自若地脱下鞋子，这裴永厦推着轮椅，从卧室出来，看这么多人，诧异。</br></br>
家礼貌地和裴永厦问好，“叔叔，裴忱打球受了伤，我们送他回来。”</br></br>
“受伤了？没事吧……”</br></br>
裴忱说只简单的磕碰，裴永厦让他们进来坐坐。</br></br>
于宣夏和梁桐洲先搀扶裴忱回房间，裴永厦推着轮椅，去往厨房：“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倒杯水……”</br></br>
裴永厦走厨房，打开柜子，拿出几个一次『性』纸杯，挪饭桌前，拿起开水壶。</br></br>
忽而水壶被一只手接过，少女活泼可爱的音传来：“叔叔，您慢点，我来倒吧。”</br></br>
裴永厦转头看梁栀意，让她心烫，倒完水后，他问：“你裴忱的同学？”</br></br>
少女点点头，可爱地朝他笑：</br></br>
“叔叔好，我叫梁栀意，裴忱的同桌，也这次后勤队的队员。”</br></br>
“你好你好……”裴永厦想么，恍然应了，“我之前听裴忱说过，他这个学期多了个同桌。”</br></br>
梁栀意弯眉：“对，我今年刚转来九班的，没想裴忱和您说过。”</br></br>
裴永厦看姑娘笑得很甜，脸上不禁也浮现满满的笑容：“姑娘，今晚辛苦你们了，把裴忱送回来……”</br></br>
“没关系，这都我们应该做的。”</br></br>
“你赶紧去屋里坐……”</br></br>
梁栀意应了，帮忙把水杯都端了进去，放在客厅的茶几上。</br></br>
裴永厦把沙发上的『毛』毯收拾一边，让两个女生坐着，难得家里来了裴忱的同学，他笑着『摸』『摸』头，拘束道：“不好意思啊，家里了，点挤……”</br></br>
“没关系，不挤的。”</br></br>
裴永厦想去给她们洗点水果，被梁栀意硬生生拦下了，裴永厦行动不便，她哪里还能让他辛苦忙活，只说不用那么麻烦，坐一儿就好了。</br></br>
裴永厦作罢，问裴忱受伤的具体情况，梁栀意替裴忱隐瞒，说在比赛中对手碰撞了曾经受伤的膝盖，休息几天就好了。</br></br>
裴永厦闻言，担忧地叹了气：“这孩子，从就因为打球磕磕碰碰的。”</br></br>
“叔叔，我听裴忱说，他从就很喜欢打篮球。”</br></br>
裴永厦点点头，想起过往：“这孩子命苦，我对不起他，我坐轮椅和她妈离婚后，他跟着我吃了很多苦，他比同龄的孩子早熟，『性』子也很内敛，只打完球回家，他快乐点。”</br></br>
后来裴忱出了车祸，裴永厦亲眼看着儿子多么难过痛苦，他知道对于裴忱来说，篮球就他生命中的一部分。</br></br>
“从他出车祸现在，他努力复健，就想参加这次的比赛。”</br></br>
知子莫若父，他何尝不知道这次校际篮球赛儿子多年的梦想，所以即裴永厦担心儿子的腿，但还鼓励他去比赛了。</br></br>
裴永厦眼睛微红：“我这个儿子，从，没过过么好日子。”</br></br>
梁栀意听着裴永厦的话，鼻尖发酸。</br></br>
末了，和裴永厦聊完，她想去看看裴忱，便走去男生的卧室。</br></br>
里头的宣夏和梁桐洲正在和裴忱聊球赛的事，梁栀意走进去，就看裴忱的房间摆设很简单，男生靠在床头，刻把球服换了下来。</br></br>
俩男生见梁栀意，宣夏朝裴忱挑了挑眉：“我先出去喝点水。”</br></br>
梁桐洲也起身走出去。</br></br>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br></br>
梁栀意看着眼前的裴忱，想裴永厦的话，心头泛酸。</br></br>
她喜欢的男孩那么好，那么优秀，本该耀眼得如阳一般。</br></br>
在这个年纪，他本应该朝气蓬勃，着快乐无忧的生活。</br></br>
可他的快乐那么少，哪怕他的喜好很简单，只想打个篮球，却连一个健的身体都不能拥。
www.jiubiji.com 旧笔记小说网